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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蒙剛剛準備付錢,一直跟在旁邊充當保鏢和導遊的“海狼’約翰遜立刻掏出一個魯恩金幣,拍在桌子上。


    “再來三杯班西迷霧紅酒,三份烤熟的餡餅,再來一間客房,剩下的都是小費。樓上還有房間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胸口畫了個十字。


    “天氣之神在上!”


    “天氣之神在上!”


    站在約翰遜的‘獨眼’安德爾森也擺出同樣的姿勢。


    “還有一間空著的,就在二樓最右邊。”


    同樣披散著頭發的酒保,絲毫不在意自己的頭發是否要掉入酒桶,彎腰在吧台下麵一陣尋找,找出一把鏽跡斑斑的鑰匙。


    “要走的時候記得把鑰匙還迴來。”他隨意把鑰匙丟在吧台上,戴上一幅破亂的圍裙,走向了後麵的廚房。


    這酒吧可真夠簡陋的!一個人把侍者,酒保,廚師的活全幹了。


    “海狼”拿起鑰匙,踩著木質樓梯,來到二樓。


    這裏的房間比之一樓更加矮小,如果誰在房間裏隨意起跳,頭部一定會戳破房頂,看見天空。


    沒錯,這裏的房頂是用茅草做的,地板則是鋪開的木板,“海狼’約翰遜300鎊的身體,踩上去咯吱作響,讓黎蒙擔心他隨時會掉迴一樓。


    “你們對天氣之神有了解嗎?我記得你們的信仰是風暴之主。”黎蒙坐在一截圓木鋸成的凳子上,低聲的問道。


    “這裏的“天氣之神”,可能是個真正的神靈。”


    似乎是預料到黎蒙的疑惑,“海狼”低聲解釋道。


    “這裏本來沒有這個港口的,七十年前,天氣之神的信徒遷移至此,他們的大祭司虔誠的祈禱了三天,殺死了大量的生靈投入海中,大海上就湧起了那堵奇怪的山峰,讓這裏成為一個優良的港口。”


    看見黎蒙似乎很感興趣,“海狼”又壓低了聲音說道:


    “在班西島,風暴教會的信徒偷偷的信奉天氣之神的,已經不是一個兩個,幾乎每年都會有改變信仰引發的衝突。如果說我們這些人實力低微,看不清楚。那些教會的主教們,天天侍奉著“風暴之主”,對“天氣之神”的實力肯定是清楚的。”


    “海狼”的聲音更小了,還帶著一絲絲神秘。


    “連他們都偷著信奉“天氣之神”,說明這個神肯定是存在的,而且實力還不低。”


    黎蒙不僅對這位體重高達300鎊的海盜刮目相看,這位連扮演法都不熟悉的海盜,居然有如此大膽的,褻瀆的想法。


    “你這是對風暴之主的背叛。”黎蒙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虐。


    “我們在海上討生活的,除了信奉“風暴之主”,還有別的路嗎?雖然祈禱了不一定有用,但萬一遇見風暴,說不定就是風暴之主的懲罰。這個“天氣之神”就不一樣了,真的很靈,就是要大量的生靈血肉,一不小心就會引起教會的注意。”


    “你祭祀過“天氣之神”?”黎蒙站起身來,走到窗邊,關上窗戶,略帶好奇的問道。


    “沒有,像我們這樣的小人物,是沒有資格祭祀的,我聽說“血之上將”塞尼奧爾,曾經用大量的俘虜,祭祀過這位神靈,據說還獲得了一件寶物。不過具體是什麽,我就不知道了。”海狼的聲音越來越低,也越來越神秘。


    “祭祀“天氣之神”,最低要求是中序列超凡者,還要至少500名生靈,以及通過祭司們的考驗。”


    “風暴教會的人就從來沒有發現過嗎?”黎蒙感覺事情越來越不簡單了。


    “曾經有些妄想發財的海盜把圖加的消息報告給了教會,但最後換來的卻是橫屍沙灘。當然,有幾次班西港確實遭受了非常嚴厲的打擊,整個港口都被燒成了灰燼。不過圖加港從來沒有受到過影響。”


    這位“天氣之神”不簡單啊............


    黎蒙在房間隨意走了幾步,突然看向了站在門口的“海狼’約翰遜和‘獨眼’安德爾森。


    “你們帶我來圖加港,不會是打算讓我幫你們進行祭祀儀式吧?”


    黎蒙伸出右手,做出要推門而出的姿勢。


    “怎麽可能,我們連祭祀的金鎊都沒有準備足夠呢。”約翰遜擠了擠旁邊的“獨眼”安德爾森。


    “獨眼”安德爾森立刻領會,小聲的說道:


    “本來我們在南狂暴海那邊搶的好好的,可是有一天,我看見海麵上飄來一具屍體,似乎腐爛的很厲害。我當時覺得,撈上來看看也無所謂,說不定有意外收獲的想法,就讓人把它打撈了起來。”


    “那具屍體腐爛的特別厲害,我也沒多想,就隨意的清理了一下,沒想到意外的發現上麵有一截特別神奇的骨頭。”


    “獨眼”安德爾森露出無比害怕的神情,哪怕是迴憶這件事,仍然讓他感覺到無比害怕。


    “那是屍體小腿上的骨頭,特別纖細,根據我多年收屍的經驗,這多半是個女人的。雖然屍體撈起來已經麵目模糊,但我任然能感覺到,她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孩。”


    “一般的屍體,泡水之後,骨頭先發黑然後發白。這是因為上麵附著的血管皮肉會逐漸壞死,讓斧頭看起變髒。可是這截腿骨,變白的速度太快了。”


    安德爾森的大腿似乎有些疼痛,臉上也開始抽搐。


    “我仔細檢查之後,發現那根腿骨上麵有一道細細的裂縫,大量的水從裂縫灌進去,導致骨頭提前浸泡發白。想到這裏,我就打開了沿著裂縫,剖開那根骨頭,發現裏麵有一把細長的鑰匙。”


    “獨眼”伸手比劃了一下,大約有10厘米左右。


    “那是一把灰白色的鑰匙,看上去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我就隨便放在桌子上,把屍體扔進了大海。可是當天晚上,我的全身就開始撕裂般疼痛起來。”


    “這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種疼痛,不像是來自肉體,更多像發自靈魂。”


    “一連幾個月,每當夜裏我合上雙眼,開始進入夢鄉,全身上下就開始這種疼痛。它甚至開始感染到我的船員,讓許多人也感覺到疼痛。”


    “我看了很多醫生,都無法救治,也在海盜大會上尋求過幫助,可他們都看不出什麽。”


    “還好在陽光下,這種疼痛可以被緩解,我才勉強活了下來。”


    黎蒙看了眼這位帶著黑色眼罩,身材有些薄弱,一直沒什麽話語的男人,沒想到他居然有這麽堅強的意誌和這麽痛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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