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過去,京城的朝堂都知道了新武器一事,更知道這種武器的威力。


    在大周朝堂對和親一事意見不同的情況下,趙國就在京城多停留幾日,讓眾人對這件事統一意見,今日是趙國使臣再次進宮的日子。


    見到炸彈的威力後,眾人一致認為炸彈該在趙國使臣麵前演示一番,好震懾趙國使臣。


    肖蘇蘇一早起床,最喜歡吃的雞翅都少吃了幾個,就要去軍營看看,以免出差錯。


    此時,薛長寧已經以一個侍衛的身份站在永壽宮的門口。


    “殿下,薛二公子求見!”蘭月走進宮殿,正好遇見肖蘇蘇要出去。


    薛長靖過來了?


    自從她成為軒熙公主以後,就隻見過薛長靖一次,他來做什麽?


    重新走迴殿中坐下:“讓他進來!”


    不一會,薛長靖就笑嘻嘻的走進來,對肖蘇蘇俯身一拜:“殿下,許久不見了,您可是還在生我的氣?”


    說罷,他委屈的看過來,讓肖蘇蘇覺得自己好似是個負心漢。


    不過,原主或許喜歡他這樣,可薛長靖和她並不熟,這樣反倒讓人有些不適。


    她隻道:“薛公子是做了什麽讓本公主生氣的事嗎?”


    “這可絕對沒有!”薛長靖斷然否定,接著道:“聽說新武器極為厲害,我還沒有見過,不知殿下可不可以讓我開開眼界?”


    說著,他走進肖蘇蘇,在她身旁坐下,又將兩人的椅子拉近了些,又拉近……


    肖蘇蘇實在不適應和一個不太熟悉的人如此親密,當下站起身道:“今天就要進行新武器演戲,到時候你就看到了。”


    “殿下!”門口一道清朗的聲音叫道。


    她迴頭,見薛長寧已經在門外等她了。


    “我還有事,薛公子先迴去吧!”說著,肖蘇蘇就要同薛長寧離開。


    誰知,薛長靖跟在她身後,毫無要離開的意思。


    “我們好久沒有見麵了,臣今日無事,想要和殿下多親近親近”,說著,挑釁的瞟了薛長寧一眼,走進肖蘇蘇,就差將整個人貼在肖蘇蘇身上。


    肖蘇蘇隻能盡量躲遠一點,隻可惜薛長靖不斷貼上來:“聽說那新武器是殿下發明的,殿下真是厲害!”


    “薛大人今日不用上值嗎?身為朝廷官員玩忽職守可不好!”薛長寧在身後開口道。


    薛長靖迴頭瞪了一眼:“就不勞大哥費心!”


    “……”


    肖蘇蘇身邊清靜了,耳朵卻是不清靜。


    薛家兄弟兩個人一來一往,兩人說話間暗含諷刺。她從來不知道薛長寧什麽時候話如此多了。


    “你迴去!”出了宮門,她終於受不了耳邊的聒噪。


    上了馬車,車輪快速轉動,向著京營而去。


    因著炸彈威力,擔心炸毀皇宮,所以這次的演戲地點選在了京營。


    等一切都準備好後,時間很快到了下午。


    京營門口呈現出從來沒有過的熱鬧,京城官員,勳貴的馬車羅列。


    薛長寧和肖蘇蘇從一早過來,就一直沒迴宮中,安排爆破事宜,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京營飯堂內,兩人對麵而坐。


    肖蘇蘇吃著酸湯麵餅,端起碗來,連麵湯都喝了個幹淨。


    薛長寧麵前也有同樣一碗麵餅,隻動了幾筷子。


    “吃完!”難怪這人身體不好,就這個飯量,恐怕一個鐵打的漢子像他這樣吃幾天,恐怕也會變得手無縛雞之力。


    門口跑過來一個士卒,稟報道:“殿下,各位大人和趙國使臣都到了,陛下也來了,演習就要開始!”


    肖蘇蘇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薛長寧打算起身,肖蘇蘇坐著沒動:“吃完,你什麽時候吃完,我們什麽時候過去。”


    話音落下,肖蘇蘇有種威脅小侄女吃飯的錯覺。


    每次小侄女不吃飯,她就不讓小孩看動畫片。


    “軍中演習是大事,殿下……”薛長寧毫無再進食的意思。


    肖蘇蘇打斷他的話:“你吃飯更重要!”


    薛長寧話頭一頓,明顯愣住,垂眸看看那碗湯麵,沒有動手。


    吃飯有那麽難嗎?


    他麵色明顯不太好,肖蘇蘇又有種逼良為娼的罪惡感。


    頗為無奈之餘,隻得軟聲道:“吃完飯,我等會出去給你買糖吃!”


    話說出口,自己都有些恍惚,好似麵前之人是她的那個總是挑食的侄女,每次吃完飯都要吃大白兔奶糖。


    可小孩子正在蛀牙不能吃糖,大哥不給糖吃,小侄女就不吃飯。


    “我開玩笑的!”肖蘇蘇雖然看不清低頭吃飯的薛長寧,可覺得他的臉更黑了,隻得補救道。


    ……


    京營東院。


    隻見眾人圍坐在一片空地周圍,身著明黃龍袍的皇帝位於上首,正斜著身子在眾位官員中不斷掃視,似乎在搜尋著什麽。


    官員們在自己的座席上交頭接耳,趙國使臣坐在皇帝的左側,而右側的位置則是空的。


    廖伯興在中央的空地上指揮著士卒準備,士卒一個個忙的頭冒大汗。


    肖蘇蘇兩人到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官員世家,勳貴等都已來齊。


    “皇妹,過來!”皇帝露出一個笑容,衝她招手。


    薛長寧跟在肖蘇蘇身後,腰間挎著禁軍專用的佩刀。


    趙國使臣這次過來的隻有兩人,洛泱並不在。


    等肖蘇蘇落座後,薛長寧站在她的身後。


    太子趙宏嚴向肖蘇蘇看過來,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後,轉而意味深長道:“原來這位就是陛下的妹妹,軒熙公主!”


    從皇帝臉上絲毫看不出說謊被拆穿的尷尬,他點頭笑道:“正是!”


    “聽說這次將要演練的武器就是軒熙公主研究的,真是看不出公主一個弱女子也會對武器有如此研究!”趙宏嚴眼中透出輕視,話語雖是誇讚,但讓人聽起來卻是懷疑。


    肖蘇蘇知道自己這是被挑釁了,她隻是淡淡道:“是不是我研究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我大周的。”


    聞言,趙宏嚴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凝滯,很快恢複如常:“公主真是心胸寬廣,令人欽佩。”


    話頭一轉,道:“我國製造出比其他各國都要鋒利堅硬的刀,既然公主對此道頗有研究,不如請公主評價一番。”


    說著,從腰側拿出一把刀,抽出刀鞘,輕輕將刀刃劃過麵前茶杯,杯身和杯底頓時分開,可謂是吹毛斷發,讓周圍看到的官員瞪大眼睛。


    看著周圍之人的反應,趙宏嚴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刀刃入鞘,遞給肖蘇蘇。


    “還請公主評鑒一番!”


    肖蘇蘇對剛剛的一幕不為所動,甚至連刀都沒有抽出來,就笑問道:“不知這種刀是你趙國軍中所用,還是隻有一兩把?”


    “如果不是軍中所用,如果不能大規模製造,那它即使再如何削鐵如泥又有何有?”


    趙宏嚴眉頭蹙起,不善的看著肖蘇蘇。


    她繼續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把刀就隻是比較鋒利的玩物而已,又怎麽值得將它擺上朝堂!”


    肖蘇蘇的言辭毫不留情。


    更何況趙國一直咄咄逼人,也絲毫沒有給大周留過情麵,意圖搶奪大周資源。


    兩人對話,眾位官員都是伸長耳朵,自然是全部聽入耳中。


    雖然軒熙公主平日裏讓人不喜,可聽見她對趙國使臣如此說話,讓對方徹底黑臉,心中就是一陣痛快。


    當時趙國提出和親的時候,是多麽的囂張跋扈,現在就被公主逼的有多狼狽。


    趙宏嚴吐出一口濁氣,強自露出一絲笑容:“既然我們可以製造的出來,那麽讓軍中配備也是遲早的事情。”


    “使臣說的是遲早,那看來連你們都沒有把握什麽時候可以造出來,是嗎?”肖蘇蘇也露出剛開始的趙宏嚴所露出的輕蔑笑容。


    頭上有銀絲的老者接過話頭,道:“既然殿下對武器有如此研究,想必對這把刀的製作工藝也會有所猜測,不如說說!”


    此話一出,全場的目光都焦距在肖蘇蘇身上。


    更有官員皺眉搖頭歎息,也有擔憂的望向這邊。


    平日裏肖蘇蘇跋扈,不學無數也就罷了,總不能在他國使臣麵前丟臉。


    “尚書大人,你對這種刀有何了解?還是想辦法將其工藝告知公主!”工部尚書身旁官員悄聲道。


    工部尚書則是搖頭:“這把刀我自從見過以後,就召集了工部的能工巧匠,試圖仿製,可卻是沒有人知道這種刀該如何製作。”


    每個國家的煉鐵技術都是保密的,又怎麽會輕易仿製的出。


    大周官員剛剛還因為趙國吃癟而痛快,此時卻是覺得肖蘇蘇一個女子,就不應該在兩國外交時說話。


    肖蘇蘇笑得更加輕蔑:“我大周早些年就造出這種刀,其材料不就是鋼錠,高碳猛鐵、中碳猛鐵,高錳鋼等。”


    “其它工藝我也不便多說,以免泄露國家機密。”


    老者瞪大眼睛,不由自主的驚聲開口:“你們有這種刀的製作技術?”


    他的話,等於是變相承認肖蘇蘇說的對。


    話音落下,整個百人會場寂靜無聲,隻能聽見風吹的樹枝簌簌作響。


    不知過了多久,這才有人反應過來。


    官員中不知誰率先開口道:“小國就是小國,沒什麽見識!”


    這話似是刻意壓低對同僚說話,可場上寂靜無聲,又有誰聽不見他的話。


    老者臉色通紅,向說話的地方望去,可場上到處都是官員,怎麽會找到說話之人。


    就算找到了,又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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