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得身體好像又迸發出了新的活力,全身血液內的咒力開始像燃燒一樣被他提取和調動,血管灼熱,他身上動脈的青筋鼓起,強大的能量在他身體上具像化了。


    伏黑甚爾敏銳感覺到了強大能量的湧動,久違的危機來臨之前的感應讓他渾身肌肉緊繃起來,時刻準備著身體主人的調動。


    那感覺就像被一條巨蟒盯上,死亡好像就近在眼前。


    可他優越的神經好像被不知名的精神麻痹了,腦內一瞬間浮現了許多的信息,早逝的妻子、幼年的屈辱、身邊遍地都是但唯有他不可見的咒靈、幼小的瘦小男孩等等等等……身體被釘在原地,靜靜感受著這不知名的感覺。


    一向沉穩冷漠的內心充斥著酸疼的感受。


    ……然後就是身體上的疼痛,五條悟調動全身咒力的最後一發蒼轟掉了伏黑甚爾的半個腹部,鮮血四濺,濺到了徹的臉上。


    與此同時,夏油傑扳住徹的肩膀將他撈出伏黑甚爾的手心,急速後撤幾步,他不知道五條悟如何做到把伏黑甚爾定在原地牢牢吃他的攻擊,但他相信五條悟,遵守了他的暗示將徹救了出來。


    徹他後知後覺地摸了把臉,粘稠的血液在手心匯成蜿蜒曲折的紋路。


    蒼的餘威將夏油傑震得又吐出了一口血,抹了把嘴角,他終於脫力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徹連忙扶住他,快速退到五條悟身邊,全身的疼痛使他麵色蒼白,說話聲有氣無力,“悟,你怎麽樣?”


    五條悟深深看了徹一眼,吐出一口充滿血腥味的濁氣,腳步一轉又站在了他的麵前,“小徹先帶著傑離開,我還能再頂一會兒——”他將壓抑的咳嗽憋迴喉嚨,


    “是嗎?”


    難以排解的惆悵灌滿了伏黑甚爾的內心,同時,腦內又在清醒地思考,他咬牙,神情變得冷漠又瘋狂,五條悟的最後一記蒼傷到了他的肺腑,嘴角溢出鮮血,形成血痕從嘴角到他盤著虯勁青筋血管的胸肌上,這為他增添了火熱的魅力。


    血紅的眼睛盯上了他們三人,伏黑甚爾勾起唇角笑了,“太讓人感動了,這麽一來,我不就像童話故事裏的反派一樣了嘛!”


    他腹部的傷口早已開始愈合,但愈合速度像是被某種物質削弱了,月光穿過那個瘮人的血洞,伏黑甚爾腳步不停,一步一步向他們三人走來。他的表情很冷靜,他的巨大的影子好像能將他們三人完全蓋住,冷厲殘忍,他身上那股暴君的氣質越發明顯。


    “今晚我花費的力氣已經超支了,真是賠本的買賣。”


    篤定他們三人不可能從他手裏逃跑,五條悟看似正常,實際上已經是強弩之末,全身的咒力耗盡,最後能發出的蒼也隻是讓伏黑甚爾重傷。


    他們好像陷入了死局。


    突然,一個白色的影子襲來,腥臭的味道隨之而來,伏黑甚爾腳步一頓,後躍一步,感受著來者的實力。


    狼一般的生物擋在五條悟三人麵前,森森利齒在月光下閃著幽暗光芒。


    它低吼,身子伏低,純粹血紅的眼睛惡狠狠盯著伏黑甚爾,就像未飽的狼王看向強大的獵物,森冷的被覬覦感讓伏黑甚爾眉頭狠皺。


    “今晚真是虧到家了。”


    這時候又來了個特級咒靈,自己還沒帶醜寶,純靠拳頭可不能對它造成傷害。


    算了,日和的目標才是那幾個人,自己一個保鏢拿好自己的一百萬就好,拚了命得到一百億去賭馬可有些大材小用。


    頗有些不甘心地瞥了一眼一百億的活五條悟,伏黑甚爾後撤幾步,扛起昏迷至今的老板,最後又看了眼徹,“小家夥,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這一次的見麵不太愉快,希望下次我們能好好‘談談’。”


    “我對你的折扣一直都在。”伏黑甚爾收起戰鬥的姿態,扯迴懶洋洋的姿態,勾起一抹頗帶深意的笑容,“我很有經驗,順便,我們還能敘敘舊呢——”


    “期待我們的再次見麵。”


    說完,他便輕巧踩著樹枝離開了。


    他來得輕巧,也走得輕巧。


    徹恍惚看著周圍被破壞了七七八八的樹木和建築,劫後餘生之感襲來,他此時仍有種不真實感。


    五條悟突然轉身狠狠抱住徹,彎著腰將臉埋在徹的頸窩,炙熱急促的唿吸落在徹的皮膚上,引起陣陣刺激,徹終於將心落迴肚子,難耐感情,伸手迴抱住五條悟,雙手落在他的後腦,安撫性地為他梳理頭發,“安心休息吧悟,保護我你辛苦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他仍舊忍著陣陣疼痛和腦袋的眩暈,額頭不間斷有冷汗浸出,本來柔嫩如花瓣兒的嘴唇泛著白,聲音仍然細如飄雨。


    最終五條悟也終於堅持不住閡上的雙眼,跌倒在徹的懷裏。


    徹抱住五條悟,將目光放在一直安安靜靜的“白狼”。


    “白狼”唿哧唿哧喘著氣,舌頭伸在嘴巴外麵,咧嘴像微笑一樣,果凍一般的耳朵偶爾顫動,歪頭看著人類,眼睛像晶亮的黑珍珠。它乖巧蹲坐在地麵上,發現徹終於看向它,萬分激動地“汪”了一聲。


    這分明是一隻皮毛雪白的雪橇犬。雖說它一歪頭就能看到撲撲灰塵落下,在月亮下也依舊難以忽視,但它實在可愛又憨厚,完全看不出有哪裏能讓伏黑甚爾這個暴君一樣的男人忌憚的地方。


    徹張了張嘴,話音到了嘴邊,卻突然有股近鄉情怯之感,最後嗓音顫抖地喊了一聲:“……梅子?”


    巨大的雪橇犬聽見這個名字立馬興奮地站起來,前腿踢踢踏踏地跳躍著,繞著徹轉圈,粉舌頭露在外麵非常快樂,喉嚨裏發出“哼唧哼唧”的聲音。


    徹不知道消失了五六年的年邁狗狗是如何變得巨大並且依舊活力健康地迴到他的身邊的,他現在忍不住地哭了出來,直接放下五條悟一把撲在梅子幹淨一點的的脖子處“嗚嗚嗚”地發泄。


    “梅子,你又保護了我,還有我的朋友們——”


    “你迴到我的身邊了,我們以後永遠也不分開!嗚嗚嗚嗚——”


    剛剛還一臉憨直的狗狗被最愛的小主人抱住非常快樂,但小主人的傷心感染了它,它“嗚嗚嗚”地似乎在安慰徹。


    可不一會兒,它好像全身僵硬住了,感受到脖子處的毛發被眼淚浸濕,狗嘴抽搐著,一下又一下地呲牙,眼神兇狠,但看似兇狠,實則狗臉上都是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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