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煙趕忙將謝氏扶起,“咱們都是老熟人了,不用如此客氣。”


    最近謝千夢的事情讓謝夫人心情苦悶,無處宣泄,如今沈月煙來了謝夫人心中很是感動。


    畢竟靖西侯與鎮國公府是姻親關係,而永安伯府如今算是徹底與靖西侯府交惡,沈月煙還能不顧這層關係前來探望,實在是難得。


    “郡主快快請進。”


    謝夫人拉住沈月煙的手,兩人一同往府裏麵去。


    屋內,眾人坐定。


    有丫鬟端上茶水,沈月煙端起抿了一口,緩緩說道:“夢兒怎麽樣了。”


    謝夫人歎了口氣,“這事把她弄的打擊挺大的,誰曾想那靖西侯世子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來,他一個男子臉皮厚倒是沒什麽,可憐我那乖女兒,要受這樣的羞辱。”


    沈月煙也麵露心疼之色,“本宮特意把湉兒帶來,讓她去陪夢兒說說話吧,有個人陪著總比一個人悶著好受些。”


    謝夫人點點頭,讓丫鬟帶著沈星湉去了謝千夢的院子。


    沈月煙感歎道:“也不怪夢兒這麽在乎這件事,要是別人家的男子整日都泡在花樓裏妻子也不會說什麽,隻是你們夫妻伉儷情深,永安伯不僅沒個三妻四妾,就連孩子也隻有夢兒一個,夢兒從小耳濡目染,要和離也正常。”


    自己的女兒自己心疼,謝夫人自然明白謝千夢這樣做的原因,“隻可惜昨日我沒去百花宴,隻讓夢兒一個人在那裏受辱,若是我在,非要把那個花心浪蕩子打得腦袋開瓢!”


    沈月煙能理解謝夫人愛女之情,在這個重男輕女的朝代,像永安伯夫婦這樣的人家實在是少見。


    “昨個我在場,倒是聽說那靖西侯世子是被人下了藥,也不知道真假。”


    謝夫人冷哼一聲,“怕不是早就與那曹二小姐暗通款曲,所謂的下藥隻怕是給兩人做那醃瓚事找的借口。”


    沈月煙點點頭深表讚同,心中暗喜,這謝夫人看來是認定靖西侯世子有問題了,不過這還不夠,兩家的恩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想要讓永安伯徹底與靖西侯反目成仇,自己還要再加一把火。


    “好像真是如此,聽說那輔國公好早之前就提了曹二小姐的生母為平妻,就是想讓她以嫡女的身份嫁進靖西侯府做世子妃的,也不知那靖西侯後來怎麽沒同意,選了夢兒。”


    謝夫人眉毛一挑,心中驚訝,竟然還有這等事,自己竟然不知道,若是早點知道靖西侯世子還有那曹二小姐有這等私情,自己是斷斷不會讓夢兒嫁進靖西侯府的。


    沈月煙的一番話也提醒了謝夫人,那靖西侯最終選了夢兒做兒媳隻怕是因為自家夫君在朝堂中的官職,對靖西侯有大用。


    謝夫人越想越氣,合著自己家是完全被那靖西侯利用了,用完了便不再偽裝本性暴露了,等夫君迴來一定要好好跟他說一說。


    “真沒想到還有這檔子事,我過去竟然從未聽說過。”


    沈月煙安慰道:“如今和離了也好,不然以靖西侯世子和那曹二小姐的算計,以後夢兒在靖西侯府還不知道要怎麽被欺負,早早結束這段孽緣是好事。”


    聽沈月煙如此說謝夫人心中鬆了口氣,確實如此,早早和離了也好,不然以夢兒的性格,以後不知道要如何被欺負。


    “聽郡主這麽一說,確實是如此,到時候我勸勸夢兒,她也不會如此愁悶了。”


    兩人正聊著沈星湉和謝千夢突然走了進來。


    謝千夢微微福身,“給郡主請安。”


    沈月煙滿臉心疼之色,“快快起來,不必多禮。”


    沈星湉和謝千夢分別坐在沈月煙和謝夫人下首。


    謝夫人瞧著自家女兒心情似乎好了一些,臉色沒有昨日那麽差了,對沈星湉感謝道:“多虧了湉兒來陪夢兒說話,不然她還不知道要苦悶到什麽時候。”


    沈星湉笑了笑,“千夢如此勇敢,堪稱女子榜樣,又怎麽會為了這點不值當的事情煩心呢。”


    謝千夢微微福身,輕聲說道:“郡主關懷,侄女感激涕零。經此一事,侄女方知人心險惡,往日真心錯付,實乃大錯。如今既已看清,便不會再沉溺哀傷。”


    沈月煙點了點頭,“看開了就好,天下間男人那麽多,何必為了一個不值當的人浪費心思。”


    謝千夢抬眸,眼神中透著一絲堅定,“侄女會聽從郡主與母親之言,不再為此事煩憂,隻盼能早日忘卻前塵,重拾生活。至於那靖西侯府之人作為,自有爹爹與母親做主,侄女唯願家族安寧,莫因我之事再生波瀾。” 說罷,她輕咬下唇,似在努力壓抑內心的波瀾,展現出一副努力堅強的模樣。


    沈月煙輕輕拍了拍謝千夢的手,“夢兒聰慧,定能尋得更好的歸宿。你且放心,待你休整些時日,可與湉兒多出去走走,如今正是春暖花開之時,外麵景色秀麗,是出門散心的好時候。”


    謝千夢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多謝郡主關懷。”


    “這件事隻怕還沒就此結束。”沈月煙突然擔憂道,“皇後娘娘很是寵愛這個侄子,不知道皇後聽說這件事會作何反應,就是擔心會借此為難你們。”


    謝夫人麵色一沉,陷入沉思。


    沈月煙繼續說道:“不過你們放心,皇後娘娘與我曾經也算是閨中密友,到時候我一定幫千夢多說些好話,讓你們兩家化幹戈為玉帛。”


    謝夫人淡淡地笑了笑了,“如此就多謝郡主了。”


    又閑聊一會,沈月煙便帶著沈星湉告辭。


    謝夫人攜謝千夢送至門口,“郡主慢走,日後有空常來府裏坐坐。”


    沈月煙點頭微笑,“一定。夢兒,你且放寬心,好好生活。”


    待沈月煙母女離去,謝夫人看著謝千夢,輕聲說道:“夢兒,今日郡主的話你也聽到了,此事還要從長計議,但你也莫要再為此事過度傷神,一切有娘和你爹在。”


    ……


    靖西侯府。


    靖西侯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猛獸,滿臉漲紅,雙眼圓睜,帶著一身的煞氣匆匆迴府。


    “速速把那逆子給我叫來,再去把家法取來!”


    他吼聲如雷,在府中迴蕩,驚得枝頭的鳥兒撲棱著翅膀四散飛逃,下人們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哆哆嗦嗦地趕忙照辦。


    夫人楊氏聽聞動靜,心急如焚地趕來,“侯爺,你這是做什麽?兒子雖有錯,可他也是咱們的親骨肉,怎能如此輕易地動用家法?他向來嬌生慣養,如何禁得起這般重罰?”她快步上前,試圖用自己的身軀阻攔靖西侯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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