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詭局朱厭分部,此時這座偽裝在環衛局辦公大樓的頂樓裏,正在召開一場會議,寬敞的會議室中心處,一張能圍坐二十多人的大會議桌旁已經坐滿了人,這些人有各個分隊的隊長,還有少數的高層領導,大家都在議論著一個話題。會議桌上首坐著的正是南區分部的部長張老,他並沒有參與下屬們的討論,隻是坐在那裏,像是在思考著什麽,偶爾端起茶杯喝口茶。


    底下人的議論聲越來越大,突然一個小隊長站了起來,大聲的向著對麵的人說道:“我認為,將朱雀符給一個剛入職的小年輕,這件事肯定是有問題的。”他一邊說,手中的筆還在不斷地敲擊著桌麵。坐在他對麵的一個像是領導的人指著這位小隊長,“潘隊長,冷靜點,有話坐下來好好說。”


    見領導說話了,坐在潘隊旁邊的人趕緊拉了他兩把,“嘿,你們別拉我啊,今天我就得說個明白。”他用手指了指坐在張老下首第一位的宋輝毅,“憑什麽老宋接那個姓什麽,姓什麽的小子入職,就把朱雀符送出去了!你不知道朱雀符的意義是什麽嗎?啊?!老宋你倒是滋個屁啊!”


    看著低頭不言語還在用筆不知道在記錄著什麽的宋輝毅,潘隊長更生氣了。這迴他又把矛頭指向了對麵坐著的幾個領導。“還有你們,我們一天天的在外麵玩命,你們坐辦公室也就算了,還批準這小子把朱雀符送人了?!你們能不能幹點人事。”


    對麵的幾個領導麵麵相覷,這姓潘的也太不把規章製度放眼裏了吧,連領導都敢責備了。領導這邊,一個國字臉,表情嚴肅的人站了起來,語氣平靜,但是卻非常的威嚴地說:“潘福,希望你明確一下你的職位,在座的每一位領導,都在自己的工作崗位盡職盡責,輪不到你在這叫嚷,其次,我們之中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批準將朱雀符贈與那個叫做李唯一的新人。請收拾好你的情緒,不然我就讓你離開這個會議室。”


    潘福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悻悻的坐了下來,可嘴裏麵還在嘀咕著什麽,隻有旁邊的幾個隊長聽見了,好像是在咒罵著宋輝毅。


    見潘福坐下了,那名站著的領導也坐了迴去,不過他並沒有就此停止發言,而是看著坐在上首的張老,提出了心中的疑問。“張處,潘福雖然毛躁了些,但是他提出的問題也是我們在座的這些上層都有的疑問,我們不明白,為什麽宋輝毅一個朱厭隊隊長,就能把與朱雀大門息息相關的朱雀符給了李唯一。”


    其他人聽到了這個領導的話,也是紛紛附和。


    “是啊,張處,您最起碼給個說法吧。”


    “對,對,那個朱雀符可是咱們分部的至寶啊。”


    “就是,宋輝毅憑什麽,他有什麽權利這樣做!”


    又一輪新的議論開始了。


    而議論的中心,也就是宋輝毅本人,一直保持著低頭寫東西的動作,沒有為自己辯解過一句,也沒有生氣的趨勢。坐在他旁邊的是一位年齡四十左右,黑發中已經出現了些許的白發,臉部的線條清晰,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從裏到外散發出一股子文雅的氣息。


    這位中年人現在也沒在聽場中的議論,也沒參與,而是歪著頭看著宋輝毅在本子上寫著什麽。看著看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發出笑聲,那男人就察覺出了不對,優雅的拿起了麵前的茶杯,喝兩口茶水。然後他的餘光就看見宋輝毅又寫了句什麽,頓時就覺得一股氣流從丹田處上升然後通過了含著那口還沒來得及下咽的茶水,噗的一聲,那茶水直接從他的嘴中噴出,直接噴在了對麵的另一位正在參與議論,或者說是爭吵的成員的臉上。


    這一下,整個場麵徹底安靜了下來,這時候那中年男人也不敢再喝水了,更是不敢看宋輝毅寫的話,跟對麵被噴的人道了聲歉就看著眼前的茶杯,一句話也不說了。


    被噴的人看著造成這一切的中年男人,並沒有說什麽,而是從兜裏掏出了一張紙巾輕輕的擦拭著臉上的水漬和茶葉。


    全場出現了隻有會議剛開始時候的寂靜。


    安靜了一分鍾左右,見沒人再次發言,張老輕輕的放下一直捧著的茶杯,歪頭向旁邊呸呸了兩口,吐出了嘴裏的茶葉,這才抬起頭環視著在座的成員。


    “都說完了?”張老停頓了下,似乎在等下麵人說話。見沒人出聲,他繼續說道。


    “那我說兩句,第一,我想知道下,是誰告訴你們朱雀符被宋輝毅給了李唯一的?”被噴了一身水的那人舉了舉手,“張處,是我看見宋隊把朱雀符取走了,然後李唯一走的時候也是我送的,就看見了他胸口的朱雀符。”


    一直沒說話的宋輝毅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抬起了頭,用淩厲的眼光狠狠地瞪著說話的這人。


    張老聽見後卻笑了,“哈哈哈哈,很好,還挺正直的,不過小錢你這優點應該發揮在工作上啊,而不是質疑同事的工作。”


    聽見張老的話,被叫做小錢的男人並沒有因為張老笑著說這句而覺得這就是句普通的玩笑話,他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還有你。”張老又用手指了指那國字臉的男人,國字臉聽到被點名,正襟危坐,像是被訓話的孩子。


    “小孫啊小孫,你這剛當了部長沒幾年,我可不記得你跟潘福都是隊長的時候,有這麽大的官架子啊。”張老的語氣並不重,可是國字臉聽得句句紮心。


    “還有你們,一個個的現在都這麽不穩重了嗎?就這還是朱雀分部的精英?你看看,被你們說了半天的小宋,他說一句話了嗎?”張老指著宋輝毅,後者聽到被點名渾身一哆嗦,手上的筆一個沒握穩就掉在了桌麵上,旁邊的眼鏡男聽見了聲音,本能的迴過了頭去,看見了宋輝毅寫在本子上的話,忍不住又噗嗤一聲。


    張老看見了卻沒出聲詢問。


    “你們說的這個問題,本不在今天的議題之內,不過既然你們都好奇,我也隻能說小宋沒這個膽子做主把朱雀符給李唯一。”張老的話讓在座的又低聲討論了起來。潘福忍不住了,站了起來問道:“那張處,到底是誰這麽大膽子啊。敢做這麽離譜的事。”


    這話一出口,一直沒說話的宋輝毅直接將手裏的筆扔到了潘福的腦門上。


    “誒,誒,宋輝毅,你過分了!”潘福說著就要力作去跟宋輝毅分出個勝負,他本就是個魯莽暴躁的脾氣,最受不了被挑釁了,但他還沒離開座位內,就被宋輝毅的下一句話給按在了椅子上。


    “你覺得除了張處還有誰能做這個決定?!我夠格嗎?!”


    此話一出,之前對這件事議論紛紛的人都閉上了嘴,整個會議室裏都是呲溜呲溜喝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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