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跟著沈將軍等人到了銀礦。


    誰也沒有想到,雲來山竟然會有這麽大一個銀礦。


    九月捂著胸口,看前麵的礦洞。


    顯然已經被開采了很長一段時間。


    也就是說至少送出去了幾百萬兩銀子。


    當然了,也可能上千萬兩。


    沈將軍看著九月捂胸口,以為九月不舒服。


    著急的問道:“怎麽了?”


    “心痛!”


    沈將軍更加著急:“怎會心痛呢?我馬上給你找大夫。”


    全然忘記了最好的大夫就站在他的麵前。


    九月拉了拉沈將軍的衣擺:“你不覺得心痛麽?這麽多的銀子被運出去了。”


    “你想想,我這次辦了這麽大的一樁案子,要是沒被運走,這些銀子沒準就可以進我的口袋了。”


    沈將軍:……


    把九月扒拉他衣服的手給挪開,背過身去:“哦。”


    偏偏他還不知道應該怎麽給九月解釋。


    而後九月就一路喪著臉迴去的大營。


    紀意卿從遠處匆匆趕來給九月慶功。


    見人不高興,忙問了問原因。


    聽見九月這說法,有些哭笑不得。


    “那放在錢莊的銀子,也不全然都是你的銀子啊。”


    已經發生的事情何必去做那些假設來自討煩惱。


    就九月這次督辦的兩樁案子。


    豐源帝都不可能會不給九月重賞。


    畢竟看豐源帝連京郊大營的指揮令牌都願意給九月。


    可見九月在豐源帝的心理有多麽的好用。


    要想馬兒跑,當然得給馬兒吃草了。


    像九月這種汗血千裏馬。


    草可能都不行,得是價格極其昂貴的珍饈才成。


    九月被紀意卿勸好了。


    讓沈將軍都不由自主的豎大拇指。


    還得是紀意卿啊。


    誰也沒想到此番出來再迴都城。


    年都過了。


    福王壽辰也過了。


    甚至藩王都進城了。


    九月他們把平泰縣城的事情收尾。


    拉著好幾車的案牘姍姍迴都城的時候。


    九月一張臉都快要拉成驢臉了。


    但如今九月的名字可謂是如雷貫耳。


    整個都城就沒有不認識九月的人了。


    實在是兩場勝仗直接把九月的身份拔高了不是一點半點。


    誰也不會再用孤女或者是民間郡主來說九月。


    都說九月是大齊的福星。


    是大齊的郡主。


    是百姓的郡主。


    而不是簡單的用一句民間郡主來形容九月了。


    紀朝眠理所當然的成了寄祿官。


    正六品,正七品到正六品,連升兩級。


    更甚者,朝堂詭辯蔣侍郎一案上。


    讓紀朝眠一戰成名,誰也不想和紀朝眠的嘴對上。


    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畢竟能睜著大眼睛誇讚九月善良膽小的人。


    是個真正的狠人。


    紀意卿則任吏部郎中。


    正五品。


    也是連升兩級。


    但這個任命是豐源帝直接下達的。


    要知道吏部是六部之首。


    吏部尚書通常還被稱為“天官”,擁有很高的權利和地位。


    吏部的職責就是官員的選拔、任免、考核等。


    所以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吏部的官員。


    眾人都從這任命中嗅出了點什麽。


    紀家這是要飛黃騰達,直達天聽了啊。


    紀朝眠和紀意卿一朝升官,自然免不了應酬。


    連著被人請了好幾日的宴。


    直接把紀朝眠和紀意卿給喝得看見酒就直想嘔。


    最後一日是都城裏。


    不少和他們年紀相當的各種大官勳爵家的兒孫們。


    兩人都不大想去。


    但沒法子,個個身份尊貴。


    旁人特意上門邀請,他們如今雖然升官了。


    但還是不得不去。


    宴上。


    觥籌交錯間一個個花容月貌的姑娘聘聘嫋嫋的走進來。


    個個輕車熟路的攬了姑娘。


    紀意卿和紀朝眠對視一眼,擺手拒絕。


    那兩個姑娘站在兄弟倆旁邊,眸底含著眼淚。


    那副模樣一看就讓人憐愛。


    其中一個王侯家的孫子一眼看見。


    嗤笑了一聲。


    九月的名氣如今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紀家兄弟能升得這麽快。


    要說沒有九月的功勞誰信啊?


    這段時間這些王公貴族家的兒孫們,耳朵都快要聽出繭子來了。


    都在說紀家一門雙星,多麽多麽的成器。


    就連紀舟野等人都被誇得快要上天了一般。


    這些王公貴族的兒孫們個個都心高氣傲的。


    這般被看輕。


    心裏怎麽會如意?


    尤其是覺得兄弟倆是沾了九月的光。


    靠女人的男人,那還能叫男人嘛?


    這不,這些都是特意找來的樓裏的姑娘。


    畢竟他們早就聽說過紀家兄弟幾人。


    誰也不會附庸風雅的到青樓裏去。


    那可不得是那九月管得嚴了。


    連男人的尊嚴都沒有了,還敢和他們相提並論。


    真真是貽笑大方!


    “怎麽?紀大人這是擔心迴去了以後郡主說嘴?”


    紀意卿和紀朝眠的臉都沉了下來。


    還沒有來得及反駁。


    一人大笑出聲。


    “想不到紀大人竟然是個妻管嚴啊。”


    “不行啊紀大人,男人嘛,就該要把女人踩在腳底,任她是郡主又如何?”


    “夫為妻綱,不過是喝兩杯酒,紀大人都不賞個臉?莫不是怕迴去交不了差,連床都上不了。”


    紀意卿拳頭猛的捏緊,說他可以,但是說九月就不行。


    剛要張嘴,紀意卿的眼珠子轉了一下:“意卿同郡主伉儷情深,為何要將郡主踩在腳底?她是我的妻,我理所當然應該嗬護愛護她。”


    “妻管嚴就是妻管嚴,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作甚?”


    紀意卿張嘴又閉上,隨後無奈的搖搖頭:“罷了罷了,你們說意卿是妻管嚴就是妻管嚴吧。”


    見紀意卿親口承認自己是妻管嚴。


    所有人直接大笑出聲,哈哈哈的聲音幾乎要把屋頂的瓦片都掀起來。


    紀朝眠看了一眼紀意卿,他這二弟何時會這般伏低做小了?


    上了馬車,本來有些微醺的紀意卿立刻在身上灑了不少的酒水。


    紀朝眠看著紀意卿的操作,十分的不解:“你幹嘛呢?”


    紀意卿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紀朝眠:“大哥,你還是早點成親吧。”


    家裏媒婆都快要把門檻踏平了。


    給紀朝眠,紀舟野,紀晚橋說親的真是要把他們的門檻給踏平了。


    紀朝眠統統都推了,真不知道要找個什麽樣子的。


    “這和成親有什麽關係?”


    紀意卿淡笑不語。


    沒多久,兩人就到了紀家。


    小廝將兩人扶下馬車。


    紀朝眠扭頭正要和紀意卿說話,就見紀意卿往大門裏看了一眼。


    剛剛還生龍活虎的人立刻變得虛弱不堪。


    甚至臉上還隱隱有點委屈巴巴的表情。


    紀朝眠:……怎麽個事這是?


    紀朝眠再抬頭,然後就見到九月從大門走了出來。


    帶著點不高興;“怎麽又喝這麽多?”


    紀意卿踉蹌著險些站不穩。


    紀朝眠:不是,你剛剛明明站得比我還直!


    紀意卿被小廝扶著跟在九月的身後進家。


    剛跨進大門,九月扭頭看了一眼紀意卿。


    然後又看向紀朝眠:“大哥,誰欺負你們了?”


    紀朝眠:!!!


    紀朝眠看了一眼紀意卿,隻見這人委屈巴巴的表情更甚,小心翼翼的看向九月。


    那模樣,紀朝眠真的,真的第一次用我見猶憐來形容一個男人。


    而且這表情,分明是剛剛宴上那被拒絕的舞女表演的。


    被紀意卿活學活用了!


    長見識了真是!


    但老弟,你到底要大哥怎麽配合你,你倒是吱一聲啊?


    誰知道你這般做派到底是要幹什麽啊?


    大哥沒成婚,真不懂你們小夫妻之間的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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