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源雖然著急,但是智商也沒到離家出走的地步。


    沈召又有說瞎話騙他們的前科,他還真就不信沈召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有點得意過頭了,尾巴都沒藏好就出來騙人。


    能懂梅花易數,能看穿他用的是六爻,和魏叔同嘀嘀咕咕中說出來的東西還頗有門道。


    要說沈召一點也不懂推算,易源半點都不信。


    純粹的巫女可能不懂道法,但是也自有法子推算,更可況用龜板推演還是巫的老法子。


    夏商起,就有巫師用龜板占卜記事了,不然甲骨文是怎麽來的。


    萬變不離其宗,熟門熟路的東西,沈召怎麽可能一點也不懂。


    而且魏叔同還說過,沈召有一門家傳水譜,取自風水秘術。易源就不信,測算風水還能離得了這些。


    易源一激沈召,果然最先繃不住的就是她。


    其實親一下也不打緊,左右也是易源占便宜。


    可就如沈召所說的,魏叔同不答應啊。


    「能算!能算!」魏叔同伸開雙臂擋在易源麵前,生怕眼前的好兄弟被美色誤了心智,非要耍流氓。


    沈召身上沒有銅錢,她之前那串五帝錢,連帶著山鬼花錢都被她丟在草原找不到了。


    新的五帝錢品相好的還要湊,沈召看了幾枚封存起來品相好的,摸了摸覺得沒有多少人氣,也就沒要。


    她從易源那借了銅錢,擱在手裏,龜板也不用,用手捂著就搖。


    銅錢擲了出去,易源蹲下一看,「兌」卦。


    兌卦,對應的是正西方。


    這個方位外部較為低矮,最忌見到高打的建築和高壓電線杆,變壓器等火煞。


    「兌卦,就是15歲以下的女性吧?我們立了篝火,衝了火煞,不太好。」沈召看了一眼,說到。


    易源擠兌的看了沈召一眼,被沈召白了一眼。


    他說什麽來著,這個巫女就不可能不懂卦象,兌卦火煞這些她全明白,還在那裝不懂。


    確實,兌卦代表著15歲一下的女性,又煞物衝撞,會影響身體健康。


    沈召隻起了一卦,就算出了結果。


    易源默默記下來,準備迴頭去局裏找一找有沒有附和條件的地方。


    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但是也是一線城市。


    想要找這麽個低矮的建築,周圍沒有高樓還有沒有高壓電線的地方,應該很好找。


    易源猜測這個地方,可能是某個工業區偏僻的廠房,這種地方藏人也容易。


    有了方向,易源覺得應該來得及,他也該鬆口氣,緩緩緊繃的神經。


    「我周一上班就去找,你們可以歇一歇了。」易源拍了拍魏叔同的肩膀說到。


    月光正好,正值漲潮的時間,空氣中多了一絲絲海腥味。


    易源有意彌補一下沈召今日的勞累,話不多說就準備讓出時間,留給小情侶黏糊一下。


    沈召沒停,好像沒心思度假,她撿起地上的銅錢又算了一卦。


    這次就沒有那麽順利了,銅錢四散滾落滿地,看了一眼不成卦象。


    沈召不死心,又試了兩次,皆是如此。


    她煩躁的彈了一下舌,又咬破手指,把血塗在銅錢上,又重新起了一卦。


    離卦。


    沈召把銅錢鋪平,又見卦象對應了寅位。


    一看見離寅,沈召臉色微變,「乾一,兌二,離三。子一,醜二,寅三。還有三天。你周一可能來不及了。」


    易源也看見了這卦象,不由得臉色大變。


    確實如沈召所說,


    留他們的時間隻有三天了。等他周一在迴局裏排查,一切恐怕都晚了。


    用人勿疑,易源不一點也不擔心沈召算的不準。


    他那點本事,要想比過沈召,還需幾年的功夫。


    是巫是道,沈召那一身血脈,都可以算得上是得天獨厚了。


    換言之,沈召是真正意義上的術法天才,百年不出一個的那種。


    「我現在就給我同事打電話!看誰在單位!」易源不敢再耽擱,急匆匆的拿出手機就給同事打電話。


    三天的時間,找出符合條件的地方,在去確認在安排人手埋伏,時間一下緊迫了起來。


    「電話你打著,魏叔同你和我來。」沈召也趕緊起身,拉著魏叔同就進了屋。


    魏叔同跟著沈召走,還以為她要進屋去背著易源在偷偷算一卦,誰知道沈召進屋就打開了前台的台式電腦。


    「這是幹嘛?」魏叔同看著沈召熟練的打開網頁,輸入了一串網址,趁著網頁加載的功夫忙問到。


    沈召焦急的刷新了幾次頁麵,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抽不出空看魏叔同,隻是說「看地圖撒點。我們今年的巡檢任務完成了,許多站址的空間定位經緯度也進行了更新。我們有一套完整的地圖撒點,放大了看也很清晰。」


    說完調出來一副密密麻麻標點地圖給魏叔同看,隨著沈召放大,魏叔同甚至能夠從地圖上看見當初拍照時信號塔的影子。


    「沒有高樓建築,沒有高壓電的話,首先排除繁華城區還有城中村。這樣的話,我們就標記正西方向,然後找室外站或者樓頂站。」沈召熟練的輸入了一串指令,地圖自動篩選出了附和要求的站址。


    每一個站址都有自己的獨一無二的編碼,而且那些編碼的便攜規律也指明了站址類別,沈召隻需要輸入特定的編碼字段,就能夠搜索出來鵬城全部符合要求的站點。


    現在已經做到城市信號全覆蓋,而且4g也在慢慢升5g,別說在鵬城這種一線城市了,就算在珠穆朗瑪峰腳下,都有通信基站的存在。


    壟斷性行業的優點就在這裏,都是公家的東西,不存在私人偷建,所以隻要權限級別夠,沈召自然就能夠查到。


    沈召熟悉鵬城大大小小幾千個站址,這些站址裏麵的設備在她腦海裏過了不知道多少遍。


    還真當現在是以前那時候嗎?不與秦塞通人煙?


    開玩笑,有人的地方,就有信號!


    沈召一個個標點放大去看,發現數量還是太多了,她又重新輸了另一串指令,縮小了範圍。


    「看一下接電超過200米以上的站。」沈召又縮小了範圍,趁著她看地圖撒點的時候,易源也掛了電話圍在沈召身邊看進展。


    篩選出來幾百個站,沈召又從裏麵篩出了近期有過維護的站址,這些站近期都有人去過,應該不太會藏人,最後留下了大概一百來個站。


    易源挑眉,想不到沈召竟然意外的是動腦派。


    「在看什麽?」沈召頭也不抬的問易源,給同事發了條微信,借來了賬號。


    光看gps拍照不行,最好還是借來監控中心的賬號。


    室外站也會安裝防盜煙感設備,沈召想碰碰運氣,說不定監控真的錄到了什麽東西。


    「在看霸總。科技美強大佬和她隻會嚶嚶嚶的小嬌妻。」易源不著痕跡的誇獎了沈召一番,話裏話外的意思說在說她沈召漂亮有能幹。


    魏叔同對小嬌妻一詞有點反感,再怎麽離譜也不能把性別顛倒了呀,易源你拍馬屁也用不著拉踩不是。


    沈召不買賬,她被屏幕的強光晃的輕眯眼睛,「不允許在外部設備登錄係統,這你知道的吧?迴頭我


    被告了,還要靠你撈我。」


    易源表示他之前說的什麽事都替沈召抗還作數,都是公職國企裏麵的人,他自然也知道沈召是違規了。


    他之所以打電話叫所裏的同事幫忙,也是因為不允許再外部電子設備登錄他們內部係統,有被黑的風險。


    沈召在的通信行業也是,用戶體量最大的行業,信息安全看的格外重。


    根本就不能像是電視裏演的那樣,什麽倒賣個人信息,什麽隨意調取個人檔案。


    每一個賬號的操作都會被記錄在案,都是拿鐵飯碗的,誰會冒這樣的風險。


    「那我也沒辦法幫忙了,你們內部oa,涉嫌機密。」易源瞬間就找到了偷懶的理由,把工作全都甩給沈召一個人做。


    他拉走了還賴在電腦前的魏叔同,同他一起整理一下名單。


    他說一個名字,魏叔同就寫一個。


    易源受過專業訓練,記住五百個人命不是什麽難事,就是寫了幾個他就把魏叔同攆開了。


    這是什麽鬼畫符,這筆大爛字,魏叔同你高考沒扣卷麵分嗎?


    易源鄭重的再紙上寫下一個個名字,力透紙背,皆是他的決心。


    「錯了,剛剛那個人死了。」沈召忙碌空隙還能抽時間看一眼易源寫的名單,並幫他指出錯誤。


    這下易源對沈召隻有佩服二字,遇事聰明冷靜,懂得多記憶力還好,妥妥的人才。


    易源起了招安的心思,他對沈召說「你還沒到30歲吧,你不如社招考個警局編製,我在幫你活動一下,調來我們分局,我們做同事。」


    迴應他的隻有沈召劈裏啪啦的鍵盤聲,看來是不願意了。


    易源和沈召各有各的忙碌,隻有魏叔同能撈到個床睡上一覺。


    他趕在日出前醒來時,開門就看見沈召還坐在電腦前,累的已經不雅觀的蹲在了椅子上。


    一雙好看的狐狸眼熬的血絲密布,眼底的黑眼圈快垂到鼻尖了。


    「這裏!來看!」沈召突然大叫,抬頭時發現易源也已經靠在沙發上睡得頭點頭,合著一晚上就隻有她沒覺睡?


    沈召隨手抄起前台的筆筒,就衝易源扔了過去。


    易源驚醒,勉強睜開了眼睛,他也算是熬了個大夜,剛睡著沒一會就被沈召砸醒了,一臉怔仲地問「什麽?什麽?」


    沈召轉過電腦屏幕,掉出資料給他們二人看。


    監控畫麵裏,有兩個男人帶著帽子和口罩,鬼鬼祟祟的拖著一個麻袋,麻袋裏似乎是活物,還在掙紮。


    沈召又點開地圖,給他們看畫麵中站址的標點,正西方一處工業區。


    她把站址的標準地址和經緯度複製下來,分別發給了易源和魏叔同,伸了個懶腰,「你們去查吧,我要補個覺。」


    說完就從椅子上跳下來,彎腰拉伸了一下,準備拍拍屁股挑間陰麵的房間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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