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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覺醒來,黎蒙看見窗外的天已經大亮了。


    仔細感應了一下,發現靈性之牆雖然薄弱,但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這說明沒有人嚐試闖入。


    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如此強大了,甚至可以在兩名超凡者的威脅下安然入睡........


    推開房門,黎蒙看見昨晚戰鬥的兩名海盜,已經換了身幹淨整齊的衣服,站在門口,似乎是在等著他睡醒。


    “我是這艘“紅骷髏號”的船長約翰遜,這位大副安德爾森,對於昨天的事,我們深感抱歉。”


    “海狼”約翰遜接近三百鎊的身體,此刻卻溫順的像隻小綿羊,全身的肌肉放鬆下來,就像個靈活的胖子。


    “沒什麽,感謝你們的救援,如果沒有你們,我現在還在大海上漂浮。”


    黎蒙麵色誠懇的說道,“昨天那兩個被我丟進水裏的人怎麽樣了?”


    “海狼”壯碩的身體略有顫抖,“他們在水裏泡了一段時間,被我們撈起來了,要重新把他們丟下去嗎?”


    這種處理方式果然很海盜.......


    “不用了,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需要感謝他們。”


    ...............


    場麵一時有些安靜,作為船長,對這些船員發各死者財的事情當然一清二楚。尤其是“收屍人”安德爾森,從事屍體研究多年,那些被死者隱藏的值錢物品,都被他挖掘出來,這才養成了紅骷髏海盜團摸屍體的光榮傳統。


    “感謝您的仁慈!”


    看著兩位強壯的海盜爭先恐後的彎下腰,要親吻自己的靴子,黎蒙有些哭笑不得。


    這些海盜把“弱肉強食”的規則,演繹到了極致。


    之前聽那位胖子和瞎子聊天,聽他們描述船長親吻冰山中將的靴子,還以為是一種誇張的描述。


    現在想想,在大海這種不講規則的地方,在高序列強者絕對實力麵前,人們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隻能用這種惡心的形式祈求對方的寬恕,來保住性命。


    雖然很難堪,但也很現實。


    這位船長如果不是果斷低頭,可能現在已經進入風暴之淵了。


    黎蒙後退幾步,躲開了湊上前來的船長和大副。


    “聽你們說,這裏離班西島很近?”


    “是的,這裏離班西隻有三天的航程,如果順風的話,兩天就到了。不過我們的船,一般不在班西港口停靠。”約翰遜一邊觀察著黎蒙的聲色,一邊壓低了聲音說道:“那邊有一個本地人開設的私人港口,很多船在那裏停靠,好東西很多,要不要去看下?”


    魯恩曾經對港口實行過嚴厲的管製,但仍然阻攔不了無數大海之上討生活的船隻隨意停放。在各種妥協之下,除了官方建設的港口,軍方的港口,還有一些私人的港口,魯恩官方不參與建設管理,但還是會按照流量收取一定的船舶港務費。


    至於海盜們口中的私人港口,更多稱之為自由港口,是魯恩官方收不到港務費的那種港口,一般情況除了和港口主人有私仇的船隻,其他都可以進。


    這些港口的背後,往往有著一些強大的海盜,隱秘組織或者魯恩大人物的身影。


    畢竟一艘船進出港口一次,至少也是100鎊的費用,這錢,想賺的人太多了。


    “那就到班西的私人港口吧。”


    .................


    班西島靠近拿斯的方向。


    一座上千米的陡峭山崖似屏風一般的深插入海,似巨人強有力的臂膀一般的攬住了整個小鎮,抵擋住外側可能湧來的狂風巨浪,營造出一個優秀的天然深水良港。


    這是一個私人港口,也是本地人聚集的小鎮。


    小鎮除了外來的海盜,剩下的全是裹著彩色頭巾,穿著破舊衣服的本地人。


    大街上到處都樹立著奇怪的神像,那是一個年輕,英俊,囂張,狂傲,自負的男子,他戴著生鏽的皇冠,拿著同樣生鏽的長劍,踩在一群穿著紅色鎧甲的戰士頭頂,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隨時要和人進行戰鬥的不羈氣質。


    那些本地人路過神像麵前,都會做出奇怪的祈禱姿勢,而海盜們則加快腳步走過神像。


    黎蒙信步走在小鎮上,迎麵吹來清新的海風,包裹著白鷗的叫聲,還有隱隱約約的類似蘇格蘭風笛的曲調,盡管被海風撕得七零八落,傳入黎蒙的耳中仍給人惆悵空曠的錯覺。


    這裏的房屋修建的極為隨意,仿佛從來沒有被規劃過,所有人都夾在在房子中間的小道上來來去去,行色匆匆。


    如果刨除掉那些海盜,這裏算得上一個世外桃源。


    黎蒙順著房屋間的羊腸小道,向著下方的港口走了過去。


    港口的布局顯得雜亂無章,地麵用極為粗糙的巨石鋪墊而成,這個港口沒有警察,沒有行政人員,服裝比較整齊的就是一群穿著紅色長袍的祭司。


    他們承擔起港口治安,協調,運輸等等責任,指揮著前來的海盜停泊船隻,進入岸上的酒吧和旅館。


    黎蒙隨意的閑逛著,走進了路邊的一家酒吧,這裏的酒吧光線昏暗,頂棚低矮,支撐的柱子連樹皮都沒有剝掉,顯露出一股粗曠,原始,簡陋的風格。從房頂上麵懸掛下來了一些繩索,上麵係著千奇百怪的信物,有酒瓶,罐子,木料,雕像,石頭等等。他們代表著出海之人美好的願望,隻是大多數人沒有再取迴它們。


    在酒吧的遠端,堆放了一些零落,破舊的橡木酒桶,一群酒客正圍在那邊談笑。酒吧的桌子低矮,結實,厚重,泛出一種被歲月打磨過的灰黑色。上麵擺放著擦得精光明亮的黃銅燭台和油燈。圍坐的漁民或是海盜們大多都穿著脫色而陳舊的深色破爛衣服,掛著各種儀器古怪的飾品,留著亂蓬蓬的胡須和頭發,仿佛被文明世界遺忘的人類。


    他走到吧台前還沒開口,酒保直接滑了木頭酒杯過來,裏麵是渾濁如同泥漿一樣的酒水:


    “天氣之神在上,歡迎來到班西港。“


    這是一種極為暴烈的酒精,沒有任何酒類應有的芳香。如果出現在別處,即使最遲鈍的海盜,也拒絕為這種酒付款,更別提再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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