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段日子，龐明給戚深打了個電話，“深深，最近非非有點怪怪的，我想問問喻澤現在什麽情況。”
戚深聲音裏滿是疲憊，他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目光緊緊追隨著他的宋喻澤，雖然一直在看他，但是宋喻澤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呆滯。
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宋喻澤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笑意不達眼底，“戚深，我愛你。”
戚深皺眉，“是‘戚深深’。”
宋喻澤：“戚深深，我愛你。”
戚深歎口氣，暫時沒時間理他。
“很聽話，聽話的很不正常。”
倒像是一個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
龐明心情沉重，“……果然，你懂得多，你知道那果汁裏加了什麽東西或者……額，元素，能讓人變成這樣嗎？”
戚深：“我了解的也不是很深，我這幾天也一直在查，我發現很多中了藥的人都是無緣無故的愛上其他人，像他們這種愛上一個人並且完全聽從那個人的話的狀況，在我已知的東西裏，我是沒有聽說過的。”
太玄幻了，小說裏的聽話藥水？
原來真的能做到這種程度？
那……
龐明有些猶豫，“那，深深，你覺得他倆對我們現在的感情……是基於他們本身的愛還是因為……”
後麵的話他沒問出口，但是戚深知道他想問什麽。
戚深在照顧宋喻澤的這段時間裏，將他以前記錄下來的與他有關的文字、音頻或者視頻他全都看了一遍。
宋喻澤……因為藥物才喜歡上他？
不可能。
那魯非呢？
他腦海裏閃過宋喻澤曾經和他說的“魯非很難對一個人動心”的話，他不知道，他不確定，說實話，哪怕是現在他也不能準確的理解除了宋喻澤之外的別人的心思是怎樣的。
龐明也是因為沒人問了，實在沒辦法隻能找遲鈍的戚深聊這件事，他太不安了。
龐明沒聽見他說話，按了按眉心，“當我沒有問吧，反正就算不是也沒——”
“不是因為藥物。”
龐明一愣。
戚深平靜且毋庸置疑的語氣透過手機傳來，一如往常，好像一切都沒發生，他這毫無波瀾的情緒本來是他們最頭疼最無奈的事情，此刻卻似乎成為了龐明的定海神針。
“是因為對象是你和我。”
龐明沉默幾秒，突然笑了一聲，“我也是這麽想的。”
——
張青鵬自從自家孩子也中了招之後，本身就很難見到的他幹脆直接不迴家了，從早到晚的追查著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在一個同樣食用了這種藥物的女人身上，得到了一點線索。
她叫柯曦，張青鵬是在警局門口看見的她，她蹲坐在角落的陰影裏，張青鵬差一點就無視他了。
她當時已經神誌不清了，身體虛弱不已，根本認不出什麽有效信息，此時正在住院，聽說她有一個老公叫成河，但是張青鵬並沒有查到兩人結婚領證信息。
當然，這並不是重點。
這天下午，張青鵬實在是找不到一點線索了，就想著再去醫院看看柯曦，畢竟他總覺得柯曦會出現在警局門口一定是想告訴他們什麽。
或許……她曾經清醒過。
“成……河。”
護士站在張青鵬的身側，解釋說：“她已經叫這兩個字叫了很長時間了。”
張青鵬：“這個叫成河的人有來過嗎？”
“來過，不過因為有事又離開了，離開前讓我們好好照顧她，不過這是我們的本職工作，就算他不說我也會做的。”
張青鵬又問：“他有沒有比較奇怪的地方？”
護士想了想，“沒有。”
張青鵬讓底下的人去看了下成河來的時候的監控，自己則待在病房裏，他搬了個凳子坐在柯曦身側。
“成……河。”
柯曦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別……碰我。”
“別……過來。”
柯曦的身體控製不住的發抖，神情扭曲，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場景。
張青鵬立馬唿叫了醫生，隨後湊了過去，緊盯著她，“他對你做了什麽？成河對你做了什麽！”
——
柯曦躺在那張手術台上的時候，其實清醒了那麽幾分鍾，成河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似乎有自言自語的習慣，所以她側著頭微眯著眼，看著成河一邊做著實驗一邊魔怔般的說著自己的想法。
“隻要喝了這個藥，馬上她就會成為繼戚深之後我的第二個玩具！哈哈哈哈！不，不隻是她，所有人都會是我藥物驅使下的玩物！”
戚深？
藥？
柯曦攥緊拳頭，她想起了帶給她溫暖的那三個人，暗自決定一定要做些什麽，她是個禍害，可是他們卻那樣關心她，她要連同姐姐的那一份一起報恩。
可是現在她又能做些什麽呢？
意識漸漸模糊。
她要死了嗎？
她一生都處於罪孽中，可她不想直到死都沒有機會迴報那些善待她的好意，她知道她總是好心辦壞事，可是她真的想為對她好的人做些什麽。
現在至少……至少一定要記住什麽，如果有幸活了下去，她一定要報警。
這是她對她遭遇的所有不公做出的反抗。
她一定要記住！！
她不停的在心裏默念著“成河”“戚深”“藥”這三個詞。
之後她就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了，不過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那張手術台，成河也不在身邊，手邊也沒有通訊工具，她隻能悄悄地去警局報案，她雖然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但是“成河對戚深做了壞事”似乎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靈魂深處。
至於什麽壞事……她隻記得“藥”。
再後來，她終於到了警局門口，但意識又模糊了，隻能拚盡全力把自己藏在了不容易被發現的角落，生怕被成河發現帶迴去。
“成河……是壞人……”
柯曦目光呆滯，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的眼裏沒有任何人，卻仍在執著的說著這句話。
這句話在她失去理智的時間不斷的迴響在她的記憶深處，直至突破了枷鎖。
她終於在黑暗中，將這句本來隻有她能聽見的聲音傳遞了出去。
“他……給……戚深下藥……”
柯曦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
醫生來了的時候，柯曦已然情緒崩潰，醫生上前檢查的時候柯曦不知道當做了誰掙紮的極為劇烈。
張青鵬給醫生讓開地方，連忙想要迴去查成河，卻在出門前停下了腳步，迴頭深深地看了眼柯曦，“謝謝你的努力，我會查清楚的。”
柯曦動作停下了，但隻有一瞬間，張青鵬隱約好像看見她眼神清醒了，但細看又和剛剛一樣。
柯曦一直看著張青鵬離開的方向，手努力的向他伸著，張著嘴不停的重複“成河是壞人”，在醫生給她打了一劑鎮靜劑後又慢慢安靜了下去。
柯曦贏了！她成功了！她做到了！
隻是她現在可能並沒有意識到。
戚深聲音裏滿是疲憊，他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目光緊緊追隨著他的宋喻澤，雖然一直在看他，但是宋喻澤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呆滯。
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宋喻澤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笑意不達眼底，“戚深，我愛你。”
戚深皺眉，“是‘戚深深’。”
宋喻澤：“戚深深，我愛你。”
戚深歎口氣，暫時沒時間理他。
“很聽話，聽話的很不正常。”
倒像是一個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
龐明心情沉重，“……果然，你懂得多，你知道那果汁裏加了什麽東西或者……額，元素，能讓人變成這樣嗎？”
戚深：“我了解的也不是很深，我這幾天也一直在查，我發現很多中了藥的人都是無緣無故的愛上其他人，像他們這種愛上一個人並且完全聽從那個人的話的狀況，在我已知的東西裏，我是沒有聽說過的。”
太玄幻了，小說裏的聽話藥水？
原來真的能做到這種程度？
那……
龐明有些猶豫，“那，深深，你覺得他倆對我們現在的感情……是基於他們本身的愛還是因為……”
後麵的話他沒問出口，但是戚深知道他想問什麽。
戚深在照顧宋喻澤的這段時間裏，將他以前記錄下來的與他有關的文字、音頻或者視頻他全都看了一遍。
宋喻澤……因為藥物才喜歡上他？
不可能。
那魯非呢？
他腦海裏閃過宋喻澤曾經和他說的“魯非很難對一個人動心”的話，他不知道，他不確定，說實話，哪怕是現在他也不能準確的理解除了宋喻澤之外的別人的心思是怎樣的。
龐明也是因為沒人問了，實在沒辦法隻能找遲鈍的戚深聊這件事，他太不安了。
龐明沒聽見他說話，按了按眉心，“當我沒有問吧，反正就算不是也沒——”
“不是因為藥物。”
龐明一愣。
戚深平靜且毋庸置疑的語氣透過手機傳來，一如往常，好像一切都沒發生，他這毫無波瀾的情緒本來是他們最頭疼最無奈的事情，此刻卻似乎成為了龐明的定海神針。
“是因為對象是你和我。”
龐明沉默幾秒，突然笑了一聲，“我也是這麽想的。”
——
張青鵬自從自家孩子也中了招之後，本身就很難見到的他幹脆直接不迴家了，從早到晚的追查著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在一個同樣食用了這種藥物的女人身上，得到了一點線索。
她叫柯曦，張青鵬是在警局門口看見的她，她蹲坐在角落的陰影裏，張青鵬差一點就無視他了。
她當時已經神誌不清了，身體虛弱不已，根本認不出什麽有效信息，此時正在住院，聽說她有一個老公叫成河，但是張青鵬並沒有查到兩人結婚領證信息。
當然，這並不是重點。
這天下午，張青鵬實在是找不到一點線索了，就想著再去醫院看看柯曦，畢竟他總覺得柯曦會出現在警局門口一定是想告訴他們什麽。
或許……她曾經清醒過。
“成……河。”
護士站在張青鵬的身側，解釋說：“她已經叫這兩個字叫了很長時間了。”
張青鵬：“這個叫成河的人有來過嗎？”
“來過，不過因為有事又離開了，離開前讓我們好好照顧她，不過這是我們的本職工作，就算他不說我也會做的。”
張青鵬又問：“他有沒有比較奇怪的地方？”
護士想了想，“沒有。”
張青鵬讓底下的人去看了下成河來的時候的監控，自己則待在病房裏，他搬了個凳子坐在柯曦身側。
“成……河。”
柯曦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別……碰我。”
“別……過來。”
柯曦的身體控製不住的發抖，神情扭曲，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場景。
張青鵬立馬唿叫了醫生，隨後湊了過去，緊盯著她，“他對你做了什麽？成河對你做了什麽！”
——
柯曦躺在那張手術台上的時候，其實清醒了那麽幾分鍾，成河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似乎有自言自語的習慣，所以她側著頭微眯著眼，看著成河一邊做著實驗一邊魔怔般的說著自己的想法。
“隻要喝了這個藥，馬上她就會成為繼戚深之後我的第二個玩具！哈哈哈哈！不，不隻是她，所有人都會是我藥物驅使下的玩物！”
戚深？
藥？
柯曦攥緊拳頭，她想起了帶給她溫暖的那三個人，暗自決定一定要做些什麽，她是個禍害，可是他們卻那樣關心她，她要連同姐姐的那一份一起報恩。
可是現在她又能做些什麽呢？
意識漸漸模糊。
她要死了嗎？
她一生都處於罪孽中，可她不想直到死都沒有機會迴報那些善待她的好意，她知道她總是好心辦壞事，可是她真的想為對她好的人做些什麽。
現在至少……至少一定要記住什麽，如果有幸活了下去，她一定要報警。
這是她對她遭遇的所有不公做出的反抗。
她一定要記住！！
她不停的在心裏默念著“成河”“戚深”“藥”這三個詞。
之後她就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了，不過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那張手術台，成河也不在身邊，手邊也沒有通訊工具，她隻能悄悄地去警局報案，她雖然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但是“成河對戚深做了壞事”似乎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靈魂深處。
至於什麽壞事……她隻記得“藥”。
再後來，她終於到了警局門口，但意識又模糊了，隻能拚盡全力把自己藏在了不容易被發現的角落，生怕被成河發現帶迴去。
“成河……是壞人……”
柯曦目光呆滯，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的眼裏沒有任何人，卻仍在執著的說著這句話。
這句話在她失去理智的時間不斷的迴響在她的記憶深處，直至突破了枷鎖。
她終於在黑暗中，將這句本來隻有她能聽見的聲音傳遞了出去。
“他……給……戚深下藥……”
柯曦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
醫生來了的時候，柯曦已然情緒崩潰，醫生上前檢查的時候柯曦不知道當做了誰掙紮的極為劇烈。
張青鵬給醫生讓開地方，連忙想要迴去查成河，卻在出門前停下了腳步，迴頭深深地看了眼柯曦，“謝謝你的努力，我會查清楚的。”
柯曦動作停下了，但隻有一瞬間，張青鵬隱約好像看見她眼神清醒了，但細看又和剛剛一樣。
柯曦一直看著張青鵬離開的方向，手努力的向他伸著，張著嘴不停的重複“成河是壞人”，在醫生給她打了一劑鎮靜劑後又慢慢安靜了下去。
柯曦贏了！她成功了！她做到了！
隻是她現在可能並沒有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