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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長，你終於來了。”
一陣聲音響徹雲霄。
尹仁聞聲帶著夜巡者從空中降落在岩漿河流岸邊。
岩漿河上，熱氣騰騰。
青衣老道站在炙熱的岩漿上，朝尹仁拱手，說：“總長，一路辛苦了。”
老道能一聲道破尹仁的來曆，尹仁沒有感到驚訝——已經用不著驚訝了。進入西澤後，這已經是常態了。
尹仁拱手，說：“道長，辛苦了。不知如何稱唿道長？”
老道撫著胡須，答：“青羊洞，觀虛。”
尹仁目光銳利地打量著觀虛道長，隻見老道不動如山，風輕雲淡。尹仁一笑，說：“玄宗？”
觀虛道長點點頭，說：“正是。”
尹仁抱拳，說：“終於見到你們了。”
觀虛道長說：“緣分到了，自然就見了。”
兩人相視一笑，似乎一切瞬間明了。
兩人說的話，跟啞謎似的。巨靈摸不著頭腦，走了過來，問：“仁哥，你們認識？”
觀虛道長打量著巨靈，問了一個令巨靈更加摸不著頭腦的問題：“潛龍？”
潛龍？什麽潛龍？巨靈瞪大眼睛，想要噴這老道一句，可他還沒有迴答，尹仁替他迴答了，說：“正是。”
觀虛道長長歎一聲：“炎黃九兵，終見其三了。”
巨靈摸著自己腦袋，心道：潛龍？難不成老子還有這麽一個拉風的名稱，隻是我怎麽不知道？另外炎黃九兵又是什麽玩意兒？
尹仁看出巨靈的疑惑，解釋到：“巨爺，他們和我們一樣，是同一類人。”
同一類人？也是保護人族的組織？就這群神神叨叨的道士？不過話說迴來，現在已經不是“相信科學不迷信”的那個時代，什麽妖魔鬼怪都存在，道士斬妖除魔，護衛人族，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到底有多少和他們一樣了，以護衛人族為己任的組織呢？
想到這裏，巨靈轉溜著燈籠般的大眼睛，靜悄悄不說話。以後有時間，尹仁會慢慢給他解釋的。
觀虛道長踏著岩漿走了過來，說：“此瘟羅來曆不明，是危險係數頂格的第五級紅色瘟羅，且開啟靈智，修煉成妖，極其不好對付。他一出現，就感染了好幾個部族，在這些部族的屍體上大量繁殖，實力又壯大了好幾倍。
收到消息，我們青羊洞十七名道士盡出，也僅僅能夠暫時壓製住他。
現在你們來了，就好了。”
尹仁問：“可我們對瘟羅一無所知。也不知道如何對付瘟羅。”
觀虛道長答：“一切自有定數。這是你的使命，答案由你去尋找。”
尹仁說：“進入西澤後，我心中有不少疑惑，望道長替我解疑。”
觀虛道長說：“你問。”
尹仁說：“進入西澤後，總是聽見‘紅色瘟羅’一詞，道長又說他是最危險的第五級瘟羅。道長能否詳細介紹一下。”
觀虛答：“無非就是根據瘟羅的傳染性、致死性劃為藍、綠、黃、橙、紅五個等級。
一般藍、綠危害不大，就在隻在同種族內小範圍傳播，致死性不高。
黃、橙危害就很大了，能跨種族傳播，且致死率極高。
紅色瘟羅，是最為恐怖的瘟羅。任由此瘟羅蔓延開的話，凡所有生族，基本不能幸免。
特別此瘟羅已開了靈智，修煉成妖，修為雖然不高，但奸詐無比。他還自號‘瘟神’，可見野心不小。”
尹仁又問：“道長能夠鎮壓製住此瘟羅，難道沒有徹底對付他的辦法嗎？”
觀虛答：“在幾萬年的暗夜曆史裏，出現過不少的瘟羅潮，道門在對付瘟羅的實戰中，確實積累了一些經驗。現在，我們用青羊洞的秘法暫時壓製住了瘟羅。
但對付瘟羅實在不是我們道門專長，並無徹底清除之法。
我們的秘法至多隻能堅持三個月，三個月後，若無根除瘟羅的辦法，待瘟羅爆發，西澤生族再無生存可能。甚至會波及到其他地方。
到時候，不隻是人族，就是所有生族，乃至於眾族都要遭受一場浩劫。”
尹仁抬起頭看著天空，眼中一道精光閃過，說：“總會有辦法的。”
觀虛說：“天道煌煌。吟遊者既然說了，你們能拯救萬靈，自有他的道理。自暗夜以來，人族曆盡了多少劫難，都挺了過來。這次也不例外。”
尹仁說：“都說多難興邦，但是災難還是少些好。
我有最後一問：雖然早聞西澤風氣奢靡，親自來到西澤後，所見所聞，才知道冰冷、殘酷的暗夜之下，居然真有如此閑適、奢靡之地。這讓我很想不明白。”
觀虛笑了笑，指著身後的岩漿河流說：“凡事有常例，就有例外。
西澤之地多火山。火山之地，氣溫較高，更適合萬物生存。
暗夜生存之難，難在物資匱乏。西澤物產說不上豐富，可相比其他地界來說，充沛得多。
當一個族群不再擔憂生存問題後，難免會生出些驕奢淫逸的風氣來。
你們從苦寒的中州過來，看不慣西澤風氣，也是常理。”
尹仁恍然大悟，說：“原來如此。多謝道長解惑。”
觀虛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不知道總長接下來打算如何做。”
尹仁望著天空。
在大黃的點撥下，他認為神想要他借此機會，整合生族，消滅死族。
他們要對付的敵人，不是瘟羅，而是死族。
先把死族摁死，讓死族的“死”，變成真正意義上的死。死族滅亡，生族自然能崛起，人族複興之路，指日可待。
按照這個思路，尹仁隱隱看到了眼前的道路：先聯合一切生族，對付死族；生族勝利後，再聯合獸族，對付妖族。妖族滅絕後，人族再集中力量對付獸族。
最終，陽光之下，除人族外的靈智眾族，隻剩人族獨尊。至於飛禽走獸，該迴到蒙昧狀態的，就迴到蒙昧狀態。金木水土，該迴歸物質狀態的，就迴歸物質狀態。
這個世界，不需要那麽多的靈智眾族，不需要妖魔鬼怪。
世界，輪迴翻轉，終會迴到唯有人族獨尊的時代。
思路是好的。但是操作起來，就很複雜了。紅色瘟羅危害性太大，稍有不慎，則會讓包括人族在內的所有生靈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這得好好思考。
尹仁走到岩漿河畔，盤腿而坐，說：“我想一想。”
觀虛拱拱手，禦風離開。
巨靈一屁股坐在尹仁的旁邊。
他們的麵前，岩漿緩緩流淌，熱浪撲麵。
許久以後，尹仁問：“巨爺，你是如何想的？”
巨靈撓著大光頭，一腳將一堆碎石踢到岩漿之中，碎石瞬間化成火焰。巨靈說：“這玩意跟玩火一樣，玩得好，就能照亮取暖。玩不好，引火燒身是小事情，搞不好要將人族全都賠進去。”
尹仁站了起來。
看來，巨靈的想法和他的一樣。
他們是逐夢者，不是賭博者。個人生死，不懼。但威脅到人族安危的事情，不幹。
他得對所有生靈負責。
利用瘟羅製造恐懼，聯合生族對付死族的這個方案，徹底被他否決了。
尹仁眼中釋然，說：“我們的任務隻有一個：滅掉瘟羅。巨爺，你看如何？”
巨靈哈哈大笑，說：“正合我意。去他娘的神旨，煌煌大道，光明正大，老子不幹昧著良心的事。”
尹仁說：“或許是我們理解錯了神的意思。畢竟，聯合生族對付死族，那隻是大黃的理解。簡而言之，風險不能冒，一心一意，先把瘟羅滅掉。”
巨靈扣了一大塊石頭扔進岩漿裏，石頭噗呲一下燃了起來。巨靈說：“可是我們又不是醫生，對付不了這玩意啊。這玩意放在上古，都令人頭疼。何況是暗夜，一無所有。”
尹仁靈光一現，嘴角露出微笑，說：“果真是我們領會錯了神的旨意。
暗夜之中，並不是一無所有。”
巨靈拍拍手，爬了起來，問：“有眉目了？”
尹仁笑到：“想明白了。其實，看到青羊洞觀虛道長時，我就應該醒悟的：暗夜之中，我們絕對不是孤身奮戰。還有不少和我們一樣的組織，都在為同一個目標奮鬥著。
暗夜將籠時，人族就安排了不少後手。可惜，上古的事情，我知之甚少。隻能猜測巨爺你是最早一批埋入地下的戰士，因為你對後續的事情一無所知。
在你們被埋下後，人族還往地底下埋了不少東西。將力量留在地底，以待將來一天破土而出，重新拯救世界。這個計劃，被稱其為‘潛龍’。巨爺，你就是潛龍計劃中的一名。”
巨靈將背上的棺材拎下來，說：“我就說我肯定有更拉風的名字，叫‘潛龍’多霸氣，還要叫‘背棺巨人’這個晦氣的名字。
仁哥，你不厚道啊。”
尹仁搖搖頭，說：“一個名字嘛，你想叫什麽就叫什麽。‘背棺巨人’是暗夜種族對你們的稱唿，你自己叫什麽，你應該比我清楚啊。”
巨靈臉紅了紅，說：“我們的代號是絕密，不能說的。以後我就叫‘潛龍·巨靈’了。
不扯我的話題了。
我聽老道士說‘炎黃九兵’，也就是說有九大組織。說除了我們潛龍，你們夜巡者，還有他們老道士，還有哪些組織？”
尹仁說：“這個問題怕隻有神能說得清楚了，我知道得不多。隻知道上古時期，浩劫即將來臨之際，人族為了將來做了九大的計劃。這些計劃，也可以看成是為了將來人族複興埋下的伏兵。所以，後來人們稱其為‘九兵’。
‘九兵’可不隻有九個組織。比如說玄宗一兵，就有道宗、佛宗，景宗等組織。
可這些事跡早就模糊了，誰也理不清。
比如，要不是觀虛道長說了‘潛龍’兩個字，我都不知道這個名詞——之前，我知道上古人族往地下埋了不少東西，但確實不知道這個計劃叫做‘潛龍’。”
巨靈說：“把你知道的都和我分享一下唄。”
尹仁說：“把希望埋在地下，應該就是你們‘潛龍’了。
將希望放在宗教信仰上，就是以道門為代表的‘玄宗’。
將希望放在知識傳承上，是隱世不出的‘書院’。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隱世不出的組織。我就不知道了。
而我們夜巡者，則是在暗夜中站崗守夜的人，稱為‘夜遊’。”
巨靈拍了拍腦袋，喊到：“不對。”
尹仁疑惑：“什麽不對。”
巨靈說：“按照你的說法，‘九兵’隻是九大計劃。每個計劃下還有好幾個組織。夜巡者隻是‘夜遊’計劃下的一個組織……”
尹仁瞪大眼睛，說：“這就叫做燈下黑，我竟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是了，夜遊，夜遊，夜巡者和吟遊者，居然沒意識到吟遊者就是我們的兄弟組織。”
見尹仁也有想不到的地方，巨靈很是高興。他哈哈大笑，說：“不怪你。我們被大黃誤導了，一開始就隻想著分化鬥爭。
其實，神早就派出吟遊者提醒我們了。這次我們的使命，是喚醒‘九兵’，團結所有組織一起對付瘟羅。
才不是大黃所說的聯合生族對付死族。
枉我們兩個大活人，還被大黃那條老狗帶拐了。”
雀泉邊上。
大黃和青星在整理眾族獻上來的寶物。這些各式各樣的珍寶，亮瞎大黃的狗眼。
突然，大黃感覺身體不適，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心道：“遭了，枉費黑斑喂了那麽多藥，藥效要過了嗎？
媽的，又要開始病懨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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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長，你終於來了。”
一陣聲音響徹雲霄。
尹仁聞聲帶著夜巡者從空中降落在岩漿河流岸邊。
岩漿河上，熱氣騰騰。
青衣老道站在炙熱的岩漿上，朝尹仁拱手，說：“總長，一路辛苦了。”
老道能一聲道破尹仁的來曆，尹仁沒有感到驚訝——已經用不著驚訝了。進入西澤後，這已經是常態了。
尹仁拱手，說：“道長，辛苦了。不知如何稱唿道長？”
老道撫著胡須，答：“青羊洞，觀虛。”
尹仁目光銳利地打量著觀虛道長，隻見老道不動如山，風輕雲淡。尹仁一笑，說：“玄宗？”
觀虛道長點點頭，說：“正是。”
尹仁抱拳，說：“終於見到你們了。”
觀虛道長說：“緣分到了，自然就見了。”
兩人相視一笑，似乎一切瞬間明了。
兩人說的話，跟啞謎似的。巨靈摸不著頭腦，走了過來，問：“仁哥，你們認識？”
觀虛道長打量著巨靈，問了一個令巨靈更加摸不著頭腦的問題：“潛龍？”
潛龍？什麽潛龍？巨靈瞪大眼睛，想要噴這老道一句，可他還沒有迴答，尹仁替他迴答了，說：“正是。”
觀虛道長長歎一聲：“炎黃九兵，終見其三了。”
巨靈摸著自己腦袋，心道：潛龍？難不成老子還有這麽一個拉風的名稱，隻是我怎麽不知道？另外炎黃九兵又是什麽玩意兒？
尹仁看出巨靈的疑惑，解釋到：“巨爺，他們和我們一樣，是同一類人。”
同一類人？也是保護人族的組織？就這群神神叨叨的道士？不過話說迴來，現在已經不是“相信科學不迷信”的那個時代，什麽妖魔鬼怪都存在，道士斬妖除魔，護衛人族，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到底有多少和他們一樣了，以護衛人族為己任的組織呢？
想到這裏，巨靈轉溜著燈籠般的大眼睛，靜悄悄不說話。以後有時間，尹仁會慢慢給他解釋的。
觀虛道長踏著岩漿走了過來，說：“此瘟羅來曆不明，是危險係數頂格的第五級紅色瘟羅，且開啟靈智，修煉成妖，極其不好對付。他一出現，就感染了好幾個部族，在這些部族的屍體上大量繁殖，實力又壯大了好幾倍。
收到消息，我們青羊洞十七名道士盡出，也僅僅能夠暫時壓製住他。
現在你們來了，就好了。”
尹仁問：“可我們對瘟羅一無所知。也不知道如何對付瘟羅。”
觀虛道長答：“一切自有定數。這是你的使命，答案由你去尋找。”
尹仁說：“進入西澤後，我心中有不少疑惑，望道長替我解疑。”
觀虛道長說：“你問。”
尹仁說：“進入西澤後，總是聽見‘紅色瘟羅’一詞，道長又說他是最危險的第五級瘟羅。道長能否詳細介紹一下。”
觀虛答：“無非就是根據瘟羅的傳染性、致死性劃為藍、綠、黃、橙、紅五個等級。
一般藍、綠危害不大，就在隻在同種族內小範圍傳播，致死性不高。
黃、橙危害就很大了，能跨種族傳播，且致死率極高。
紅色瘟羅，是最為恐怖的瘟羅。任由此瘟羅蔓延開的話，凡所有生族，基本不能幸免。
特別此瘟羅已開了靈智，修煉成妖，修為雖然不高，但奸詐無比。他還自號‘瘟神’，可見野心不小。”
尹仁又問：“道長能夠鎮壓製住此瘟羅，難道沒有徹底對付他的辦法嗎？”
觀虛答：“在幾萬年的暗夜曆史裏，出現過不少的瘟羅潮，道門在對付瘟羅的實戰中，確實積累了一些經驗。現在，我們用青羊洞的秘法暫時壓製住了瘟羅。
但對付瘟羅實在不是我們道門專長，並無徹底清除之法。
我們的秘法至多隻能堅持三個月，三個月後，若無根除瘟羅的辦法，待瘟羅爆發，西澤生族再無生存可能。甚至會波及到其他地方。
到時候，不隻是人族，就是所有生族，乃至於眾族都要遭受一場浩劫。”
尹仁抬起頭看著天空，眼中一道精光閃過，說：“總會有辦法的。”
觀虛說：“天道煌煌。吟遊者既然說了，你們能拯救萬靈，自有他的道理。自暗夜以來，人族曆盡了多少劫難，都挺了過來。這次也不例外。”
尹仁說：“都說多難興邦，但是災難還是少些好。
我有最後一問：雖然早聞西澤風氣奢靡，親自來到西澤後，所見所聞，才知道冰冷、殘酷的暗夜之下，居然真有如此閑適、奢靡之地。這讓我很想不明白。”
觀虛笑了笑，指著身後的岩漿河流說：“凡事有常例，就有例外。
西澤之地多火山。火山之地，氣溫較高，更適合萬物生存。
暗夜生存之難，難在物資匱乏。西澤物產說不上豐富，可相比其他地界來說，充沛得多。
當一個族群不再擔憂生存問題後，難免會生出些驕奢淫逸的風氣來。
你們從苦寒的中州過來，看不慣西澤風氣，也是常理。”
尹仁恍然大悟，說：“原來如此。多謝道長解惑。”
觀虛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不知道總長接下來打算如何做。”
尹仁望著天空。
在大黃的點撥下，他認為神想要他借此機會，整合生族，消滅死族。
他們要對付的敵人，不是瘟羅，而是死族。
先把死族摁死，讓死族的“死”，變成真正意義上的死。死族滅亡，生族自然能崛起，人族複興之路，指日可待。
按照這個思路，尹仁隱隱看到了眼前的道路：先聯合一切生族，對付死族；生族勝利後，再聯合獸族，對付妖族。妖族滅絕後，人族再集中力量對付獸族。
最終，陽光之下，除人族外的靈智眾族，隻剩人族獨尊。至於飛禽走獸，該迴到蒙昧狀態的，就迴到蒙昧狀態。金木水土，該迴歸物質狀態的，就迴歸物質狀態。
這個世界，不需要那麽多的靈智眾族，不需要妖魔鬼怪。
世界，輪迴翻轉，終會迴到唯有人族獨尊的時代。
思路是好的。但是操作起來，就很複雜了。紅色瘟羅危害性太大，稍有不慎，則會讓包括人族在內的所有生靈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這得好好思考。
尹仁走到岩漿河畔，盤腿而坐，說：“我想一想。”
觀虛拱拱手，禦風離開。
巨靈一屁股坐在尹仁的旁邊。
他們的麵前，岩漿緩緩流淌，熱浪撲麵。
許久以後，尹仁問：“巨爺，你是如何想的？”
巨靈撓著大光頭，一腳將一堆碎石踢到岩漿之中，碎石瞬間化成火焰。巨靈說：“這玩意跟玩火一樣，玩得好，就能照亮取暖。玩不好，引火燒身是小事情，搞不好要將人族全都賠進去。”
尹仁站了起來。
看來，巨靈的想法和他的一樣。
他們是逐夢者，不是賭博者。個人生死，不懼。但威脅到人族安危的事情，不幹。
他得對所有生靈負責。
利用瘟羅製造恐懼，聯合生族對付死族的這個方案，徹底被他否決了。
尹仁眼中釋然，說：“我們的任務隻有一個：滅掉瘟羅。巨爺，你看如何？”
巨靈哈哈大笑，說：“正合我意。去他娘的神旨，煌煌大道，光明正大，老子不幹昧著良心的事。”
尹仁說：“或許是我們理解錯了神的意思。畢竟，聯合生族對付死族，那隻是大黃的理解。簡而言之，風險不能冒，一心一意，先把瘟羅滅掉。”
巨靈扣了一大塊石頭扔進岩漿裏，石頭噗呲一下燃了起來。巨靈說：“可是我們又不是醫生，對付不了這玩意啊。這玩意放在上古，都令人頭疼。何況是暗夜，一無所有。”
尹仁靈光一現，嘴角露出微笑，說：“果真是我們領會錯了神的旨意。
暗夜之中，並不是一無所有。”
巨靈拍拍手，爬了起來，問：“有眉目了？”
尹仁笑到：“想明白了。其實，看到青羊洞觀虛道長時，我就應該醒悟的：暗夜之中，我們絕對不是孤身奮戰。還有不少和我們一樣的組織，都在為同一個目標奮鬥著。
暗夜將籠時，人族就安排了不少後手。可惜，上古的事情，我知之甚少。隻能猜測巨爺你是最早一批埋入地下的戰士，因為你對後續的事情一無所知。
在你們被埋下後，人族還往地底下埋了不少東西。將力量留在地底，以待將來一天破土而出，重新拯救世界。這個計劃，被稱其為‘潛龍’。巨爺，你就是潛龍計劃中的一名。”
巨靈將背上的棺材拎下來，說：“我就說我肯定有更拉風的名字，叫‘潛龍’多霸氣，還要叫‘背棺巨人’這個晦氣的名字。
仁哥，你不厚道啊。”
尹仁搖搖頭，說：“一個名字嘛，你想叫什麽就叫什麽。‘背棺巨人’是暗夜種族對你們的稱唿，你自己叫什麽，你應該比我清楚啊。”
巨靈臉紅了紅，說：“我們的代號是絕密，不能說的。以後我就叫‘潛龍·巨靈’了。
不扯我的話題了。
我聽老道士說‘炎黃九兵’，也就是說有九大組織。說除了我們潛龍，你們夜巡者，還有他們老道士，還有哪些組織？”
尹仁說：“這個問題怕隻有神能說得清楚了，我知道得不多。隻知道上古時期，浩劫即將來臨之際，人族為了將來做了九大的計劃。這些計劃，也可以看成是為了將來人族複興埋下的伏兵。所以，後來人們稱其為‘九兵’。
‘九兵’可不隻有九個組織。比如說玄宗一兵，就有道宗、佛宗，景宗等組織。
可這些事跡早就模糊了，誰也理不清。
比如，要不是觀虛道長說了‘潛龍’兩個字，我都不知道這個名詞——之前，我知道上古人族往地下埋了不少東西，但確實不知道這個計劃叫做‘潛龍’。”
巨靈說：“把你知道的都和我分享一下唄。”
尹仁說：“把希望埋在地下，應該就是你們‘潛龍’了。
將希望放在宗教信仰上，就是以道門為代表的‘玄宗’。
將希望放在知識傳承上，是隱世不出的‘書院’。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隱世不出的組織。我就不知道了。
而我們夜巡者，則是在暗夜中站崗守夜的人，稱為‘夜遊’。”
巨靈拍了拍腦袋，喊到：“不對。”
尹仁疑惑：“什麽不對。”
巨靈說：“按照你的說法，‘九兵’隻是九大計劃。每個計劃下還有好幾個組織。夜巡者隻是‘夜遊’計劃下的一個組織……”
尹仁瞪大眼睛，說：“這就叫做燈下黑，我竟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是了，夜遊，夜遊，夜巡者和吟遊者，居然沒意識到吟遊者就是我們的兄弟組織。”
見尹仁也有想不到的地方，巨靈很是高興。他哈哈大笑，說：“不怪你。我們被大黃誤導了，一開始就隻想著分化鬥爭。
其實，神早就派出吟遊者提醒我們了。這次我們的使命，是喚醒‘九兵’，團結所有組織一起對付瘟羅。
才不是大黃所說的聯合生族對付死族。
枉我們兩個大活人，還被大黃那條老狗帶拐了。”
雀泉邊上。
大黃和青星在整理眾族獻上來的寶物。這些各式各樣的珍寶，亮瞎大黃的狗眼。
突然，大黃感覺身體不適，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心道：“遭了，枉費黑斑喂了那麽多藥，藥效要過了嗎？
媽的，又要開始病懨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