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先前秦烈開口隻是一時起意,那麽此時太後的維護卻讓秦烈下定了決心,假意推開引硯,不勝酒力踉蹌的跌迴座位上,杯中的酒撒了一身,他卻渾然沒有察覺,癲狂的伸出食指指著大殿中那些一直把他當笑話的人嚷嚷道:“本王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本王,可今兒本王就要告訴你們,這個春……春葉本王還真見過……見……過……就……就在醉……”


    表演之前,秦烈的目光還不經意的掃過宇文悠然,他想試一試這個女人是不是如他猜想的一樣確實不一樣了。


    伴著哐當一聲響,大殿中再次寂靜無聲,看著話沒說完便醉倒不省人事的秦烈,就連太後都忍不住在心中多了一絲埋怨,“還不趕快扶下去。”


    引硯的嘴角狠狠的抽了幾下,一時有些不明白自家主子意圖的他自然不會多嘴,點頭衝身邊的太監示意,遵從太後的懿旨帶自家主子下去醒酒。


    “等一下!”


    宇文悠然在心中連連暗罵秦烈無用,從秦烈醉倒前最後的幾個字,宇文悠然已經有幾分相信秦烈是真的見過春葉,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秦烈平時太過混蛋,竟沒有一個人去求證秦烈是否真的見過春葉。


    而這明明隻要問問服侍他的人就可以,卻沒有一個人開口,這逼的她不得不開口,不得不繼續裝小兔子。


    其實,這次宇文悠然是真的有些冤枉了大家了,沒有人開口,是因為這些人都知道秦烈身邊貼身服侍的都是雲蒼國的安排的探子,他們這些人巴不得秦烈早點死翹翹,這樣他們才能早點結束任務,返迴雲蒼國。


    是以,就算知道這些人很清楚秦烈的行蹤,但都默契的認為完全沒有開口的必要。


    而正在裝醉的某人聽到宇文悠然的聲音,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這抹笑容引硯自然也沒有錯過,越發覺得自家殿下今日有些反常,但多年的默契,他已經大致猜到自家殿下的意圖,配合的停下腳步。


    宇文悠然目光轉向皇上,懇求道:“請皇上太後允許筠兒想問幽王隨身侍從幾個問題。”


    知兒莫若母,太後已經察覺出皇上對筠兒過於單純恐怕不能勝任太子妃有了想法,但她卻必須裝做不知,她就這麽一個寶貝外孫女,除了太子,她誰都不放心。


    她能做的也不多,衝宇文悠然招了招手,“筠兒有什麽問題還是等烈兒醒了以後再問,左右也不差這點時間。”


    這時候,聰明如宇文悠然已經意識到秦烈身邊服侍的人有問題,但她卻更清楚,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拖,若是春葉真的沒死,那麽一個醒酒的時間,也足以讓她死透。


    宇文悠然乖巧的偎依在太後身邊,裝作什麽都不懂,麵露不解:“幽王殿下見沒見過春葉不是問跟在他身邊的人就知道答案,為什麽還要等幽王殿下醒酒?”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但卻不能點破,太後有些為難,不知該如何迴答她這個天真的問題。


    “罷了母後,筠兒想問就讓她問吧。”皇上指了指引硯,“你先留下。”


    引硯觀自家殿下依舊裝睡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將秦烈放心的交給身邊的太監,這才跪下,“奴才遵旨。”


    皇上看都沒看引硯一眼,視線巡視整個大殿,經過陶丞相時,稍做逗留,又很快的移開。


    僅僅隻是這一個眼神,代表的含義,卻無聲的掀起波瀾,有人歡喜有人憂。


    帝王術,宇文悠然再熟悉不過,這眼神什麽意思她也清楚,不過她卻不在意,謝過皇上後直接開口問,“幽王殿下說見過春葉是不是真的?”


    “迴郡主,殿下前兩天確實遇到一名自稱春葉的女子,不過奴才不知是否與郡主所說是同一人。”引硯迴答的一絲不苟,一下子揪緊了好幾個人的心弦,此人必是丞相府的春葉無疑。


    “她現在人在哪裏,有沒有受苦?”


    跪在地上的陶妙玲心生一絲警兆,不過對七皇子的盲目信任讓她直接否決了春葉還活著的可能,此時,她更多的是鄙視此刻還關心一個差點取她性命的丫鬟是否受苦的陶妙筠。老天還真是不長眼,為什麽要留她一條性命。


    宇文悠然現在可沒心思管陶妙玲的想法,比起這個她更在意的是殺死陶妙筠的直接兇手春葉的下落,流露出的迫切落在其他人眼中,反而越覺得她太過善良。


    當然,這些人也包括跪在地上的引硯,心中竟有些擔心待會陶妙筠是否能夠承受事情真相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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