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旭聽到此話,也不禁皺緊了眉頭。是啊,以聖上的心思,不可能看不出其中蹊蹺。莫非郡主失蹤一事,與聖上有關。


    這個想法,把楊旭嚇了一跳。要知道,如今大夏有底氣跟東嶽分庭抗禮,可離不開潛龍淵的支持。


    希望殿下跟自己,都是想多了吧。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人還未至,就已經響起了脆音。


    “表哥,郡主失蹤了,聖上會不會怪罪我們啊。對了,昨日那東嶽眼線,有沒有交代什麽?也好借此彌補下過錯。”


    來人一身翠綠色紗衣,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形,不是裴牧熏,還能是誰呢。隻是,她此刻卻是臉色焦急,顯得有些慌亂。


    元嘯聽到話語,緊鎖的眉頭稍稍舒展,轉而揚起一絲微笑。


    “表妹來了,正好,一起過來商談一下。潛龍淵使團,也是由我負責接待不假。不過,那是在他們覲見父皇之後,誰能想到,還沒進宮呢,就出了這檔子事兒。要是石統領在就好了,他說不定有辦法。”


    裴牧熏出奇得沒有反駁,但也沒有開口,默默得看起了地圖。


    元嘯話語頓了頓,接著說道:


    “那眼線的事,還沒有什麽眉目。不過奸細嘛,若是這麽容易就能撬開嘴,東嶽也不會派她來了。先不提了,我跟楊旭有了一些發現。”


    說著,就將方才的推測說了出來,不過倒沒提元泰或許跟此事有關。裴牧熏也不是蠢人,自然也能發現有些不對勁。


    “表哥,根據情報,小郡主此次出使,好像不是自願的。而且聽說,這小郡主在來大夏的路上,就有逃過幾次。至於原因,還真不知道。”


    元嘯微微點頭,思索片刻,又低頭看了看地圖,這才開口:


    “無論如何,都要盡快找到郡主。萬一有個閃失,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楊旭也是點了點頭,


    “殿下,咱們人手不足,禁軍又不可能聽令,就算想找,也是力不從心啊。”


    確實,眼下元嘯能指揮的人,都在這了。石開另有保護世子的任務,怕是走不開。


    突然,世子眼睛一亮,看向裴牧熏。


    “對了,石統領原先是傭兵,咱們雇些傭兵,不就可以了嗎?熏兒妹妹,這事就交給你辦了。”


    裴牧熏一聽,立馬點了點頭,正要轉身出門,卻迎頭一撞,險些倒地。


    “石開?你怎麽來了?”


    原來,石開已經去過裴家,想著商討令牌歸屬的事情。卻被告知裴牧熏不在,沒有多想,就來太常寺找元嘯了。


    沒成想,還沒進門,就被一道倩影撞進了懷裏,倒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石開趕忙伸手,拉住裴牧熏,幫她穩住身形。


    “裴小姐,不好意思,剛才一時不察,對不起了。”


    裴牧熏感受著胳膊上的溫熱手掌,耳朵一紅,趕忙看向別處。


    “你竟敢衝撞本小姐,你,你氣死我了。”


    石開收迴手掌,還沒開口,元嘯確實大笑起來。


    “石統領,剛才正提起你呢,這就到了。世子那邊,都安排妥當了?擅離職守?”


    世子那邊,石開並不擔心,於是開口道:


    “無妨,我來這,是找裴小姐的,很快,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元嘯此刻倒是沒了愁容,似乎心情大好,


    “這樣啊,那倒是我想多了。正好,熏兒妹妹要去傭兵營地一趟,就你陪她去吧。”


    石開點了點頭,沒有久留,辭別元嘯二人,便領著裴牧熏,登上馬車,朝城西趕去。


    傭兵營地距離太常寺有些距離,馬車速度不慢,但也要一些時辰。正好,在馬車上就把事情談妥,倒也省事了。


    想到此處,石開將令牌掏出,


    “裴小姐,這令牌,我思來想去,就隻能交給你保管了。”


    裴牧熏看著令牌,倒沒有伸手。這令牌,幹係重大,自己貿然接過,是不是顯得自己有些心急了。雖說這一小塊令牌,代表的是無盡的財富,但自己又不是貪圖金銀之人。


    石開哪裏能盤算到,眼前少女會有這麽多想法,隻是笑道:


    “裴小姐,不要多想,眼下確實隻有你拿著,最為穩妥。這麽多天的相處,我還是信得過你的。不過,有顧慮也很正常,這樣吧,我跟吳濤是結拜兄弟,今天就擅自作主。。”


    裴牧熏不等石開說完,趕忙打斷,臉色稍顯古怪。因為,她對石開接下來的話,隱隱有了猜測。


    “等等,你該不會是想替吳濤說媒吧,這樣,我拿這令牌,就合情合理了。”


    石開聞言一愣,不禁撓了撓腦袋,這都是哪跟哪啊?


    “不,不,我想你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不如咱們也結拜一下,算上吳濤,兄妹相稱,你也就不算外人了。”


    裴牧熏神色微僵,結拜?倒也不是不可以,蔣靈之,不也是石開的結拜妹妹嗎?


    “好,本小姐可以結拜,不過吳濤可比我小。”


    石開點了點頭,年齡大小,這個可不重要。


    “行,那咱們現在就結拜,就對著令牌發誓。”


    說著將令牌高高揚起,就要開口,但裴牧熏卻是眉頭微皺。


    “不知石統領今年多大了啊?不管,本小姐的排行,必須在你之上。”


    石開又是一愣,不過他也沒在意,笑道:


    “好,裴小姐最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咱們可以開始了嗎?”


    此話一出,裴牧熏才揚起笑臉,望向令牌,神情變得鄭重。


    很快,隨著二人喊完誓言,石開這才將令牌放下,遞給了身前少女。


    裴牧熏這下也不再推辭,接過令牌,就放在了腰間。


    做好這些,裴牧熏又揚起了臉蛋,美眸中滿是笑意。


    “石開弟弟,叫聲姐姐聽聽,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石開神情一僵,這個要求,當真過分。


    “裴小姐,排行歸排行,長幼歸長幼。我都二十了,怕是叫不出口了。”


    裴牧熏笑容僵住,她才剛剛過了及笄之年。不過十五六的年紀,石開看著也不像二十啊。


    石開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麽,不過也沒解釋,硬要算的話,石開都夠百歲了。


    裴牧熏緩住了神色,不過還是眼神古怪得掃著石開,好似還沒相信。


    “你二十?本小姐是沒見過二十歲嗎?”


    雖說石開如今身材挺拔,氣質沉穩,給人一種老氣橫秋的模樣,但臉龐還是稍顯稚嫩。


    石開微微一笑,


    “裴小姐不用這麽在乎年歲,我們都還年輕,都有美好的未來。”


    這句話,其實就是石開隨口一說,不過傳到裴牧熏耳裏,卻令她神情黯然。


    “未來?我的未來,怕是已經注定了。身為世家女兒,不外乎聯姻,作為籌碼。”


    世家大族,確實是如此行事,裴家自然也不例外。這倒讓石開語塞了,別人的家務事,自己可管不了。


    裴牧熏倒是恢複了神色,淡淡道:


    “其實我已經快要認命了,不過,若是能幫助表哥,繼承皇位。說不定,就可以逆天改命。畢竟,為家族做了貢獻,還是有談判的餘地的。”


    石開聽完,隻是點了點頭,


    “放心吧,既然已經有了目標,就會有希望。”


    這些話,說來好聽,其實用處不大。不過石開已經做下了決定。既然已經結拜,若是裴牧熏以後遇到了難處,自己也不會坐視不管。


    裴牧熏歎息一聲,再沒有開口,兩人就這麽沉默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住,看來是已經到了傭兵營地。


    石開撩起車簾,跳下馬車,望著熟悉而又陌生的營地,略微有些失神。


    營地還在,旗幟也還在。隻是當初的那些人,已經消失不見,再也沒有迴來的可能。


    裴牧熏自然也察覺到了,安慰道:


    “傭兵團的事,我也有所聽聞。不過都過去了,老是壓在心裏,也不太好。不是你說,我們還年輕嗎?”


    石開迴了迴神,苦笑一聲。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古人誠不欺我啊,裴小姐,多謝了。”


    裴牧熏見石開情緒低落,突然輕哼一聲,語氣也嬌蠻起來。


    “不要叫我裴小姐了,你可以像表哥那樣叫我,咱們不是結拜了嗎?幹嘛這麽生分。”


    石開點了點頭,倒沒有開口,抬腳走進了營地。裴牧熏見狀,不禁有些氣惱,不過還是跟了上去。


    進了營地,石開將來意講明,又從裴牧熏手中拿出郡主畫像,很快就雇傭了不少人。


    辦完了這一切,石開也沒久留,迴頭又看了一眼血色團營地,便頭也不迴得走了。


    石開迴到醉仙樓,那世子好似已經等候多時了,不由分說得拉著石開,邊走邊說。


    “石統領,你可算是迴來了。本世子要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說不定,會有驚喜哦。”


    石開身形一頓,甩開世子手掌,語氣低沉。


    “世子可是誤會了,我沒有功夫,陪你四處閑逛。”


    世子聽罷,倒沒有氣惱,隻是輕輕撫了撫方才被甩開的右手,笑道:


    “石統領怎麽這麽不近人情。目前來看,咱們更算是朋友,本世子從不無的放矢。你就不想知道,什麽是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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