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謝知行這話,林挽音手中的湯匙突然“duang”的一聲掉進了湯碗裏。


    她瞳孔圓睜,滿是驚恐的眸子,怔怔地望著謝知行,“哥,你說什麽?你說陸宴辭他醒了,是真的?”


    林挽音突然覺得腦海一片空白,這麽說那天雨夜她真的沒有看錯,帶走謝晚凝屍體的人真的是陸宴辭!


    不對,不對。


    林挽音強壓下心底的驚駭,想逼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按照陸宴辭從前的性子,即使是謝晚凝在謝家受了一絲一毫的委屈,他也要衝進謝家為謝晚凝討個公道的。


    然而這一次,連著幾日過去了,卻不見一絲動靜,所以她就以為或許他們那天就是看錯了。


    可現在謝知行卻說,陸宴辭醒了?


    他真的醒了……?


    一股遲來的恐懼,瞬間席卷林挽音的心頭。


    她身形一軟,無力地滑落在椅子裏,不由自主地蜷縮進謝母的懷抱,聲音中帶著戰栗:“媽,我好害怕,真的好怕……”


    “別怕,有媽媽在。”謝母的眼神裏滿是憐愛,緊緊地將女兒摟在懷裏,目光堅定道,“那陸宴辭若是還想像三年前那般肆無忌憚地欺辱我們謝家,媽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謝父顧東城更是拍桌而起,憤恨道:“音音,你別擔心,這一次爸爸也絕對不會允許陸宴辭來欺負你!”


    “對了媽,謝晚凝呢?”


    謝知行見妹妹害怕得不行,心裏頭也是一陣心疼。


    但想起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謝晚凝,若不是她去找陸宴辭訴苦,陸宴辭又怎麽可能會幾次三番地為了她而刁難謝家?


    “昨天不是讓雲伯派人去尋了嗎?”謝母一想起謝晚凝這個女兒,便覺一陣怒火中燒,“那死丫頭也不知道跑哪裏去,怎麽都找不到。”


    恰在此時,保姆王媽急步進來,對謝家人恭敬道,“太太,小姐,傅淩洲來了。”


    “傅淩洲?”


    聽到這個名字,林挽音驚恐的眸子鎮定了幾分,於是她立即對王媽道,“快讓他進來。”


    “好的小姐。”王媽應聲退下。


    很快,一身黑色西服的傅淩洲走進了正廳。


    傅淩洲一進來,便見林挽音如一隻受驚的兔子,緊緊依偎在母親身邊尋求安全感。


    看到這樣的林挽音,傅淩洲不覺有幾分心疼。


    知道林挽音著急確認謝晚凝的情況,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對謝家人道,“阿凝前幾天便突然不見了,無論我們怎麽找也找不到。知道你們也想找到她,所以我一有消息,便趕過來了。”


    “你有事情,打個電話就行,何必親自走一趟。”


    謝韻錦輕輕斜睨了他一眼,眸中流轉著不加掩飾的冷淡與嫌惡。


    無論如何,謝晚凝都是她含辛茹苦一手帶大,調教出來的掌上明珠,卻不想竟自輕自賤到這般田地,是個男人就嫁,實在是叫她失望至極。


    “我一時情急,便……”


    傅淩洲垂首,保持著那份卑微而恭敬的姿態,生怕觸及謝韻錦那高人一等的目光。


    “廢話少說,我隻想知道,謝晚凝究竟去哪裏了。”


    謝韻錦沉著臉打斷了傅淩洲的話。


    “是。”感受到謝母語氣中的不悅,傅淩洲的頭埋得愈發低,小聲道,“我聽說三天前陸宴辭醒了,而阿凝失蹤也正好是在三天前,所以我思來想去,她定然是去了陸家。”


    傅淩洲話音剛落,謝家的老管家雲伯手中握著幾份裝幀精美的請柬,走進來輕聲稟報:“太太,陸家派人送來了請柬。”


    “陸家?他們送請柬做什麽?莫非是慶祝陸宴辭醒了?”謝母微微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與警覺。


    “五天後,是陸家大小姐的二十歲生辰禮,特意宴請了太太、先生、大少爺和大小姐一同前去。”


    雲伯迴道。


    “媽,我不去,我不去!”


    林挽音想也不想地拒絕。


    “去,為什麽不去?”


    “去,為何不去?他陸宴辭還敢反了天不成?”


    這時,顧東城低沉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對,你爸說的對。為什麽不去?”


    謝韻錦輕輕拍了拍林挽音的肩膀,無聲安撫著,然後對雲伯道,“去告訴陸家人,到時候我們謝家定然準時赴宴。”


    話落,謝韻錦的目光倏地轉向了傅淩洲,那眼神中藏著幾分寒意,“你是她的丈夫,說到底還是你與她最親近,如今她躲去陸家是什麽意思?你去把她帶迴來!”


    傅淩洲垂首埋頭,“是。”


    他暗中與林挽音交換了眼神,示意她別擔心安心赴宴。


    望著緩緩飄迴身旁的小紙人,謝晚凝輕巧地伸出手,將它溫柔地納入掌心之中。


    迴想起白日裏,陸宴辭意味深長的那句“會來,一個都不會少”,謝晚凝不覺挑了挑眉,那小子怎會知道一個都不會少呢?


    她靜靜地佇立原地,再度凝視著那片深邃而璀璨的夜空,仿佛要將所有的星辰都盡收眼底,直至心中的疑惑與好奇漸漸平息,才緩緩轉過身,步伐輕盈地離去。


    ……


    養傷的這幾天,謝晚凝幾乎閉門不出,就連吃飯喝藥,都是有人專門送進來的。


    她前世,便算出自己體質特殊,壽命短。


    如今靈魂附身到這具屍體裏,本就是逆天改命,強行續命。


    為了救陸宴辭,她不惜用了血符,幾乎將她殘存的一縷生氣給斷了。


    所幸從陸宴辭身上吸了不少紫氣,又救了孟靜嫻一命,攢了些功德,這才保住了這條命。


    如今她得想辦法弄些上等玉或者寶石一類的物件來幫她儲存些靈氣,好讓她可以施展法訣,繼續救人攢功德。


    於是,她忽然想到了三年前,陸宴辭隨身攜帶的一枚玉墜。


    那玉墜,與他送給原身的本是一對。


    而原身那個被林挽音給搶了去。


    陸宴辭那枚被他攜帶多年,定然會吸收了不少紫氣,她若是比能拿到,至少能續半年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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