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悠然自然搖頭,咬緊牙關也不願再說一個字,剛剛說是情急,再說就有些刻意了,她不說,並不代表沒有人說。


    皇上見她不願迴答也不逼迫,目光掃過大殿,“你們誰來告訴朕,這春葉是誰?如今何在?”


    皇上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臉思索的丞相陶行知身上,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丞相府的家事,皇上可以過問,他們卻不能,既然是丞相府的事情,自然還是丞相最清楚。


    陶行知將目光從兩個女兒身上收迴,好似突然想通了什麽,整個人一下好似蒼老了幾歲,背也沒有以往那麽挺直,“迴皇上,若是老臣記得不錯應該是小女妙玲身邊的丫鬟。”


    此言一出,大殿一陣唏噓聲,看向陶妙玲的目光中就多了幾分厭惡和了然。


    “妙玲今日帶進宮的丫鬟並非春葉,人應該還在府裏。”想通了其中關節的老夫人更是來氣,也差點氣急攻心,說完後,當即閉上眼睛,一副此事任由皇上太後處置的模樣。


    宇文悠然在心中默念,人恐怕早就被滅口了。


    “小安子,你即刻帶人出宮去丞相府將春葉給朕帶迴宮來,在此之前不得泄露任何消息。”


    “奴才領旨。”


    “安公公留步。”


    安公公聽到太子的聲音腳步稍頓,停了下來,“迴稟父皇,這春葉已經失蹤了。”


    “太子哥哥,你不能說!”宇文悠然自然要假意阻撓一下這戲才更好看。


    蔣淩宏無奈的看著兩頰鼓起氣嘟嘟的陶妙筠,先前的怒氣也平複下來,又恢複了平時溫文儒雅的樣子,還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道來。


    皇上聽過,心中也有些無語,這外甥女是有多單純,明明是被這春葉推下水差點丟了性命,事後竟然還關心丫鬟被趕出府後無依無靠,讓宏兒照顧。


    腦海中第一次開始審視將外甥女推到太子妃的位置是對是錯,當初之所以同意母後的這個提議,是因為宏兒對筠兒確有情義,有宏兒保護,母後才能安心。可筠兒這般了無心機,待到宏兒繼承大統,後宮充盈後又該如何。


    罷了,現在想這麽多也是徒勞,還是事後與母後商議後再做決定,目光落在現在還被外甥女護在身後的陶妙玲身上。


    “既然筠兒不肯說,那就由你來給朕解釋一下這事情的來龍去脈。”


    陶妙玲早從七皇子那裏已經得知春葉已死,便將當時對宇文悠然的解釋又重新搬了出來,將一切過失都推到了春葉身上,並且坦白了害怕受到處罰這才請求家姐代為隱瞞的緣由。整個事件又迴到了原點,迴到了兩姐妹和太子身上。


    今日畢竟是中秋宮宴,春葉也已失蹤,再查下去也是徒勞,征詢了太後後,皇上這才開口,“如今死無對證,這隻是你的片麵之詞,此事朕會派人細查,究根結底,終是因你心存嫉妒才引起,你可知罪!”


    陶妙玲在心中鬆了口氣,知道這關算是暫時過了,連忙謝罪,“臣女知罪。”


    宇文悠然掩飾起眼中的不甘,雖然對這個結果不太滿意但目的也算達到,在座的心中都跟明鏡似的,相信過了今晚,陶妙玲的名聲也好不到哪去。


    目光一直都未從宇文悠然身上移開的秦烈,因為她的一個眼神,在皇上說出對陶妙玲的處罰前,先一步的開口,目光迷離似是醉了八分,“春葉?這個名字本王好像在哪聽過?到底是在哪呢?”


    秦烈時機把握的剛好,聲音雖不大,卻很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隻是大多人在在認出開口的是這個被雲蒼國拋棄依靠太後的寵愛苟活的秦烈後,目光中或多或少的都夾雜了一分鄙視和不屑。


    宇文悠然雖不至於和這些人一樣,但看秦烈一副醉醺醺卻依舊擺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滑稽樣子,還是將目光移開。


    唯獨七皇子的眼中多了幾分探尋,或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脫離他的掌控,讓他格外在意春葉臨死之前失蹤的那幾個時辰的去向,現在聽到秦烈開口,心中湧起一絲不安。


    未免節外生枝,本準備作壁上觀的七皇子開始在心中籌劃是不是要做些什麽將這絲不安扼殺。


    看到了七皇子的反應,也算證實了他心中所想,秦烈清楚他再不開口說出個所以然來,就算是有太後護著,皇上也不會輕易放過他,誰讓他開口的時機選的那麽好。


    “胡鬧,沒看到幽王殿下醉了嗎,還不趕緊送他下去醒酒。”


    這個時候敢開口的也隻有太後,話中雖有嗬斥,但更多的卻是袒護,皇上臉色稍霽,清楚太後心中對這個孩子的愧疚,沉默不語,算是默許了太後的袒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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