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政令下達。


    龐大的帝國機器開始運轉,沒有誰能夠阻止。


    滿朝士卿方才發現,劉牧歸國帶來的影響力,比朝堂為卿更可怕。


    徐州。


    成為天下所望之地。


    一個月時間,無數商賈參與建設。


    行商司組建大漢商行,在東海郡跑馬圈地,規劃造船工坊,臨海之地擬下泊港所在,短短時間內動用的大匠超過三千,役夫更是有二十餘萬。


    諸事初定,羊衜在王卒尉護送下奔赴涼州。


    二月末時,江夏趙慈犯上作亂。


    還未等其成大業,便被麾下卒伍橫劍斬首。


    江夏距離陳國那麽近,一旦讓趙慈叛了,驃騎將軍攜大軍平叛而來,他們江夏巡遊軍全部要給趙慈陪葬。


    而此時,赴任南陽的秦頡還不知道自己躲過一場生死大劫。


    不過,這場小變故,卻引來荊豫之大變,荊州刺史徐璆被免職,又任汝南太守,成為壓垮袁氏的一根稻草。


    三月初六,典韋大婚。


    遠在十二縣屯田的徐榮,黃忠,張遼等人返迴送上賀禮。


    劉牧沒有親至,而是讓許褚送來一柄工坊鍛造的製式定業刀,並賜良馬十匹,帛三匹,金錠十枚,瓜果若幹。


    同月,大漢商行組建完成。


    由劉忠總攬商行事,並對外販賣各種書籍。


    …………


    ……


    “天傾之禍。”


    “先有徐璆,後有貨販聖賢。”


    “他這是要從曆史堆中挖出公羊學嗎?”


    洛陽,太仆卿府,袁隗將陳留衛家販賣來的書籍撕碎,驚怒道:“劉牧這個宗室小兒,竟然敢複舊聖學說,並將其販賣,他不怕天下士族聞風俱起嗎?”


    “叔父。”


    “誰敢俱起抨擊?”


    袁基抿了口茶,目光平淡道:“劉牧是殺出來的威名,六盤山下十餘萬顆首級還在,每日都有夜鴉噙肉而食,誰敢觸怒他?”


    “公路。”


    “你以為如何?”


    袁隗瞪了眼袁基,朝著袁術問道。


    “什麽都不做。”


    “因為我們什麽都做不了。”


    袁術機智的迴答道:“聽聞孔聖二十世孫孔文舉在陳縣都被羞辱,天下士人誰敢出頭,所以某認為當沉寂下來,劉牧總有衰落的一天。”


    “恥辱。”


    袁隗一陣氣急。


    族中兩個最出彩的小輩,竟然如縮頭烏龜一樣。


    難道,袁基,袁術就眼睜睜看著汝南袁氏,如弘農楊氏般凋零?


    “叔父。”


    袁基突然正色道:“陳王遇刺,與袁氏無關吧?”


    “沒有。”


    “某也不知是誰。”


    袁隗神情不變,沉聲道:“某猜測是大將軍何進,可他沒有任何理由,至於其他士族根本沒有膽魄,許是有人想要看到我袁氏與陳王交惡。”


    “月旦評呢?”


    袁基惆悵無比的問道。


    “某所為!”


    “但不得不為。”


    袁隗神情陰沉無比,寒聲道:“某從三公之位退下,你一介九卿不足以鎮士人,汝南多少士家就因為陳國新封十二縣遣人來洛陽呈遞名刺,若我們真的對陳國無動於衷,誰敢以汝南袁氏為大樹蔭庇,爾等思量過嗎?”


    “罷了。”


    袁基神情複雜道:“今日朝議,陛下拒了擢升公路為河南尹的公文。”


    “無妨。”


    “一個河南尹而已。”


    袁隗端起案幾上的茶水喝了口,沉聲道:“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即刻給大將軍府送上名刺,爾等亦要在朝議之時催促陛下立儲!”


    “好。”


    袁基點了點頭。


    立儲之事,已經迫在眉睫。


    劉宏信任劉寵,劉牧,未來新天子可未必。


    若劉辯為儲君,所能用之人絕對不會是宗室,而是外戚何進。


    天子用宗室,並懼宗室,吳楚七王之亂為前車之鑒而曆曆在目,誰敢篤定陳國不會取代新天子,從而君臨大漢。


    與此同時,大將軍府。


    何進神情陰戾的將幾本線裝書籍丟入火盆之中。


    掾屬張璋恭敬道:“大將軍,陳留衛家僅洛陽就賣出十餘萬冊書籍,無人知道陳國是如何謄抄這麽多書本,但我們發現每一本書近乎都有分毫不差的字跡,可能是拓印而成。”


    何進抽出一柄長劍,冷聲道:“劉寵不死,某心中不安。”


    “大將軍。”


    “何不殺了劉牧!”


    一側,掾屬吳匡抬手抹了抹自己的脖頸。


    “殺他?”


    “你異想天開。”


    何進搖頭嗤笑道:“據悉王卒尉丞許褚有萬夫不當之勇,王卒尉令典韋更是能單臂扛起大纛,就算不提王卒尉;陽翟之戰劉牧一個人就殺穿黃巾營地,此人絕非手無縛雞之力。”


    張璋無奈道:“可陳王勇武,況且殺陳王又能如何?”


    “不。”


    “你們都錯了。”


    何進搖了搖頭,徘徊道:“陛下信劉牧,是因為其父是劉寵,而陳國向來都是獨子承繼一國,所以未曾受到分化,若是陳王之位被劉牧所襲,他就不是大漢驃騎,而是陳國的王,陛下自然會生起猜忌之心,這就是漢臣與宗王的區別,你們可明白?”


    “徐州張闓如何?”


    吳匡進言道:“此人是徐州黃巾渠帥,被孫堅擊破之後遁入山野,還有泰山賊臧霸雄踞開陽,二人都被徐州刺史巴祗所厭,或能殺了陳王劉寵。”


    “某好好想想。”


    何進看了眼堂外,對著二人擺手。


    “諾。”


    張璋,吳匡躬身離去。


    新任越騎校尉的何苗與他們擦肩而過,肅然道:“兄長,刺殺陳王是你所為?”


    “你是在質問嗎?”


    何進眸子冷厲道:“莫要忘了,你的越騎校尉是某所薦。”


    “是如此。”


    “可你糊塗啊。”


    “宗王是天子的利刃,我等外戚安能與袁隗之流同盟!”


    何苗驚怒不已,勸說道:“劉協無外戚所扶,你的大將軍之位還在,陛下遲早會立辯兒為儲君,為何就不能與驃騎交好?”


    “夠了。”


    “你什麽都不懂。”


    “你可知陛下將皇帝信璽給了劉牧;你又是否知道,劉牧手中有一道傳國璽空詔;這意味著辯兒縱然為儲君登基,劉牧都有廢立之權?”


    “你知不知公車司馬令蹇碩撫養劉協長大。”


    “這些人被陛下倚為腹心,某能安穩等辯兒立儲嗎?”


    何進大手一揮,踹翻一張案幾,指著何苗發泄著心中的怨氣。


    “什麽?”


    何苗悚然無比。


    傳國璽空詔,可以廢立儲君。


    皇帝信璽,可禦大漢所有兵馬,權在驃騎,太尉,大將軍之上。


    這種權力,天子怎麽敢輕易賜予一個宗王之子,難道不怕宗王舉戈逆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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