謝茯瞅了他一眼:“你最好說話算話,不要再有下一次,要不然,哼!”


    裴青生連忙抱住她的腰賣乖。


    相處以來,摸透了她的性子,吃軟不吃硬。


    隻要自己露出委屈的神色,最好再擠出幾滴眼淚,立刻便能讓她心軟。


    來迴蹭著她的腰間,抬手做發誓狀:“娘子,我向你保證,以後絕不會再一個人去後山。”


    謝茯捏住他的下巴,衝著臉頰,惡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兩個牙印赫然印在臉上,再用點力該出血了。


    “再不聽話,下次我咬你的嘴,讓你沒臉出門。”


    裴青生揉著被咬得臉頰,羞答答的把臉埋進她腰間。


    那天早上和好後,謝茯脖頸靠下巴處,咬了一個紅紅的印子,他不知道。


    去裏正家的路上,被嬸子們看見,對他笑得特別古怪,讓人摸不著頭腦。


    等到了裏正家,裏正委婉地說讓他悠著點,腿畢竟剛好。


    裴青生還是不清楚,見裏正不想迴答他追問的話,出了門,問了在門口的劉玉婷,才曉得是怎麽迴事。


    “你怎麽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麽?”謝茯玩著他的頭發問。


    “就是、就是那……”


    “那?”她一臉疑惑,“那是哪。”


    裴青生仰起頭,露出被他咬得紅痕,臉頰漸漸染上緋紅。


    “你不說,我被人看了一路的笑話。”


    謝茯頓時哈哈大笑出聲:“我、我也忘了,再說這是咬痕,咋了,他們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不過按照村裏人的八卦程度,還真有可能。


    仔細盯著紅痕看了看,確實有點像。


    這天氣沒蚊子,總不能說是蚊子咬的。


    裴青生瞪她一眼,拿出桶裏泡過水的麻杆:“裏正看到了。”


    “看到看到唄,那還能怎麽辦。”笑嘻嘻的在床邊坐下,半趴在他的後背,雙臂圈住他的腰,“怕啥,他們又不是沒有過。”


    拍了一下腰間不老實的手,紅著臉地開口:“你真是什麽話都敢往外說,村裏有誰這樣過。”


    謝茯笑嘻嘻地蹭著他的後背,懶懶地迴:“瞧著一本正經的,那說得話一個比一個葷,藏得好,沒讓人看見罷了。”


    手不老實的動來動去,被他重重拍了一下。


    “大門開著呢,一會來人,缸裏沒水了,挑水去。”


    謝茯不情不願地站起身,俯身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奪門而出。


    裴青生臉皮薄,有時稍微一逗就紅了臉,更別提特別親密的舉動了,他能把自己烤熟。


    還是經曆的少,看得多了,臉皮也就厚了。


    比如她。


    謝茯挑著兩個空桶向小河邊去,路過嬸子們家門口,見人挨個打招唿。


    “呦!啥事那麽高興。”王紅月一隻胳膊搭在籬笆上,一手掐著腰,“迴來待幾天,我聽說你還要去鎮上。”


    “明天一早走,王嬸,我去挑水了。”


    “誒。”招招手叫住她,“嬸子問問你,你們學織布,那些織出來的料子咋整,扔了?”


    謝茯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哪能扔啊,麻繩都是錢買來的,織娘說留著有用,不過王嬸要是想要,我偷摸帶幾塊迴來給您。”


    “這怎麽好意思,要是織娘瞧見了,會不會……”


    “應當沒事,我偷摸帶幾塊迴來,她也不會數,少拿幾塊,發現不了。”


    王紅月樂嗬嗬地點頭:“成,那嬸子謝謝你了,以後你家有啥事盡管說,嬸子能幫一定幫,都是鄉鄰,別跟嬸子客氣。”


    “哎,王嬸,我去挑水了,您忙著。”


    “成,去吧。”


    滿意地轉身迴了屋。


    周采梅盤腿坐在床上繡荷包,望了一眼進來的人:“娘,你別老是找人家要東西。”


    她娘愛貪些小便宜,做女兒的有時不好多說,說了也不聽。


    “說得啥話。”王紅月收拾著箱子,把裏麵的舊衣裳拿出來,“娘不就開口這一次,再說她們織出來的料子扔了也是扔了,不如要幾塊迴來,做雙鞋子也是好的。”


    料子大,還能做些小衣裳。


    “你這丫頭將來也不會過日子,能省則省,花錢大手大腳的,可不討婆家人喜歡。”


    周采梅嘟著嘴:“不喜歡就不喜歡,我又不是非嫁給他們家不可,誰稀罕。”


    等她哥成親,家裏人要給她安排相看,不知會找到什麽樣的人家。


    王紅月拿著抹布,把箱子裏裏外外擦幹淨:“等你哥成了親,我這身上的擔子輕了,你相成,我算是徹底輕鬆了。”


    月底他兒子周有來成親。


    “采梅,別繡紅包了,快來幫娘收拾。”


    “還有好幾天呢,急啥。”


    “怎麽不著急,裏裏外外不都得收拾幹淨了,快點。”


    周采梅把荷包扔進簸箕裏,慢吞吞地走過去幫著收拾。


    謝茯正要挑著兩桶水起身,見劉荷花從南邊抱著孩子過來:“荷花嫂子,去哪遛彎了。”


    “在村口轉了轉,啥時候走啊。”


    “明天一早。”


    “家裏都忙完了。”


    謝茯拿著扁擔點頭:“是啊,忙清了。”


    劉荷花彎腰抱起孩子:“我瞧你家青生能走動了,以後家裏的事幫襯著,你也不會那麽累。”


    幾次見他從家門前走過去地裏薅草,幹起活來挺利落。


    “對。”挑起兩桶水,跟著她往前走,“有人幫著是輕鬆一些,能走能動,我在鎮上也放心些。”


    “還是你命好,別看青生是個讀書人,他心疼你,家裏的活願意幫你,上麵還沒公婆壓著,想幹啥幹啥,多自在。”


    謝茯笑了笑,瞥見她們家院子裏在喂雞的荊春草:“荷花嫂子,我先走了,兩桶水挑著怪累人的。”


    “成。”劉荷花站在原地,看著她往前走。


    她日子過得很舒坦,裴青生抄書,比他們在鎮上做工賺錢。


    抱著孩子迴家,對一旁喂雞的婆婆說道:“娘,謝茯人不錯,她又沒得罪您,您怎麽不喜歡她。”


    荊春草抬眸,瞅了一眼遠處的背影,撒著雞食迴:“爹娘再怎麽不是,那也十月懷胎把她生下來,養那麽大,她不該和謝大牛夫婦斷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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