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躍民點頭讚同:“他說過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而且,按照他們的行程,兩人正在休息,辛琇晶昨天看起來也不太舒服,不可能有機會到這邊來取行李。”


    盡管反複尋找,張海洋仍未找到遺失的行李。“你在車上有沒有注意到任何異樣?”他又轉向鍾躍民提問。


    “我平時對周圍的警覺性挺高,即使有小聲的動作也能察覺。可昨天夜裏包被盜我卻毫無所覺,真是太奇怪了。”鍾躍民皺眉說道。


    \"我真的沒啥感覺,昨晚又累又困的,躺這兒睡著了,拿著包就倒下了,根本什麽都沒想。”


    鍾躍民迴憶,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這包究竟是如何丟掉的。“喂!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從317號位置走來一位身穿製服、頭戴帽子的中年男子,他注意到鍾躍民和張海洋的行為後急忙上前攔住二人,眼神充滿戒備。


    其他在場的人被突然提高的聲音吵醒,原本半夢半醒的狀態一下子被激活,都以一種探尋的目光盯著鍾躍民和張海洋。“你們兩個在幹什麽?大早上的在車裏亂逛啥?”


    乘警一邊警惕地看著二人,一隻手已經摸向腰側。“身份證件、職業證明全都拿出來給我,立刻!”


    看著乘警對他們的懷疑,鍾躍民和張海洋意識到這位同誌是真誤解他們了。


    但是現在這局勢,隻要有任何不妥的動作,事情可能會變得更糟。


    幸運的是,他們一直把重要的證件等物品帶著身邊,而未放在那兩個背包裏。


    如果那些東西也在被盜的包裏,這次就真的麻煩大了。


    下一站被迫下車不僅僅會影響他們的返程計劃,還需要立即聯絡基地證實自己的身份,甚至更壞的情況下,軍隊得知他們外出放鬆警覺導致財物被盜的事情……即使不會受到致命的懲罰,也肯定會被嚴加指責。


    作為一名偵察員,最核心的技能應該是觀察力和保持高度的警覺,結果卻在列車上出了包丟這樣的低級錯誤,真是嚴重的失責。


    這次隻是丟失了一些日常用品,但如果換成戰場上這種情況,可能造成的後果就更加不可預測了。把資料交給乘警,兩人相視一眼,流露出無能為力的表情。


    “原來是軍人,真是抱歉了。”


    歸還了身份文件並給鍾躍民行了一個標準的敬禮,乘警繼續說道:“二位軍人,能不能解釋一下剛才為何在列車上東走西晃的?這很容易造成誤會,應該早點說明清楚才好。”


    “確實,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就注意到兩位在座位間徘徊,甚至伸手接觸他人的座位區域,換誰看見都會以為是在 ** 了。”


    “要知道這可是白日做夢也能猜到的行為。”


    鍾躍民連忙補充說:“兄弟,你別誤會,我們真沒那個意思,主要是一共帶了四個行李上來,早上起來發現少了兩個,所以我們才四處找尋,絕對沒有 ** 的行為。”


    “包裏的東西都是我們出發時辛老師給準備的生活用品和食物,我們正前往首都,帶夠了足夠十天的糧食,沒想到這麽快就全沒了,你讓我們怎麽辦呢!”


    迴想起出發前薛先生特別吩咐辛 ** 細心挑選了各種食物——如醃肉、大饃饃和甜包等放入行李中的情景。


    那些都是一路所需的好食材,但這次居然在列車上就丟了!一想到這,鍾躍民更是氣急敗壞。


    真是活該遇到這種事情啊!“不見了?”


    乘警聞言變得更加警覺,目光掃過周圍的其他乘客,使得眾人的頭皮一陣發緊,隨後紛紛避開,避免牽扯其中的紛爭。


    “那丟失的包裹是什麽樣子?有多大的尺寸?讓我幫著一起找找看。”“是深藍色的布袋,和現在身上背著的兩個包尺寸相似。”


    乘警默默地記錄下來,對鍾躍民說道:“你放心吧同誌,隻要人還在火車上,一定能找到。如果不在火車上,那我們也無可奈何了。”


    “真是麻煩你了。”


    看到乘警離開後,鍾躍民和張海洋重新坐好,心裏感到十分窩火。“躍民,我記得昨天晚上對麵是有人的,對不對?”


    張海洋也坐好了位置,目光掃過空無一人的對麵座位:“我記得是有兩個穿著破舊黑衣服的中年人坐在那兒。”


    “你說的是那個從 ** 來的吧,我也不清楚他們去哪兒了,也許是上廁所去了……”


    鍾躍民說到這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道:“你剛才去廁所的時候有沒有遇到其他人?”“沒有,大早上的人們還沒起床,隻有我一個人。”


    張海洋的迴答仿佛讓一切變得清晰起來:“你是說……你覺得就是昨晚坐在那裏的那幾個?”“就是他們,肯定是他們!”


    鍾躍民迴想起來昨晚自己與那個領頭的天津人交談的情景,很快身邊的一人也開始加入討論,三人談得還挺歡。


    夜深了,旁邊那人忽然提醒說自己腿伸不過去,請大家讓一讓腿。


    勞累了一整天的鍾躍民迷迷糊糊間讓開了腿讓那人出去,隨後又陷入了睡眠。之後,車廂恢複了平靜。


    但是按理說,即使後來他又用腿阻擋了出口,怎麽東西就被偷走了呢?


    “該死!這兩個家夥先是借故親近我們,半夜時卻又使詐,害我中計!”“趁人不注意,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法就把東西都拿走了!”


    鍾躍民越想越生氣:“要是以後還能遇到他們兩個,看我不把他們揍成泥,讓他們去找康熙!”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張海洋看著麵露愁容的鍾躍民:“東西被偷了,可還有兩天的路程才能到達吉春,難道要一直挨餓嗎?”


    “挨餓?絕不可能!”


    “出了事兒找成遠就對了!”


    隨著太陽升高,臥鋪車廂逐漸擺脫了早晨的昏暗。幾束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車內。


    薛成遠醒來時感到床上有些擁擠,一個身影緊緊貼著他的一側,幾乎是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


    顯然,辛琇晶似乎因為在新環境睡覺不夠安穩,不停地翻滾,最後還是在他的輕柔安撫下安頓了下來。


    “還裝睡嗎?看看這會兒日頭都曬到屁股上了,還不快起。”


    看到辛琇晶睫毛微動的樣子還在裝作睡著,薛成遠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在車廂裏響起。


    “你幹嘛啊!”


    辛琇晶猛地抬起頭,對著薛成遠說道:“一大早就發神經,不睡覺還打我!”“我都已經被你壓麻了還怪我?”


    薛成遠無奈地搖搖頭:“快點兒起來把衣服穿上,我去趟廁所,昨晚水喝得有點多。”“哦。”


    聽到這裏,辛琇晶連忙穿上毛衣外套。


    理了理散亂的頭發後,辛琇晶拿起一旁的暖水瓶,準備了一些熱水放在桌子上的洗臉盆中。


    “迴來了,你也先洗一把,等會咱們吃了飯再說。”


    辛琇晶接過水,輕輕灑了些熱水在手上,開始清洗起來:“昨晚睡得還好吧?”“可舒服了!”


    辛琇晶一邊清洗著一邊迴答:“床又軟又暖,一點都沒覺得冷。”“那當然了,要知道,我是標準的暖男。”


    “什麽是暖男啊?”


    “暖男就是無論冬天氣溫有多低,隻要接觸到我就覺得暖洋洋的,你就沒感覺出來嗎?”


    “就是這個啊!這確實是。”兩人收拾完個人衛生,便開始整理行李。


    火車上的確沒啥,條件有限嘛。


    “幸好聽你的話,帶了不少炸食和幹貨,雖說沉了些,但想吃什麽都有,心裏踏實啊!”


    看到辛琇晶臉上滿意的表情,薛成遠微笑著說道:“剛開始你還不樂意說帶多了,要不是我堅持帶多點,哪能有這麽多美食啊。”


    “我隻是覺得咱們到了吉春那邊,可以看看當地的特色小吃,帶些去首都路上嚐嚐呢?”


    “那兒有什麽呀?還不如我們從山屯帶出來的東西好吃。”“咱們帶得多,要是吃不完,天氣變暖怕這些東西壞了怎麽辦?”


    辛琇晶邊說邊細細品嚐著手中的食物:“下了山明顯感覺天氣暖和了一些,何況是從這兒到北京路途遙遠。”


    “現在才是三月,不會像你想象的那麽熱。北京這個時候,許多人穿的大衣還沒脫呢。”“再說了,這些油炸的食物也不易變質,你就放心吧。”


    二人正聊得火熱,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二位同誌醒來了嗎?外麵有兩位同誌找你們,有點事兒要商量,怎麽辦?”聽到外麵的話,薛成遠朝辛琇晶點點頭,讓她繼續吃,自己則起身開門。


    “給您添麻煩了,同誌。”


    車上的警察微笑著對薛成遠說道:“那邊來了兩位軍人,名叫鍾躍民和張海洋,說是認識您,您認識他們嗎?”


    “認識,我們是一起的。”


    薛成遠向門口的警察問道:“是出什麽事了嗎?兩位同誌在哪兒?”


    “既然認識,那我就帶人過來。這兩個人遇到了一些事情,想找你幫幫忙。”


    “好的,那就辛苦同誌了。”“沒事,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不久,乘警帶領兩人進入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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