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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木兮意味深長的看了丫鬟一眼,直把她看得手足無措。柳如煙入住將軍府不過小半月,麵前丫鬟竟能信誓旦旦說出此話,可見此人也是溜須拍馬趨炎附勢的主。


    她把玩起茶杯,笑著說,“無妨,我閑來無事,等會便是。”


    就在這時,府中另一名丫鬟匆匆而來,手中托盤中放著甜膩軟糯的糕點。至於她為何知曉得如此之多,這便是她曾與風無痕一同享用過的綠豆糕。


    丫鬟給蘇木兮欠身行禮,張望著屋中,卻不見那抹嬌俏的倩影。奇怪的問,“柳姑娘呢?”


    另一名丫鬟無奈地聳聳肩,“姑娘這會睡下了。”


    送綠豆糕的丫鬟了然地點頭,這才幽幽道,“將軍命我將綠豆糕送到柳姑娘屋中,這可是廚房剛做好的,不曾想竟睡下了。”


    一席話引來蘇木兮的若有所思,直到難以置信的高亢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不可能!我家姑娘不愛吃糕點的,怎麽會命你送來!”


    丫鬟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我也不知,可這的確是將軍所說。”


    此話一出,蘇木兮多日暗淡的眸中閃過幾許亮光,她展顏一笑。“柳姑娘不愛吃,可否轉贈於我?”


    聞言,丫鬟急忙將托盤擱置到桌上。眼中全是驚慌失色,唯恐被怪罪。“公主此話折煞奴婢了,公主是客,豈有不依的道理。”


    丫鬟放下綠豆糕之後轉身離去,離去前嘴裏不斷念叨著,有一字半句飄進了屋中二人的耳中。“五公主愛吃的糕點送往柳姑娘屋中,真不知將軍在想些什麽。”


    這時,領著蘇木兮來此處的丫鬟高深莫測一笑,言語間意味不明。“將軍是個顧念舊情的人。綠豆糕容易發膩,奴婢給您砌壺茶去。”


    見慣了趨炎附勢阿諛奉承的人,丫鬟會突然對她大獻殷勤,不過是認為她有利可圖,認為她興許還有機會得到風無痕的青睞,故而才對她百般討好。


    屋中僅剩她一人之時,她拾起托盤中的綠豆糕,慢條斯理送進嘴中。嘴中充滿了甜膩的味道,眼前浮現的是昔日的甜蜜與哀愁。


    若說風無痕真的將她所遺忘,又怎會獨獨將綠豆糕送至此處。方才丫鬟也嚴明,柳如煙並不愛吃糕點。如若他不曾將她遺忘,為何又假裝不曾相識。


    兩塊糕點下肚,遲遲不見丫鬟迴來。屋中靜謐無聲,可她知曉的是,柳如煙此時此刻必定清醒著。她不過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罷了——


    蘇木兮清了清嗓子,“柳姑娘若無要事,我就先行離去了。”


    此話一出,果然不消片刻便從內屋珠簾後傳來婉轉嬌語。“公主且慢,民女有要事相求。”


    眼見著柳如煙嫋嫋婷婷行至跟前,見她嬌容上無半分初醒的嫣紅,蘇木兮自然了然於心。她坐於圓凳上,纖纖十指輕叩桌麵。


    柳如煙慢吞吞尋了個位置坐下,不發一言。沉默在彼此間蔓延著,蘇木兮不想與她耗下去,隻好意味深長的說,“究竟是何事得等到丫鬟退下才肯言明。”


    聞此言,柳如煙撲通跪倒在地,聲淚俱下。“請公主成全我與風哥哥,不要拆散我們。”


    對於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蘇木兮眼中閃過詫異。她的言下之意是她阻攔了她與風無痕的婚事。


    蘇木兮也不急躁,把玩起了茶杯。“何來拆散之說,本公主可什麽都沒做。”


    對於她的矢口否認,柳如煙顯然是隻字不信。她抽噎著說,“陛下是公主一母同胞的皇兄,自是不會令公主受半分委屈。我也知曉公主與風哥哥的過往,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做不得數的。”


    看著柳如煙依舊跪在地上抽泣不止,蘇木兮冷笑連連。“你的意思是我從中作梗不讓皇兄擬下賜婚聖旨?”


    眼下柳如煙對她的言語儼然全不相信,她依舊固持己見。“您貴為本朝公主,而我隻是一介無半點權勢的民女,又如何能與皇家相抗衡。”


    蘇木兮猛地拍案而起,柳如煙顯然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嬌軀癱軟在地。


    蘇木兮卻無半點憐香惜玉,冷聲道,“你這是坐實了本公主的罪名,究竟是什麽讓你如此堂而皇之的誣陷本公主!”


    驚嚇過度的柳如煙聲音顫抖,“公主若是割舍不下風哥哥,我情願做偏房小妾,可無論如何,還請公主成全了民女。”


    奈何柳如煙坐實自己阻攔了她的婚事,蘇木兮無奈地撫額歎息。


    她連阻攔的念頭都不曾有過,何來的阻攔之說。


    看著眼前楚楚動人的女子,身穿水藍色羅裙,越發的溫婉動人。卻不曾想過,包藏在光鮮亮麗的麵孔下是如此的一顆心。


    這不得不讓她想起二十一世紀的一個詞匯,一個清麗脫俗與她十分匹配的稱謂。


    白蓮花。


    苦苦思慕多年,竟要承受他迎娶他人,這可謂痛苦萬分。


    可即便如此,她也從未有過拆散的念想,畢竟是他選擇的,她又有什麽資格去阻止?


    思及此處,蘇木兮苦澀一笑。“我並無阻攔之意,且下旨賜婚是皇兄的事情,容不得我置喙半句。你有時間求我,還不如同皇兄說去。”


    她的忠告似乎無法傳達進柳如煙的耳中,隻見她仿若身處自身的世界裏,自顧自的說起了過往。


    “我……當年北境詐降意欲強占邊關與周邊城池,我不過是一介民女,與老父相依為命。若不是風哥哥見我可憐出手相助,我早已命喪黃泉。”


    聞此言,蘇木兮心中一陣顫抖——兩國之爭,最為淒慘無依無靠的便是黎民百姓。


    柳如煙弱不禁風,若不是風無痕的出現,恐怕早已成為這次戰爭的犧牲者。也因此,兩人成就了美談,好一出英雄救美。


    她的一番話,令蘇木兮動容,禁不住感同身受。她微微閉上雙眼,“此等大事同我言說並無任何作用。若無其他要事,我也乏了。”


    見蘇木兮話音落下,轉身便要輕移蓮步離去。柳如煙陡然間拚命磕起頭來,白皙的額頭上由最初的泛紅直至滲出血絲。


    “公主求您了,求您了公主。”


    她的萬般哀求,讓蘇木兮手足無措。


    她看著不斷磕頭的柳如煙,弱不禁風的模樣惹人憐惜,從未受過如此大禮的她,瞬間腦子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自處。


    就在此時,風無痕竟然出現了!


    看著他溫柔地扶起不斷磕頭的柳如煙,蘇木兮心中咯噔一響——驀然間明白了所有,她這不過是被人給算計了。


    她穩住身形,看著眼前風無痕憐惜的動作和神情,心中酸澀不已。


    她強自鎮定,畢竟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風無痕將柳如煙牢牢摟在懷中,深邃的黑眸不悅的看向蘇木兮。“煙兒是臣的未來妻子,不知犯了何等過錯,需公主如此懲戒。”


    蘇木兮冷眼旁觀,眼看著柳如煙小鳥依人般靠在他的懷中。輕輕啜泣著,眼中泛著淚花。“風哥哥,不是公主的過錯,是我。我見陛下遲遲沒有下旨賜婚,十分著急,這才求起了公主。”


    此話一出,雖都是事情經過,可聽在旁觀者耳中,卻成了另一番言語。


    風無痕難以置信的看著蘇木兮,“你……沒想到公主竟會做出此等事情來。臣早已同公主說明,不想與公主有半點交集。”


    望著曾經苦苦守候的男子,此時此刻懷中躺著另一名姿容絕色的女子,且對她如此珍愛庇護,蘇木兮除了苦笑隻能苦笑。


    原來,一顆真心交付出去,換來的是徹骨的心寒,每每想起,那種疼痛就入木三分。


    尖銳的刺痛感一直伴隨著她,除非她能夠放得下。


    星眸中盛滿了失望,“風無痕,你信不過我?”


    風無痕看著眼前鎮定自若的蘇木兮,又看了看懷中弱柳扶風的柳如煙。在二人之間搖擺不定之時,柳如煙竟忽然昏厥過去。


    “煙兒,煙兒!”


    她眼睜睜看著風無痕將柳如煙打橫抱起,朝著內屋走去。而原本替她沏茶的丫鬟,放下茶壺之後,連忙急匆匆趕去請府醫。


    蘇木兮抬起玉足,失魂落魄的朝屋外走去。她的眼前不斷重複著方才所見的一切,清淚在不知不覺間流了滿腮。


    風無痕,你不該招惹我的,你不該……


    一個時辰過後,蘇木兮坐在客房的屋中,左思右想躊躇不安,最終決定去同風無痕解釋清楚。她得知風無痕此時正在書房中,便欣然前往。


    她站在書房門外,看著桌案前緊緊依偎的二人,紅唇慢慢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隻見柳如煙從身後摟住風無痕的腰,舉止十分親密。


    也許,他再也不需要她的解釋。


    她的解釋與否於他無半點關係,她已被他從心上驅逐,他不屬於她了,再也不屬於她了。


    她轉身離去,一顆心不斷撕扯著,付出一顆真心之後被如此輕視,竟是這種疼痛不已的感覺。


    一個時辰前的淚流不止,淚水早已幹涸,她的眼眶通紅一片,卻再也掉不出半滴淚來。


    原來,傷痛到一定極致,是流不出眼淚的。


    風無痕看著絕望離去的蘇木兮,大手握緊成拳。方才他是看見他來了的,原本想要推開柳如煙的大手便縮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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