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方毅抬頭看去,隻看到一個背負雙手的背影。


    “別裝逼了,捎我一程,我們進去看看。”霍方毅歎了口氣道。


    “小霍啊!你這不行啊!都這麽久了還沒掌握鬼域的力量。”葉真一臉蕭瑟落到霍方毅身旁。


    “你忘記鬼湖了?我不願意獲得鬼域的能力而已。”霍方毅翻了個白眼。


    “走吧,看看這鬼畫裏麵到底有多少厲鬼。”霍方毅道。


    “不處理一下這隻厲鬼嗎?”葉真看向了雙手被黃金燭台貫穿的鬼影道。


    “鬼畫的本體是一幅畫,這個應該是畫中的厲鬼跑出來了,我們要找到那幅畫才行。”霍方毅解釋道。


    葉真點點頭,張開鬼域,他的鬼域並沒有像鬼眼那樣被鬼畫克製,也沒有像鬼火那樣克製鬼畫,和鬼畫的鬼域沒有明顯的克製關係。


    即便如此,葉真的鬼域在鬼畫的籠罩下範圍不足百米,受到了極大的限製。


    “咯咯咯……”


    “嗚嗚嗚……”


    鬼童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葉真的鬼域中,用笑聲覆蓋了整片鬼域,又用哭聲庇護住兩人。


    “什麽鬼?”葉真猛地打了個寒戰。


    “新駕馭的靈異罷了,不值一提。”霍方毅淡淡說了一句。


    就在這時,詭異的笑聲傳達到鬼域邊界,沒能突破鬼域,而是反彈迴來,與新的笑聲疊加在一起。


    低沉的哭聲沒能抵消掉雙重笑聲,葉真被笑聲影響,險些露出笑容。


    “還可以吧!”霍方毅沒有鬼域,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但是霍方毅不說。


    “確實不值一提。”葉真淡淡道。


    然而,兩重並不是鬼臉的極限,在方圓不到百米的鬼域當中,鬼臉的笑聲正在迅速疊加。


    三重、四重、五重……


    葉真足足堅持到第七重,再也沒能忍住,扯動嘴角露出一絲壓抑的微笑。


    然後葉真就含笑九泉了,霍方毅適時控製鬼童停止維持鬼臉的靈異。


    “我靠,你怎麽能疊加那麽多次?你的極限到底是多少?”葉真複活,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極限啊!”霍方毅麵色惆悵:“我也不知道我的極限是多少,我還沒能遇到讓我全力以赴的對手。”


    “……”葉真瞪大雙眼盯著霍方毅,滿臉寫著不服。


    但是葉真不得不服,七重就是他現在的極限,除非他再找到一隻厲鬼用來替死。


    小插曲過後,兩人在這片錯亂的空間中行動起來,抱著各自的目的開始尋找厲鬼。


    兩人很快遇到第一隻厲鬼,似乎是因為剛才在鬼臉麵前吃癟,想要找迴場子,葉真率先衝上前秀了一波他的小皮鞋。


    霍方毅適時送上小小的稱讚,滿足了葉真的虛榮心。


    兩人都基本解決了厲鬼複蘇的問題,還掌握了極為恐怖的靈異,鬼畫中的厲鬼在兩人麵前猶如秋風掃落葉,被迅速壓製。


    “先出去一趟吧,把這些厲鬼都關押完畢。”霍方毅道。


    霍方毅這一路丟下了數個人偶作為標記,但是在鬼畫那近乎無邊無際的鬼域中,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鬼域中的空間完全錯亂,即使是同一個地方,也會在不同的時間呈現出不同的樣子。


    鬼域還會欺騙你的眼睛,源頭是一幅畫,但是肉眼看過去可能隻是一堵牆,甚至是什麽都有。


    再加上很多鬼域的源頭都會在鬼域中不停遊蕩,時刻改變自己的位置,再度加大了處理這類靈異事件的難度。


    想要在範圍這麽大的鬼域中找到鬼畫本體,光有硬實力並不夠,還需要一點運氣。


    當然,如果硬實力硬得離譜,也有壓製整片鬼畫鬼域這個簡單粗暴的方法——霍方毅看了看葉真方圓百米的鬼域,默默否了這個方案。


    “我怎麽感覺你在想什麽不好的事情?”葉真眯眼道。


    “我在想你複活的代價。”霍方毅隨口轉移話題道。


    “……我已經解決了代價。”葉真莫名心虛。


    “要不我送你一個人偶吧,厲鬼做成的人偶,怎麽都打不壞。”霍方毅道。


    “我葉某人無需你的幫助。”葉真扭頭道。


    “行吧。”霍方毅聳聳肩。


    兩人繼續在這死寂的鬼域中前行,厲鬼已經抓了幾十隻,甚至有一隻不存在現實的厲鬼,由葉真主動讓它襲擊,霍方毅用壓製名額強行關押。


    但是兩人依舊沒有找到那幅畫。


    轉眼間,一天過去了,鬼畫的鬼域已經大體定型為一片荒漠,不過以前那些建築也沒有消散。


    葉真依舊用鬼域探索沒有霍方毅人偶的地方,這一次,兩人有了新發現——在鬼畫的鬼域裏,還有活人!


    這裏是一片低矮的房屋,不過其中有一處百貨超市,裏麵有十幾個幸存者,似乎依靠超市中的物資存活下來。


    這個發現無疑讓人驚訝,鬼畫已經肆虐數個月,造成了大量的失蹤人口,在此之前,總部理所當然地認為這些失蹤的人都死了,但是現在看來,或許另有玄機。


    鬼畫的殺人規律很可能比較苛刻,以至於被裝進鬼域也不會立即被殺死;鬼域中的物品很可能具有現實物品同樣的功能,以至於這些活人也能依靠這些物資維持生活所需。


    “進去看看?”霍方毅問道。


    “可以。”葉真表示無所謂。


    兩人找了很久鬼畫,始終沒能找到,這些人在這裏生存了很久,或許會有什麽線索。


    “交流的工作就交給我了,不過需要你給我打個聖光背景。”霍方毅和葉真商量道。


    “可以。”葉真閉目昂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嘴角露出若隱若現的笑意。


    “我是拯救你們的人,負責把你們帶出這片鬼地方,當然,我也需要你們提供一些情報。”霍方毅憑空出現在這家超市裏麵。


    柔和的光芒緊隨其後,如絲如縷沁入了這家超市,驅散了永恆不變的黑暗,照亮了每一個人的臉。


    在鬼畫中掙紮太久,終日麵臨死亡的威脅,他們或是惶恐不安,或是麻木不仁,但是此刻,他們的眼中,再度出現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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