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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路盡方知有道,敢言乾坤障目


    興許是白天睡多了的原因,已然半夜,李道任然輾轉難眠,索性起來,點了根煙,行至窗台。


    慵懶的倚靠在窗台,透過無邊的夜色,凝望著隱沒在黑暗中的中國第一神山。


    “萬山之祖!”,李道望的出神,呢喃著。


    直到手中的煙燃盡,指尖傳來灼熱感,這才緩過神來。轉身進房間滅了煙頭,又從煙盒裏抽了一根煙點上後,再次走迴到窗台。


    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嫋嫋騰高,漸漸散去,最後融入無邊的黑幕……


    煙霧裏,一點光亮若隱若現,似風中殘燭,又似雲中弱月,明滅不定。


    李道眨了眨眼,正是一隻螢火蟲。在李道錯愕的表情下,螢火蟲飛進李道的房間,向著門口飛去。


    “嗡~”


    李道胸膛劇烈起伏,腦子一片空白,一陣難以言表的複雜情緒填滿了內心,不自覺邁出腳步追了上去。


    來到螢火蟲跟前,螢火蟲也不躲,隻在門口盤旋,李道開門的手有點抖,螢火蟲順著空隙飛了出去。


    李道心裏其實是恐懼的,無數次幻想著神跡的事件發生,可當真的來臨後,卻是手足無措,頗有葉公好龍姿態。


    就這樣,萬籟俱靜的蒼穹下,一隻螢火蟲在茂密的叢林裏穿梭,領著一個男子從一條未有人走過的路,上了kl山。


    螢火蟲越飛越快,李道從未想過螢火蟲會飛的這麽快,追的他氣喘籲籲。


    借著月光,李道努力觀察四周的環境,恐懼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李道的意誌,可李道依舊咬牙硬撐,緊緊跟隨著螢火蟲,往前衝,一刻不敢停下。


    興許是因為恐懼的驅使,使得李道一路狂奔,忘記了疲勞。


    不知過了多久,螢火蟲放慢了速度,漸漸的停了下來,李道“彭”的一聲,癱坐下去,大口喘著粗氣,貪婪的享受著雙腿解放的感覺。


    突兀的,螢火蟲在李道的眼皮子底下,不知何時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李道徹底慌了,繃緊了身體,匐伏在地上,大氣不敢喘,機警的轉動著脖子,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在黑夜裏搜尋著那一點點光亮。


    猶如一隻落了難的受驚野獸,傾盡所有的散發著自己最後的戾氣,企圖震懾住對手,並隨時準備同危險做最後的殊死搏鬥。


    “當~”


    一聲空靈至極的鍾聲突兀的響起,迴蕩在空無一人一片死寂的叢林裏,經久不絕。


    李道從地上彈射而起,寒毛炸立,恐懼如洪水猛獸般將他吞沒,心跳如雷!


    “當,當~”


    又是兩聲鍾聲,在空無一人的山林間顯得猶為詭異,李道頻頻迴頭,老是感覺身後有人!


    林深處漆黑一片,看不清那是人是樹…


    接著鍾聲漸小,卻連綿不絕似有似無。


    李道早已被驚的六神無主,快步向迴走去,卻發現騰起陣陣白霧,越走白霧越甚,最後伸手不見五指!


    李道沒法,被逼的往迴退去,來到原地。隻見四周漸漸被白霧包圍,隻有東方留有一人寬的出口。


    李道快速跑去,怕僅有的一個出口也被白霧所包圍。


    李道一躍而出,擺脫了白霧的包圍,卻發現前方一座道觀擋住了去路。


    李道心喜,一路穿過牌樓,山門,直達靈宮殿,“有人嗎?”,李道大喊。


    無人應答,兩旁的鍾樓和鼓樓靜靜的矗立著,四周悄無聲息。


    複行十來步,來到玉皇殿,李道再次開口,“有人嗎?”


    依舊無人應答,這下李道慌了神,一路闖進三清殿,因為興趣愛好,道教的文化知之甚多,對道觀應有的布局更是了然於心。


    三清殿是道教宮觀的主殿,主要供奉道教三清祖師,應該是有人的。


    果不其然,來到三清殿,門雖關著,可裏麵亮著光。李道大喜,“可有人在?”


    等了好一會兒,不見迴應。李道狐疑,上去敲了敲門,依舊沒人迴應。


    “我進來了!”,李道大喊。


    和想象中一樣,依舊沒人迴應。李道隨即推門而進。


    隻見殿內並未供奉三清祖師,不計其數的大珠小珠不依靠外力,卻漂浮在空中,顏色各不一,散發出層層光暈,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擺設。


    震撼之餘,李道連忙退出門外,抬頭,殿上掛著巨大的匾,卻是用瘦金體寫著四個大字,幸得李道有所研究,辨認許久,方知上書乃是“乾坤障目”四字,不知何人所書,隻覺氣勢磅礴!


    何意?李道不得而解,從未聽聞道觀有如此牌匾。


    望著殿內詭異的畫麵,李道心裏七上八下,“此行不可思議!天尊道場,靈虛宮處,可是仙家手筆?”


    李道近乎夢囈,誰能體會此時李道心中的震撼!


    邁步立定於門前,注視著滿殿漂浮的大珠小珠出了神!


    直到他看到一顆寶藍色的小珠,它正繞著顆金光耀耀的大珠轉動,李道幡然醒悟,“地球!太陽!”


    “這是…,這是…”,這是宇宙萬千星辰的縮影,話到嘴邊,可李道被驚的就是說不出來。


    “誰人如此偉力?誰人敢言乾坤障目?不是仙家,還能是誰!”


    自此李道仿佛領會了乾坤障目看出些許端倪。


    “當~”


    熟悉的鍾聲突兀響起,乃是一顆被白蒙蒙氣體包裹住的珠子內傳出來,震耳欲聾,震得李道氣血翻湧,放眼望去皆是重影。


    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捂著耳朵,生怕莫名的鍾聲再次響起!


    良久,不見動靜,李道才仗著膽子貓著腰,避開別的珠子,向那顆奇異的珠子移去。


    臨近後李道才發現,這珠子不僅被氣體包裹,還向外溢出點點星光,更有陣陣遊若細絲的芬芳,使聞者渾身舒坦。


    李道怪異,忍不住伸手觸碰那顆珠子。


    這一觸碰,使得裹著珠子的白色氣體劇烈翻湧。


    “轟~”


    原本一直天氣大好的kl山上,不知為何,風雷大動,皓月隱沒,烏雲密布,無盡的雷光在雲層裏積蓄躁動,似有毀天滅地之力。


    萬傾雷霆在kl山上空不斷閃現,閃電蔓延,把黑夜撕裂了一道道口子。


    雷光處溢出層層霞光,猶如極夜一般。


    同一時間,無數大山秘地裏,不約而同有人睜開雙目,目裏神光熠熠,在黑暗裏璀璨至極,皆望向kl方向,仿佛隔著無盡的距離,要將kl看透。


    離kl山較近的一座荒山內,一老道懷抱著個四五歲的孩童,一步踏出竟騰空而起,禦風而行,衝那kl的雷光極速飛去!


    而此時的李道一身冷汗,青筋鼓起,那顆珠子好似一個沼澤,強大的吸力拉著李道往內沉。


    李道極力向後抽身,可實力明顯相差甚遠,李道的身體緩緩向珠子靠近。


    “啊~”


    最終伴隨著一聲驚恐的呐喊,李道的身體化為一抹霞光沒入那顆奇異的珠子中去……


    在化為霞光的刹那,李道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正在解體,身體化為虛無,融進天地中,沒有痛苦,有的隻是說不出來的舒服,就那麽一瞬間,李道覺得自己一個念頭便可以去到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真正的一念即達。


    上達九霄,下探九幽,無物可擋,無物不破!


    甚至感覺到了平時無法感知的東西,這天地依舊是平時看到的天地,但又如此陌生,李道感悟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存在,卻說不出來,它是那麽的玄而又玄!


    繼而李道隻覺得四周無聲無息一片黑暗,時間仿佛都停止流轉,冰冷刺骨的寒意席卷而來,渾渾噩噩間,李道斷了思緒,陷入了無邊的幽寂。


    kl山外,天空雷聲戛然而止,雷光漸漸散去,天地恢複一陣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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