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意卿腦袋都有點發暈,聲音太大了,隻能起身拱拱手:“各位將士,你們少將軍的毒確實解了,解毒的人就是我家娘子,就是剛剛你們說的人。”


    親兵們:……


    九月坐在火堆邊,看著那群憨憨們一個接一個的挪到了她的麵前。


    鄭重的向她道歉:“姑娘對不起,剛剛是我們口不擇言了,是我們的錯,不求姑娘原諒,隻求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怎麽懲罰我們都可以。”


    倒是挺能屈能伸的。


    但九月不在意這個,什麽都沒有銀子來得重要。


    九月癟癟嘴:“我剛剛幫你們把那些人給殺了,你們少將軍會給我銀子的,對吧?”


    “啊?什麽銀子?”


    眼看九月張嘴就要說自己殺人是要銀子的,而且殺人賊快了。


    紀意卿連滾帶爬的跑到九月的身邊,一把捂住九月的嘴巴。


    姑奶奶,這是沈家軍,你的殺手身份不能到處說啊!


    紀意卿強撐起一個笑容滿眼無辜的去看親兵,妄圖讓他們覺得九月不是一個嗜殺的人。


    紀朝眠他們倒是還沒有聽過九月的驚世駭俗之語,更不知道九月一開始要和紀意卿幹殺人越貨的勾當。


    還要和紀意卿二八分的事情。


    九月瞪著紀意卿:“唔唔唔……你幹麽……”


    被捂著嘴巴,九月不舒服,抬手就把紀意卿的手給拍開了。


    “不都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麽?”九月看著麵前的十好幾個憨憨。


    親兵們麵麵相覷,救命之恩可不僅僅隻是滴水之恩啊。


    而且九月不止是救了他們的命,還解了他們少將軍的毒。


    其中一個親兵頭頭微微上前:“姑娘說的是,姑娘的大恩沈家軍銘記在心,隻是我們此番是在執行任務,身上未帶有太多的黃白之物,待我們迴到都城,必定會奉上厚禮以酬姑娘大恩。”


    得,有厚禮就行,九月咧嘴笑道:“好說好說,我很在意厚禮,所以你們最好是直接給銀票就成。”


    紀意卿和他身後的紀家兄弟同時扶額。


    親兵們四散開來整理行李。


    本來他們雪夜奔襲就是想到前方的城鎮去看能不能找到大夫給沈宗年解毒。


    沒想到被追殺,更沒想到荒山野嶺的還能遇到一個高手救了他們。


    不僅幫他們解決了殺手,還幫他們少將軍解了毒。


    待沈宗年醒了後,再好好的問問恩人所在何方,厚禮必定厚厚的奉上。


    紀意卿是覺得隻要九月沒說那些驚世駭俗之語。


    紀意卿覺得這般也沒什麽不好的,主打一個率真隨性。


    九月看紀意卿還半蹲在她的旁邊,手還抬著。


    當然知道紀意卿是擔心她說她自己是殺手什麽的。


    她是不愛動腦子,又不是沒腦子!!!


    九月惡狠狠的在紀意卿的腰間軟肉上一擰,擰得紀意卿齜牙咧嘴,貼著紀意卿的耳邊惡狠狠道:“你是覺得我很蠢麽?”


    紀意卿立刻低頭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那般想你,不該覺得你會口不擇言,是我錯了,以後都不會了。”


    和九月說話一定要直來直去,錯了就是錯了,剛剛也是他關心則亂了。


    沒有相信九月,是他先入為主的觀念造成的,以後絕對不能這樣想。


    九月比他想的要聰明得多,隻是有時候不喜歡思考罷了。


    自己再不可犯今日之錯惹九月生氣了。


    路邊攏了好幾個火堆,但這裏到底地勢不算平緩,馬車被沈宗年給占去了。


    九月哼哼唧唧的靠在樹上,哪哪都不是很舒服。


    親兵們此刻看九月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觀音菩薩一般。


    這小娘子可真是厲害,武功高強就算了,醫術還那般好,連春汝這等駭人聽聞的毒藥都能夠解。


    今兒一遭也是他們沈家軍的造化了,不然他們連帶著沈宗年怕是就要暴屍荒野了。


    說起屍……


    親兵頭頭眼睛四處咕嚕嚕的轉了好幾圈,除了地上的血跡,那些個屍體呢?


    那些異族人的屍體呢?


    他們還沒有探查屍體,沒準屍體上會有什麽線索也不一定呢。


    但是!


    屍體呢!


    十好幾具屍體呢?


    怎麽一具都沒有了?


    仿佛剛剛他們被追殺隻是一場夢,一場他們所有人做成了一樣的夢。


    親兵頭頭再看九月這幾個人眼神充滿了恭敬。


    覺得幾人都是高手,不僅能殺人,處理屍體也很幹淨利落。


    徒留紀唯州摸著自己手上的水泡在那哭唧唧,第一次幹半夜埋屍的勾當,心裏十分的複雜。


    紀朝眠三不五時的就去看一眼沈宗年的情況。


    九月曆來就是解完毒剩下的瑣碎照顧人的事情可千萬不要找她。


    畢竟找她也沒用,她才不可能去照顧人呢。


    按照九月的性子,給人解完毒就什麽都不管了,更甚者,會直接將人留在雪地。


    凍死一個算一個。


    好在車裏也放了炭爐,紀朝眠還把自己的被褥給沈宗年了。


    是以,直到快天亮,沈宗年也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不適來。


    九月也被紀意卿裹在大氅下,好好的睡了一覺。


    天蒙蒙亮,馬車裏傳來一陣響動。


    站崗的親兵飛快的跑到馬車邊,撩開簾子喜不自勝:“少將軍!”


    沈宗年恍惚的摸了摸自己還帶著體溫的身體,昨日春汝毒發,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但……


    但他的毒怎麽好似解了?


    他們到哪拿的解藥。


    “我的毒……”


    親兵連忙爬上馬車去把沈宗年給扶了下來。


    望向正在指揮紀意卿煮早食的九月道:“是那位夫人給您解的毒,昨日也是她將那些細作斬殺,我們才得以脫身。”


    主子不在,他們也不好去攀談,所以直到現在,雙方都不清楚對方的名字什麽的。


    而對麵也隻知道他們是沈家軍,沒法子。


    他們身上帶的小軍旗上明晃晃的一個沈字,想讓人不知道都不行。


    沈宗年驚詫了一瞬,要知道春汝這毒之所以在北疆出名,就是因為它無解藥必死無疑。


    但……


    但那位姑娘竟把他的毒給解了,這姑娘的醫術竟這般登峰造極。


    沈宗年被攙扶著從馬車上下來。


    不管如何,他們救了他和他的親兵們的命,於情於理沈宗年都應當去道謝並報以厚禮相酬的。


    況且,醫術這般好,作為常年在戰場上拚殺的少將軍,沈宗年也知道一個好的醫者意味著什麽。


    同這樣的人交好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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