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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誌連忙扶著他，說道：“叔，別急，照片給你取迴來了。”
老村醫早就已經等不及了，一把搶過他手上的照片，連忙打開看。
一邊看，還一邊笑。
他笑他那兩個孫子不管是全家福還是一家四口的照片裏，都拍到他們剛好擠眉弄眼的樣子。
他看又還沒到上班的時間，就又拿著照片跑迴家。
他還沒到家，就已經嚷開了，喊道：“照片來咯，照片咯。”
倆小孩聽到聲響，早就跑了出來，喊道：“在哪？在哪？”
然後迎著他們的爺爺進屋。
其他家人也擠過來圍著看。屋裏不夠明亮，他們就到外麵院子舉著看。
其他鄰居們見又有照片看，就都圍過來。
旁邊大叔心想怎麽都是老村醫家拍呢？就問道：“那個楊老師不是說按順序來給我們拍照嗎？怎麽還不來？”
“對呀，對呀。怎麽迴事？”
老村醫一想，說道：“你看啊，這照片又要拍又要洗又要晾，不得時間？他們一天才多少閑工夫？一個要給村裏算賬，一個要給村裏人看病，哪有時間天天拍照啊？”
“說得也對，說得也對。”有人點頭說。
“但是我奶奶真的很想拍個全家福呢，她年紀都這麽大了。等不了幾天了。”有人誇張地說。
老村醫笑嘿嘿地說：“再年紀大，也不急這幾天吧？”
“你們一家人都拍了兩天了，都已經拍夠了，當然不急。現在全村人就你們家拍了。”
老村醫被說得無法迴答，隻好笑著說：“那要不，大家夥去問問楊老師？”
“好呀，好呀。”大家笑嗬嗬地簇擁著老村醫又迴到了醫館。
楊誌正和李惜說著事情，看到大家夥又來了，也沒問，就說道：“大家別急，大家來肯定是想趕緊拍照。我明白大家的心情。”
李惜也是微笑著走過來，環視了大家一圈，然後說道：“所以我們剛剛已經商量好了，以後每天下午就輪流去給每家每戶拍照。”
大家一聽，都齊聲歡唿了一聲：“好咧！”
楊誌接著又說：“那我們就先給大家拍個順序。我們先來個尊老愛幼，凡是家裏年紀大的、家裏小孩多的，我們就先拍，怎麽樣？”
“那肯定沒問題，誰家都有老人小孩，這道理誰都懂。”大家七嘴八舌地說。
李惜看大家都沒意見，就開始在本子上給各家各戶排順序。
看到拍照的事情已經排好了日子，隻需要迴家等著就好了，大家就滿意地三三兩兩各自散去。
看到大家都滿意，李惜說道：“看吧，我是不是料事如神？”
老村醫一臉疑惑，問道：“難道，你早就知道大家會來催你們？”
李惜說道：“那當然，我是事前諸葛亮。”
“好好好，你是諸葛亮，你是諸葛亮，”老村醫笑嗬嗬地說：“但是你們忙得過來嗎？又要拍照，又要洗啊曬啊晾啊什麽的。”
“可不？要不怎麽說她是事前諸葛亮呢？”楊誌笑著說。
“怎麽個諸葛亮法？”老村醫抬頭看看李惜，向李惜笑著問。
“我啊，昨天看到那麽多人要拍照，又要洗照片，我就已經留個心眼了。”
她說完，喝口水，想繼續解釋，卻聽見楊誌說道：“我也沒有她想得那麽周到。”
“那是肯定的。我就算過時間了，要是給一家人拍照，那快的，至少得半個小時，慢的，就得一個小時。”
“不會吧？我看你們拍照，按那個相機，那是‘卡嚓’一下按一下，就好了。”
明明就很快啊，怎麽要一個小時？老村醫有點不明白了。
“你看啊，我們拍，那是當然很快了。”李惜手肘撐在桌子上，托著腮，閃著大眼睛說道。
“你想想，昨天拍你們家的照片時，你的兒子媳婦是從哪裏迴來的？”
“從地裏迴來啊。”
“那不就對了？在這裏的人，哪一個不是要上山、哪一個不需要下地？”
“說得也對。”
楊誌也說：“對，我也是沒想到這一點。可能是因為我們太習慣這裏的一切的，習以為然了。”
“那是的，久入鮑魚之肆，而不聞其臭。”老村醫摸著胡子說道。
李惜聽了，不同意：“咋的就不能說‘久入芝蘭之室，而不聞其香’呢？”
“好好好，是香，是香。”
楊誌解釋說：“要等一家人集齊，那得多久？又要派人去叫，又要等他們迴來。這個在那個不在，這個不在那個在。”
“還有小孩子，平時滿村跑，不到吃飯時間根本不見人影。要找他們，還得把全村跑遍。”李惜補充道。
“所以，拍一家的時間，至少要預留一個小時。一個下午估計能拍五六家。晚上衝洗照片，得留個兩三個小時。”楊誌在那裏給老村醫算了起來。
“有道理，有道理。”
“現在你明白為什麽早上不搭理你了吧？”李惜笑嗬嗬地說。
“啊？是這個原因？”老村醫問道，他仔細想了一下，末了，他還是問：“但是這和不搭理我有什麽關係啊？”
“阿惜，你就別逗他了，好好說說。”楊誌笑道。
“好吧，”李惜正色道：“我算過了時間，如果要等咱們下班之後再去拍，首先光線不好，其次，剩一個小時的時間，光是集齊人都不夠，一天能拍一家也不夠啊。還沒算洗照片的時間呢。”
“真的是阿惜想得周全，你看，咱們村好幾百戶人，要是一天拍一戶，豈不是要一年才拍完？”楊誌說道。
“說得對，說得對。”老村醫頻頻點頭。
“所以，我就想著，能不能把每天的工作都趕在上午就完成，這樣下午就能空出時間來了。”
李惜說完，不忘補充一句：“我是不是很機靈？”然後看向楊誌。
楊誌看她像個等著領賞的孩子一樣，就讚她道：“那是確實。”
“所以，就為了完成工作，你就不理我了？”老村醫不樂意了。
“那也沒辦法啊，”李惜攤攤手，說道：“我這也是為了專心專注地工作啊。”
“所以以後不能下棋了？”
“衝洗照片，至少也要兩個小時。”楊誌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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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誌連忙扶著他，說道：“叔，別急，照片給你取迴來了。”
老村醫早就已經等不及了，一把搶過他手上的照片，連忙打開看。
一邊看，還一邊笑。
他笑他那兩個孫子不管是全家福還是一家四口的照片裏，都拍到他們剛好擠眉弄眼的樣子。
他看又還沒到上班的時間，就又拿著照片跑迴家。
他還沒到家，就已經嚷開了，喊道：“照片來咯，照片咯。”
倆小孩聽到聲響，早就跑了出來，喊道：“在哪？在哪？”
然後迎著他們的爺爺進屋。
其他家人也擠過來圍著看。屋裏不夠明亮，他們就到外麵院子舉著看。
其他鄰居們見又有照片看，就都圍過來。
旁邊大叔心想怎麽都是老村醫家拍呢？就問道：“那個楊老師不是說按順序來給我們拍照嗎？怎麽還不來？”
“對呀，對呀。怎麽迴事？”
老村醫一想，說道：“你看啊，這照片又要拍又要洗又要晾，不得時間？他們一天才多少閑工夫？一個要給村裏算賬，一個要給村裏人看病，哪有時間天天拍照啊？”
“說得也對，說得也對。”有人點頭說。
“但是我奶奶真的很想拍個全家福呢，她年紀都這麽大了。等不了幾天了。”有人誇張地說。
老村醫笑嘿嘿地說：“再年紀大，也不急這幾天吧？”
“你們一家人都拍了兩天了，都已經拍夠了，當然不急。現在全村人就你們家拍了。”
老村醫被說得無法迴答，隻好笑著說：“那要不，大家夥去問問楊老師？”
“好呀，好呀。”大家笑嗬嗬地簇擁著老村醫又迴到了醫館。
楊誌正和李惜說著事情，看到大家夥又來了，也沒問，就說道：“大家別急，大家來肯定是想趕緊拍照。我明白大家的心情。”
李惜也是微笑著走過來，環視了大家一圈，然後說道：“所以我們剛剛已經商量好了，以後每天下午就輪流去給每家每戶拍照。”
大家一聽，都齊聲歡唿了一聲：“好咧！”
楊誌接著又說：“那我們就先給大家拍個順序。我們先來個尊老愛幼，凡是家裏年紀大的、家裏小孩多的，我們就先拍，怎麽樣？”
“那肯定沒問題，誰家都有老人小孩，這道理誰都懂。”大家七嘴八舌地說。
李惜看大家都沒意見，就開始在本子上給各家各戶排順序。
看到拍照的事情已經排好了日子，隻需要迴家等著就好了，大家就滿意地三三兩兩各自散去。
看到大家都滿意，李惜說道：“看吧，我是不是料事如神？”
老村醫一臉疑惑，問道：“難道，你早就知道大家會來催你們？”
李惜說道：“那當然，我是事前諸葛亮。”
“好好好，你是諸葛亮，你是諸葛亮，”老村醫笑嗬嗬地說：“但是你們忙得過來嗎？又要拍照，又要洗啊曬啊晾啊什麽的。”
“可不？要不怎麽說她是事前諸葛亮呢？”楊誌笑著說。
“怎麽個諸葛亮法？”老村醫抬頭看看李惜，向李惜笑著問。
“我啊，昨天看到那麽多人要拍照，又要洗照片，我就已經留個心眼了。”
她說完，喝口水，想繼續解釋，卻聽見楊誌說道：“我也沒有她想得那麽周到。”
“那是肯定的。我就算過時間了，要是給一家人拍照，那快的，至少得半個小時，慢的，就得一個小時。”
“不會吧？我看你們拍照，按那個相機，那是‘卡嚓’一下按一下，就好了。”
明明就很快啊，怎麽要一個小時？老村醫有點不明白了。
“你看啊，我們拍，那是當然很快了。”李惜手肘撐在桌子上，托著腮，閃著大眼睛說道。
“你想想，昨天拍你們家的照片時，你的兒子媳婦是從哪裏迴來的？”
“從地裏迴來啊。”
“那不就對了？在這裏的人，哪一個不是要上山、哪一個不需要下地？”
“說得也對。”
楊誌也說：“對，我也是沒想到這一點。可能是因為我們太習慣這裏的一切的，習以為然了。”
“那是的，久入鮑魚之肆，而不聞其臭。”老村醫摸著胡子說道。
李惜聽了，不同意：“咋的就不能說‘久入芝蘭之室，而不聞其香’呢？”
“好好好，是香，是香。”
楊誌解釋說：“要等一家人集齊，那得多久？又要派人去叫，又要等他們迴來。這個在那個不在，這個不在那個在。”
“還有小孩子，平時滿村跑，不到吃飯時間根本不見人影。要找他們，還得把全村跑遍。”李惜補充道。
“所以，拍一家的時間，至少要預留一個小時。一個下午估計能拍五六家。晚上衝洗照片，得留個兩三個小時。”楊誌在那裏給老村醫算了起來。
“有道理，有道理。”
“現在你明白為什麽早上不搭理你了吧？”李惜笑嗬嗬地說。
“啊？是這個原因？”老村醫問道，他仔細想了一下，末了，他還是問：“但是這和不搭理我有什麽關係啊？”
“阿惜，你就別逗他了，好好說說。”楊誌笑道。
“好吧，”李惜正色道：“我算過了時間，如果要等咱們下班之後再去拍，首先光線不好，其次，剩一個小時的時間，光是集齊人都不夠，一天能拍一家也不夠啊。還沒算洗照片的時間呢。”
“真的是阿惜想得周全，你看，咱們村好幾百戶人，要是一天拍一戶，豈不是要一年才拍完？”楊誌說道。
“說得對，說得對。”老村醫頻頻點頭。
“所以，我就想著，能不能把每天的工作都趕在上午就完成，這樣下午就能空出時間來了。”
李惜說完，不忘補充一句：“我是不是很機靈？”然後看向楊誌。
楊誌看她像個等著領賞的孩子一樣，就讚她道：“那是確實。”
“所以，就為了完成工作，你就不理我了？”老村醫不樂意了。
“那也沒辦法啊，”李惜攤攤手，說道：“我這也是為了專心專注地工作啊。”
“所以以後不能下棋了？”
“衝洗照片，至少也要兩個小時。”楊誌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