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腦幹都要燒幹了,她哪裏知道怎麽糊?怎麽弄?


    她隻記得有個漿糊,其它的過程全部都不知道。


    “不知道,好像是用漿糊,反正你多鋪幾層就是了。”


    說完,九月火速離開,怕再問下去自己露餡啊。


    不過嘛,不會帶團隊,隻有自己幹到死。


    九月覺得自己就是那種提無理要求的甲方,而乙方蘇若目瞪口呆的站在那。


    腦子裏除了一句漿糊,沒有接收到任何的有用的信息。


    也可能就是九月隻說了一個漿糊。


    但這會也隻能好好的思索一下怎麽做?


    九月既然說千層底用漿糊,那她就試試,最後成不成的再說。


    想到此就直接往廚房去了,要做午飯了。


    剛到廚房就看到了沈梅已經把九月買迴來的東西給收拾齊整了。


    各種各樣的調料擺滿了灶台,倒是比她們當初那孤零零的一個鹽罐要好多了。


    沈梅一看到蘇若,立刻諂媚的笑,眼睛裏都是白米精麵。


    “大嫂,你來啦,今兒個中午我們吃什麽啊?”


    蘇若做飯很一般,平常也沒有人來幫忙,反正能吃就行。


    沈梅倒是有點手藝,但也不至於多好。


    不過九月是個挑的,怕做得不合口味。


    沈梅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成了不聽話沒用的。


    那可不行,看看剛剛蘇若拿過來的那些布,她一輩子沒穿過那樣好的料子。


    還有這滿滿當當的大米和白麵。


    跟著九月才有這些東西吃。


    “你弄吧,我弄得不好吃,不過九月應該是要吃肉的,你把梁上的肉拿下來弄吧。”


    紀意卿出去也不知道會不會買點鮮肉迴來。


    紀大湖和紀大海去收拾屋子去了,給九月弄藥房。


    李小草帶著家裏三個女娃弄了一百斤的紅薯出來準備試驗九月說的澱粉。


    紀朝眠這會得了希望,正在一邊指導,九月總是知道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又不知道怎麽做。


    紀意卿中午沒迴來用午飯,就在街上買了六七個餅子,和店家要了碗開水就著咽了下去。


    然後又默默的穿梭在各大醫館。


    實在是九月需要的量有些大,也不是每家店都能買齊。


    午飯用過後,紀朝眠坐在房簷下,手裏拿著紅薯思考澱粉到底是怎麽形成的。


    下午還有活要幹,差不多時間就要播秋麥子了。


    紀有琴帶著紀小丫和紀小雨在一邊把挑選出來的紅薯清洗幹淨。


    知道九月不愛看見食物是髒的,幾個人洗了滿滿一大盆的紅薯,然後又把皮給削了。


    削掉的皮摻著水,晚上的時候加點麥麩什麽的,就是一頓豬食了。


    三個小丫頭又洗又切又蒸又曬的,但是紅薯就還是紅薯,頂多蒸過的紅薯變成了紅薯幹。


    這是她們早就會做的了。


    浪費了一整盆的紅薯,小丫頭們都覺得不好過。


    這是個糧食十分精貴的年代,這麽一大盆紅薯弄幹了也沒有多少。


    最浪費的就是那些被砸成了碎末的紅薯,幹巴巴的,一口咬下去也沒有半點澱粉的意思。


    幾人都有些傷心。


    九月則是在房內把她買迴來的藥材處理了,她要自己做適合她用的護膚品。


    這可半點馬虎不得的。


    蘇若幾人做完活迴來,馬不停蹄的又去做飯。


    看到那滿滿一盆的紅薯皮泡水,歎了口氣又不好說什麽,畢竟在他們的眼裏,這就是浪費。


    說話間,蘇若起身準備把泡著紅薯皮的大盆端到廚房準備煮豬食。


    大盆晃蕩了一下,紀朝眠很想幫忙,但雙腳走不動。


    沉澱了一下午的紅薯皮被晃蕩了一下,本來還算清澈的水猛的變得渾濁。


    紀朝眠一個激靈,喊了一聲:“娘!”


    蘇若險些被嚇了個趔趄:“哎喲,我的天,你怎麽叫得這麽大聲?”


    紀朝眠擺擺手,忙叫去後院宰雞草的紀有琴:“有琴!”


    紀有琴聽到喊聲,擦著手跑過來:“大哥,怎麽了?”


    紀朝眠也不多說:“你給我弄個小一點的盆,然後弄點清水,把紅薯洗幹淨了給我。”


    紀有琴呐呐,她們浪費了一大盆紅薯,擱平時,那是要被罵的。


    “哥,你是想到怎麽做澱粉了麽?”


    紀朝眠也不好說自己是不是想到了,隻是剛剛突然看到了渾濁的紅薯水沉底。


    那沉在底下的是不是就是九月說的澱粉呢?


    先小小試驗一把。


    九月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紀朝眠正把紅薯砸得稀碎,然後碎掉的紅薯沫沫放到紗布裏麵用水衝。


    多衝幾次後水盆裏就隻剩一盆白漿了。


    九月看不懂,但覺得大為震撼。


    紀意卿風塵仆仆的迴來,滿車的藥材,東西全部都卸到了剛騰出來的屋子。


    九月一樣一樣的檢查結束後,點點頭,這紀意卿幹起活來,靠譜啊!


    “明日就可以為大哥治腿了。”


    紀意卿立刻喜形於色,滿頭大汗似乎都不覺得有什麽問題了。


    蘇若下午則是按照九月的法子,給九月剪了個鞋樣子,然後用漿糊把碎布鋪在鞋樣子上麵。


    連糊了好多層,然後放到了太陽底下暴曬。


    納鞋底的還是用的她們之前用的麻繩,普通的絲線根本就不行。


    但那鞋底硬得戳都戳不動,最後還是紀大湖捶的,一雙鞋底弄好,針都廢了好幾根。


    這成本倒是大了不少,不過有一說一,這鞋底比她們穿的布鞋底厚實不少。


    翌日卯時二刻,紀意卿房間門就被打開了。


    九月緩緩從門裏走出來。


    在院子裏稍微活動了一下後就開始鍛煉。


    之前初來乍到,沒想過這些,但若想一直保持強盛的武力,日常的訓練是半點都不可以馬虎的。


    九月先是做了一百個俯臥撐,然後兩隻手各做了一百個單手俯臥撐。


    然後抱起院子裏的石磨做了五十個下蹲。


    接著指尖倒立……


    最後打了三套拳差不多完美結束。


    屋裏好幾人都醒了,但看九月那鍛煉的架勢,沒誰敢走出來。


    那抱著石磨哐哐哐的下蹲那架勢,嚇死個人了。


    更別說她打的那拳,出拳的時候那種破空聲,哐哐哐的,簡直像是要把人給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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