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慧岑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世子放心,隻要你願意娶本宮的妹妹為妾,本宮自然不會把此事宣揚出去。”


    曹雪柔此時已癱倒在地,口中喃喃求饒。曹慧岑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因為她知道,曹雪柔這樣做,背後怕是還有祖母和父親的指示,她不知道,為何祖母和父親要如此對自己。


    房間裏彌漫著曖昧又混亂的氣息,曹慧岑坐在一旁,看著床上的兩人在那裏顛鸞倒鳳,她緩緩起身,走出房間,將房門緊閉。


    門口守門的丫鬟見曹慧岑出來麵色大驚,“王妃,你……你怎麽出來了。”


    曹慧岑眼神一瞥,冷冷的看著她,“怎麽,出來的應該是別人對吧。”


    丫鬟被曹慧岑的氣勢嚇得麵色慘白,顫抖著搖了搖頭,“不是的……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曹慧岑冷哼一聲,“還不快去給你的主子報信。”


    小丫鬟點點頭,忙不迭的跑走了。


    過了一會,曹老太君帶著人趕來了這邊,剛剛丫鬟已經跟她說了曹慧岑出來了,曹雪柔沒出來,曹老太君很快穩定了心神,想好了對策。


    見曹慧岑站在門口急忙說道:“怎麽了這事,雪柔在哪呢。”


    曹慧岑麵無表情,“妹妹與靖西侯世子在裏麵偷情呢,本宮在這裏給妹妹把風。”


    曹老太君麵色震驚,“你這是說的什麽胡話,你這是要害你妹妹啊。”


    曹慧岑無所謂的笑了笑,“妹妹仰慕世子已久,本宮這是成全了他們,祖母應該高興才對。”


    曹老太君臉色一僵,喃喃道:“你真是瘋了,真是瘋了。”


    轉頭對身邊的丫鬟說道:“快去把靖西侯夫人請過來。”


    如今事情已經超出了自己設計的軌跡,但木已成舟,還是要把這件事的利益最大化,不然就白損失了一個孫女。


    待靖西侯夫人趕來時,曹老太君才讓人把門撞開。


    隻見屋內床上,曹雪柔和靖西侯世子兩人正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曹老太君憤怒的捶著龍頭拐杖,“還不快停下!”


    楊氏麵色羞憤,沒想到自己的兒子身上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讓人去把床上的兩人拉開。


    隻見兩人衣衫不整,緊緊的抓住對方不放手。


    曹老太君氣憤的喘著粗氣,狠狠瞪了曹慧岑一眼,不過現在不是責怪曹慧岑的時候,轉頭看向靖西侯夫人,“楊夫人,咱們還是先出去吧,他們倆個一時半會結束不了。”


    楊夫人此時也看出了兩人狀態不對,若是強行分離隻怕會造成一些不可挽迴的後果,隻好勉強點了點頭。


    另一邊,沈星湉和謝千夢兩人離開宴席後便前往九曲十八廊遊玩,一路上各色鮮花讓兩人流連忘返。


    沈星湉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麽傷心事,哀歎道:“千夢,我可真羨慕你啊。”


    謝千夢見沈星湉麵色憂愁,關心地問道:“怎麽了湉兒,羨慕我什麽。”


    “羨慕你有個一心一意對你好的夫君啊。”


    謝千夢微微一笑,“怎麽,你表哥對你不好啊。”


    沈星湉撇了撇嘴,歎了口氣,“不是我表哥對我不好,隻是我畢竟不是表哥唯一的女人,而你不同,靖西侯世子隻有你一個女人。”


    謝千夢神情悵然,“父親隻娶了娘一個人,從未納妾,所以我也希望我與我的夫君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如果他納妾,我一定不會嫁給他的。”


    沈星湉滿眼羨慕,“真羨慕你,可是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永安伯能做到,靖西侯世子卻不一定能做到,那樣的男人太少了。你以後要是生不出兒子怎麽辦,那靖西侯夫人不會逼他兒子納妾嗎?”


    謝千夢滿臉無所謂,“我父母就隻有我一個女兒啊,即便我娘沒生出兒子,我爹也照樣愛我娘,如果夫君因為這個要納妾,那我就跟他和離。”


    “千夢你真有勇氣,我好羨慕你,可是我做不到像你這樣。”


    謝千夢拍了拍沈星湉的肩膀,“誒呀,不要想那麽多,這是我的選擇,你不一定要與我做一樣的選擇啊,隻要你自己幸福就好。”


    沈星湉微笑著點了點頭,“謝謝你,千夢。”


    正當兩人閑聊之時附近突然一片嘈雜喧鬧之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怎麽了這是。”沈星湉向遠處張望著。


    “咱們去看看吧。”


    “好啊。”


    ……


    九曲十八廊內。


    永樂長公主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守在房間門口的靖西侯夫人遠遠瞧見眾人馬上過來心中暗道不妙,顧不得屋內兩人完沒完事,衝進屋子就讓人把兩人分開。


    此時床上的兩人已經過了藥勁,見有人闖進來立馬清醒了許多,趕忙將衣服穿上。


    門口的曹老太君和安王妃給趕來的長公主請安。


    “發生了何事。”


    長公主冷冷的問道。


    曹老太君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一旁的曹慧岑也不說話。


    長公主隻好帶著眾人走進了屋子。


    曹老太君來不及阻止,隻好放任眾人進去。


    房內的景象映入眾人眼簾,隻見曹雪柔衣衫襤褸地躲在一旁,靖西侯世子正穿著衣服,一個紅色的肚兜還掛在他的腰帶上。


    威遠侯夫人尖聲叫道:“好啊,靖西侯世子與輔國公府二小姐在此私會,這等傷風敗俗之事竟發生在長公主府,簡直是恥辱!”


    長公主麵色鐵青,狠狠剜了她一眼,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威遠侯夫人如此做還不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安王的機會。


    靖西侯夫人趕忙解釋道:“長公主恕罪,這是有人給我兒和雪柔姑娘下了春藥,想要陷害他們啊。”


    眾人一聽紛紛大驚失色,竟然有人敢在長公主府中用這等汙穢之物。


    一旁的曹老太君麵色不善,“楊夫人你這是什麽意思,想要逃避責任嗎,老身的孫女還沒嫁人,你兒子都已經成婚了,難不成是老身的孫女勾引你兒子不成!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圖什麽?”


    楊夫人臉色晦暗不明,“曹老太君,本夫人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兒和雪柔姑娘都是受害者。”


    “那你說是誰下的毒啊。”


    長公主眼神淩厲,冷冷地說道。


    “這……臣婦不知。”楊夫人低下頭恭敬的說道。


    長公主眼神不善,她可沒興趣處理這種醃瓚事。“罷了,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可憐輔國公府二姑娘失了清白,本宮就做主讓靖西侯世子納曹雪柔為妾吧,你們兩家覺得如何。”


    靖西侯夫人即便心中不願,也隻能低頭認下。


    曹老太君也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隨後趕來的謝千夢看到這一幕,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顫抖著聲音問道:“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沈星湉麵露同情的扶住了謝千夢,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曹雪柔哭泣著說:“千夢姐姐,我……我也不知為何會變成這樣,我本是在這裏休息,卻不想……”


    靖西侯世子見謝千夢過來,急忙解釋:“千夢,這是有人陷害我,我是被下了春藥。”


    謝千夢淚盈於睫,心中痛苦萬分:“那為何她會在此?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曹慧岑在一旁添油加醋:“謝姑娘,你可莫要被他騙了,事實擺在眼前,他做出這等事,汙了我妹妹的清白,你定不能輕饒。”


    靖西侯世子眼神鋒利的看向曹慧岑,此時他還如何不明白,這是曹慧岑的算計,但他又不知該如何開口辯解。


    曹雪柔也臉色不善,曹慧岑的話無疑會讓靖西侯世子和靖西侯夫人記恨上自己,以後嫁進靖西侯府,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謝千夢心中矛盾掙紮,她看向靖西侯世子,曾經的愛意與信任在這一刻崩塌。


    此時,周圍的賓客們也紛紛議論起來,各種難聽的話語傳入耳中。


    長公主審視著眾人,目光落在靖西侯世子和曹雪柔身上:“你們可有話說?”


    靖西侯世子抱拳行禮,急切地說:“長公主,臣是被奸人陷害,臣對天發誓,定是有人蓄意謀劃。”


    曹雪柔則哭著說:“長公主,我隻是被人利用,我也不想的。”


    謝千夢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長公主,無論真相如何,此事讓我與靖西侯世子的情分止步於此,恐難再續。”


    在眾人的議論和曹慧岑等人的不斷挑撥下,謝千夢心中的痛苦與屈辱愈發強烈。她想起平日裏的信任與期待,如今卻換來這樣的背叛,心中一橫,說道:“長公主,我心意已決,我要與他和離。”


    靖西侯世子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與絕望:“千夢,你真的不肯相信我?你就這樣放棄我們的感情?”


    沈星湉看著這一幕,心中泛起一絲愧疚,但事已做成,也隻能默默低下頭。


    謝千夢別過頭,淚水滑落:“事已至此,我隻能如此,祝你與曹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沈月煙看向曹老太君,見她麵色晦暗不明,心中感歎演技真不錯。


    而曹老太君此時心中憋屈至極,原本她是計劃讓曹雪柔將曹慧岑帶過去讓她和靖西侯世子私通。


    與皇子妃私通可是殺頭的大罪啊,到時候再加上自己一番推波助瀾,那靖西侯世子必死無疑,靖西侯府也會受到懲罰,那兵權自然會落在旁人之手。


    那侍女送上的茶壺中別有機關,茶壺中裝有兩種茶,一種下了藥一種是普通茶,隻要撥動開關就會倒出下了藥的茶,關上開關倒出的便是普通的茶。


    可是,結果卻變成曹雪柔與靖西侯世子中毒上床,靖西侯府可謂是毫發無傷啊,這讓曹老太君心中對曹慧岑充滿了不滿。


    長公主見謝千夢態度堅決,歎了口氣:“既然你已決定,那便在本宮的見證下,立下和離書吧。”


    在眾人的注視下,謝千夢接過筆,手微微顫抖著寫下和離書。靖西侯世子望著那和離書,心中滿是委屈與憤怒。


    寫完,謝千夢便轉身跑了出去,沈星湉急忙追了上去。


    “千夢……”


    百花宴在靖西侯世子與輔國公府二小姐偷情,最終謝千夢與靖西侯世子和離的結果之下結束。


    永安伯得知這個消息後破口大罵靖西侯府沒有誠信,背信棄義!自己就這一個寶貝女兒,當初明明說好的不納妾,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讓自己的女兒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遭受這樣的屈辱。


    靖西侯命令他的兒子去永安伯府請罪,因為永安伯對他來說還有重要作用,自己還有把柄在永安伯手中。


    靖西侯世子一直跪在永安伯府前,大聲喊著請求謝千夢原諒。


    永安伯和其夫人見靖西侯世子如此更是生氣。


    “他這是想毀了夢兒啊,夢兒的臉麵都要被丟盡了,以後夢兒該怎麽生活!”


    永安伯立刻命家丁將門口的靖西侯世子趕走。


    ……


    輔國公府中。


    眾人齊聚一堂。


    曹老太君麵色鐵青,這次雖然分離了永安伯府和靖西侯府,但輔國公府好像並沒有在其中占到便宜,反而還賠了一個孫女。


    對著坐在下首的輔國夫人曹氏怒罵道:“看看你生的好女兒,一肚子算計!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竟然還敢算計她妹妹,咱們這次是一點好處都沒撈到,賠了夫人又折兵。”


    曹氏麵露嘲諷,“岑兒滿肚子算計還不是得母親的真傳,她若不這樣做就變成皇室兒媳與他人私通,這是要殺頭的大罪,母親你這也太狠了,把自己的孫女往火坑裏推。”


    曹老太君怒目圓睜,重重捶了一下手中的龍頭拐杖,“放肆!我到時候自然有辦法把岑兒保下來,可是如今雪柔嫁了過去,隻是做個妾,還惡了靖西侯府,以後也無法帶給家族半點幫助,白白浪費了一個姑娘。”


    曹氏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她過去與曹老太君是一樣的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連親生女兒的幸福都可以舍棄,後來自己醒悟了,所以這次也是她將曹老太君的計劃提前告訴給了曹慧岑,才能讓曹慧岑順利躲過一劫。


    ……


    鎮國公府。


    沈月煙眉頭緊皺,這次永安伯與靖西侯聯盟崩潰,下一步就是要把永安伯拉進自己的陣營中。


    靖西侯世子做了這種事情讓永安伯一家無法原諒,此時正是自己出手的好機會。


    具體又該如何做呢,沈月煙眉毛輕挑,關鍵還在沈星湉身上啊。


    百花宴結束的第二日,鎮國公府便收到皇上給魏天文和朝陽郡主賜婚的聖旨,婚期定在三個月後。


    朝堂上安王一黨開始不餘遺力的彈劾靖西侯教子無方,更有人提出,讓靖西侯交出兵權,多花點時間迴家教育孩子。


    靖西侯臉色鐵青,這群人如此赤裸裸的目的,他相信皇帝一定能看出來,心中便有恃無恐起來。


    沈月煙第二天帶著沈星湉親自前往永安伯府拜訪。


    永安伯夫人謝氏急忙出來相迎。


    “給德壽郡主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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