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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間都是寒冰的房間裏,有個緋衣男子正躺在中間的寒冰床上,此時門外,段宏飛推門進來,手裏拿著一封書信。


    “師弟,你什麽時候才能醒,師傅來信了,他一切安好,讓我們勿念。”


    說完,段宏飛又看了看緋衣男子,見他沒有動靜,心裏不免難過起來,還是沒有蘇醒,這一次,師弟不知道要睡多久才行。


    自從上次賞櫻會,師弟無緣無故暈倒後,他們就急忙趕迴玉瓊書院,師傅說,隻要師弟暈厥,便讓他躺這寒冰床上,便會蘇醒的。可是這麽久過去了,為什麽還不醒,他不免擔憂起來。關於師弟的更多信息,師傅從來沒有對誰說過。他有些無措,握緊了雙手,內心期盼著師傅能早日迴來照看一下師弟。


    天水城內的一間房內,白發老頭正在研磨著一種黑乎乎的藥粉,門外站著一個人,想要敲門,卻又不想敲門,似乎很是為難。


    “火鳳,進來吧”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而後,又吱呀一聲在身後被關上了,來人走上前,看到白發老頭正在磨藥粉,“長老,這是磨得什麽?”


    “這是坎離砂,由當歸、川芎、防風、透骨草、鐵屑,五味藥材製成的,是祛風散寒,活血止痛的良藥。對了,你到時也隨身攜帶些,說不定那丫頭用得上。”


    “她,近日總是受傷,是我看顧不周。”


    “這也不能怪你。”白發老頭將磨好的藥粉,裝入一個小瓷瓶裏,將它遞給男子。


    “我發現她身邊有不少暗衛,還是兩撥不同的人。我不知道這些人是衝著什麽來的。”


    “哦,還有這事。你怎麽看?”


    “昨日,她兩次受傷,幸好有暗衛出手幫助,才沒有受很重的傷。”白發老頭聽出了男子語氣中的自責。


    “火鳳,我知道你想要保護她,可是你不能暴露自己,現在還是時候,如今魔族人和神族人勾連,我們需要謹慎行事。”


    “查的事怎麽樣了?”


    “我已經吩咐下麵的蝶衣都出去收集信息,其中有蝶衣迴複,說是看到魔族的少司事容若似是跟一皇子走的很近,他們在密謀著什麽。”


    “哦,這皇子怎麽會和魔族人攪合在一起。”白發老頭走到一個搖椅上,躺下。


    “這容若在凡間創立了一個紫宸司,專門收集消息之用。怕是這皇子還不知道他是魔族人。若不是他們這次在禹都城碰麵,恰巧被我們的蝶衣撞上,我們也難以知道這些信息,魔族人千年來,行蹤不定,蝶衣多方查探,也難有收獲。”


    “前段時間,我特意去了趟無相城,才發現竟然有人將魔族的聖幽草養活了,這種草狀似花,色彩豔麗,取其最豔麗的葉片,研磨成粉,可以迷惑會靈力之士,若是尋常人吃下,則前塵往事盡忘。難怪,這麽多年,我們對魔族音信不知。我在研製解藥,尚缺幾味藥材。”


    聽白發老者這麽一說,男子知道解藥有望。神族的蝶衣是蝴蝶仙子,專門為神族收集信息的使者,靈力雖說不是很強,但是能使她們散失靈性的東西並不多,不曾想魔族竟有如此厲害的藥草。


    “這無相城不是早已在大戰後,便被封印了,怎麽還會有此草。”


    “你有所不知,魔君岆羽還有個妹妹,名叫兮霧,大戰時,她還年幼,大戰後,她就不知所蹤。沒曾想,她這麽多年,隱匿在人間,伺機讓魔君迴歸。這聖幽草本是她們母親花神白華血淚所化,隻有其後人的血淚才能將這藥草養活,隻可惜這孩子,哎。”


    “花神之女,為何之前從未聽人提起。”


    “這事也許隻有我和族長知道吧。”白發老頭說完,眯起了雙眼,似乎陷入了沉思,眼裏透著悲涼,卻也不想多說些什麽。“這些藥材事,須得我自己的勞力了,你需盡快查陰神族究竟是誰和魔族勾結。好了,你也快迴去吧,你家小姐要迴來了。”


    待男子走後,白發老頭用手輕輕一揮,手裏就出現了一封書信,信封上滿是血印,信封的開口早已被撕去,空氣裏頓時散發出一股清淡的香味,他閉上眼睛貪婪似地吸了一口,而後又一揮手,信封已不見了蹤跡。白發老者望著窗戶上斜陽投下陰影,嘴裏念念有詞,“華兒,你的女兒如今還安好地在世間,你是不是該多些安慰,為何,你會為了區區一介凡夫,舍得丟下你的一雙兒女而去。”


    此時,“尚善居”有個穿黃色衣裳的女子正坐在客棧前台哭啼啼的,董掌櫃站在一邊,好言相勸。“二小姐,你快別哭了。仔細哭壞了身子,這大小姐不會有什麽事的,她玩好了自然就會迴來,你不必擔心。”


    女子拿著同樣黃色的帕子,抹了抹努力擠出眼角的淚珠,眼神掃了周圍一圈,見不少人同情的看著她,嬌滴滴的開口道,“我是擔心這麽晚了,姐姐要是遇上個壞人,那該如何是好。”


    “二小姐不用擔心,早上出門前,我已經安排好護衛暗中保護好大小姐,即使遇上歹人,也會立即有人迴來稟報。”


    黃衣女子還要說什麽,門口有小廝進來通報,說是大小姐車馬到門口了。


    董掌櫃的一聽,臉色由憂轉喜,一溜煙似地跑了出去。原本,他也有些害怕大小姐,但是,此時他覺得大小姐就是他地救星,他還是喜歡大小姐這直脾氣,二小姐這一套,他是著實應付不過來。


    “姐姐,你可迴來了。我著實是擔心你。”姝女她們一進門,黃衣女子便迎上去,拉著姝女地衣服。


    姝女一看是她,便皺了皺眉頭,有些厭惡地,將衣服從她手裏抽出來。“我要是出什麽事,你不是更開心。”


    黃衣女見狀,便委屈地落下淚來,“姐姐,這是說的什麽話,你我本是姐妹,我怎會看著你出事。”


    “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以後不需要再演戲了,爹爹不在此。”


    “姐姐,你怎麽會這麽想我。”黃衣女說著便抹起淚來。


    姝女幹脆不去管她,對汐雲說道,“汐雲,我們迴房。”說完,拉著汐雲就走了。


    汐雲有些好奇地迴頭看了一眼,還在抹淚地黃衣女,又看了看還在生氣地姝女,有些疑惑。


    迴到房間後,姝女打發了翠微她們離開。房間裏隻剩下汐雲和她。姝女自己倒了杯茶,一口灌下,重重地躺倒在搖椅上。眼睛有些憂傷的望著窗外,說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對她。”


    汐雲見她,麵臉神傷,有些心疼,她走上前,握著姝女地手,摸了摸她秀發,靜靜地說道,“姝女,這是你自己地事,如果你想要找人傾述,我會是個很好地傾聽者,你若是不想說,我就在此靜靜地陪著你。”


    姝女看著汐雲的眼睛,汐雲給了堅定地安慰。她突然抱著汐雲大哭了起來,哭了一會,她抹幹了淚水,起身從一箱裏拿出一個精致地小木盒,姝女打開箱子,拿出一把梳子,遞給汐雲。


    汐雲輕輕地接過,這是一把很普通地月牙狀的木梳子,隻是在木梳子的一頭刻著一個“姝”字。字跡有些磨損,看得出這把梳子的主人,應該時常摩挲這梳子。


    “汐雲,可以用這把梳子給我梳一次頭嗎?”


    汐雲點了點頭,姝女走過去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臉上卻浮現了微笑。她慢慢的說道,那是她母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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