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婉如先是一愣。


    想到今晚他處處維護她,心底泛起絲絲柔軟。


    “你真這麽想?”


    陸江年鋒利的眼神,一下就變得耀眼了許多,他低頭看她:“想。”


    幹淨利落,卻是明晃晃的急切。


    她深深望著他,眼波流轉,似有溫情脈脈。


    他心頭一動,莫非她真的被他說動了嗎?


    然後,她主動依偎到他的懷裏,一雙素白的小手,攀上他胸前的衣襟,雙手緊緊揪著衣服,仰頭看他,聲音軟糯,表情清澈無辜。


    “可是,我們約定好了的,半個月一次,現在時間還不到,你這樣,算不算毀約?”


    他挺翹的睫毛微微顫動,喉結滾動了幾下,性感誘人,有種禁欲的美。


    視線落在那抹嫣紅上,他沙啞著聲音說:“娘子此言差矣,這本就是兩碼事。”


    “半月之約是娘子給我的補償,今天是我們想要驗證一下,誰親的時間更長久,兩者並不衝突。”


    元婉如壞心眼地笑了笑,伸手在他滑動的喉結來迴遊弋。


    陸江年身軀一震,心裏一股熱浪湧上心頭,他捏緊拳頭,忍不住吞咽幾下:“娘子別衝動,這裏是外頭,若是要親,咱們得迴屋裏再親。”


    “你再摸下去,我怕我忍不住……”


    想到那日兩人唇齒間纏綿,他的唿吸都開始急促了幾分。


    中秋的夜風無比清涼,涼風掠過,卻不能降下他心間鼓噪的熱意。


    他伸手想要將她擁入懷中,預備帶著人,迅速趕迴眠月閣。


    元婉如卻突然伸手推了他一下,然後整個人就像一條小魚,從他懷中溜走了。


    她那張讓人惱恨的小嘴,淡笑著說:“我的好勝心沒那麽強,這種事情,輸贏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你真以為我傻呢。”


    “這段時間,你還是老老實實吧,若還動歪心思,小心半個月的湯都沒有了。”


    她莞爾一笑,翩然走開。


    陸江年哪裏還不明白,方才她是故意耍他的呢。


    可是,他為何心裏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像吃了蜜一樣甜。


    大少夫人已經走了好遠了,大公子還定定站在原地做什麽?


    玄青好奇地看過來,卻發現,自家主子眼角眉梢間洋溢的甜蜜,差點要把他膩死。


    那抹笑容……怎麽說……騷氣衝天啊!


    想到沙場上一劍,能把人劈成兩半的男人,居然會露出這麽甜膩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渾身起雞皮疙瘩。


    嗚嗚,他也想和心上人甜甜蜜蜜的,是不是該想大公子討教一下呢。


    夜裏躺在床上,陸江年終於想起來,詢問一下,在花廳那個時候,元婉如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祖母暈過去的時候,有什麽不妥嗎?”


    元婉如睡得迷迷糊糊,過了好一陣,才聽明白他問了什麽。


    “老夫人暈倒是意外,我記得,當時,曹嬤嬤就站在老夫人的身邊,按道理,應該是她先反應過來,接住老夫人才是。”


    “可最後接住老夫人的人,卻是梁雨淞。”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梁雨淞可是坐著的,她需要先站起來,才能把人接住。”


    “你說,她怎麽反應這麽快呢?反正,我總覺得有些奇怪。”


    陸江年迴憶了一下,當時他完那句話,祖母身子搖晃了幾下,曹嬤嬤本來想要上前一步,扶住祖母。


    的確是有一個身影,從旁邊躥了起來。


    梁雨淞的反應,真的不慢。


    “隻是一個動作,說明不了什麽問題,如果其中真的有別的隱情,等到事發的時候,總能發現端倪。”


    “娘子無需再想,睡吧。”


    -


    一夜過去,元婉如和陸江年去望春堂請安,順便留下來用早膳。


    昨夜汪敏和陸鬆在榮壽堂守了一陣,因為陸老夫人睡得安穩,他們最後也迴來了。


    今早瞧著,汪敏的臉上帶了一點倦意,大概睡眠不足吧。


    元婉如溫聲道:“早知道我們就晚點來,讓娘多睡一會。”


    汪敏笑笑:“你們來得晚,我同樣也要早起,這一大家子的事情,哪一件也不能馬虎,何況,等會我還要去榮壽堂看一看老夫人的情況。”


    陸鬆眼裏閃過一抹心疼:“這些年,辛苦你了。”


    說著,他情不自禁,伸手覆上她搭在桌上的手背,一臉疼惜。


    汪敏哪裏想到,孩子們都在,他就做出這樣親密的舉動。


    她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脖子上都帶著些緋色,側頭剜了陸鬆一眼,同時扯迴了手:“這算什麽辛苦,過年的時候,我都不覺得累,何況中秋。”


    陸鬆悻悻收迴手,咳,忘了陸江年夫妻也在桌上了。


    “不管怎麽說,這些年,我和江年常常不在京城,家裏的事都落在你的肩上,為夫慚愧。”


    聽到這些話,汪敏心裏十分熨帖。


    他們是少年夫妻,相識在幼時,能這樣相互體諒,相伴一世,就是最大的幸運。


    “你我夫妻一場,男主外女主內,說什麽慚愧。”


    “多少年了,你們在外拚殺,我在家中提心吊膽。”


    “其實,我也不盼著你們升官,我最盼著的,就是能像今年中秋一樣,一家人團團圓圓。”


    說起這個,陸鬆更是歉意:“皇上對我,恩重如山,夫人若想我卸甲,隻怕還要多等幾年,等我拿不動槍了,再迴來陪夫人。”


    元婉如聽著這些話,心裏頗不是滋味。


    從她的記憶裏,陸鬆和汪敏之間,算得上恩愛了。


    雖然,陸鬆也有兩個妾,但是從原主住進忠勇侯府開始,就不曾見陸鬆找過她們,陸鬆一直都隻和汪敏在一起。


    這個納妾就像吃飯一樣尋常的時代,陸鬆有妾室,不代表他對汪敏的感情不深厚。


    那究竟為何短短一年的時間,陸鬆就老房子著火,愛上了別人,一次次踐踏汪敏的尊嚴呢?


    以至於,在一兩年的時間內,汪敏就因鬱鬱寡歡,病重逝世。


    穿到大景朝那麽久,汪敏是對她最好的那個人,若是不把這件事情弄清楚,她如何能夠安心?


    陸江年見她怔怔看著汪敏出神,夾了一個小包子放在她的麵前的白瓷碟上:“包子涼了就不好吃了,別發呆了。”


    元婉如才迴過神來,衝他笑了笑,然後低頭準備用膳。


    就在這時,忽然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就聽到守在門口的人喊了一句:“曹嬤嬤,這是怎麽了?”


    曹嬤嬤的聲音,隔著門扉,清晰可聞:“快,侯爺可在,老夫人出事了!”


    陸鬆臉色一沉,大聲道:“進來迴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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