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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到底掩埋了多少塵封的往事,我們都無從得知。


    陣一主同樣如此。


    隻是現在,突然的被喚醒起少女時代的時候,那時候從來都不起眼的少年的目光似乎一下子就清晰起來。


    或許是從來都沒有注意到,或許是沒有去仔細的探究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ъt.


    陣一主晃了晃神,哦,原來已經這麽多年都過去了。


    自己早就不是少女,每天跟著最好的朋友一起暢想著明天,身邊總有一個一個跟屁蟲一樣的沉默少年。


    他們在一個沒有未來的地方。


    星隕閣裏是不允許有愛情的。


    一旦被發現,他們都會在第一時間被滅口。


    這是從很早很早以前就傳下來的規矩,就算到了他們能夠成為一方陣主,他們終究是錯過了最好的時候。


    更加重要的是,他們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時間。


    不合時宜的少女少年時代,規矩森嚴。


    不合時宜的陣主時代,星隕閣有了四分五裂的趨勢,陣主為了製衡,星隕閣被捧成了三方的相互牽製的場麵。


    兩個陣主之間都是相互不惡化,同時也額不會交好。


    這是為了星隕閣難得的平靜和和平。


    陣一主眨眨眼睛,似乎理解這一句隔著時光和生死的告白需要很多很多時間,隻是理解了也沒有什麽用,到現在想起來,隻能夠輕輕的說一句,“是啊。”


    都算不上是一句答案。


    答非所問的一句歎息。


    新的陣三主麵容沉靜,空氣中感性的氣氛太過於濃厚,她依舊十分沉穩,從空氣中把自己剝離出去,“師傅還有一個願望。”


    新的陣三主終於掀開紗幔,露出年輕的一絲不苟的表情,“這也是我請兩位來這裏的原因。”


    陣一終於抬起眼,然後順著陣三的目光看到門口。


    江薑站在門口,放下那些小孩子的表情,她現在是完全可以做決定的大人。


    她手裏有籌碼,或許不夠跟這兩位談判,但是江薑也心知肚明,他們看重的不是江薑,想要談判的也不是江薑,而是江薑背後的歐陽離。


    江薑抬腳走了進去。


    ****


    江薑已經失蹤三天,歐陽離在外麵跑了三天,沒有找到陣一和江薑的任何消息,他撕破臉,直接一個人去了陣一的地方,裏麵有人,但是可以看的出來,能者已經都不在。


    消息果然沒有錯,陣一主果然有一個大任務。


    星隕閣並沒有接到什麽大任務,到底是什麽大事值得陣一主親自出馬。


    歐陽離的臉色都冷到了極點。


    但是他已經沒法繼續在外麵,茶城的情況一天一個樣,這些流民的戰鬥力果然驚人,怪不得朝廷丟了一個將軍在這裏,歐陽離走的三天,流民或許是察覺到什麽,安分了一天然後竟然主動進攻。


    江薑很重要,或者說江薑最重要,歐陽離隨便想一想都不想再去管茶城的事情,可是不行。


    他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要保下江薑,他需要更多的實力。


    現在江薑本來沒有下落,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陣一主的手裏,歐陽離確信陣一主絕對不會真的動江薑,就跟她當年沒有動自己一樣。


    現在綁了江薑,無非是想要從自己這麽得到什麽。_o_m


    陣一主當然不傻,江薑背後是將軍府和潼陽方家,當年潼陽方家可以把鼎盛之期的星隕閣打倒蟄伏,更加別說是現在。


    星隕閣早就四分五裂,潼陽方家已經威力不減。


    陣一主當然不是傻子。


    歐陽離在心裏確認江薑的安全,隻是這樣依舊讓他心裏難以安定下來,想都小姑娘現在說不定吃不好睡不好,歐陽離心裏就跟有螞蟻爬過一樣。


    他自己寵到。


    這麽大的小姑娘,現在不知道在一個什麽環境裏麵。


    她那麽嬌貴的...


    事情總是一起出現的,歐陽離在路上收到茶城的消息,流民突然動/亂,情況危機,歐陽離冷著臉還是迴了茶城。


    “這麽迴事?”歐陽離從迴到茶城一直都降低到了冰點。


    “主子。”淩晨在茶城一直守著,“從昨天晚上開始,附近就有流民一直在圍攻我們,沒有任何的征兆,應該是之前出去的流民。”淩晨的語速飛快,“他們現在的裝備,看起來可不像是普通的流民。”


    歐陽離的臉色冰冷,淩晨還在繼續說,“並且,他們沒有任何的征兆,是預謀而來。”


    歐陽離的眼神狠厲,讓旁邊的淩晨都無故感到害怕,歐陽離溫和的時間太長了,就連淩晨都要忘記,他是從什麽地方爬出來的惡魔。


    茶城的火一直燒了一天一夜,外麵進攻的流民很多,城內的戰鬥也一直源源不斷,歐陽離是天生的戰神,就算是兵力並沒有那麽充足,他似乎能夠憑空變出源源不斷的人出來去打仗。


    他自己本身就抵得上千軍萬馬。


    茶城的這一仗徹底殺紅了眼,兩方都是不死不休。


    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外麵流民的進攻才減弱很多,到了晚上的時候,進攻徹底的減弱。


    實時的消息傳到京城,盛詢沫是最早的一批拿到消息的人。


    他對於現在的狀況非常滿意。


    盛詢沫現在可以預見,能夠讓歐陽離徹底殺瘋了的,應該就是這一場戰。


    隻要再來一波進攻,歐陽離很有可能從守衛茶城的將軍變成殺紅眼的惡魔。


    心裏滋生出殺意,喪誌理智,這樣的歐陽離,是盛詢沫想要看到的。


    但是這一次,歐陽離卻沒有讓盛詢沫如願。


    歐陽離兩天沒有睡覺,神色卻沒有疲憊,他一個人出城,讓淩晨留在城裏盯著,自己順著流民進攻的方向摸去了流民的大本營。


    殺人當然痛快,但是現在對歐陽離來說更加重要的是時間,江薑現在下落不明,歐陽離沒有其他的心思,茶城的事情,歐陽離隻想要速戰速決。


    這個時候,江薑已經在山頂的庭院裏麵睡著了。出不去,自然過上了安然的生活,這一天江薑卻並不平靜,她做了一個夢,夢到歐陽離在茶城出事。


    歐陽離不知道是如何變成了一個隻知道殺人的瘋子,那些百姓都死在歐陽離的手裏,他手裏的刀已經在流血,但是歐陽離一點察覺都沒有,依舊拿著刀朝著自己走過來,他的眼睛是通紅的,看到江薑一點波動都沒有。_o_m


    江薑想要後退,發現腿腳已經沒法動彈,想要開口喊歐陽離,發現自己沒法說哈。


    她成為了一個動彈不得的啞巴,隻能夠看著歐陽離發瘋。


    江薑尖叫一聲,從睡夢中突然驚醒過來,江薑迴過神來,自己的衣衫早就已經打濕。


    不能夠在繼續在這裏待下去,江薑想,陣三看起來不是壞人,但是她的動機呢?他綁架自己和陣一主的動機或許隻是在星隕閣內部,但是現在牽扯自己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有心人會拿自己失蹤這件事大做文章。


    歐陽離肯定收到了消息,茶城的事情本來就複雜,他分了心....


    江薑頭疼起來,一點困意都沒有。


    打開門,看到月亮還高高的掛起,估摸著是後半夜,但是江薑已經完全沒有睡意。


    她想要離開這裏。


    但是她不想要殺人。


    江薑盯著庭院裏麵經過的丫鬟發呆,為了防止他們有什麽需要,庭院裏麵是總是有人的,看到江薑出來,就有丫鬟過來詢問,“有什麽需要嗎?”


    江薑搖搖頭,然後他們就會有十分關切的目光看著江薑,確認江薑真的沒有什麽事情,這才去巡邏,但是他們不會走。


    太遠,時不時還會看一看江薑。


    就跟真人一樣。@


    江薑沒法下手,歎了一口氣,江薑準備轉身迴去,突然目光看到旁邊的一棵樹,大樹跟白天看到的,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


    江薑心裏一動,留了個心眼去觀察丫鬟的反應,真的奇怪,丫鬟就在庭院內,行動是隨機的,但是似乎一直都在庭院的那顆大樹旁邊。


    江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她站在原地什麽表情都沒有,跟剛剛一樣似乎在發呆,然後突然的衝過去,砍倒了大樹,旁邊的丫鬟突然衝過來,但是已經太遲了,這個在迷陣中的世界突然就破了一個口子。


    整個世界突然開始劇烈的晃動,丫鬟的表情變得十分的驚恐。


    世界開始地動山搖,江薑在其中根本就站不穩。


    大樹是破陣的陣眼,但是他不是全部。


    江薑打破了其中的一個平衡,整個世界遭到了破壞。


    就在這個時候,白衣突然的出現,帶著江薑離開了旋渦中心。


    江薑頭暈目眩,終於站在原地之後這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他們在山腰的一處,山頂在遠遠的一方,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麽變化。


    江薑心悸,到現在都沒有辦法平穩。


    陣一主也很快就出現在身後。


    是陣三主救了江薑,江薑知恩圖報,聲音是真誠的,“多謝陣三主。”


    陣三主戴著紗幔,看不到表情,她盯著江薑的目光十分不明,“是我那日說的話,給你壓力了嗎?”


    江薑十分誠懇,“是我違反約定了,抱歉。”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隻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隻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麽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麵,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麵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麽,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麵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唿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


    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唿唿,唿唿!”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隻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夥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_o_m


    此刻他的眼神裏麵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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