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靈之擺弄了許久,明明已經很整潔了,依舊沒有停手。


    石開笑了笑,抬手按住了少女小手,慢慢挪到了自己的心房位置。


    澎湃有力地跳動著,飽含深情。


    蔣靈之沒有說話,兩人就這麽在庭院中相對而立,仿佛時間已經在此刻停止。


    過了半晌。


    蔣靈之抬起了小腦袋,望向石開雙眼,目光沒有絲毫閃躲。


    “石開哥哥的內心,很溫熱,很堅定,我能感受到。”


    石開沒有開口,揉了揉少女的小腦袋,將一切話語,都融進了目光,投向蔣靈之。


    就在這時,吳濤又不合時宜得出現了。


    隻見他輕咳一聲,將頭看向別處,兩指夾著一張字條,朝石開晃了晃。


    石開隨手一招,用靈氣將紙條送到手掌,仔細看了看。


    吳濤送完字條,轉身就走,隻覺得自己在這,可太尷尬了。


    石開看過字條,也不禁有些意外。


    蔣靈之見石開神情有些變化,好奇道:


    “怎麽了?是出什麽事兒了嗎?”


    石開將字條震碎,朝皇宮方向看了一眼。


    “沒什麽事,這字條是元嘯寫的,說是聖上要召見我,不過這三更半夜的。”


    蔣靈之一聽,看了看漆黑的夜色,也是心生奇怪。


    不過聖上召見,再晚,還是得去。


    石開先是送蔣靈之迴了房間,又換了原先的那一身道袍,獨自朝皇宮走去。


    不過石開沒走多遠,就見裴牧熏俏生生得等在路口,不過今天倒沒有佩戴麵紗,將美貌展露無遺。


    就連石開也不得不承認,這副麵龐,在夜色中更顯得線條優美,端得是傾國傾城,顛倒眾生。


    裴牧熏撇見了石開,玉手輕輕揉了揉有些困倦的雙眸。


    “石統領,那日鑒寶會,你是怎麽拉攏到九皇子的?”


    石開略加思索,便明白過來,應該是九皇子傳來了消息,沒找到石開,就直接找了元嘯。


    這樣也好,能省去許多麻煩。


    “我沒有拉攏,九皇子隻是信守承諾罷了。”


    裴牧熏顯然是有些困了,不停得打著哈欠。


    “無論怎樣,這都是你的功勞,聖上這麽晚了,還叫你過去,可能跟楊葉之事有關。”


    石開沒有接話,隻是點了點頭,望著眼前的美貌少女。


    “你今天怎麽不戴麵紗了,感覺怪怪的。”


    裴牧熏一聽,瞬間從慵懶驚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顯得有些慌亂無措。


    原來,她早就已經入睡,臨時得到消息,這才特意過來提醒一下石開。


    事發突然,再加上還有困意,倒是忘記戴上麵紗了。


    見石開揚起笑容,裴牧熏心裏沒來由地一陣羞惱。


    “你管我,本小姐不想戴就不戴。怎麽,礙著你了?”


    石開點了點頭,抬腳就走,不過好似想到了什麽,止住了步伐。


    “順路不?我送你迴去吧,這大晚上的,讓裴小姐走夜路,那可不妥。”


    裴牧熏此刻已經沒有了困意,聽到此話,見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心裏也有些發毛。


    自己出來的急,也沒帶什麽護衛,雖然是天子腳下,但自己沒戴麵紗,又是一個弱女子,萬一出現意外呢?


    裴牧熏越想越害怕,趕忙走到石開身旁,警惕得看著前方。


    “順路,順路,裴家就在皇宮附近。”


    石開沒有言語,背對裴牧熏,先行開路了。


    裴牧熏躡手躡腳得跟在石開身後,不時得望向路邊的幽深小巷,隱秘角落,生怕突然躥出來個惡人,要對自己不利。


    石開見狀,不禁笑道:


    “裴小姐放心,這裏距離皇宮不遠了,沒有人會有這麽大膽子,在這行兇。”


    裴牧熏神情稍定,安撫住自己慌張的內心,瞧了一眼石開後背,語氣竟有一絲調笑。


    “那可不好說,都有人敢當街殺人了,本小姐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石開搖了搖頭,扯開話題。


    “我聽說,裴小姐是皇親國戚?”


    裴牧熏暗自朝石開後背翻了個白眼,輕笑道:


    “你不要沒話找話,本小姐稱唿三皇子表哥,你又不是聾了。”


    石開的確是沒話找話,不過對付恐懼,就應該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不斷交談也可以做到。


    “我聽說,裴家原先是做馬匹買賣的?”


    裴牧熏掏出一張粉白手帕,正要遮住臉龐,聽到此話,突然噗嗤一笑。


    “你這個原先,是好幾百年前吧,而且我們裴家一開始做的,不是一般的馬匹買賣,是軍馬。如今早就不做了,軍馬生意也上交皇室了。”


    裴家的名聲,石開前世就曾聽過,據說是洛京數一數二的家族,不過自從大皇子上位後,就越來越沒落了。


    石開見還有一段路程,接著問道:


    “裴小姐平日裏為何總帶著麵紗?”


    裴牧熏剛剛戴好手帕,內心稍定,恢複了一些神采。


    “這個啊,本小姐不告訴你。”


    石開也沒想深究,見裴牧熏沒有了小心翼翼的模樣,也就不再開口了。


    這時,天邊突然響起一陣轟隆隆的雷鳴聲。


    要下雨了。


    石開加快了步伐,裴牧熏也緊緊跟著,她可不想被雨淋成狼狽模樣,讓石開看笑話。


    所幸,光打雷不下雨,二人趕在雨前來到了裴家府邸。


    裴牧熏進了府門,還想著給石開找一把雨傘,轉頭一看,石開卻早已消失不見,又是一陣氣惱。


    她也不知道,這氣惱,來得莫名其妙。


    石開走了沒多遠,傾盆大雨好似憋了太久一般,肆無忌憚得泄落人間。


    石開不想暴露修為,任由雨水打濕道袍,隻在皮膚外層施展出靈氣隔膜,擋住濕氣。


    皇宮大門。


    石開掏出統領令牌,講明來意,沒有多少排查,就進了皇宮。


    剛一進門,就有一位老太監朝石開拱了拱手,正是棉公公。


    “石統領,請隨我來,聖上在書房,別讓聖上久等了。”


    說完,棉公公便領著石開,在宮殿樓宇中穿行,過了一座高塔,這才走進了一條長廊。


    棉公公身上的官服,也早已濕透,進了這長廊,倒是淋不著雨了。


    棉公公躬身道:


    “石統領,順著長廊走到盡頭,就能看到書房了,老奴就在這等統領出來。”


    石開施了一禮,慢慢朝盡頭走去,長廊上掛滿了燈火,獨自走在其中,聽著雨落之聲,倒也有些趣味。


    沒走多遠,石開便來到了一處小屋,青瓦白牆,牆壁上還有許多修補過的痕跡,沒有古樸,隻是覺得破爛。


    這樣的屋子,如果是在城南老街,那是一抓一大把,不過此時居然出現在了皇宮最深處,怎麽看,怎麽覺得古怪。


    正當石開猶豫是不是走錯地方的時候,屋內突然傳來元泰滄桑低沉的聲音。


    “進來吧,你沒走錯。”


    石開不再糾結,抬腳跨入書房,抬眼就看到了元泰,正在書櫃上翻弄著,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元泰動作沒停,頭也不迴,不一會兒,從書櫃最上麵翻出來了一節拂塵。


    石開看了看拂塵,竟覺得有些眼熟。


    元泰將拂塵放在桌上,又捋了捋拂塵上沾染的灰塵,這才看向石開,語氣平靜。


    “怎麽,石統領可是有些眼熟?”


    石開又仔細瞧了瞧,怎麽這麽像師父先前的那一把,不過師父的拂塵,小時候被自己弄斷過,應該有修補的痕跡。這把,卻是沒有。


    元泰慢慢得坐迴了座位,深深得看了一眼石開,這才張開了嘴巴,帶著些許感慨。


    “算起來,你應該叫我一聲師叔。”


    石開聞言一愣,真的愣住了。


    師叔?自己什麽時候多了個師叔?還是當今聖上?


    元泰對於石開的驚訝,一點兒也不意外,隻是有摸了摸拂塵,自語道: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朕年幼時,也跟小九一般,說起來,他才是真正最像朕的人。”


    石開收起了驚訝,不過師父又不在,也不知道元泰說的是真是假。


    元泰似乎看出了石開的懷疑,將拂塵反轉過來,露出刻在背麵的一行小字。


    “紫虛代師收徒,賜號,陽實。”


    石開一看,師父的筆跡,哪裏還能不認識,看來是確有此事了。


    確定了這點,石開再看元泰時,還是感覺怪怪的,不過還是拱手道:


    “弟子石開,見過師叔。”


    元泰擺了擺手,將拂塵握在手中,輕輕一抖。


    “這拂塵,朕也是好久沒摸過了。”


    石開現在卻是滿腦子疑問,聖上是自己師叔,也跟師父認識,怎麽從沒聽師父提起過。


    就連前世,師父羽化,也不見聖上來吊唁,那時,元泰可還沒死呢。


    元泰揮了幾下拂塵,又將它收好,放迴了書櫃,這才看向石開,指了指桌邊座椅。


    “你先坐,朕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惑,不急,夜還很長,慢慢聊。”


    石開點了點頭,早就把什麽楊葉,大皇子,拋之腦後,隻想問問元泰跟自家師父,究竟是怎麽迴事兒。


    元泰看了看石開身上早已濕透的道袍,不由得迴憶起了往昔,神情漸漸變得恍惚。


    “朕與你師父,說起來,話可就長了。你想聽嗎?”


    石開趕忙點了點頭,正襟危坐,好奇得盯著元泰。


    元泰嘴角慢慢扯起一絲笑意,望向石開的目光,帶著一絲對後輩的關切。


    “要不你先換身衣服?故事很長,時間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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