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的硝煙漸漸散去,接下來便是清理戰場的時刻,陳凡當機立斷,讓張輝長老率領所有傷員先行前往郡守府。


    同時,袁成龍及其兩個兒子也被一並帶走,成為了階下之囚。


    陳凡又派遣朱貴才和九兒、刑正帶領著剩下未受傷的神機營隊員,以及清溪城城中衛隊,去維護城中的秩序,守護城中普通居民的安全。


    他們要將趁火打劫之人全部擒拿,以正視聽,讓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知道,即使郡守倒台了,也不可作奸犯科。


    ……


    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如同一場盛大的戲劇,被遠處的金坤等家族、宗門子弟盡收眼底。


    他們個個瞠目結舌,如遭雷擊,紛紛匆匆離開商鋪,逃迴自己的家族,將今日之事完整的告知門內高層。


    清溪城已然改天換地,袁家的統治如過眼雲煙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陳凡的掌控。


    與此同時,他們也要告誡自己的子弟,猶如敲響警鍾,讓這些平日裏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們有所收斂,以免引火燒身,得罪那不該得罪的人。


    而且,他們還要精心準備各自的禮物,前去朝見新的郡守,以表誠意。


    ……


    當陳凡緩緩地走近郡守府時,他的目光瞬間被眼前這座恢宏壯麗的建築所吸引。


    隻見那高大的門樓巍峨聳立,朱紅色的大門緊閉著,門上鑲嵌著一排排金光閃閃的銅釘,顯得格外威嚴莊重。


    門兩旁矗立著一對巨大的石獅子,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撲向膽敢擅闖此地的不速之客。


    陳凡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感慨:


    這清溪城的郡守府與他之前所在的安陽城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啊!


    安陽城在它麵前,就宛如一個簡陋的小鄉村一般,黯然失色,根本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郡守府門口的守衛也早已換上了神機營的弟子。


    這些弟子個個精神抖擻、英姿颯爽,身上穿著統一的盔甲,手持新式步槍,威風凜凜。


    他們一見陳凡到來,立刻恭敬地上前施禮,並迅速引領著他進入府內。


    穿過長長的走廊和庭院,陳凡終於來到了府內後方的一處幽靜小院。


    此時,張輝早已得到通報,正靜靜地站在那兒等待著陳凡的到來。


    如今,整個郡守府已經完全落入了陳凡等人的掌控之中。


    原來那些在此任職的官員以及他們的家屬,一部分已被打入大牢接受審訊,而另一部分則直接被驅逐出了郡守府,流落街頭。


    陳凡剛一站定,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


    “張輝,我神機營的弟子們現在情況如何?尤其是在剛才那場激烈戰鬥中負傷的將士們!”


    張輝連忙上前一步,抱拳迴答道:


    “門主放心,弟子們服用了您親自煉製的療傷丹藥後,傷勢均已穩定下來,目前並無生命危險。”


    接著,他詳細地向陳凡匯報了每一名傷者的具體狀況。


    “那些不幸犧牲的弟子們,務必要全部送迴安陽城,必須按照最高規格予以厚葬。同時,還要給每一位逝去弟子的親屬發放一筆豐厚的賠償金!”


    陳凡一臉凝重地說道。


    此時,看到傷者們的狀況逐漸趨於穩定,他終於能夠稍稍放下心來,開始關注那些已經失去生命的弟子及其家屬的善後事宜。


    聽到陳凡的指示,張輝連忙迴應道:


    “門主放心,對於犧牲的弟子,我們已經擬定好了賠償方案。每位弟子將會得到一百兩銀子的賠償金,這筆錢足夠保障他們家人後代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陳凡微微頷首,表示認可張輝的安排,讚揚道:


    “做得很好,張輝。”


    “你今日能如此迅速地趕來支援,讓局勢得以控製,我感到十分欣慰與滿意。”


    “身為門主,自當對你重重有賞。不僅是你,其他參與此次行動的弟子,每個人也都會獲得相應的賞賜。”


    張輝聽後心中大喜,趕忙躬身謝恩。


    這時,他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麵色嚴肅地向陳凡問道:


    “對了,門主,那袁成龍與其兩個兒子,連同他其餘的子女、妻妾等數十人,現今皆已被關押在大牢當中。”


    “此外,郡守府的部分官吏,也因與此事有所牽連而同樣身陷囹圄。不知門主對此有何看法?應當如何處置這些人呢?”


    “你帶我去一趟大牢!”


    陳凡並沒有給出意見,而是想先去大牢看看這些人。


    在張輝以及另外兩名傷勢相對較輕的神機營成員引領之下,陳凡穿過重重關卡與迴廊,最終抵達了一座看上去固若金湯、外部力量極難攻破的巨大牢獄跟前。


    這座大牢四周牆壁高聳入雲,由堅硬無比的青石所砌成,表麵光滑如鏡,難以攀爬;其大門則是一扇厚重的鐵門,上麵布滿了鏽跡斑斑卻依舊堅固異常的鎖鏈與鎖扣。


    “大人,請隨我來。”


    張輝恭敬地側身讓開道路,並伸手示意陳凡向裏走去。


    當他們走到鐵門前時,張輝停下腳步,用手指著門後的方向說道:


    “大人,那些便是來自清溪城的官吏們。”


    順著他所指之處望去,可以看到在那扇鐵門之後,擠擠挨挨地站著三十餘名年齡各異、男女皆有的官吏。


    此刻的他們,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風與體麵,一個個頭發散亂不堪,麵容憔悴而又肮髒,身上的官服也已破爛得不成樣子,顯得極為狼狽落魄。


    陳凡目光犀利地掃視了一圈這群曾經高高在上的官吏,然後麵無表情地開口問道:


    “你們當中,究竟誰才是領頭之人?”


    一時間,牢房內鴉雀無聲,無人敢輕易應答。


    見此情形,張輝不禁怒從心頭起,他猛地向前一步,衝著那群人大聲吼道:


    “這可是新來的郡守‘陳大人’!你們這些家夥居然還在這裏猶豫不決,莫非想要抗命不成?還不快些過來拜見郡守大人!”


    聽到張輝這番怒斥,那群官吏如夢初醒一般,連忙紛紛走上前來,齊齊躬身施禮道:


    “我等罪臣,參見陳大人!”


    “啟稟大人,在下乃是原先清溪郡的郡丞,一直以來負責掌管清溪城城內的文事要務。”


    隻見說話之人乃是一名身著樸素官服、留著一撮黑色胡須的老者。


    盡管此刻淪為階下之囚,但他在麵對眼前這位高高在上的郡守時,言語之間卻毫無卑微怯懦之意,反而顯得不卑不亢。


    陳凡微微皺起眉頭,凝視著下方跪著的眾人,沉聲道:


    “近日來,清溪城竟有奸惡之徒趁亂生事,搞得城中雞犬不寧。爾等身為本地官員,本該保一方平安,怎會讓此等事情發生?”


    “念及過往功績,本官暫且對你們網開一麵,不再追究責任。但從即刻起,你們需速速返迴各自崗位,全力處理好城中公務,並想盡辦法安撫受驚擾的百姓們!”


    說到此處,陳凡目光陡然變得淩厲起來,繼續厲聲道:


    “除此之外,務必將那些膽敢作奸犯科之人盡數捉拿歸案,嚴加懲處,從重判決,以此警示其他人莫敢效仿!若再有失職之舉,定會嚴懲不貸!”


    聽聞此言,那幾名原本戰戰兢兢的官員如蒙大赦一般,


    臉上皆流露出感激涕零之色。他們連忙再次跪地叩頭謝恩,齊聲說道:


    “多謝郡守大人大恩大德,下官等定當竭盡全力,不負所托!”


    陳凡見狀,輕輕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起身離去。


    接著轉頭看向身旁的護衛張輝,下達命令道:


    “張輝,打開牢房,放他們走吧!”


    “是,門主!”


    張輝恭敬地應了一聲,隨即快步上前打開牢門。


    看著那些官員魚貫而出漸行漸遠的身影,陳凡稍稍鬆了口氣。


    待他們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後,這才轉身朝著其他監獄走去……


    這座監獄當中,其內部關押著形形色色、罪行各異的犯罪分子。


    無論是犯下輕微盜竊行為的小賊,還是窮兇極惡的重刑犯,這裏應有盡有,形成了一個罪惡的聚集地。


    然而,在監獄的另一側,卻單獨關押著袁成龍及其家人。


    與其他牢房不同的是,這間牢房顯得格外整潔,地麵被清掃得一塵不染,甚至還擺放著一張略顯簡陋但還算結實的木床。


    就在此時,一陣嘈雜的吵鬧聲突然從這間牢房裏傳了出來。


    聽起來,似乎裏麵的人們正在相互指責和謾罵,情緒異常激動。原本安靜的監獄瞬間被這喧鬧聲打破。


    然而,當聽到外麵逐漸靠近的腳步聲時,這些人的爭吵戛然而止,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手中的動作,緊張地望向門口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惶恐和不安。


    不一會兒,兩名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其中一人是身著普通青色長衫的年輕男子,他麵容普通,神色冷峻。


    另一人身穿厚重的鎧甲,散發出一股威嚴之氣,乃是一名青年軍人。


    兩人並肩而立,形成一種強大的氣場。


    牢房內的人們看到來人後,皆麵麵相覷,一時間竟無人敢開口說話,整個牢房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這時,那位名叫陳凡的年輕男子率先打破沉默,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一臉虛弱的前任郡守——袁成龍身上,毫無感情地說道:


    “袁成龍,你應該清楚我今日到此的目的吧!”


    他的語氣冰冷至極,令人不寒而栗。


    陳淩霄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袁成龍,心中不禁湧起一絲複雜的情緒。


    這個曾經不可一世、權傾一方的人物,此刻竟然如此卑微地向自己求饒。


    “成王敗寇?哼,這道理你倒是明白得很啊,袁成龍。”


    陳淩霄冷冷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


    “隻是,你以為這樣就能輕易逃脫失敗的命運嗎?別太天真了!”


    袁成龍艱難地撐起身子,盡管身上傷痕累累,但他仍然強忍著劇痛,用充滿哀求的目光望向陳淩霄:


    “我當然清楚現在的局勢,我已經輸了,而且輸得徹徹底底。但……這些人都是我的妻兒啊,他們是無辜的,請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此時的袁成龍看上去無比淒慘,哪還有半分往日作為一郡太守時的威風和霸氣。


    然而,麵對他的苦苦哀求,陳淩霄卻不為所動,隻是微微搖了搖頭。


    “哈哈哈哈哈!”


    陳淩霄突然發出一陣狂笑,


    “袁成龍啊袁成龍,你可真是可笑至極!到了這般田地,居然還妄想與我談條件。別忘了,你如今可是我的階下之囚!”


    聽到這話,袁成龍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就在這時,陳淩霄忽然止住笑聲,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不過嘛,倒也並非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若你能交出足以打動我的寶物,或者提供一些對我極有用處的消息,那麽,放過你們也未嚐不可。”


    袁成龍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但隨即又被深深的絕望所取代。


    因為他心裏很清楚,以目前自己的處境,根本拿不出能夠滿足陳淩霄要求的東西。


    陳凡的話語一轉,讓袁飛龍一群人露出了一絲希望之色,他們數十名名袁成龍妻兒紛紛望著跪坐在地上的自己父親\/丈夫。


    陳淩霄聽聞此言,心中不禁一動,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之人,沉聲道:


    “袁成龍,若真如你所言,這條消息確實對我有用,我就答應你先前跟我提出的條件。”


    袁成龍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之色,顯然內心正在做著激烈的掙紮。


    他沉默片刻後,終於下定了決心,緩緩開口道:


    “陳淩霄,實不相瞞,此事千真萬確。那沈天華你應當有所耳聞吧?想當年,他可是安陽城的城主,而他之所以能夠突破到令人豔羨的化境修為,全賴一次天大的機緣所賜!”


    說到此處,袁成龍稍作停頓,吞咽了下口水,接著說道:


    “這沈天華和元家的元奎一同前往了位於青州的陽青山,那裏有一處名為‘迷霧穀’的地方。”


    “這穀內終年被濃霧所籠罩,神秘莫測。此二人就在這迷霧穀的外圍區域展開了一番探尋,結果竟意外地發現了一株千年人參!也正因如此,他倆最終得以各自突破化境修為,成為普通武者羨慕的化境宗師。”


    袁成龍深吸一口氣,繼續講述道:


    “然而,這迷霧穀可不是什麽善地。它地處青州的陽青山深處,四周彌漫著濃密的霧氣,讓人如同置身於迷宮之中,稍有不慎便會迷失方向,被困其中無法脫身。”


    “而且,據聞此地兇險異常,即便是那些化境宗師修為貿然闖入,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運氣好些的或許還能僥幸撿迴一條性命,狼狽逃出;可若是運氣不佳,恐怕就隻能將自己的小命葬送於此了。相傳,凡是踏入這片迷霧穀的人,能夠活著走出來的連五分之一都不到呢!”


    “這還隻是迷霧穀的外圍區域?那穀內區域更加兇險萬分!據我所知,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夠活著從那裏走出來。”


    “我早年的時候,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張迷霧穀的地圖。這張地圖不僅涵蓋了整個外圍區域,甚至還有一部分內圍地域的相關信息。”


    話音剛落,隻見袁成龍小心翼翼地伸手入懷,緩緩取出了一份顏色頗深、呈現出深黃色的圖紙。


    很明顯,對於這份至關重要的地圖,他一直都是貼身攜帶,不敢有絲毫懈怠。


    一旁的張輝看到後,連忙快步走上前去,從袁成龍手中接過圖紙,然後恭恭敬敬地將它遞交給站在不遠處的陳凡。


    當陳凡的手觸碰到那張圖紙時,瞬間感覺到一股異樣。


    原來這張圖紙所用的材質極為特殊,即便是普通的武者想要輕易地損壞它也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陳凡輕輕將地圖攤開,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張僅有數寸長短的正方形圖紙。


    然而就在這不大的篇幅之中,卻詳盡地繪製著關於迷霧穀的地圖信息。


    更令人驚喜的是,上麵還清晰地標示著一些關鍵的信息點。


    陳凡的目光沿著地圖移動,突然停留在了內穀的某一個位置。在那裏,赫然畫著一幅小巧精致的圖案。


    仔細看去,那圖上所展示的竟是一株火紅色且形狀宛如梨形般的奇異果實。


    刹那間,陳凡心中猛地一陣狂喜。


    但他深知此刻不能表現得太過激動,於是迅速收斂心神,眨眼之間便恢複了原本平靜如水的表情。


    而周圍眾人根本未曾察覺到他剛剛那一瞬的神情變化。


    “這份地圖對我而言的確有著不小的作用,既然如此,那我便應下此事了。”


    陳凡看著手中的地圖,微微頷首,表示同意對方的條件。


    “哼,我本就並非好殺之徒,但若是爾等日後不知好歹,再度招惹於我,休怪我到時手下無情、心狠手辣!”


    陳凡目光冷冽地掃過眾人,語氣森寒地警告道。


    聽到陳凡這番話,那些原本忐忑不安的人們紛紛如釋重負,臉上不約而同地浮現出欣喜之色。


    然而,陳凡卻是麵無表情,甚至帶著一絲冷漠與威嚴。


    “張輝,速去將大牢之門開啟,放他們離去!”


    陳凡轉過身來,對著身後的張輝下達命令。


    張輝聞言,卻也不敢有絲毫違抗之意。隻見他快步走到牢門前,掏出鑰匙,插入鎖孔之中,輕輕一轉,隨著一陣沉悶的聲響,牢房的大鎖應聲而開。


    牢門緩緩敞開,首先走出來的便是袁飛龍兄弟二人,緊接著,其他袁成龍的子女自及妻妾也魚貫而出。


    他們一個個步伐矯健,仿佛早已迫不及待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完全沒有顧及此刻依舊癱倒在地的袁成龍。


    唯有那位年紀約摸十六七歲的小女兒,在人群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她先是環顧四周,見無人理會自己的父親後,輕歎一聲,然後步履蹣跚地走上前去,費力地將袁成龍從地上扶了起來。


    由於袁成龍受傷頗重,在小女孩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望著這父女二人相互扶持著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視線盡頭,陳凡不禁心生感慨:


    “這袁成龍雖說育有眾多子女,可到頭來,真正願意留在他身邊照顧他的,竟然僅有這一個年幼的小女兒……”


    想到此處,陳凡搖了搖頭,神色間流露出一抹惋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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