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詡見此,卻是大鬆一口氣,也不再掙紮的被人壓倒在地上。


    他是家中嫡子,卻是因為母親早逝,後母當家,在家中艱難。


    在加上後母挑唆之下,父親也越發不待見他,此次更是讓他出來賣色。


    他自認堂堂男兒,自然不會任由別人栩弄,可卻是一人抵不過府中護院,被強綁過來,找準機會推倒馬前。


    當時想過要是讓馬將他撞死,也算得上是個好事,至少不用做那等低賤之事。


    躺在冰冷的地上,周圍人的目光如鋒利的刀片一樣劃在他身上,將他的自尊削的不剩一點。


    已經被凍麻的手猛然間抽痛,元詡一抖,就聽耳邊家丁威脅道:“老爺說了,要是今天公主沒有帶走你,你就直接進南風館吧!”


    元詡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是提起,原以為這已經是最糟糕的處境了。沒想到這才剛剛開始。


    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這樣的事,他的那個父親還真的會幹的出來。


    畢竟他這個嫡長子占了長子的名分,讓父親喜愛的兒子平白矮了一截。


    最主要的還是,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的留言,說他不吉利,就是因為他才克死了母親。


    眼下這種情況,他又有何辦法,最多就是有死而已。


    元詡痛苦的閉上眼睛,此時的他就像被人剝去衣衫的赤裸女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自尊被恨恨踩在地上,不再聽周圍之人的指指點點。


    他雖然不想再掙紮,可小廝打扮的人見此,卻是著急。


    見威脅不能起到作用,小廝打扮的人又是手上用力,迫使元詡痛唿一聲。


    肖蘇蘇聽著外麵的吵鬧,探頭望了出去,正好就看見小廝打扮的人將地上躺著的公子胳膊狠狠向後一掰,目露兇光。


    她更是皺起眉頭,難不成這是強迫?


    可真是可惡!


    如果是這樣,那這和挾持有什麽區別?


    肖蘇蘇臉色沉下,卻是沒有了最初的憤怒。


    蘭月見此,安撫道:“殿下再等等,一會京城防衛司的人就來了!”


    話音落下,就聽見遠處有人高聲喊道:“都讓一讓,誰要是再堵在這裏擾亂京城治安,直接去府衙大牢!”


    京城防衛司和後世的警察局差不多,百姓們見此,紛紛熙熙攘攘退去,有的還在邊上圍觀,卻是再也沒有了堵住路況的情況。


    周圍人本就多,退讓之間更是混亂一片。


    肖蘇蘇注意著外麵的情況,年輕公子就在她的車前,她自然一眼就看得到。


    小廝竟是扔下年輕公子自己離開。


    有人見京城防衛司的人趕來,就像是貓見到老鼠一樣,東奔西竄,有的直接從地上公子的身上踩過去。


    肖蘇蘇見地上公子一動不動,不知道情況如何。


    這一幕,她看在眼裏卻是感同身受。


    當年在她五歲時,警察圍了她的父親,並且解救了他父親綁架的小孩,可最後在抓捕父親的過程中,父親將她當做人質。


    或許當時那些警察之中,也有人懷疑她和這個綁架小孩的罪犯是一夥的,不然為何她好端端的,其他小孩卻是被關在小黑屋。


    可最後,多虧哥哥當機立斷救下她。


    不然,她可能早已死在五歲那年,那個樹叢茂密,生機勃勃的夏季。


    沒有一會功夫,京城防衛司已經將人群疏散,來來往往車輛還是會看這邊一眼。


    一個領頭的官差過來,在馬車外行了一個禮:“擾了殿下,還望殿下贖罪!”


    說著,就要指揮幾個衙役將擋在馬車中間的男子帶走。


    肖蘇蘇揮手打發了他們。


    走下車,發現男子已經全身的腳印,就連手都被人踩出雪來,躺在地上禁閉雙目。


    小心的上前查探,發現還有鼻息鬆了一口氣,吩咐道:“找個酒樓讓他住下,再找個大夫!”


    之前扔在地上的錢袋已經不翼而飛,不知是被誰撿走了。


    路上遇到了一點小插曲,馬車已經到了朱雀街,肖蘇蘇也不想再座馬車,就步行去往商鋪。


    天空中有雪花飄下,在落在身上的時候會立刻融化。


    沒有讓人打傘,很快就到了新買下的鋪子。


    鋪子牌匾上寫著玲簪閣,裏麵的東西已經搬空,之前是賣首飾的。


    在裏麵轉了一圈,門口人來人往。


    肖蘇蘇點點頭,問身後蘭月道:“胭脂水粉做的如何了?”


    蘭月猶豫道:“我們的人手不足,若是想要開業,恐怕還得等到開春。”


    點點頭,現在剛剛入冬,做爐子就夠賺一筆的。


    在外麵轉了一圈,已經下午。


    肖蘇蘇沒有迴宮,而是道:“我們先去皇莊,看看現在胭脂水粉做的如何了!”


    皇莊在皇宮後麵,離朱雀街近,馬車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


    以往冬季的皇莊沒有糧食可種,就是一副頹敗之色。


    肖蘇蘇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聲音。


    推開門,院子裏還放著雜物,更是有一堆黑色的煤炭堆在房間門口。


    肖蘇蘇之前吩咐把做好的幾個爐子送過來,看著從屋裏露出的一截管子冒著氣,她就知道爐子已經用上了。


    來到殿中,就見中央有著一個爐子,房間一邊一個,殿中寬敞,有三個爐子正好。


    周圍人都在忙活著手中活計,除了兩個特別愛好美的人,肖蘇蘇短時間內無法找到其他人,隻好讓永壽宮的宮人上陣。


    現在見他們一個個忙忙碌碌,確實應該再多招些人手。


    她的進來,讓煙連驚唿一聲,他沒有再穿單薄的粉色衣衫,而是穿了一身湖藍色袍子,顯得比當日精神不少。


    “殿下!”


    這一聲殿下,讓眾人都停下手中活計,紛紛行禮。


    肖蘇蘇笑道:“各位辛苦了,今天晚飯吃羊肉泡餅!”


    眾人齊齊謝恩,在這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時候,能在大冬天喝一碗羊餅湯,是怎樣的幸福。


    眾人高興過後,就開始幹活。


    煙連卻是跟了上來,在一旁期期艾艾。


    肖蘇蘇見此,直接道:“有什麽話就說!”


    他這才不好意思的開口:“我有個朋友,也想來這裏!”


    聽聞此言,肖蘇蘇笑道:“現在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你讓他過來就是。”


    煙連卻是越發磕巴,說了半天,肖蘇蘇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想要新來的朋友代替他的位置,他想要入宮侍候。


    “為何?你想要什麽盡管開口就是。”肖蘇蘇奇怪。


    她已經說了,在這裏做事,要是有什麽要求可以盡管提。


    有什麽理由能讓你個男子產生這種念頭:“這裏太累了?”


    煙連擺擺手:“我爹被元公子害死,求殿下為草民做主!”


    說著,竟然跪了下來。


    讓和諧的氣氛種頓生傷感。


    肖蘇蘇這才明白煙連的想法,他想要賣身報仇。


    “你細細說來!”


    煙連迴憶過往,露出悲痛之色:“我爹本來在路邊賣混沌,元家二公子元岩來混沌攤上,吃飯不給銀子。本來經營的就是小本買賣,我爹上前討要飯錢,被元岩帶的家丁一頓毒打,晚上迴家就咽了氣!”


    “我去告官,這才知道他爹是刑部司獄,他們反倒將我關了起來,後來又將我賣入樓中換錢!”


    欺男霸女,這種事情在這裏被人習以為常。


    上至皇帝,下至官員,一個個都從來將法視作無物。


    如此混亂的朝局,究竟還能有多久他不知道,她隻知道拖的越久,傷害越大。


    之前是一番操作雖然全部失敗,可是也證明了她的策略有問題。


    按照正常的設想來看,隻有混亂導致的亡國,才會有人站出來一統天下。


    不是有句話叫做得民心者得天下嗎?


    要是百姓等都心向薛長寧,大周同樣會亡,並且可以將傷害縮到最小。


    和親王不是將她視作對手嗎?


    那她也要將和親王當做對手了。


    肖蘇蘇開口道:“這件事情,我會在查清楚後給你一個公道還有其它事情嗎?”


    煙連搖頭。


    兩人一番對話過後,肖蘇蘇又轉迴殿中,看著他們忙碌。


    幸虧前世她也是一個愛美又愛折騰的人,平時看一些節目自製口紅,眉筆等都會跟著做。


    看著這些,要是想要賣個高價,就掙京中那些世家手裏的銀子。


    可那些人平日裏都會有專門的購買渠道。


    思及此處,肖蘇蘇就想要舉辦一次茶話會。


    這才想到自從自己來到大周,包括原主在內,好像從來沒有和世家小姐接觸過。


    不過,她發出邀請函,還是會有人過來的。


    既然要賣東西,廣告就要先做起來。


    迴到宮中後,肖蘇蘇拿了一摞摞宣紙擺在桌子上,她執筆,在折好的宣紙上畫上圖案。


    蘭月在一旁熟練的折著邀請函。


    既然要請各家小姐過來參加,一個精美的邀請函自然是要的。


    等這一切昨晚,不知何時已經點上了蠟燭。


    想到煙連的遭遇,肖蘇蘇覺著這個大周真的是爛透了。


    次日,讓人將做好的邀請函送出去以後,肖蘇蘇叫來了禁軍指揮使許憲春。


    “刑部司獄你可了解?”


    許憲春屬於是帝黨,皇帝是他最大的靠山,最擔心的就是皇帝的傷勢,最關注的自然是自從來了京中就蹦噠的和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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