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機繼續前行,途中又接上了幾位同路要去地委的旅客,抵達目的地後,大家背著行囊走進車站。就在其他人在排隊取票準備上車時,鍾躍民發現薛成遠不在人群中,而是牽著一個女孩走在不遠處的路上。


    “嘿,成遠,去哪裏啊?這邊啦!”鍾躍民用略帶疑惑的語氣喊到:“硬座在這邊!”


    “你們先上吧,我的票是朋友代買的,與你們部隊的票不一樣。”


    薛成遠拿著手中的物品向裏走去,說道:“都上車吧,到吉春車站後再看看情況。時候差不多了,別耽誤行程。”


    目送薛成遠和辛琇晶通過檢查點並揮手道別後登上列車,鍾躍民和張海洋兩人怔住了片刻。


    “這輛列車的某些車廂是臥鋪吧?”


    “不僅是臥鋪,還是非一般的高級官員專用車廂呢。”


    張海洋看著手中與鍾躍民相同的車票,不禁問到:“為什麽我們的吉春之行沒訂到臥鋪呢?是因為訂不到嗎?


    “你忘了嗎,咱們去吉春是硬座,迴來才是臥鋪啊。”“哎呀,真把這個給忘記了!”


    鍾躍民略顯不好意思,“好吧,咱們快上去吧,列車馬上就要開動了。坐一會兒也挺好,去吉春也不是很長時間。”


    與此同時,薛成遠陪著辛琇晶進入車內,環視著四周精致舒適的環境,後者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成遠,這是咱們的車廂?”


    她注意到一個車廂中僅設有一對臥鋪,並且幹淨整潔,車廂僅供他們兩人使用,仿佛與世隔絕,外麵的人無從得知車廂內發生了什麽。


    辛琇晶滿臉驚訝地轉向薛成遠,“你說過上車會有小驚喜,就是這個意思嗎?”


    薛成遠點頭答道,“確實可以算作一個小驚喜。因為上次來的路上我們擠坐了好幾天,大家都快要暈過去似的了。”


    接著補充道,“我考慮這次返程不要過於急促,應該舒適一些才行。”


    “畢竟我們在山上過得挺好,下山後的生活也不能像以前那樣簡單將就了。”


    辛琇晶將行李放下,輕輕地觸摸著車廂內部的一切設施,顯得十分震驚:“可是這未免太過奢侈了。我從小到大,還沒見過如此豪華的車廂。”


    “這應該是隻有級別非常高的官員才能享受得到的車廂,你是怎樣才能弄到這種特殊待遇的門票呢?”


    “即便是爸爸,在那種條件下工作這麽多年,也沒有坐過這樣的特列車廂。”


    薛成遠坐下來,輕拍座椅,示意辛琇晶落座休息,“趕緊坐會兒,一路走來一定累了。”


    他繼續說著:“也不清楚吉春站的車廂配置如何,等到了那邊再見分曉吧。”


    這時,辛琇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這樣一來,迴去之後如果沒有相應的條件,還得坐普通票的話,那感覺差距就太大了。”


    “那又如何呢,生活總是有苦有樂的。”


    薛成遠玩笑道:“或者咱們兩人可以從四九城步行迴到長白山也說不定,這也未必不可能。”


    窗外是一片黑夜,車內鍾躍民好奇地問張海洋:“我說海洋,不同級別的列車其上的臥鋪也有區分嗎?”


    “當然,你之前從來沒有乘坐過火車嗎?”


    倚在旁邊休息的張海洋睜開一隻眼睛迴答:“有的分為普通官員使用的臥鋪和高級領導層的臥鋪,這兩者之間的確有很大的區別。”


    “那你覺得成遠他們現在坐的那個是什麽樣的呢?普通臥鋪還是豪華類型的?”


    張海洋閉上眼睛搖頭表示不知:“這個我也搞不清,下車時你自己找成遠問清楚吧。”


    見到張海洋如此反應,鍾躍民無奈撓頭說道:“你昨晚明明睡得像死豬一樣,現在又沒做什麽累事,怎麽會說睡就睡呢?”


    “現在外麵都黑了,你跟我說為什麽要閉上眼睛?”


    張海洋睜開了眼睛,無奈地看著鍾躍民說:“你能不能安靜點?坐拖拉機時你沒怎麽說話,現在上火車就開始了?”


    “那是因為在拖拉機上顛簸得太厲害,屁股疼得很,想說話都難受。”


    鍾躍民迴想起當時坐拖拉機的情形,搖頭感歎道:“以後再也不坐拖拉機了,我寧願徒步從長白山走到地委車站也不想再經曆一次。”


    “你也太會想了。成遠可是花了心思找的關係,讓我們有機會坐上了拖拉機。你要是真走得到火車站,就不會跑到王家屯去了。”


    張海洋翻了個身:“時候不早了,我先休息了。有事情明兒再說吧。”


    看到張海洋真的不理自己了,鍾躍民也隻能不再多說。


    他四下望望,覺得有些無聊。等感覺到餓了,他就拿出自己的食物開始吃。這時,對麵座位上的一位中年人大聲問道:“小夥子,你是從哪兒來的?去哪裏?這東西看上去真不錯。”


    這位中年男子盯著鍾躍民手中的白麵饅頭和魚塊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黃窩窩頭,咽了一口口水。“我是從長白山來的,要去首都。”鍾躍民迴應道。


    “巧合,巧遇了,我也是打算去首都。”中年男子說道,“沒想到我們會前往同一個目的地。”


    “聽你這口音,你似乎也不是這兒的人?你的普通話很特別,聽起像是……?”鍾躍民好奇地詢問。


    “我來自津門,就是在首都旁邊的省份。”中年男人笑著迴答。


    “哎呀,咱們的距離還真近。”鍾躍民笑著迴應。


    “的確不遠,這麽一算,咱們還算是同鄉呢。”兩人聊著,慢慢地,關係也就親密了起來。他們聊了許多不相幹的話題,車廂裏一時間熱鬧非凡。


    另一邊,辛琇晶與薛成遠放下了行李,略微填了填肚子後各自躺在床上。


    “成遠,這床你習慣嗎?”辛琇晶看向斜對角躺著的薛成遠問道,“感覺這裏遠沒有家裏的環境那麽舒適,連睡覺都不自在了。”


    “今晚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睡,怕明天會沒精神。”薛成遠應道。


    “真沒睡過其他的床嗎?以前沒外出過?”


    薛成遠調了個更舒適的姿勢:“平時都是在家裏,隻有那次 ** 才一起坐火車,當時你坐我對麵,你難道不記得了嗎?”


    “那我怎麽會忘記?第一次見麵,你就盯著我看,那時候我還理你了麽?”


    “你又在說謊,其實是你一直偷瞄我!”薛成遠反駁。


    “那你怎麽知道我在偷偷看你的?自己想想,這能成立嗎?”


    “這個…你…”


    薛成遠的話語一時停滯了,因為辛琇晶說的確有一定道理。既然他沒有看對方,怎麽會知道她在觀察他呢?


    但這話說出來怎麽就覺得不對勁?


    “要是實在不適應,你就過來我這,我們一起睡一個床吧。”薛成遠說道。


    “你知道在家我就是這樣,一到外麵就更依賴人了。”


    “別鬧,這在外邊呢,你在家裏那樣胡說!”


    “我可沒胡說,就算擠一點也沒事兒,這裏是我們的空間,不用顧慮其他人。”


    薛成遠站起身子,拉下了簾子到底部:“現在,你看不到外麵了吧,都遮嚴實了。”


    “我們再把門栓上,外界就完全進不來人了,安心不少吧?”他補充道,“就像在家一樣安全,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接著,薛成遠鑽迴被子裏:“你想怎麽睡就怎麽睡,床上雖然窄了點,但至少有兩張床,我要先休息了。”


    看到這一幕,辛琇晶在原地猶豫,一時不知道該怎樣是好。就在她思索之時,感覺到有人輕盈地擠進了薛成遠這邊的被窩裏。


    “往裏一點,留點空間給我。”辛琇晶小聲要求道。


    天剛剛亮,張海洋感到強烈的尿意,勉強睜開眼睛,越過仍然沉睡的薛成遠去了廁所。然而火車上的廁所不過是車廂兩側開了小口通風的地方,中間放了個桶,周圍僅用了草席和木板隔開。這環境極其簡陋,尤其是在寒風瑟瑟的早晨,讓人生出幾絲淒涼之感。那時火車多數以煤炭為燃料,人與貨物共載,環境惡劣,列車的數量也非常有限。


    解決完畢,張海洋迴到鍾躍民身邊,見對方仍在熟睡,並未打擾,便找了個空位坐下,順便瞄了一眼昨日帶來的包裹,卻發現數量不對——原本應該是四件,如今卻隻剩下兩件。


    “躍民!躍民!快醒來!”他焦急地唿喚。


    鍾躍民用抱怨的聲音迴答:“有完沒完,讓人好好的睡覺不行嗎?”他翻了個身試圖繼續睡去。


    “我們昨晚上來是不是拿了四個行李?”張海洋追問。


    “幹什麽?”盡管帶著明顯的不耐,鍾躍民終於坐了起來,“四件就四件,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還讓不讓人睡啦?”


    “但現在隻剩下了兩個了,其他兩個去哪裏了?”張海洋再次詢問,語氣更加緊張。


    聽見這話,鍾躍民猛然驚醒,檢查自己的包,結果也是空空如也。他立刻清醒了過來,開始四下尋找。


    “可能是在旅途中被人偷走了。”張海洋的臉色愈發凝重,“物品不可能不翼而飛,除非薛成遠惡作劇,但他絕不可能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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