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鄭三駕著馬車來到了賈府門前。我叮囑香菱留在車上等候,便與來旺一同向賈府內院走去。
到了賈府內院,來旺快步上前叩響院門,不久,朱紅色的院門緩緩打開,一位三四十歲的門房嬤嬤探出頭來。
來旺兒低聲上前交談了幾句,嬤嬤便轉身進去通報了。不一會兒,大門再次開啟,出來的卻並非上次那個機靈的丫鬟小紅,而是一位身著華貴衣裙的姑娘。
隻見她十七八歲,容顏俊俏,氣質優雅,服飾明豔,怎麽看也不像個普通的丫鬟。心中正自疑惑來人的身份,旁邊的來旺兒卻躬身行禮道:“平兒姑娘,您親自來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眼前這位便是王熙鳳的丫鬟平兒,紅樓夢中最出色的侍女之一。
我的腦海裏快速閃過紅樓的四大特色侍女:純真的香菱,清高的晴雯,現實的襲人,聰明的平兒。她們四個的命運各不相同,純真的香菱和清高的晴雯最終都難逃一死。現實的襲人嫁給戲子蔣玉涵了卻殘生。
隻有聰明的平兒活的最好,王熙鳳被休後她還被賈璉抬為正妻,也算是這四人中結局最好的一個。然而即便如此,隨著賈府被抄家,平兒離的賈府越近,她也越是難逃厄運。想到這裏,我不禁感歎:人力有時而盡,即便聰慧如平兒,也終究無法與天爭命。
我望著眼前這位秀麗溫柔的平兒,不僅對她產生了興趣,或許我可以想辦法,把她從賈府這個即將傾覆的漩渦中解脫出來。此女聰慧過人,若是能收為屬下,一定會對自己即將展開的賺錢計劃平添助力。
正當思忖之際,平兒向我打著招唿:“李公子,請隨我來吧。”
我這才從思緒中迴過神來,拱手一禮:“勞煩姑娘帶路了。”
我跟在平兒的身後,如同上次前往王熙鳳院落的情景一般,穿過數道蜿蜒曲折的迴廊,路過無數的美景。一路上微風拂過,帶來陣陣花香,平兒步履輕盈,姿態優雅的引領著我,來到了王熙鳳的院落。
這一次,她依舊沒有讓我進屋,仍是在院子裏接見了我,斜倚在鋪著軟墊的躺椅上,身姿曼妙,性感可人,慵懶中透著優雅,美麗中帶著魅惑。我不禁恍惚了一下,心想也難怪賈瑞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相思成疾。
平兒輕移蓮步,走到王熙鳳身邊,恭敬的福了一福:“主子,李公子到了。”
王熙鳳微微睜開眼,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抬手輕撫了一下鬢邊的碎發,嬌聲道:“我熱了,給我扇下風。”
“是,主子。”平兒順從的拿起石桌上的一把團扇,輕輕的為王熙鳳扇著風。
王熙鳳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嘴角露出一絲淺笑,似乎對自己的魅力頗為滿意:“李公子請坐,對那座農莊可還滿意?”
我收迴了思緒,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怕王熙鳳看出我對那座農莊滿意後,會臨時加價,故作淡然的道:“還算可以吧,不過農莊那些家丁也是賈府的人嗎?”
王熙鳳微微一笑:“他們都是賴大管家的手下,你買了那塊地,那些人也可以繼續留下來幫你的忙。”
我接著問:“那些人的身契呢?”
王熙鳳無奈的一笑:“他們的身契不在我這裏,而是在賴大管家手中。”
我伸出大拇指,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你們這樣的安排可真是高明的很啊,賈府的農莊,用賴大的人,這塊地到底是賈府的,還是賴大管家的呢?”
王熙鳳聞言,黛眉微蹙,輕歎一聲:“這個我也沒辦法,老祖宗信任賴家,說賴家的人用著放心。”
我看著她的神情,能夠體會到她的無奈,語氣堅定的說:“總之,那些人我是一個也不會留下的,我買了那塊地後,會讓他們全部給我滾蛋。”我的話語鏗鏘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王熙鳳聽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那就看你本事了。”
與王熙鳳對話的同時,我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落在,侍立在王熙鳳身側,恭敬的扇著扇子的平兒身上,暗道:“即便平兒如何的好,還不是要像個丫鬟一樣服侍在王熙鳳的身邊。”
王熙鳳很快就注意到我看平兒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怎麽,李公子看上我的貼身丫鬟平兒了?”
我吃了一驚,沒想到王熙鳳眼神如此犀利,半開玩笑的說道:“平兒這麽乖巧聰慧的丫鬟,本公子自然相中了,若是二奶奶肯割愛,我願意出五百兩銀子。”
這番話一出,王熙鳳和平兒不禁麵麵相覷,兩人都愣住了,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普通的丫鬟也不過值十幾兩銀子而已,一個百畝農莊也才兩千兩銀子,五百兩銀子買個丫鬟,也的確是天價了。
王熙鳳有些心動,但很快又意識到平兒跟隨自己多年,忠心耿耿,又聰明伶俐,是自己不可或缺的幫手,怎麽能說賣就賣呢?況且平兒名義上還是賈璉的通房,真要是把她給賣了,賈璉那邊也不好交代。
我見王熙鳳麵露難色,便話鋒一轉:“既然二奶奶為難,那平兒的事,咱們後麵再說。還是先談正事吧。”說著,我從懷裏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兩千兩銀票,放在石桌上。
王熙鳳的目光立刻被銀票所吸引,忙伸手就要拿桌上的銀票,卻被我將她的手擋住,微微一笑道:“二奶奶,咱們應該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吧。”
王熙鳳聞言故作恍然的笑了笑,不慌不忙的從懷中拿出清溪農莊的地契,遞到了我的手中。
我接過地契,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問題,便又說道:“二奶奶,雖然我有了農莊的地契,但那個莊子如今被賴大的人占著,他們還可能誣陷我,說地契是我偷的或是搶的,借此不肯離開。還得麻煩您寫一份轉讓文書,我也好有憑有據,名正言順的將他們趕出農莊。”
王熙鳳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銀票,心中早已按捺不住,忙吩咐平兒:“去取筆墨來。”
平兒應聲退下,不多時便取來筆墨紙硯。
王熙鳳起身,走到石桌旁坐下,提筆蘸墨,在紙上寫下了一份轉讓文書,並蓋上了賈府的印章。
我接過文書,發現王熙鳳寫的字竟然比我寫的也好不了多少,宛若小學生,不過內容卻是沒有問題的。我臉上不僅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這字體和王熙鳳的容貌真是不相配啊,但我仍是將手中的銀票遞給王熙鳳。
王熙鳳大喜,一把接過銀票,用纖細的手指靈巧的數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我轉頭看向侍立在王熙鳳身後的平兒,語氣溫和的說:“平兒姑娘,勞煩你去沏壺茶來如何,我與二奶奶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下。”
平兒不敢擅自做主,帶著詢問的目光望了一眼主子王熙鳳。得到王熙鳳擺手示意後,她才乖巧的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院子裏頓時隻剩下我和王熙鳳兩人,我這才開口問道:“剛才我提出的建議,不知二奶奶考慮得如何了?”
王熙鳳聞言,目光閃爍,似乎在權衡利弊,沉吟片刻才說:“平兒這丫頭,服侍我多年,我用的甚是放心,一時之間還真有些舍不得。”
我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勸誘:“平兒姑娘生得如此美貌,將來璉二爺必定會寵愛有加,二奶奶難道就不擔心嗎?不如五百兩銀子賣給我,也能以絕後患,免去後顧之憂。”
我這句話正勾起了王熙鳳的擔心,但她又顧忌著平兒是賈璉的通房,若是貿然把她賣了,恐怕會引起夫君賈璉的不喜,索性向我坦白:“平兒的身契雖然在我的手中,但她名義上還是二爺的通房,要賣她,還需二爺同意才行。”
我見她確實為難,想到四大丫鬟裏還有一個“現實”的襲人,便話鋒一轉,提起了另一個目標:“我聽說寶二爺房裏還有一位名叫襲人的姑娘,也甚是不錯,我同樣願意出五百兩銀子買下。二奶奶若是有辦法助我,銀子方麵絕對不是問題。”
王熙鳳驚訝的望著我,掂量著我話語的真實性,她顯然沒有想到我竟然對賈寶玉身邊的丫鬟襲人也感興趣,而且出手還如此的闊綽。但還是帶著幾分無奈的說道:“看來李公子果真是財大氣粗,更跟那個死了的家丁李三天差地別。不過你說的這個襲人可是寶二爺的一等丫鬟,我是不敢拿她賣了的。”
我聽出她語氣中的一絲鬆動,搖了搖折扇,微微一笑:“這世上就沒有不犯錯的人,犯了錯的找他的錯,沒犯過錯的可以想辦法讓她犯錯。想想李三是怎麽死的?”
王熙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為了更加堅定王熙鳳的決心,我從袖中抽出一張百兩銀票,放在她的手上:“你放心,無論是平兒還是襲人,隻要弄到一個,我再給你四百兩。當然你若是不滿意,咱們價錢方麵可以再談。”
正說著,隻見平兒端著茶水從屋內走出來,她將茶盤放在石桌上,斟了兩杯清茶。為了緩和一下這略顯緊張的氣氛,我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入口,清香四溢。
我坐在石桌旁與王熙鳳閑聊著,欣賞著眼前這兩個出色的美人。喝完杯中之茶,想到身處賈府內院,不便久留,便起身告辭。
走出院門時,迴頭望了一眼坐在石桌旁沉思的王熙鳳,我知道以她貪婪狠毒的性格,隻要錢到位,就沒有她不敢做的事。
我要做的就是靜候佳音,等著她將襲人和平兒送到我的手中。這兩個丫鬟,一個溫柔體貼,一個聰慧伶俐,放在賈府委實可惜了。因為我很清楚賈府未來會有一場不可避免的浩劫,現在離開賈府還來得及。
平兒領著我沿著抄手遊廊,穿過垂花門,在路過一叢芭蕉樹時停下了腳步,她略帶遲疑的向我請求:“李公子,我在賈府過得很好,我不想離開賈府,您還是不要買我了。”
我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輕撫了一下她光滑的小臉,開著玩笑:“如果是璉二爺將你送給我呢?你也不走嗎?”
平兒嚇了一跳,急忙躲開我的觸碰,後退了幾步,帶著哀求的語氣說道:“璉二爺是不會把我送人的。我求您了,別打我的主意,我在賈府過得很好。”
我看著她慌亂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你現在在賈府過得是很好,不過不久之後,如果你繼續待在賈府,會體驗到另一番景象,希望你到那時不要後悔。”說著,我邁開步子,向內院門口走去。
走出賈府的大門,我徑直來到停在府外的馬車旁。伸手掀開車簾,發現香菱正倚著車窗,烏黑的眼眸透過車窗向外張望著,看到我身影的那一刻,她臉上立刻綻放出欣喜的笑容,眉眼彎彎,像一輪新月:“公子,您終於迴來了。”
我微微一笑,伸手輕撫了一下她柔嫩的小臉,“等急了吧。”說著彎腰走進車廂,順勢將她摟入懷中。放下車簾,吩咐鄭三:“去倪二家。”
鄭三應了一聲,揚起馬鞭,馬車緩緩啟動,發出輕微的軲轆聲。一路上我指揮著鄭三,告訴他如何行進,終於在一刻鍾後到達了倪二的家。
走下馬車,隻見籬笆院子裏聚集著一群衣著樸素的年輕人,或坐或站的低聲交談著。
我穿過人群,走進屋內,隻見倪二已經能夠下地行走了,腿傷也有了明顯的好轉。他身旁的兩個同伴卻隻能坐在椅子上,雖然已經不再疼痛,但並不能自由行走。那是因為大部分的靈泉水都被倪二服下了,他們手中沒有足夠的靈藥。
倪二看到我進來,一臉欣喜,連忙起身迎上前:“李公子,您可算來了。靈藥水已經用完了,雖然我的腿已經基本痊愈,可是他們卻沒有足夠的靈藥,李公子您能否再給我們一些靈藥?”
我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沒問題,不過我需要你們明天跟我一起去辦件事。”
倪二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我這才伸手從衣袋裏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靈泉水,將這承載著希望的瓷瓶遞到倪二手中。
倪二一臉驚喜的雙手接過,迫不及待的拔開瓶塞,仰頭飲下了幾口甘甜的靈泉水。然後將剩餘的靈泉水分給另外兩名屬下。兩名屬下學著倪二的樣子,各自飲下一部分靈泉水,然後靜靜的等待著奇跡的發生。
不多時,一股暖流瞬間流遍全身,原本隱隱作痛的腿部也漸漸感覺舒適起來。倪二和兩個屬下驚喜的發現,他們的腿竟然可以自如的行走了。
然而其中一名屬下在行走時,腿腳卻有些不自然,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向他解釋道:“你的腿骨雖然已經接上了,但是骨位不正,所以才會跛。”
倪二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詢問我是否有解決的辦法。我沉吟片刻,說道:“有一個辦法倒是可以一試,那就是把骨頭重新打斷,調整好角度,再重新接上。”
那名手下聽到我的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中充滿了恐懼。他連連擺手,拒絕道:“我寧願跛著,也不願再承受一次斷骨之痛。跛著就跛著吧,反正也能正常行走,不必再遭那份罪。”
我理解他的恐懼,也沒有強求,從袖中取出五兩銀子,遞給倪二說道:“我希望你們明天辰時帶著足夠的手下,到城東的清溪村幫我辦事,這是定金,事成之後另有重賞。”
倪二看著我手中的銀子,有些猶豫:“公子賜給我們靈藥,我怎可再收公子的銀子呢?”
我搖頭說道:“我們早就說好了,以後你們給我辦事,我支付報酬,不會平白讓你們幫忙的。”接著環視了一下屋內,看到這群人樸素的衣著,補充道:“何況你們也不富裕。”
倪二這才收下銀子,鄭重的向我保證道:“我明日定然帶所有的手下去清溪村相助公子。”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讚賞的道:“很好。”說著我轉身走出倪二的家,彎腰鑽進馬車,吩咐鄭三:“迴府。”
到了賈府內院,來旺快步上前叩響院門,不久,朱紅色的院門緩緩打開,一位三四十歲的門房嬤嬤探出頭來。
來旺兒低聲上前交談了幾句,嬤嬤便轉身進去通報了。不一會兒,大門再次開啟,出來的卻並非上次那個機靈的丫鬟小紅,而是一位身著華貴衣裙的姑娘。
隻見她十七八歲,容顏俊俏,氣質優雅,服飾明豔,怎麽看也不像個普通的丫鬟。心中正自疑惑來人的身份,旁邊的來旺兒卻躬身行禮道:“平兒姑娘,您親自來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眼前這位便是王熙鳳的丫鬟平兒,紅樓夢中最出色的侍女之一。
我的腦海裏快速閃過紅樓的四大特色侍女:純真的香菱,清高的晴雯,現實的襲人,聰明的平兒。她們四個的命運各不相同,純真的香菱和清高的晴雯最終都難逃一死。現實的襲人嫁給戲子蔣玉涵了卻殘生。
隻有聰明的平兒活的最好,王熙鳳被休後她還被賈璉抬為正妻,也算是這四人中結局最好的一個。然而即便如此,隨著賈府被抄家,平兒離的賈府越近,她也越是難逃厄運。想到這裏,我不禁感歎:人力有時而盡,即便聰慧如平兒,也終究無法與天爭命。
我望著眼前這位秀麗溫柔的平兒,不僅對她產生了興趣,或許我可以想辦法,把她從賈府這個即將傾覆的漩渦中解脫出來。此女聰慧過人,若是能收為屬下,一定會對自己即將展開的賺錢計劃平添助力。
正當思忖之際,平兒向我打著招唿:“李公子,請隨我來吧。”
我這才從思緒中迴過神來,拱手一禮:“勞煩姑娘帶路了。”
我跟在平兒的身後,如同上次前往王熙鳳院落的情景一般,穿過數道蜿蜒曲折的迴廊,路過無數的美景。一路上微風拂過,帶來陣陣花香,平兒步履輕盈,姿態優雅的引領著我,來到了王熙鳳的院落。
這一次,她依舊沒有讓我進屋,仍是在院子裏接見了我,斜倚在鋪著軟墊的躺椅上,身姿曼妙,性感可人,慵懶中透著優雅,美麗中帶著魅惑。我不禁恍惚了一下,心想也難怪賈瑞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相思成疾。
平兒輕移蓮步,走到王熙鳳身邊,恭敬的福了一福:“主子,李公子到了。”
王熙鳳微微睜開眼,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抬手輕撫了一下鬢邊的碎發,嬌聲道:“我熱了,給我扇下風。”
“是,主子。”平兒順從的拿起石桌上的一把團扇,輕輕的為王熙鳳扇著風。
王熙鳳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嘴角露出一絲淺笑,似乎對自己的魅力頗為滿意:“李公子請坐,對那座農莊可還滿意?”
我收迴了思緒,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怕王熙鳳看出我對那座農莊滿意後,會臨時加價,故作淡然的道:“還算可以吧,不過農莊那些家丁也是賈府的人嗎?”
王熙鳳微微一笑:“他們都是賴大管家的手下,你買了那塊地,那些人也可以繼續留下來幫你的忙。”
我接著問:“那些人的身契呢?”
王熙鳳無奈的一笑:“他們的身契不在我這裏,而是在賴大管家手中。”
我伸出大拇指,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你們這樣的安排可真是高明的很啊,賈府的農莊,用賴大的人,這塊地到底是賈府的,還是賴大管家的呢?”
王熙鳳聞言,黛眉微蹙,輕歎一聲:“這個我也沒辦法,老祖宗信任賴家,說賴家的人用著放心。”
我看著她的神情,能夠體會到她的無奈,語氣堅定的說:“總之,那些人我是一個也不會留下的,我買了那塊地後,會讓他們全部給我滾蛋。”我的話語鏗鏘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王熙鳳聽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那就看你本事了。”
與王熙鳳對話的同時,我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落在,侍立在王熙鳳身側,恭敬的扇著扇子的平兒身上,暗道:“即便平兒如何的好,還不是要像個丫鬟一樣服侍在王熙鳳的身邊。”
王熙鳳很快就注意到我看平兒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怎麽,李公子看上我的貼身丫鬟平兒了?”
我吃了一驚,沒想到王熙鳳眼神如此犀利,半開玩笑的說道:“平兒這麽乖巧聰慧的丫鬟,本公子自然相中了,若是二奶奶肯割愛,我願意出五百兩銀子。”
這番話一出,王熙鳳和平兒不禁麵麵相覷,兩人都愣住了,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普通的丫鬟也不過值十幾兩銀子而已,一個百畝農莊也才兩千兩銀子,五百兩銀子買個丫鬟,也的確是天價了。
王熙鳳有些心動,但很快又意識到平兒跟隨自己多年,忠心耿耿,又聰明伶俐,是自己不可或缺的幫手,怎麽能說賣就賣呢?況且平兒名義上還是賈璉的通房,真要是把她給賣了,賈璉那邊也不好交代。
我見王熙鳳麵露難色,便話鋒一轉:“既然二奶奶為難,那平兒的事,咱們後麵再說。還是先談正事吧。”說著,我從懷裏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兩千兩銀票,放在石桌上。
王熙鳳的目光立刻被銀票所吸引,忙伸手就要拿桌上的銀票,卻被我將她的手擋住,微微一笑道:“二奶奶,咱們應該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吧。”
王熙鳳聞言故作恍然的笑了笑,不慌不忙的從懷中拿出清溪農莊的地契,遞到了我的手中。
我接過地契,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問題,便又說道:“二奶奶,雖然我有了農莊的地契,但那個莊子如今被賴大的人占著,他們還可能誣陷我,說地契是我偷的或是搶的,借此不肯離開。還得麻煩您寫一份轉讓文書,我也好有憑有據,名正言順的將他們趕出農莊。”
王熙鳳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銀票,心中早已按捺不住,忙吩咐平兒:“去取筆墨來。”
平兒應聲退下,不多時便取來筆墨紙硯。
王熙鳳起身,走到石桌旁坐下,提筆蘸墨,在紙上寫下了一份轉讓文書,並蓋上了賈府的印章。
我接過文書,發現王熙鳳寫的字竟然比我寫的也好不了多少,宛若小學生,不過內容卻是沒有問題的。我臉上不僅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這字體和王熙鳳的容貌真是不相配啊,但我仍是將手中的銀票遞給王熙鳳。
王熙鳳大喜,一把接過銀票,用纖細的手指靈巧的數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我轉頭看向侍立在王熙鳳身後的平兒,語氣溫和的說:“平兒姑娘,勞煩你去沏壺茶來如何,我與二奶奶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下。”
平兒不敢擅自做主,帶著詢問的目光望了一眼主子王熙鳳。得到王熙鳳擺手示意後,她才乖巧的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院子裏頓時隻剩下我和王熙鳳兩人,我這才開口問道:“剛才我提出的建議,不知二奶奶考慮得如何了?”
王熙鳳聞言,目光閃爍,似乎在權衡利弊,沉吟片刻才說:“平兒這丫頭,服侍我多年,我用的甚是放心,一時之間還真有些舍不得。”
我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勸誘:“平兒姑娘生得如此美貌,將來璉二爺必定會寵愛有加,二奶奶難道就不擔心嗎?不如五百兩銀子賣給我,也能以絕後患,免去後顧之憂。”
我這句話正勾起了王熙鳳的擔心,但她又顧忌著平兒是賈璉的通房,若是貿然把她賣了,恐怕會引起夫君賈璉的不喜,索性向我坦白:“平兒的身契雖然在我的手中,但她名義上還是二爺的通房,要賣她,還需二爺同意才行。”
我見她確實為難,想到四大丫鬟裏還有一個“現實”的襲人,便話鋒一轉,提起了另一個目標:“我聽說寶二爺房裏還有一位名叫襲人的姑娘,也甚是不錯,我同樣願意出五百兩銀子買下。二奶奶若是有辦法助我,銀子方麵絕對不是問題。”
王熙鳳驚訝的望著我,掂量著我話語的真實性,她顯然沒有想到我竟然對賈寶玉身邊的丫鬟襲人也感興趣,而且出手還如此的闊綽。但還是帶著幾分無奈的說道:“看來李公子果真是財大氣粗,更跟那個死了的家丁李三天差地別。不過你說的這個襲人可是寶二爺的一等丫鬟,我是不敢拿她賣了的。”
我聽出她語氣中的一絲鬆動,搖了搖折扇,微微一笑:“這世上就沒有不犯錯的人,犯了錯的找他的錯,沒犯過錯的可以想辦法讓她犯錯。想想李三是怎麽死的?”
王熙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為了更加堅定王熙鳳的決心,我從袖中抽出一張百兩銀票,放在她的手上:“你放心,無論是平兒還是襲人,隻要弄到一個,我再給你四百兩。當然你若是不滿意,咱們價錢方麵可以再談。”
正說著,隻見平兒端著茶水從屋內走出來,她將茶盤放在石桌上,斟了兩杯清茶。為了緩和一下這略顯緊張的氣氛,我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入口,清香四溢。
我坐在石桌旁與王熙鳳閑聊著,欣賞著眼前這兩個出色的美人。喝完杯中之茶,想到身處賈府內院,不便久留,便起身告辭。
走出院門時,迴頭望了一眼坐在石桌旁沉思的王熙鳳,我知道以她貪婪狠毒的性格,隻要錢到位,就沒有她不敢做的事。
我要做的就是靜候佳音,等著她將襲人和平兒送到我的手中。這兩個丫鬟,一個溫柔體貼,一個聰慧伶俐,放在賈府委實可惜了。因為我很清楚賈府未來會有一場不可避免的浩劫,現在離開賈府還來得及。
平兒領著我沿著抄手遊廊,穿過垂花門,在路過一叢芭蕉樹時停下了腳步,她略帶遲疑的向我請求:“李公子,我在賈府過得很好,我不想離開賈府,您還是不要買我了。”
我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輕撫了一下她光滑的小臉,開著玩笑:“如果是璉二爺將你送給我呢?你也不走嗎?”
平兒嚇了一跳,急忙躲開我的觸碰,後退了幾步,帶著哀求的語氣說道:“璉二爺是不會把我送人的。我求您了,別打我的主意,我在賈府過得很好。”
我看著她慌亂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你現在在賈府過得是很好,不過不久之後,如果你繼續待在賈府,會體驗到另一番景象,希望你到那時不要後悔。”說著,我邁開步子,向內院門口走去。
走出賈府的大門,我徑直來到停在府外的馬車旁。伸手掀開車簾,發現香菱正倚著車窗,烏黑的眼眸透過車窗向外張望著,看到我身影的那一刻,她臉上立刻綻放出欣喜的笑容,眉眼彎彎,像一輪新月:“公子,您終於迴來了。”
我微微一笑,伸手輕撫了一下她柔嫩的小臉,“等急了吧。”說著彎腰走進車廂,順勢將她摟入懷中。放下車簾,吩咐鄭三:“去倪二家。”
鄭三應了一聲,揚起馬鞭,馬車緩緩啟動,發出輕微的軲轆聲。一路上我指揮著鄭三,告訴他如何行進,終於在一刻鍾後到達了倪二的家。
走下馬車,隻見籬笆院子裏聚集著一群衣著樸素的年輕人,或坐或站的低聲交談著。
我穿過人群,走進屋內,隻見倪二已經能夠下地行走了,腿傷也有了明顯的好轉。他身旁的兩個同伴卻隻能坐在椅子上,雖然已經不再疼痛,但並不能自由行走。那是因為大部分的靈泉水都被倪二服下了,他們手中沒有足夠的靈藥。
倪二看到我進來,一臉欣喜,連忙起身迎上前:“李公子,您可算來了。靈藥水已經用完了,雖然我的腿已經基本痊愈,可是他們卻沒有足夠的靈藥,李公子您能否再給我們一些靈藥?”
我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沒問題,不過我需要你們明天跟我一起去辦件事。”
倪二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我這才伸手從衣袋裏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靈泉水,將這承載著希望的瓷瓶遞到倪二手中。
倪二一臉驚喜的雙手接過,迫不及待的拔開瓶塞,仰頭飲下了幾口甘甜的靈泉水。然後將剩餘的靈泉水分給另外兩名屬下。兩名屬下學著倪二的樣子,各自飲下一部分靈泉水,然後靜靜的等待著奇跡的發生。
不多時,一股暖流瞬間流遍全身,原本隱隱作痛的腿部也漸漸感覺舒適起來。倪二和兩個屬下驚喜的發現,他們的腿竟然可以自如的行走了。
然而其中一名屬下在行走時,腿腳卻有些不自然,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向他解釋道:“你的腿骨雖然已經接上了,但是骨位不正,所以才會跛。”
倪二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詢問我是否有解決的辦法。我沉吟片刻,說道:“有一個辦法倒是可以一試,那就是把骨頭重新打斷,調整好角度,再重新接上。”
那名手下聽到我的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中充滿了恐懼。他連連擺手,拒絕道:“我寧願跛著,也不願再承受一次斷骨之痛。跛著就跛著吧,反正也能正常行走,不必再遭那份罪。”
我理解他的恐懼,也沒有強求,從袖中取出五兩銀子,遞給倪二說道:“我希望你們明天辰時帶著足夠的手下,到城東的清溪村幫我辦事,這是定金,事成之後另有重賞。”
倪二看著我手中的銀子,有些猶豫:“公子賜給我們靈藥,我怎可再收公子的銀子呢?”
我搖頭說道:“我們早就說好了,以後你們給我辦事,我支付報酬,不會平白讓你們幫忙的。”接著環視了一下屋內,看到這群人樸素的衣著,補充道:“何況你們也不富裕。”
倪二這才收下銀子,鄭重的向我保證道:“我明日定然帶所有的手下去清溪村相助公子。”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讚賞的道:“很好。”說著我轉身走出倪二的家,彎腰鑽進馬車,吩咐鄭三:“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