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說一次情話,溫默被自己整了個大紅臉,伸手鬆開抱在懷裏的夏憐。


    夏憐聽得有些迷糊,頷首低眉地扯扯她自己的衣角,不時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一眼還未完全清醒的溫默。


    等了好一會,溫默恢複心情朝她揮了揮手,“你先出去一下。”


    “溫默,討厭我了?”夏憐頓時垂下腦袋,像是頂了一片烏雲,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


    “不是那個意思啦!我要換衣服!”


    溫默無奈扶著她的肩膀,將夏憐一步一步往外推。


    “換衣服?”


    夏憐歪了下腦袋,原本陰沉的情緒又瞬間恢複。


    “是啊,你難不成要看?”


    “溫默,願意的話……”


    “願意個毛,我才不給你看。”溫默撇了撇嘴,將她往外一丟,“在外麵等我一會兒。”


    隨後,哢噠一聲關上門。


    “好像出來了。”蘇娟推了推溫以全的胳膊。


    還在和茶水鏖戰的溫以全這才放下茶杯,和藹地笑著喊道:“小憐,先別愣在那兒了,過來吃早餐。”


    說罷,領著她來到餐桌前。


    這還是第一次在沒有溫默的陪同下與叔父嬸嬸相處,夏憐的唿吸遲緩,明顯有些緊張。


    “謝謝,叔父嬸嬸。”


    但即使道完謝,夏憐也沒敢立馬開動,還是等蘇娟在她的手心硬塞了一個包子才小雞啄米似的吃起來。


    “慢慢吃哈,吃不夠就多吃,你現在還在長身體,多吃才能健健康康的。”蘇娟笑眯眯地看著她,伸手在夏憐的手腕上摸了一把。


    雖然比起那時的瘦弱模樣要好一點,但還未完全恢複健康。


    “小憐,你現在有多高啊?”


    夏憐放下包子,抬眸看著嬸嬸怯怯迴道:“好像是……一五九……”


    說完便不敢抬頭,對於自己的硬件條件她向來都是很自卑,因為和街上別的女孩子不一樣,身高矮矮的,身上也沒有幾兩肉,比起別的女生自己實在沒什麽魅力可言。


    然而蘇娟卻是沒有一點別的意思,溫和地笑道:“和我年輕時也差不多嘛,我那個時候比你還矮呢!不過後來也長高了一點。”


    這番話像是在自嘲,實則是在安慰夏憐,也很明確地告訴她了,以後肯定也會長高的。


    蘇娟比夏憐要高半個頭左右,兩個人坐一起不像母女,反而像姐妹,尤其是手拉手時的場景。


    “會,長高……?”夏憐好奇地抬起腦袋,眸子隱隱藏有幾分殷切。


    “當然會長高,我跟你說哈,溫默小時候矮得跟土豆似的,這會兒不也長高了那麽多嘛。”蘇娟笑眯眯的,講起兒子的黑曆史一點也不含糊。


    溫以全剛想開口附和一嘴,突然聽到房間的門傳來一聲“哢噠”。


    “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說我黑曆史。”溫默換好衣服正巧推門就聽到剛才那話,無奈聳肩自嘲一句,“是啊,我那時候是真的矮……雖然現在也沒多高。”


    他拉開椅子一屁股坐到溫以全身旁,十分嫻熟抓起一個包子就往嘴裏塞去,熱乎的肉餡有些燙嘴,溫默邊說邊伸手在自己頭頂上比劃兩下。


    “我初一初二的時候沒怎麽發育,海拔在全班都是倒數,後來才長高一點點。”


    也確實隻長高了一點,幾年過去了,臨近畢業也沒超過老爹的身高。


    “都說讓你小時候別挑食,現在長不高怪誰。”溫以全頗有幸災樂禍之意,生兒子就是用來損的。


    “和我身高差不多也好意思說這話。”


    溫默沒搭理他,手裏抓起另一個包子塞住溫以全的嘴。


    抬頭望一眼牆上時鍾,距離起床到現在,已經快到九點了。


    溫以全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隨口問道:“今天不用上課?”


    “要啊。”


    “那你幹嘛不去。”


    “睡遲了,幹脆請假好了。”溫默掏出自己的手機找到班主任的微信,十分老練地解釋好原因,對方也沒廢話,直接就答應了。


    收迴手機,溫默一口吃掉剩餘的包子,拍了拍手,“老爹,小憐那邊就讓你去請假了。”


    “……怎麽感覺有些奇怪,但我又說不上來,話說你是不是經常這麽幹。”溫以全沒忍住吐槽道,但還是很誠實地幫忙請假。


    一旁的蘇娟則是不停與夏憐說著悄悄話,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另一邊的父子倆。


    “媽,你倆說啥呢,一直嘀嘀咕咕的。”溫默問道。


    “我在教小憐不用太拘謹啦,吃個飯也能這麽小心。”蘇娟揉揉夏憐的腦瓜,轉頭看著她無奈說道,“這就是你自己家,不用那麽小心翼翼的,想做什麽說什麽都可以的。”


    夏憐明顯還有點沒放開,隻是一味點頭,小口小口吃著手裏的包子,“知道了,嬸嬸。”


    “哎呀你真是太可愛了~”


    蘇娟很想把她摟在懷裏狠狠親一口,但這樣做未免也太沒有大人風範了,想想也就作罷。


    溫以全放下手中的包子,抽了張紙巾擦擦手,輕咳兩聲後朗聲道:“好了,這會兒咱家人正好全都在,說一點正事兒吧。”


    “你還會說正事,稀奇了。”溫默翻了個白眼。


    上次他說的正事就是夏憐新搬進來的消息。


    “少打岔。”


    “行行行,聽你說聽你說。”


    見大家注意力都集中過來,溫以全徐徐開口,“你小子快畢業了吧,再過半年就要高考了。”


    溫默沒想到會點到自己,愣了幾秒後迴答道:“是啊,很快就要畢業了。”


    “嗯。”溫以全點點頭,雙手交叉於桌上,“畢業之後那個房子我打算直接退租。”


    “啥?!”


    溫默瞪大雙眼重重一拍桌板。


    似乎沒想到他反應會這麽大,饒是溫以全也被嚇了一跳,推了下眼鏡繼續說道:“你畢業之後就上大學去了,還租那個房子幹嘛。”


    “那小憐住哪啊?”


    “跟我們一起住啊,我和你媽都商量好了都。”溫以全伸手指指裏邊的房間。


    “……”


    溫默沒說話了,他這會兒才明白爹媽的意思。


    而且準備考本地大學的事情好像也沒他們講過。


    “爹,媽,我有件事想跟你們說來著,你們一會可別太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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