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凡腳步匆匆地再次踏入剛才那座熟悉的院子時,隻見刑正、九兒、馬修遠和朱貴才等一行人早已歸來。


    此刻,他們正圍坐在中庭那張古樸的石凳旁,興致勃勃地閑聊著什麽。


    然而,就在陳凡身影出現的瞬間,眾人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不約而同地停止了交談,並紛紛站起身來,目光齊刷刷地投向緩緩走來的陳凡。


    首先開口的是刑正,他麵色凝重地快步迎上前去,對著陳凡抱拳行禮後,語氣急切地匯報道:


    “門主,眼下清溪城的各大城門皆已被神機營的人馬牢牢掌控。”


    緊接著,朱貴才也緊跟其後,恭恭敬敬地說道:


    “門主,如今整座城中已然全麵實施宵禁之策,城內所有居民均被嚴令禁止踏出家門半步。所幸截至目前,城中局勢還算平穩有序。”


    盡管朱貴才曾經與陳凡是同住一室的親密室友,但此時此刻,身為神機營隊長之一的他,對待陳凡這位“淩霄派”門主亦是禮數有加,不敢有絲毫怠慢。


    陳凡微微頷首,聽完兩人的稟報後,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之色。


    他深知眼前這幾位得力手下為此付出了諸多努力,於是緩聲說道:


    “既然諸事已定,你們諸位也都辛苦了,暫且退下好生歇息去吧。”


    說罷,陳凡輕輕揮了揮手,示意眾人散去。


    的確,先是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激戰,隨後又馬不停蹄地匆忙處置大牢內關押的一眾官員,再加上袁成龍那件棘手之事,這一連串緊鑼密鼓的事務,著實讓陳凡感到身心俱疲。


    陳凡腳步輕快地來到小院旁那處清幽的客房前,輕輕推開門扉。


    隻見屋內布置簡潔大方,靠牆擺放著一張雕花大床,上麵鋪著嶄新的被褥,潔白如雪;床邊的架子上疊放著一摞幹淨的毛巾,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一套木製桌椅安放在窗前,擦拭得鋥亮如新,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桌麵上,映出斑駁的光影。


    很明顯,這裏每日都有專人精心打掃,保持著整潔與舒適。


    這間客房想必就是袁成龍平日裏專門為來訪賓客所準備的吧,盡管房間內的裝飾並不奢華張揚,但每一處細節都透露出主人對生活品質的追求以及對客人的尊重。


    陳凡緩緩走到床邊坐下,身體微微後仰靠在床上,雙眼微閉,思緒如潮水般翻湧起來。


    經過一番激烈爭鬥,如今的清溪城已然順利落入他的手中。


    再算上之前的安陽城,至此,整個清溪郡已有兩座重要城池被他牢牢掌握,這意味著整個清溪郡的控製大權已盡在他一人之手。


    然而,對於誌存高遠的陳凡來說,區區兩座城池遠遠無法滿足他的雄心壯誌。


    他深知,淩霄派若想要真正成為青州的一方霸主,甚至是大夏王朝的一方勢力,就不能僅僅局限於安陽一城之地,必須將勢力範圍進一步拓展至整個清溪郡。


    雖說從地理位置、資源儲備等方麵來看,清溪城都要優於安陽城不少,但深思熟慮後的陳凡卻並未打算將淩霄派的總部遷移至此。


    相反,他心中另有盤算——在此建立一個分部,使之成為自己掌控整座清溪城的關鍵樞紐。


    如此一來,不僅能夠更好地管理這座新興之城,還能以其為跳板,向周邊地區輻射影響力。


    至於安陽城,則應繼續扮演大後方的角色,為門派提供堅實的後盾支持。


    同時,讓清溪城充當前沿陣地,發揮緩衝作用,抵禦可能來自各方的威脅與挑戰。


    思索完後續的規劃,陳凡便徑直躺於榻上,安然入眠。


    ……


    陳凡不知曉的是,在他休息之後,清溪城的諸多勢力紛紛出現在郡守府大門,帶頭者即便非各大家族之主,亦為家族中德高望重之人。


    清溪城迥異於安陽城,此地不僅有各大世家盤踞,亦有十數個大小門派星羅棋布。這些門派勢力錯綜複雜,同樣不容小覷,其中有些甚至可與清溪城頂級世家分庭抗禮。


    這些勢力此番前來,皆攜帶厚禮,企圖巴結新的郡守。


    這近百人匯聚一堂,刑正當然不敢怠慢?畢竟他也曾是清溪刑家之人,深知這些家族背後的力量。


    此刻陳凡不在,他暫且頂替陳凡接待眾人,將他們引入府中大廳。


    這大廳寬敞無比,直徑長達數丈,平素主要作為清溪城重要會議之所,亦常作大型會客之用。


    “二弟,想當年確實是大哥做錯了事,在此大哥再次真心誠意地邀請你重迴咱們家族!”


    那位滿臉皺紋、麵容憔悴的老者此刻滿臉言辭懇切地說道。


    他那渾濁的眼眸裏閃爍著一絲期盼和悔恨。


    “要是你能歸來,以咱們邢家現有的實力,擁有兩名化境宗師坐鎮,再加上與新來的郡守攀上的這層關係,嘿嘿,往後在這清溪城中,我倒要看看還有哪個不長眼的家族膽敢招惹咱們!”


    老者越說越是興奮,仿佛看到了邢家未來輝煌的景象。


    “二弟啊,大哥我如今年歲已高,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啦,恐怕沒有多少日子好活。”


    “等我哪天兩腿一蹬去見閻王爺之後,這偌大的家族可不就全交給你來掌管,難道你就真的對掌控一個大家族的權力毫無興趣嗎?”


    老者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拍打著刑正的手背,試圖用親情來打動對方。


    然而,麵對老者苦口婆心的勸說,刑正麵無表情,眼神堅定得如同磐石一般,絲毫沒有動搖之意。


    “大哥,你不必再多費口舌了。我如今已是淩霄派的長老,早已決定不再迴歸邢家。”


    刑正的聲音平靜而堅決,宛如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不起絲毫波瀾。


    “不過,大哥你放心便是。雖說我已然脫離了邢家,但倘若日後邢家再度遭遇滅頂之災,麵臨生死存亡之刻,我定然不會袖手旁觀,定會挺身而出護邢家周全。”


    刑正微微抬起頭,目光越過老者,望向遠方,仿佛在追憶往昔那些與邢家有關的點點滴滴。


    等他走了之後,邢家如果沒有化境宗師出現,很快就會退至二流世家。


    “哼!你難道就這樣無動於衷地看著咱們邢家被其他家族肆意地瓜分嗎?”


    刑榮怒目圓睜,滿臉漲得通紅,那兩道如毛毛蟲般粗壯的眉毛更是不停地上下聳動著,仿佛要掙脫臉皮的束縛飛出來一般。


    麵對大哥的質問,刑正麵色陰沉,心中對其所為早已不滿至極:


    “家族自身實力不足,又何必強行去掌控那麽多產業呢?依我看,邢家有多大的能耐,就該獲取與之相匹配的利益便足矣。貪多嚼不爛,到頭來隻會落得個雞飛蛋打的下場!”


    迴想過去這十幾年來,刑榮行事愈發霸道蠻橫,為了擴張自家勢力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不擇手段。


    然而,這樣做不僅樹敵眾多,更為邢家的未來埋下了深深的隱患。


    刑正認為刑榮完全沒有替邢家的後輩們著想過,長此以往,即便現在所占據的這些產業日後統統再度被他人奪走,他也絕對不會再插手相助分毫。


    “哼!”


    聽到弟弟這番毫不留情麵的話語,刑榮氣得渾身發抖,忍不住又是一聲冷哼。


    他萬萬沒想到,身為邢家人的刑正竟然會如此冷漠無情,眼見自家族人深陷困境卻絲毫沒有出手援助之意,直叫他怒火攻心,恨不得立刻衝上前去給對方幾個響亮的耳光。


    他如今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未來的郡守上麵,隻有他才能解決邢家當前的困境。


    ……


    今日前來的勢力眾多,一流世家有白家、刑家、王家、朱家,二流世家則有湯家、文家等,三流及不入流家族更是不計其數。


    天煞幫、莊嚴寺等頂級宗派亦悉數到場,皆攜厚禮,提前恭賀新任郡守,亦借此機會探探虛實。


    這些人一直苦等到次日清晨,畢竟一宿不眠,對常人影響頗大,然對於這些武者來說,雖影響稍小。


    但武者終究也是人,長達十幾個時辰的等待,令這些人煩悶難耐,淩霄派之人根本未曾通報陳凡,隻告知他們陳凡已然入眠,他們亦不敢前去叨擾,唯有等陳凡自行醒來。


    ……


    張輝和九兒等人滿臉焦慮地在寬敞的院子裏來迴不停地踱著步,腳步顯得有些急促而慌亂。


    要知道,此刻在那間偌大的會議室內等待著的可不是一般人物,而是來自數十個不同勢力的代表們。


    這些人無一不是在清溪城中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角色。


    整整一個晚上過去了,那些在會議室中等候的人們早已失去了耐心,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明顯的不耐煩之色。


    盡管他們對陳凡的強大實力心存忌憚,並不敢輕易得罪這位令人敬畏的存在,但對於其他在場的人來說,可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就在這時,隻聽得一聲輕微的響動傳來,原來是陳凡房間的門被緩緩推開了。


    這突如其來的開門聲猶如一道驚雷,瞬間把正在焦躁不安中的幾個人嚇得渾身一顫。


    待看清楚來人正是陳凡之後,他們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陳凡一眼便瞧見了在那裏如熱鍋上螞蟻般焦躁走動著的九兒等人,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於是開口問道:


    “發生何事了?你們幾個為何在此這般慌張?”


    聽到陳凡的問話,張輝像是見到救星一般,臉上立刻綻放出驚喜的笑容,他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跑到陳凡跟前,急切地說道:


    “門主啊,大事不好啦!外麵的大會議室裏現在聚集了咱們清溪城所有的重要勢力代表呢,他們從昨晚一直等到現在,已經等得極為不耐煩了。因為怕打擾到您休息,所以我們也不敢貿然前去叫醒您呀。”


    說完,張輝還長長地歎了口氣,似乎仍心有餘悸。


    見到這些勢力竟等了他一整晚,他不禁有些詫異,他麵色沉穩,讓張輝幾人在前麵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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