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打裂城牆,楊廣展現出的恐怖實力嚇到李淵。


    急忙派人向李世民求救。


    李建成強裝鎮定道:“二郎遠在外征戰,遠水解不了近渴,叫他迴來恐怕來不及。”


    “那怎麽辦?”


    李淵咽了口唾沫。


    遇到其他敵人,他不會這樣慌張,可對方是楊廣,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不好迴憶。


    “父親勿慮,雖然不知楊廣為何有此變化,但長安城堅,城中還有幾萬守軍……”


    李建成侃侃而談。


    話剛說到一半,又是“轟”的一聲巨響。


    城牆劇烈震動。


    城牆被楊廣打中的部分,石塊大麵積脫落。


    楊廣甩了甩手,輕鬆道:


    “李淵,給你一天時間,獻上自己和李世民人頭,否則朕打進城去,城中雞犬不留。”


    撂下一句狠話,楊廣一躍迴到馬背上,揚長而去。


    ……


    迴到城中。


    大廳裏聚集了高士廉、柴紹等響應起義之人。


    眾人一言不發。


    氣氛凝重而又沉悶。


    萬萬想不到,整日沉迷女色、殘暴不仁的楊廣,突然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兩拳打得城牆開裂,這種力量已經超脫凡俗。


    李淵焦急地來迴踱步,“諸位可有退敵之策?”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保持沉默。


    李淵見狀仰天歎息,“若二郎在此,何懼楊廣。”


    “父親!”


    李建成咬牙吼道:“我們有今日之危全怪二郎。”


    李淵嘴巴蠕動幾下,實在想不出反駁的話,捫心自問,說不怨恨李世民是假的。


    千萬萬語化成一聲歎息:“大郎,為之奈何啊。”


    李建成也沉默了。


    總不能真把李淵交出去吧。


    “怕什麽,揍他!”


    這時,門外響起稚嫩童音。


    眾人循聲望去。


    隻見一個麵如病鬼,枯瘦如柴的孩子走進來。


    一個紅裙少女牽著他。


    看到紅裙少女,柴紹眼底浮現一抹炙熱。


    “父親,我不怕楊廣。”


    李元霸揮了揮拳頭。


    李淵麵露不悅嗬斥:“我們男人還沒死光,哪輪得到女人和小孩上戰場,出去。”


    少女想說話。


    李淵橫了她一眼。


    “你幹嘛?!”


    李元霸瞪著李淵,“是我拉著三姐來的,你隻會兇女人,有本事你打楊廣去啊。”


    李淵麵色一沉,“你再說一遍?”


    李元霸根本不帶怕的,“說就說,有種打楊廣去。”


    “不打就沒種了?”


    “難說。”


    “兔崽子,我宰了你!”


    李淵惱羞成怒,拔劍砍向李元霸。


    “父親息怒。”


    “四公子還是個孩子,別和孩子一般見識。”


    “拔劍有些過分了。”


    眾人連忙拉架。


    李建成給李元霸使眼色,“快給父親認錯。”


    “我沒錯,反正劍傷不到我。”李元霸撅起嘴巴。


    說話間,一招空手奪白刃,奪過李淵手中劍。


    輕輕一擰,劍擰成麻花。


    稍一用力,劍碎成渣渣。


    李元霸丟掉劍柄,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四郎真神力也!”


    高士廉忍不住讚歎。


    “這算什麽,看好了。”


    李元霸孩童心性,被人誇獎,有意賣弄一下。


    噔噔幾步跑到門外。


    門口有一對石獅子。


    李元霸左看右看,左邊的更順眼,隨即抓住了右邊的。


    “起來。”


    隨著一聲吆喝,石獅子被李元霸單手舉起。


    “嘶——”


    現場響起一片抽氣聲。


    這尊石獅子重達千斤,李元霸小小的身體在石獅子下,顯得十分渺小。


    高士廉心驚膽跳,問李淵,“四郎今年多大了?”


    李淵有些尷尬。


    說來可笑,他忘了。


    李元霸生下來賣相就不好,李淵很少關注他。


    “十二歲。”少女平靜迴答,算給李淵解了圍。


    “這……十二歲?”


    高士廉難以置信。


    “我和楊廣誰更厲害?”


    李元霸舉著石獅子進門,一邊走一邊拋著玩。


    隨著石獅子一上一下,眾人的心也一上一下,唯恐石獅子脫手,砸死了他們。


    高士廉提議:“四郎天生神力,說不定能打敗楊廣,不妨一試。”


    “不可不可。”


    李淵連連擺手,“他還是個孩子,怎能讓他冒險。”


    虎毒不食子。


    雖然對李元霸缺少關愛,但李淵不忍心讓孩子冒險。


    柴紹目光從少女身上移開,附和高士廉提議:


    “楊廣兵臨城下,城破在即。須知皮之不複,毛之焉存?請李公勿要婦人之仁。”


    李淵看著一臉天真笑容的李元霸,心一橫。


    “明日讓元霸出戰。”


    “我一定贏!”


    李元霸丟下石獅子,拉著少女離開。


    “三姐,爹答應了。”


    “明天出戰,不要逞強,打不過就跑,去找二郎。”


    “我才不跑。”


    “聽話。”


    “那你怎麽辦?”


    “會沒事的。”


    姐弟二人小聲交流著。


    ……


    翌日,日上三竿。


    隋軍在城外列陣。


    楊廣靠在為他精心打造的戰車上喊話:“李淵,時間到了,朕來取你的狗頭了。”


    猖狂的笑聲傳到城頭。


    李淵緊張的手心冒汗,狠下心讓李元霸出戰。


    長安城門打開。


    吊橋放下。


    李元霸矮小身影從城中走出,扛著兩個巨錘。


    楊廣目力極強,一眼看到李元霸,嗤笑出聲:


    “李淵啊李淵,讓小孩頂罪,思之令人發笑。朕不喜歡對小孩出手,宇文成都,你上。”


    宇文成都臉一黑。


    難道他喜歡對小孩出手?


    奈何君命難違,宇文成都隻能捏著鼻子出戰。


    騎著火炭火龍駒,看著還沒馬高的李元霸,宇文成都下不去手,冷哼,“你自裁吧。”


    “什麽叫自裁?”


    “就是自殺。”


    “哦,那你先自裁吧。”


    “什麽意思?”


    “因為你打不過我。”


    李元霸咧嘴一笑,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


    楊廣覺得有趣,閑著也是閑著,殺李淵之前來點樂子,“小孩,你知道他是誰嗎?”


    “不知道。”


    “他叫宇文成都,朕賜他天下第一橫勇無敵將稱號。”


    “天下第一?”


    李元霸不服氣,丟下一個巨錘,伸出一隻手。


    “你能扳得動我,才算天下第一。”


    “狂妄!”


    宇文成都冷笑一聲,將鳳翅鎦金镋插在地上,跳下馬,伸手去拉李元霸胳膊。


    一下沒拉動。


    “嗯?”


    宇文成都臉色微變,沒想到這小孩有點本事。


    隨即認真起來。


    用力一拉。


    李元霸紋絲不動,天真無邪地問道:“你沒吃飯嗎?”


    寥寥幾個字產生暴擊效果。


    宇文成都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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