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漫的硝煙還未完全散去,刺鼻的氣味在空氣中肆意飄散,混合著濃烈的血腥味,讓這片戰場宛如人間煉獄。


    桑厚文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掛著一絲鮮血,他那原本犀利的眼神此刻也透著虛弱與不甘。他望著前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孟皓清,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恐懼,更多的則是想要徹底解決這個心腹大患的決絕。他微微轉頭,用帶著幾分嘶啞的聲音對旁邊的盧征雨說道:“殺了他,絕不能讓他活下來!” 話語中沒有絲毫猶豫,仿佛隻有孟皓清的死,才能讓他稍感安心。


    盧征雨深吸一口氣,他身形高大,可此刻在這混亂的戰場上,卻也感受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壓力。他緩緩向前走去,每一步都邁得格外沉重,腳下的土地被鮮血浸濕,顯得泥濘不堪,他邁過一具具橫七豎八的屍體,向著孟皓清靠近,準備給予孟皓清致命一擊。


    就在盧征雨即將靠近孟皓清時,突然,“咻!” 一道尖銳的唿嘯聲劃破長空,緊接著 “砰!” 的一聲巨響,一杆長槍如閃電般從天而降,直接紮入盧征雨腳下的土地,槍尖深深沒入泥土之中,槍杆還在劇烈地搖晃著,發出嗡嗡的聲響。


    盧征雨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他迅速向後跳開,一個利落的翻身穩住身形,隨後皺眉抬頭看向城牆上。


    此時的城牆上,可謂是熱鬧非凡。關治、劉知、趙湘、陳錦初以及錢朋全都屹立於此,他們的身影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高大。


    關治身著一襲黑色長袍,身姿挺拔,雖已年邁,但眼神中依舊透著威嚴與睿智;劉知站在一旁,雙手背後,麵色冷峻,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卻絲毫沒有削弱他的氣勢;


    趙湘和陳錦初站在一起,兩人的臉上滿是焦急與擔憂,她們的目光緊緊鎖定在躺在地上的孟皓清身上;錢朋則站在最前方,他身材魁梧,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渾身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氣場。在他們身後,浩浩蕩蕩的援軍整齊排列,個個怒目而視,那如炬的目光仿佛要將眼前的敵人灼燒。這幾人能來到此處,說明三個城門全都被他們成功守住了,並且他們還殺掉了所有來犯的叛軍,取得了一場輝煌的勝利。


    趙湘和陳錦初看到孟皓清的慘狀,心急如焚,兩人對視一眼,毫不猶豫地迅速跳下城牆。她們的動作輕盈而敏捷,落地後便朝著孟皓清焦急地奔去,眼中滿是心疼與關切。三位老將軍緊隨其後,錢朋更是率先一步,衝到孟皓清身邊,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孟皓清,讓孟皓清挎著自己的肩膀,動作中滿是關切與焦急。


    關治雙手抱在胸前,目光如炬地看著前方,冷冷地說道:“我當是誰呢,桑老四啊,盧征雨,還有桑厚文,好家夥,你們主子桑允還活著嗎?十五年前就打得你們抱頭鼠竄,今日不也是如此。亂臣賊子,如今還敢跳出來興風作浪,老夫今日可真是開了眼了!” 他的聲音洪亮而威嚴,在戰場上迴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錢朋把孟皓清的穴位點了幾下,暫時穩定住他的傷勢,隨後輕輕將孟皓清推給了趙湘和陳錦初。他大步上前,站在眾人麵前,眼神中透著憤怒與輕蔑,大聲說道:“桑允那個雜碎,是不是現在下榻都難了,竟然派你們幾個小雜碎前來攻打東都,真是笑話!孟益合區區五千人,就打得你們所謂的五萬精銳丟盔棄甲,你們這些土埋眉毛的人,還有何臉麵站在這裏?前朝的廢物!” 他的話語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向桑厚文等人,讓他們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盧征雨聽著這些話,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壓迫感。他看著眼前的三位老將軍,感受到他們身上那依舊強大的氣勢,心中不禁有些發怵。他知道,今日的局勢已經徹底逆轉,他們陷入了絕境。他扭頭看向身後的桑老四等人,咬了咬牙,低聲說道:“撤,趕緊撤!” 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與急切。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撤退時,“嗖!” 一道黑影如閃電般劃過,緊接著 “砰!” 的一聲,錢朋的速度快到極致,他瞬間出現在桑厚文麵前,手掌直接按住桑厚文的臉,隨後用力一按,將桑厚文按躺在地上,死死地按住他。錢朋抬頭,臉上露出一抹輕笑,那笑容中卻透著無盡的寒意,他說道:“撤?怎麽撤,往哪撤!我蠻喜歡孟益合這小子的,你們把他傷成這樣就想走,你們一個都走不了,我說的!” 他的聲音堅定而決絕,仿佛是對敵人的最後通牒。


    桑厚文被按在地上,拚命地掙紮著,臉上露出痛苦而又猙獰的表情。錢朋眼神兇狠,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他用力一捏,隻聽 “哢嚓” 一聲,捏碎了桑厚文的頭骨。桑厚文的身體掙紮了幾下,便漸漸沒了生機,癱軟在地上。這一瞬間,讓盧征雨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桑老的兒子,就這麽輕易地被殺了,他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恐懼。錢朋緩緩起身,目光緊緊鎖定在盧征雨身上,眼神中全是狠辣,仿佛下一個目標就是他 。


    劉知看著眼前的局勢,心中那股戰鬥的熱血熊熊燃燒,再也按捺不住性子,腳下一邁,便想要衝上前去。關治見狀,連忙伸出手臂,穩穩地攔住了他,同時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緩緩說道:“交給老錢吧。咱們好久都沒見他這般憤怒了,就讓他好好發泄發泄,也讓這些亂臣賊子見識見識咱們的厲害。” 關治的聲音低沉而沉穩,仿佛有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此刻,盧征雨站在原地,被錢朋那強大的氣勢死死壓製,仿佛四周的空氣都變得濃稠起來,壓得他喘不過氣,一動都不敢動。他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和慌亂。


    錢朋向前踏出一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盧征雨的心上,發出沉重的聲響。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盧征雨,冷冷地開口:“怎麽啦?不是要撤嗎?動啊!我倒想問問,你們這所謂的五萬精銳,被孟益合拚殺殆盡,是何感想?真是奇怪,你們這五萬精銳,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比那三個廢物知府的城防軍強了不知多少倍,可怎麽就敗了呢?還敗得如此丟人現眼,被探清府區區五千探子殺得就剩這十幾個人,說出去都讓人笑掉大牙!” 錢朋的聲音洪亮而威嚴,一字一句都仿佛帶著千斤重的力量,在這片硝煙彌漫的戰場上迴蕩,讓盧征雨的臉色愈發蒼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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