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山好歹站穩了長出一口氣。


    胡春花卻是直接跌倒在地上了,但是沒有人敢去扶。


    “以後呢,這家就由我來當了。”


    轟的一聲,紀山也跌倒在地上了,這是……這是要謀奪他的家主之位啊!一個小姑娘竟然敢,竟然敢明目張膽的謀奪了他的家主之位啊。


    但他屁都不敢放一個。


    若是九月知道了他的想法,那肯定要說一句,什麽謀奪?這明明就是明搶。


    還有,你這一家子的歪瓜裂棗,有個屁的家主之位?


    九月隻是不喜歡這些人三天兩頭的到她麵前來鬧,她懶得一次次的收拾,惹急了就嘎啦。


    全殺啦!


    “我買的那些東西,就是給家裏吃的用的。”


    沈梅和李小草倒是沒想到九月竟然這般不藏私,要知道那可都是白米精麵啊,一口下去都是銀子的味道。


    但九月說她要給所有人吃用。


    那可行,反正誰當家都不會輪到她們當家。


    “當然了,在我這,隻有有用的人可以吃,幹活的人才有的吃,不幹活光動嘴的就隻有餓著。”


    紀大湖和紀大海對視一眼,也沒料到九月突然變得這麽好說話了,連連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吃的用的全部都可以一起用,隻要幹活,我就不會虧待了任何一個人。”


    所有人都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胡春花阿巴阿巴的不知道說什麽。


    她當家的時候可讓他們吃不起這些,更是買不起那麽多的布匹。


    “都聽話點,我也不想家裏見天的雞飛狗跳的。”


    “是。”


    “是。”


    好的,沒有人敢說話了,九月咧嘴笑笑,這才乖嘛,她開心了,大家就都可以開心了。


    九月站起來,又想起了什麽:“爹娘,你們給我騰個屋子,我要做藥房,順便弄個藥櫃,就和醫館那樣的,做小點就成。”


    紀大海連忙道:“哎,好!”想起紀朝眠的腿還有紀意卿的臉,自是沒有半點不應的。


    九月從兜裏把剩下的銀子全部都拿了出來,大概有個四十多兩。


    直接遞給紀大海:“夠麽?”


    紀大海捧著這麽多的銀子手都在抖:“夠夠夠!”


    紀大湖和沈梅直接看直了眼,這九月才來幾天啊?幾十兩銀子說拿就拿,那兜裏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事情說完了,九月轉身就想走。


    後又想起了她要狗仗人勢的計劃,呸!耀武揚威的計劃。


    涼颼颼的看著紀大湖和李小草:“書院快旬休了吧?”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後冷汗直冒,紀大湖是知道自家那兩個崽子的,李小草張嘴想說什麽。


    但最後卻什麽都不敢說。


    九月樂嗬嗬的:“怕什麽?以後他們讀書的銀子我也會出的。”


    “隻要他們聽話。”


    “當然,若是下一次科考考不上,那就另當別論了。”


    紀大湖腿軟得站不穩,沈梅死死的掐著紀大湖的手。


    這是……


    這是什麽意思?必須考上秀才舉人還是什麽?九月沒說,他們不敢胡亂的猜測。


    但九月說她願意出銀子,願意出銀子也成。


    隻要他們能夠考上,他們也沾光,到時候去了國都,天子腳下,相信九月也不敢再做什麽了!


    九月走出門,對著蘇若道:“娘,紀意卿說你做衣服和鞋子有一手,我的衣服和鞋子你幫我做?”


    蘇若連連點頭:“成。”


    “我留幾匹布,剩下的你分分,讓他們都給做。”


    沈梅和李小草對視一眼,眼睛都亮了,九月買迴來的都是上好的料子,更別說王家還送了不老少。


    這九月殘暴是殘暴了點,但她手底下漏點縫也夠她們吃穿的了。


    “好,娘給你做幾身漂亮好看的衣服,絕對把你裝扮得漂漂亮亮的。”


    九月正在拿那料子,蘇若扭頭就看到九月手裏的全是些暗色的衣料,墨藍,墨綠,深灰都快和玄色一個顏色了。


    旁邊那些嫩黃翠綠玫粉是一點都不沾,想要上前和九月說說。


    九月已經把七八匹布堆在了一起:“這些我要,剩下的你看著分配,大哥,小妹,紀意卿,還有你們老兩口的,剩下的給二嬸三嬸還有阿奶的。”


    蘇若目瞪口呆的看著九月選的料子,倒不是說料子不好,就是顏色太深了,和九月這俏麗的臉蛋不配。


    但九月半點不在意,看蘇若站在那不動,走過去和蘇若比劃她要穿的衣衫樣式,想想又覺得怕說不清楚。


    “娘,我畫圖樣給你看?”


    蘇若還想說多選點亮眼的顏色,九月已經出門了。


    算了算了,她哪敢多嘴九月說的,隻能連忙把九月挑好的布匹拿到房間。


    順便選了幾匹給家裏人做衣服。


    剩下的一股腦的拿給了沈梅和李小草還有胡春花。


    九月圖樣畫得很一般。


    但她畫人體骨骼筋脈肌肉倒是畫得十分的好,畢竟術業有專攻嘛。


    待這些弄好,九月拿了好幾張圖樣,持懷疑態度遞給蘇若:“娘會做麽?”


    蘇若的手藝是當初蘇念一早就打好招唿有專業的繡娘教的。


    蘇念是繡房的繡娘,不然也不會給紀家掙下這麽大的房子。


    但蘇念死得早,人情和錢財也就那麽點,旁人也不會真的盡心盡力的教。


    隻能說學了個一兩成,不過做個衣服倒是可以的。


    所以看到九月的圖樣,蘇若點頭:“可以的。”但蘇若拿著手裏的圖樣,抿嘴覺得九月怎麽會喜歡這類衣服呢?


    不僅沒有要那些大家小姐的那種寬袖,一身衣服和好看沾不上半點邊。


    隻能說輕減,方便,都快和男人穿的差不多了。


    但蘇若不敢說,蘇若不敢問。


    九月還在那提要求:“還有鞋子,這底也太薄了,娘做千層底的鞋吧。”


    蘇若驚恐,千層底?那弄千層底穿起來多硌腳啊。(這會還沒有用漿糊糊的千層底的鞋子)


    這她就真的不會了啊。


    “九月啊,娘不會做千層底的鞋子。”萬一到時候弄個千層出來,九月硌腳她可就糟糕了。


    九月猛的一拍腦袋:“不是真的千層,就是……就是用舊衣服和不要的那些衣服糊底,多糊幾層,不要那麽薄。”


    蘇若眼睛一亮,覺得九月說的還挺有道理:“怎麽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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