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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煙自是能感受到風無痕僵硬的身軀,她輕輕放開纖手,走到他麵前,抬頭望他。“風哥哥,你可是生氣了?”


    風無痕重新坐於軟榻上,拾起放在桌案上的書集。“往後我不想看見今日之事重演。”


    “我知道你生氣了,氣我以此來博取你的憐惜,傷害了你最為珍愛的人兒。”她調皮的伴著鬼臉,“可如今我才是未來名正言順的將軍夫人,過去的一切就當成是一場夢可好?”


    看著柳如煙眼中流露出的萬丈光芒,風無痕別開了視線。“我會許你將軍夫人的榮耀,旁的我給不起。”


    柳如煙慢慢斂去了眼中的笑意,僅剩下一片冰冷。她如何不清楚他能許她什麽,她怎會忘記重傷昏迷的他,口中喊著的蘇蘇二字。


    夜幕降臨,將軍府中燈火通明,遣了丫鬟前來喚她去用晚膳。蘇木兮靜坐於屋中的圓凳上,神色淒涼。打發了前來的丫鬟,並要了一壇酒。


    她將酒倒進杯中,看著杯中波瀾不驚的酒,一絲苦笑情不自禁浮現在嘴角處。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酒如今於她而言,是穿腸毒藥,能飲鴆止渴。


    一杯兩杯三杯,飲盡杯中酒,濃愁愈是漂浮在心頭,揮之不去。眼中再不見半滴淚水,如幹涸的決堤,隻覺酸澀難忍。


    她慢慢閉上雙眼,趴在圓桌上,任由思緒飄遠,沉沉睡了過去。夢中興許有那抹欣長的身影,他會喚她蘇蘇,會同她說起那些溫柔繾綣的情話,會在她唇間留下一吻。


    她這一睡去,竟是連陛下與溫貴妃迴宮都不知曉。蘇墨白自然是交代了蘇木兮轉醒過來,立刻送她迴宮。


    蘇木兮悠悠轉醒,便看見站在身側久候的丫鬟。她眨了眨明亮的清眸,適應著屋中的光線。望著一臉恭敬的丫鬟,搖了搖頭,試圖理清思緒。


    她站起身來,緩緩朝風無痕所在的屋中走去——她想要去問清楚,這是她給自己最後一次的機會。


    站在他屋前,她躊躇許久,舉起的纖纖素手又輕輕落下。就在此時,屋內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天色已晚,公主還是早些迴宮的好。”


    不愧是習武之人,一點輕微的聲音都能捕捉到。蘇木兮湊在房門前,“可我就是想見見你,我就看你一眼,肯定能一夜好夢,連這個小小的請求你也不能答應?”


    跟隨著蘇木兮一同來到此處的丫鬟,看著一朝公主哀傷祈求的神色,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要知道這位五公主曾經可是先皇的心尖寶,如今卻為了所愛之人低落到了塵埃裏。


    良久過後,屋內才繼續傳來聲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屬不便,公主請迴。”


    聽著他風輕雲淡的語氣,蘇木兮垂下眸子,掩飾住眼中的悲痛。纖纖素手情不自禁握緊成拳,卻無能為力的鬆開。


    曾經他夜闖她的寢宮,在她唇間落下一吻,令她惦念了許久。連著好幾夜癡癡遙望著窗外,不知他是否會腳踏七彩祥雲而來,不知那夜的晴天娃娃是否還在他的身側。


    她忽然靈機一動,衝身側的丫鬟眨眨眼,作勢暈倒過去。丫鬟也實屬機靈,見蘇木兮眸光閃光狡黠,便欣然領悟。


    急忙大喊起來,“公主,公主!來人啊!公主暈倒了!快來人啊!”


    下一刻,房門打開,一抹身影如颶風般襲來,將躺倒在地的女子抱起。等丫鬟反應過來時,隻覺衣袂飄動間,耳邊隻剩下房門關上的聲音。


    她眨了眨眼,從驚愕中迴神過來,眼中是若有所思,嘴角上揚。


    抬頭看向夜空中的殘月,也不知該作何感想。依方才來看,自家將軍哪可能不在乎這個五公主,分明是十分擔心。


    就在丫鬟旋身準備離去之時,房中再次傳來風無痕的聲音。“趕緊去請大夫。”


    此時此刻,重新得以迴歸寬闊懷抱的蘇木兮,睫毛微顫,櫻唇忍不住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不料頭頂上方傳來風無痕恍然大悟的聲音,“公主戲耍臣很有趣?”


    他不再將蘇木兮玲瓏有致的嬌軀抱在懷中,轉而放在一旁的圓凳上。骨節分明的大手舉起一旁的茶杯,將茶水一飲而盡。


    不滿撅起小嘴的女子,並沒有察覺到男子黑眸中擒著的幾許笑意。蘇木兮嬌聲不悅道,“誰讓你不見我,我隻好來見你了。”


    “公主有何要事,但說無妨。”


    蘇木兮掃視周圍一圈,赫然發覺他的房中擺設一如既往。在看到那張床榻時,過往的記憶躍上心頭。他命懸一線,她衣不解帶的照顧著,這一切恍若昨日。


    再看向眼前依舊風神俊美的男子,一絲淒涼浮上心頭。她終於知曉當日盛妃嬌顏上的淒婉之色是為哪般,原是情之一字,最是蝕骨傷人。


    她收迴越飄越遠的思緒,看著與自己麵麵相覷的風無痕,俏臉微紅起來。“今日之事並不是你想的那般,是她自己長跪不起,誤會我私底下從中作梗,阻撓她成為你的將軍夫人。”


    風無痕看著她麵若桃花的樣子,黑眸愈加幽深,大手差點習慣性地伸出去攬住她的纖腰。他輕輕地點點頭,“此事無需再提,還望公主日後遠離她。”


    蘇木兮眼尖的看見他垂落下去的手,激動地抓起他擱在桌上的大手。“風無痕,你沒忘記我對吧?如若不然綠豆糕作何解釋。”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眼睜睜看著他無奈的歎了口氣,並且微微頷首。


    過於激動之下,蘇木兮猛地從圓凳上站了起來。望著麵前的男子,苦苦一笑。“那你為何……為何要負了我。”


    “並不是臣負了公主,而是時間。”


    耳中傳來的是他絕情的話語,一字一句狠狠撕裂她愈合的傷口。蘇木兮看著他,久久凝視著不曾移開目光。


    他說什麽?是時間辜負了她的一片情意。所以這幾年來是她蘇木兮活該傻傻的等著他?是她天真懵懂的以為時間不會改變一切情愫?


    她淒然的放聲大笑,美眸中泛著晶瑩的淚光,卻倔強的沒有掉下來。“好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你可知道我堂堂一朝公主,不顧禮義廉恥,不顧皇家顏麵,苦苦等候。如今成為京中茶餘飯後的笑柄,三年的等待化為一樁笑話!”


    他拿她的一片癡情狠狠摔在地上,再踩上幾腳!


    這就是那個她所愛之人,她為他而留下終究是錯付了。


    蘇木兮將這幾年伴隨在身側的荷包拿了出來,看著一針一線繡成的荷包,清淚終是緩緩掉了下來,白玉無暇的嬌顏上更顯幾分楚楚可憐。


    荷包狠狠的被砸在了風無痕的身上,再無力地掉落在地,仿佛被摯愛之人所遺棄般可憐。


    風無痕看向砸落在地的荷包,“我……對不起。”


    那抹欣長的身影一如既往,卻物是人非,變的是那顆緊緊依偎的心。


    她仰起頭來,努力逼迴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我等了你三年,就換來一句對不起。”


    房中一片靜謐,再不聞聲響,隻剩下蘇木兮陣陣泛疼的心,不斷折磨著她,不得解脫。


    她嬌軀不停顫抖著,身形不穩的朝外走去。


    “風無痕,是我錯了,大錯特錯。我不該癡癡的念著你,想著你。現在夢醒了,心碎了。從此,我們兩不相欠了。”


    枯竭的淚水如同久逢甘露一般,不停的落下,打濕了整張小臉。


    她眼前走馬燈花般浮現著昔日的迴憶碎片,卻如何都拚湊不在一起。


    原來,他並不是忘了她。


    原來,他隻是不想要她了。


    風無痕彎下高大的身子,撿起了荷包。由於跟隨了主人無數個日日夜夜,鼻息間聞到淡淡的幽香。


    他打開了荷包,裏麵有一張經過歲月沉澱而早已泛黃的紙條。隻見上邊寫著:等我,好好照顧自己。


    一陣氣血上湧,喉間一片腥甜,風無痕張開嘴吐出了一大口血來,染紅了那張字條。他連忙用袖口去擦拭著,卻再也無法恢複原樣。


    屋外不知何時下起了瓢盆大雨,蘇木兮隻身一人步入雨幕中。任由雨水打濕了衣裳和發絲,她仰頭望著黑沉沉的夜空,淒然一笑。


    將軍府外的街道上,身旁匆匆而過的行人不過寥寥數人。


    甜蜜的記憶不斷在眼前浮現著,她伸手卻抓不牢,撲了個空,隻感受到冰涼的雨絲和刺骨的寒意。


    原來所謂的一往情深,終究敵不過年深歲久。


    是她過於自信,還是他過於薄情?


    蘇木兮搖了搖頭,唯剩下一顆破碎的心。腦子越來越暈眩,眼前逐漸一片漆黑,最後連一絲光亮都消失了。


    她摔倒在地,知覺慢慢喪失,再也無半點感知。


    多想就這麽失去所有的感官意識,再也無法醒過來。


    這是蘇木兮暈倒之前,最後的一個念想。


    “三皇……三公子,這裏暈倒一個人,看著好生麵熟。咦……這個不就是當朝五公主蘇木兮!”一名長相俊秀的少年上前查看著暈厥的女子,突然驚愕出聲。


    聞言,溫文爾雅身穿月白色錦袍的男子,連忙上前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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