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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更半夜的,已經這麽晚了,他們還讓江薑在這裏熬著?他們這些護衛是怎麽當的!!!


    歐陽離渾身都是火,動作卻是十分的輕柔,小心翼翼的把江薑抱著放在床上,外麵夜深,抱著她出去也不合理,歐陽離想了想,讓江薑睡他的被子,江薑的手還十分用力的攥住歐陽離的手,歐陽離不敢用蠻力,小心翼翼的抽出來,江薑就被觸動一樣突然就不安分,她一下子就醒了。


    江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歐陽離抱著她,“醒了?”


    江薑嗯了兩聲,發現是歐陽離,剛剛的警備一下子都再次消散,她腦子宕機,完全不記得自己在這裏是因為歐陽離昏迷,隻是歐陽離在,安全感就在。


    江薑實在是太困,聲音都是含含糊糊的,胡亂嗯了兩聲然後再次鑽到歐陽離的懷抱裏麵去。


    歐陽離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他一動不動,等到江薑徹底的再次睡過去,他才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然後小心翼翼的出門找人算賬。


    推開門,意外的發現幾個近衛都在院子裏麵,一個都不缺,打瞌睡都沒有。


    “主子。”淩晨走過來,“你醒了。”


    歐陽離的火氣發不出來,隻要冷著嗯了一聲,“現在什麽時辰了/”


    亥時。


    歐陽離冷哼一聲,“你也知道是亥時了,阿薑怎麽還在這裏?我睡著了你們也睡著了嗎?沒有人提醒他迴去睡覺。”


    淩晨十分冤枉,“主子,我們提醒小姐很多次該迴府,但是小姐十分堅持,另外,主子,將軍也來了,在前廳。”


    歐陽離一愣,“他來做什麽?”


    歐陽離現在一肚子火,燒的沒有智商了,淩晨在心裏鑒定完畢。


    鑒定是鑒定,還是得老老實實的提醒自家主子,“小姐還在房間,將軍是來接小姐的。”


    “將軍已經等了兩個時辰了。”


    歐陽離去了前廳,燈火通明,九皇子府倒是從來都沒有這麽亮堂過。


    江學裏等的一點脾氣都沒有,甚至嚴格來說,應該是看到江薑在歐陽離身邊坐著睡著的樣子時候,他路上來的火氣就消失殆盡。


    因為當年他闖蕩江湖生病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林洛山就是這樣照顧的自己。


    一整晚林洛山都沒有睡著,照顧自己到天明。


    那個時候江學裏從林洛山的眼睛裏麵看到愛意。


    現在也是如此。


    愛情是永恆的話題,隻是換了不同的主演。


    “將軍。”歐陽離還看著十分疲憊,走過去還在咳嗽。


    江學裏從迴憶中抽身,認認真真的打量歐陽離,“阿薑在這裏,她畢竟是女孩子,要是一個人在你這麽過夜傳出去對她的名聲不好。”


    “我明白。”歐陽離說,“這件事是我做的不恰當,我送阿薑迴去。”


    江學裏看了看外麵,“你好好養病,我就是來接阿薑迴家的。”


    歐陽離也不再堅持,轉身準備去抱江薑。_o_m


    看著人上了馬車,歐陽離還站在那裏,江學裏第一次沒有跟歐陽離去爭,看著歐陽離把人抱上馬車安頓好,然後下來。


    他全程站在下來。


    歐陽離從馬車上下來,給江學裏讓開位置。


    江學裏突然就喊住歐陽離,“九皇子,恕臣冒昧,臣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一問九皇子。”


    歐陽離倒是難得的恭敬,“將軍請說。”


    “你跟阿薑...”


    歐陽離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江學裏想要問的是什麽,“發乎情止乎禮。”


    但是江學裏沒有問這個,他的問題幾乎是歐陽離這個無關緊要的答案一起,“是認真的嗎?”


    “是。”歐陽離一愣,但是還是毫不猶豫的迴答。


    “你會一輩子都保護好。


    她嗎?”


    “我會。”


    “好。”江學裏神色複雜,他的寶貝女兒,在他這裏配得上這天底下最好的少年,但是現在想一想,又有哪一個比得上兩情相悅呢?


    “老臣明白了。”


    江學裏不在說其他的,很快就上了馬車離開。


    歐陽離一個人站在原地,到底被江學裏剛剛的這些問題一下子就激發出來。


    他跟江薑並沒有確定喜歡不喜歡的事情。


    江薑本來年紀就小,他也不是什麽特有安全感的人。


    這層窗戶紙在這裏,但是他們都心知肚明,他們以後會在一起,好好地在一起。


    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天底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還般配的人。


    現在窗戶紙被江學裏這麽戳破,歐陽離才後知後覺,他跟江薑兩個人,真的到了需要避嫌的年紀。


    現在這京城裏麵,到底有多少人的眼睛已經盯上了江薑呢?


    怎麽排都輪不上自己。


    歐陽離捏著衣袖,他要這個人定下來。


    ***


    江薑還不知道一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醒過來的時候歐陽離沒了,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在將軍府了。


    以魚聽到動靜就進來,“太太在外麵。”


    江薑一愣,穿好衣服出去,“太太。”


    “阿薑。”太太趕緊站起來,“怎麽樣,睡得好嗎?”


    江薑點點頭,“這麽早,太太怎麽在這?”


    太太的臉色一下子就僵硬下來,“阿薑,你今天最好不要出門了。”


    江薑看向以魚,太太何其聰明,“沒有關係的,過幾天就沒事了。”


    “發生什麽事情了?”江薑表情天真。


    她不是普通的孩子,不能夠拿普通孩子的方式對待他,太太早就清楚這個原則,江薑現在看起來還隻是好奇,但是他想要知道,沒有他沒法知道的。


    “昨天你半夜才從九皇子府出來,外麵的話不好聽。”太太蹲下來,目光慈祥,“我們阿薑不受這個委屈,正好,院子裏麵的花都開了,你的兩個哥哥都在家,今天都沒有出門,我們一起去花園玩吧。”


    太太牽著江薑的手,笑容溫柔。


    江書賀今天請了假,他跟江書州都在院子外麵。


    所有愛都在身邊。


    可是不可以這樣沉迷這樣的舒適圈,江薑眼裏帶笑的的看著太太,眼神確實堅定的拒絕,“太太,我今天是要出門的。”


    太太笑容都淡了下來,“阿薑,九皇子府今天傳了消息進來,九皇子沒事,昨天是他送你出的王府門,現在外麵的謠言恐怕他們都知道,阿薑,要是你不放心,我給九皇子那邊傳消息,讓他過來。”


    江薑搖搖頭,“不是因為這個。”


    “要是我不出去,如果我避嫌,那麽我在否認什麽呢?”江薑笑容依舊燦爛,“太太,我喜歡九皇子,這件事我永遠不會否認。”


    太太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在這個時間,以魚在外麵敲了門,“小姐,太太,將軍迴來了。”


    江學裏是下了朝迴來的,還穿著官服,什麽都沒有來得及,下了朝就來了江薑的院子。_o_m


    太太愣住,江薑的反應倒是很快,他一歪頭,“太太,我們出去吧。”


    房門打開,父子三人站在外麵,“阿薑。”


    江薑笑容一直都在臉上,一點都沒有避諱,“我待會要去九皇子府,禮哥哥病了,你們有沒有探望禮物啊。”


    太太勸不住江薑,他們也攔不住。


    江書賀早就知道,他沉默一瞬間,從旁邊的小廝手裏接過來一個禮盒,“送給九皇子的,祝他早日康複。”


    江書州沒有準備,他心直口快,“阿薑,大哥今天特意告了假,你看今天天氣這麽好,我們在院子。


    裏麵玩吧,你喜歡玩捉迷藏嗎?”


    江薑笑容天真浪漫,“當然喜歡啊。”


    江書州的笑容還沒有完整的綻放,但是很快江薑就繼續說,“但是二哥,今天不行,我今天要去看望禮哥哥的。”


    “九皇子無礙,上午還傳了信來的。”江書州笑容僵硬,“阿薑,你知道現在外麵.....”他說的十分含蓄,真的是奇怪,他明明就知道江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但是自從知道她是自己的妹妹之後,還是非常忍不住把她當做小孩子一樣去對待。


    溫柔的,耐心的,希望給她世上最好的東西和目光。


    還有人心。


    至於那些讓人生氣的言論和指點,他們這些父兄的不就是來攔住這些的嗎?


    他們的小公主啊,就是應該永遠生活在象牙塔裏麵。


    可是江薑不是。_o_m


    “我知道。”江薑十分快速的接上了江書州沒有說完的話,她笑容依舊天真浪漫,“剛剛太太跟我說了,我昨天那麽晚才從禮哥哥府上出來,現在京城的流言已經滿天飛了吧,但是我不在乎。”


    “阿薑。”太太從背後出來,“我們當然是相信你們的,但是你畢竟是一個女孩子的,你現在要是這個時候出找九皇子,那些人要如何說你,那些話難聽,我們阿薑沒有必要受這份委屈。”


    “阿薑。”江學裏知道自己攔不住江薑,但是還是忍不住補充,“我迴來的時候九皇子托人給我傳了話,他今天已經無礙,讓你今天不要去找他,晚些時候他會來找你的,現在看看時間,九皇子應該也馬上就來了。”


    “這不一樣。”江薑十分堅定,“爹爹,你們都知道的,現在外麵到處都會流言,那我現在這麽避嫌是要說明證明什麽呢?證明我跟禮哥哥沒有關係嗎?”


    江學裏一瞬間都啞然。


    下人們都十分知趣的退下去。


    江學裏想起昨天歐陽離在自己麵前保證的事情,他走到江薑跟前,他昨天確定了歐陽離的心意,現在他要來問一問自家女兒的。


    “阿薑,你是非九皇子不可嗎?”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隻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隻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麽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麵,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麵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麽,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麵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唿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唿唿,唿唿!”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隻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夥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裏麵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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