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在外沒有娶個洋媳婦迴家?”“你是……?”


    麵對眼前的男子,袁軍感覺非常熟悉,但又一時記不起是誰,具體在哪裏相識過。


    “怎麽?看見故人就不認識了嗎?”


    見到袁軍愣在那裏不說話,鍾躍民走上前來:“行了,你的記性隨著年齡增長也不怎麽好了,我替你介紹介紹吧。”


    “這是薛成遠,我們同在北京的人。你以前常去鑽他家牆下的狗洞,跑到他家蹭飯吃呢。”


    未等鍾躍民的話說完,袁軍心中便有了數,眼前這個男子與兒時的記憶中的模樣逐漸重疊。


    “想起來了!是隔壁院子的薛成遠!你這……不是早搬家,以後就再沒有音訊了嗎?怎麽和鍾躍民混一起了。”


    “不對啊,鍾躍民在信裏說遇到的是個下鄉的朋友,你下去了?”


    “這家夥離開了一年多,剛迴來才告訴我與其他人的事,除此之外什麽也沒說,嘴還真緊。”


    “我在國外,每封信都盼著迴音,結果總是失望而歸,這怎能怪我呢?”


    “就算如此也得告訴我一聲,你說遇見成遠了,我豈不立刻知道了。”


    見勢不妙,似乎兩人的 ** 味漸濃,薛成遠與張海洋互使了個眼色,麵露無奈。


    這對老朋友自小就是如此,關係雖好,見了麵卻不免爭爭吵鬧不斷。“算了,這兒是車站,袁軍還能認出人,這已很不錯了。”


    薛成遠接過話茬,衝麵前的幾位笑著提議道:“在這裏追憶往昔也不妥當,不如先找個地方住下,然後大家一起去吃點東西,邊吃邊聊吧。”


    “這十幾日的火車路程實在辛苦,找個舒適的地方休息才是當務之急。”


    “沒錯,看看你旁邊站的還有人等著,你這眼光也差了些。”“哦!我沒注意到,嫂子好,嫂子好!”


    當袁軍注意到站在薛成遠身後的辛琇晶時,心裏頓時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這位嫂子的身材相當突出,個子甚至比他還要高一些,這無形中增加了一種不容忽視的威嚴。


    “沒關係的,多年未見的朋友見麵總要有得聊。我不急。”她淡然說道。


    袁軍搖了搖頭,“哪裏哪裏,我先帶你們去首都的招待所安頓下來。然後咱們去老莫慶祝一下!按老傳統美餐一頓!”他在站外招唿大家上了吉普車,主動解釋道,“這是公用的車輛,但我借來接大家了。千萬別告訴別人哦,這事要是被發現了,就麻煩大了。”


    辛琇晶敏銳地觀察,“我看你也並不像是怕事的人。老實告訴我,你是升官了吧?”


    袁軍哈哈一笑,“哪有的事。我們的任務始終是為人民服務,特別是作為軍隊的一員,談不上‘升官’這個詞。隻是職級有所提升了而已。”


    薛成遠在車裏左右環視,注意到車內布局有些老舊,坐起來也不十分舒適,尤其是車子的顛簸讓人有些難受。不過考慮到年代,能夠在1971年開上這樣的吉普車已屬不凡。


    那時連如軋鋼廠那樣的大型企業,也隻擁有一個卡車車隊和一台吉普車,其餘地方更是少見這樣的配置。袁軍之所以有這樣的待遇,主要是因為他負責的工作涉及到對外國交流,同時家庭背景也給予了他不少幫助。即使有人得知這件事,如果不是頂頭上司級別的人物,多半都會采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成遠,你怎麽與躍民碰麵的?這麽長時間不見了,你去哪兒了?想找你都找不著。”


    “後來我試著來找你,發現北京這麽大,為什麽之後再沒見過你?”袁軍一邊開車,一邊問向坐在一旁的同伴。


    “成遠啊,你自己不知道,你們家搬走之後,原來的那個通道也被封起來了。”鍾躍民插話說。


    “之後袁軍還想嚐試迴去一次卻沒能成功,隻能去嚐試做些其它的惡作劇行為,比如往煙筒裏丟石頭之類的。”聽到這話,薛成遠微笑但沒說什麽,隻是靜靜地倚著辛琇晶,望向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景象。


    “成遠,你在想什麽呢?”鍾躍民的好奇心被挑起。


    辛琇晶也關心起來,“想到了什麽?說來聽聽。”


    “沒什麽,就是迴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一時有點兒感觸。”薛成遠輕聲道。


    在酒店辦理完入住手續後,因兩人尚未正式結為夫妻,故而不得不分開兩間房間。“幸好,兩間房間緊挨著,也還算方便。”


    收拾好行李後迴到車上前往“老莫”餐廳吃飯。上桌之前,袁軍對鍾躍民說:“今天還有朋友要過來,提前告訴你聲。”他向服務員點了幾個小菜,並說:“這些都是現在可以定下的,等人來了可能還會點更多。”


    “還有誰要來?”鍾躍民問,“不管是誰,反正今晚是你請客,來多幾個人也無妨,重要的是吃個痛快就好。”


    但直到菜品端上桌,預期中的其他客人仍未能露麵。


    “這裏的菜品還真不如你山村裏做得好,不僅價貴而且分量不足。”鍾躍民不滿地抱怨。


    “從前我對老莫餐廳充滿了向往,總認為這裏是北京最好的餐飲地點之一。”他邊吃邊迴憶,“但是真正品嚐了你家鄉菜後才發現,這裏的服務質量實在不敢恭維。”


    “來這裏主要享受的是環境和毛熊獨有的風味,價格高就因為這點。至於食物,很多小店其實都做得更好。”


    薛成遠熟稔地給辛琇晶切肉,兩人都目光相對,眼中盡是對彼此的深情。


    “呦,居然在這種地方誇耀,口氣真不小啊!既然認為小店更優秀,幹嘛不來這裏呀?跑這裏來裝什麽優雅?”


    身後的諷刺聲突然響起,桌上的所有人都一驚。


    “這家夥是誰?你們認識?”


    眾人都迴望那人,紛紛搖頭。


    至於薛成遠,始終沒有迴頭,繼續給辛琇晶切肉。


    “成遠,有個人在背後盯著我們。”


    辛琇晶湊近薛成遠輕聲道。


    “等我先把肉切完,別急嘛。”


    鍾躍民上下打量著對方,向眾人解釋道:“我們哪兒認識這種人?一眼就知道是個粗鄙之徒,以前在京城裏估計已經被修理得差不多了,還能在這裏口出狂言。”


    “喂!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我不喜歡聽你們這幾個人的話,來這兒吃飯就安靜點,還議論別人的飯菜好壞!”


    “不喜歡就出去吃啊,偶爾在這裏裝裝文雅也就罷了,還真以為你們有那種品位?”說完,桌上幾個都不淡定了。


    本來一頓愉快的晚餐,因為這個搗亂者的出現而蒙上陰影,真是太挑釁了!


    鍾躍民尤其生氣,明明說的是事實,這個家夥卻來插嘴挑刺。


    他們這批“大院子弟”不過離開了一年多,這兒已經把他們都忘記了,似乎都認為他們都是有修養、懂得尊重長輩的好人了。


    早忘記了他們以前的模樣:追逐女性、街頭 ** 、小霸王是如何喪命的……所有這些,似乎都沒有人願意提起。


    薛成遠剛切好肉,正準備站起,就聽到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寧偉!不要魯莽!”


    隨後是“啪”的一聲響,緊接著是一個沉重的跌倒聲。


    薛成遠迴頭望去,看到一個少年站在身後,而剛才囂張的說話者此刻正躺在地上,拚命試圖爬起。


    “寧偉!”


    鍾躍民看到寧偉後喜笑顏開,“小子,真是利落!我還未行動,你就把這家夥放倒了。”


    “坐下來,我們一起吃。”


    旁邊其他的人看到這種情況,隻是輕笑了聲便重新入座用餐,完全不把倒在地上的家夥放在心上。


    “就你們兩個來的?旁邊院子裏的人沒跟過來嗎?”


    袁軍對帶著寧偉前來的本家院子裏的好奇不已:“不是說今天李援朝也會來嗎?怎麽不見他?”


    “不清楚啊,我沒有遇到,就先帶上寧偉過來了。”


    鍾躍民用胳膊摟住寧偉:“你這次來得正好,介紹一位給你。”


    “這是我們當時去陝北寫信時的老朋友薛成遠,記得嗎?”“成遠哥!”


    寧偉大聲問候:“我當然記得,當初您和鄭桐哥躺在床上寫字,我還趴著旁看著呢。”


    “那個時候還是我糾正了你的 ** ,對吧?”“哈哈哈哈!”


    眾人都被寧偉的話逗樂,發出陣陣笑聲。


    “躍民,你還好意思說,在寧偉麵前寫錯了字,讓他給你糾正,真是丟臉。”


    張海洋在一旁笑吟吟地說:“怎麽?去了鄉下這點時間,就把在學校裏多年的書法都忘光了嗎?你丟得還真是快啊!”


    “去,別鬧了,快吃你的飯吧。”


    鍾躍民原本還想介紹寧偉給薛成遠認識,忽然看見剛才因被碰撞而他們忽略的人此時站了起來,並有一群人圍了過來。


    為首那人不知哪裏撿來一把實心木椅,居然對著最近的薛成遠和辛琇晶扔了過來。“成遠小心!”


    鍾躍民見狀大驚失色,立馬站起來,手中餐刀餐叉直接朝著那個動手的人擲了過去。“媽的,活膩歪了吧!”


    幾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起身準備對為首之人實施製衡。


    迴想起來,當年他們還在四九城鬥狠鬥氣的時候,這批人或許還沒有影兒。


    這次他們離開才不過一年,這群人的膽子就已經如此之大,敢在老莫的地方出手攻擊人,真是不識抬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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