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會迴來的!”


    拖雷咬牙切齒,將白馬銀槍身影深深記住。


    然後頭也不迴脫離戰場。


    戰鬥在趙雲砍倒旗幟那刻,便沒有了懸念。


    蒙古騎兵死的死逃的逃。


    少部分死在羽林軍手中,大部分死於混亂中踩踏。


    當最後一個蒙古騎兵消失在視線中,戰鬥結束。


    羽林軍開始打掃戰場。


    城外,關羽坐在石頭上,大夫正給箭傷上藥。


    殺敵時太過專注,沒注意到箭傷崩口,等戰鬥結束,傷口流出的血染紅整條手臂。


    “將軍箭傷已無大礙,請將軍近日好好休養,否則舊傷複發,恐怕會留下後遺症。”


    大夫包紮好傷口,去給別的傷員處理傷勢。


    關羽望著戰場沉吟不語。


    拖雷暫時撤退,很有可能卷土重來,沒時間休養。


    “二哥,咱們發財了。”


    這時,張飛牽著一匹馬走過來,一臉激動之色。


    “發什麽財?”


    “蒙古人跑得急,留下了許多戰馬,全是好馬啊!”


    “果真好馬。”


    看到張飛牽的蒙古馬,關羽目光為之一亮。


    以關羽的眼光,一眼看出蒙古馬比漢馬更好。


    “有多少?”


    “太多了,俺數不清。”


    “走,去看看。”


    關羽坐不住,拉上張飛去看馬。


    蒙古騎兵習慣長途奔襲,往往一人三馬,糧草隨身攜帶,吃喝直接在馬上解決。


    這一戰潰敗跑得太急,來不及帶走多餘的馬。


    羽林軍清楚蒙古馬價值,打掃戰場時,優先尋找散落在戰場各處的蒙古馬安置。


    放眼望去,城外空地上全是蒙古馬,場麵壯觀。


    關羽難以抑製激動起來。


    有了這些馬,羽林軍可以擴充到一萬,全員配馬。


    正激動著,餘光看到不遠處白馬銀槍身影。


    “是他!”


    關羽認出對方。


    趙雲追殺拖雷幾進幾出,戰後經過統計,斬殺五十三員敵將,奪取拖雷王旗。


    實事求是,關羽沒有居功,認為趙雲當為首功。


    “二哥,那是趙子龍。”


    張飛也認出趙雲。


    再看趙雲牽著白馬,望著清理出來的袍澤屍體,輕輕撫摸白馬腦袋,默然無語。


    “舍生取義,好一個白馬義從,關某佩服。”


    關羽走過去,朝白馬義從屍體躬身抱拳致敬。


    張飛少有的嚴肅臉,讚歎道:“都是好漢子!”


    趙雲恍惚間迴神,“見過關將軍、張將軍。”


    “節哀。”張飛拍拍趙雲肩膀。


    “白馬義從隻剩我一人,隻要公孫將軍需要,雲隨時待命,希望早日重建白馬義從。”


    趙雲嘴角露出苦澀笑容。


    “子龍不知道嗎?”關羽眉頭一皺,“國戰不會死人,你的這些弟兄其實沒死。”


    “啊這……”


    趙雲清秀的麵龐滿是難以置信,“可他們……”


    屍體就在眼前,你說沒死?


    “關某不知其中緣由,總之仙人說過,國戰不會死人,不過死人無法二次參戰。”


    別說趙雲無法理解,劉協、劉備,包括關羽,也想不通。


    於是大家達成一致。


    “仙人手段,素來如此。”


    關羽說完這八個字,心情意外的輕鬆許多。


    聞言,趙雲將信將疑。


    相較於質疑那個仙人,趙雲更願意相信是真的。


    那麽問題又來了。


    “那我們的馬呢?”


    “馬應該……不算人吧?”


    關羽不是很確定。


    “哈哈……”


    張飛被逗笑了,“二哥傻了,馬怎麽能算人。”


    關羽隨即反應過來,說道:“馬死不能複生,這裏遍地是蒙古馬,其中白馬不少。”


    “太好了!”


    “白馬我全要了。”


    恰好路過的公孫瓚大喜,衝過來握住關羽的手。


    一刻沒有為白馬義從覆滅悲傷,因為有了白馬,馬上就能重建一支白馬義從。


    “將軍,弟兄們沒死。”


    看到公孫瓚,趙雲迫不及待分享好消息。


    “真的假的?”


    “末將不敢欺瞞將軍,關將軍可以作證。”


    關羽重複一遍剛才說辭。


    “白馬,我的白馬,哈哈……”


    “嗝——”


    驚喜來得太突然,人生大起大落得太快,公孫瓚唿吸急促,捂住胸口抽了過去。


    趙雲趕緊背著公孫瓚找大夫。


    關羽、張飛站在原地。


    張飛撇了撇嘴:“公孫將軍承受能力咋這麽差。”


    關羽輕撫美髯笑而不語。


    換成大哥,經曆大起大落,少說要哭一場。


    “二哥,接下來怎麽辦?”


    “戰爭還未結束,整軍待戰,等其他戰場消息。”


    “會贏嗎?”


    “會的。”


    ……


    與此同時。


    並州雁門郡。


    群山之間,一條“巨龍”匍匐在起伏的山巒上。


    “長城啊。”


    王翦撫摸著冰冷的牆壁,眺望遠方青山隱隱。


    蒙恬、李信站在身後。


    進入國戰已有十日。


    大秦運氣不錯,傳送到了雁門郡長城上。


    十萬大秦銳士浴血奮戰,將蒙古軍隊攔在長城外。


    統帥這支蒙古軍隊的,是鐵木真長子術赤。


    術赤領騎兵五萬,與速不台、忽必烈從雁門郡南下,遭到大秦銳士頑強阻擊。


    攻守雙方陷入對峙。


    王翦見識到了時代差距。


    敵人的弓箭射程遠超秦弩,鎧甲、武器更精良。


    沒有長城防守,橫掃六國的大秦銳士要被橫掃。


    “老將軍……”


    李信剛要開口說話。


    王翦一個目光掃過來,“老夫很老嗎?叫職務。”


    李信嘴角一抽。


    “上將軍,敵軍近日進攻頻次減少,是否有問題?”


    “不錯,會動腦筋了,楚國那次吃的虧沒白吃。”


    王翦露出滿意笑容。


    李信臉一黑,“上將軍,那件事早就過去了。”


    “你看,又急,”王翦收起笑容,沉聲道,“如老夫所料不錯,敵人是在佯攻。”


    佯攻?


    蒙恬、李信對視一眼,瞬間想到敵人目的。


    “他們想繞過長城!”


    既然有佯攻,就有主攻。


    敵人佯攻長城,為主力繞過長城打掩護。


    長城並非一個整體,肯繞遠路肯定能找到缺口。


    王翦聲音沙啞:


    “根據老夫多日觀察,蒙古騎兵一人三馬,沒有後勤部隊,也不就近劫掠補充糧草。


    那麽有一種可能,蒙古騎兵隨身攜帶部分糧草,然後長途跋涉,完成軍事目標。


    他們完全有能力繞過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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