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未入京都浪先起(上)
極品養子：狂飆從變壞開始 作者：高老莊贅婿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輔公單手捋須，目光中露出一絲幽怨：
“在天下人看來，皇權是至高無上的東西，它看不見，摸不著，卻實實在在的存在著。
但在通往這個寶座的路上，充滿著血雨腥風，也存在很多製衡的因素。
當年陛下繼位就險些丟掉了性命，若不是黎家力挽狂瀾，如今的大淮隻怕是另一番光景。”
“有了擁立之功，才有了後來的黎家，眼看著黎氏日益做大，皇上心憂又能有什麽辦法？
人家門生部舊遍布天下，胳膊比皇上的大腿還粗，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其實皇上才是天下心裏最苦的那個人，，，”
孟冉從輔公的嘴裏能判斷出個大概，憑他兩世為人，也能體會得到皇帝老兒的苦楚。
雖然在他身上刻下了薄情的印記，可此時還是有一絲可憐的味道自內心升騰起來。
連孟冉自己都覺得好笑，堂堂帝王也需要一個庶出的兒子去可憐他，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奇妙之處！
“皇上在朝堂上都有哪些人？”
孟冉話鋒一轉，不想再去糾結情感問題，想來些務實的東西。
不等蘇禮迴答，繼續問道：“或者說有哪些親近的人？我要聽實話，麵上親近的，輔公就不必拿來搪塞我了。”
蘇禮臉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意，
說道：“成之想幹什麽？你如今這條命保不保得住還要看天意呢，這就想著後邊的事情，是不是早了些！”
蘇禮嘴上雖然如此說，內心還是覺得很高興，響鼓不用重錘，大抵就是眼前的少年人。
但蘇禮也擔心年輕人穩不住心性，太過自信而做出些要命的事情。
當被現實狠狠拍一巴掌的時候，就會從此一蹶不振，這才壓一壓他，希望能讓他磨磨性子，變得圓潤而成熟一些。
“既然看天意，天子的意思就是天意，天子想留下我，並且寄希望於我，我還能死得了嗎？
我們這一代人與你們那一代不一樣，你們看慣了強權，束縛在禮製和慣例之中，
凡事總想著穩妥、平衡和留有餘地。
有些時候，機會稍縱即逝，人總得有理想，並為之隨時準備付出甚至生命，萬一要是實現了呢！”
“況且，殺我母親的仇人就擺在那裏，不論是黎統勳還是他身後更強橫的人，
我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也能嗅到那一絲絲血腥味。
可我做不到不聞不問，更不可能聽之任之，至少要有些布局和謀劃。
力量是積攢起來的，就像現在，我向輔公打聽朝中的情況，
還僅僅是停留在掌握形勢的階段，沒有想透徹絕不會輕舉妄動，這一點請輔公放心！”
孟冉說出了內心的一些想法，說的很坦誠，坦誠得讓蘇禮不能拒絕他。
蘇禮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竟被他的執著感動了一瞬間。
但也隻是一瞬間，然後木然的說道：
“而今的朝局明眼人都看得清楚，黎氏獨大，之前也與成之說起過，
皇上的處境十分艱難，現在明麵上信得過的人就老朽和韓將軍，
韓將軍還隻是個驍銳營的副將。
至於暗地裏的，沒有人知道，恐怕都藏在皇上心裏，這需要去分辨。
如今的情形下，你就當皇上是個孤家寡人，當然，還有你，如果你不死的話！”
孟冉一邊聽一邊思索著什麽，大腦在飛速運轉，最後勉強苦笑道：
“輔公也不必如此悲觀，人嘛，總是跟著形勢走的。
皇帝老兒有沒有人，有多少人，或者說有多少有用的人，
並不取決於朝臣的忠奸，反倒取決於他自己，天下正統，九五之尊，
這是最有號召力的一杆大旗。
世上從來不缺乏忠臣和錚臣，隻不過時勢未成之前，
誰也不會去當那隻被槍打死的出頭鳥而已。
一旦勢成，滿朝大臣都會變得忠勇無比，輔公信不信！”
蘇禮聽著這段不像這個年齡段說出的話，微微點頭道：
“那成之覺得，皇上要如何破局？如何成勢呢？”
聽到蘇禮如此之大的命題，孟冉突然覺得眼前充滿血腥。
想起前世讀過的一本四大名著，那個未出草廬便定三分天下的奇人，
也想起那位挽大廈於將傾的創世偉人，帶領窮苦百姓進行了艱苦卓絕的鬥爭，最終建立了偉大而強盛的國家。
“輔公的命題太大，我一時也說不上來具體的答案。
但有幾個字仿佛可以斟酌：韜光養晦，石破驚天！”
孟冉繼續說道：“或許皇帝老兒如今也是這麽做的，絕對不能低估他的能量！
讓你順利接任堯州刺史，又下旨讓北晉餘黨案囚犯押解進京，
從這兩件事來看，以他目前的處境，已然十分不易，我大抵能活著，
至於是留在京都還是流放到某個偏僻的地方，就看他怎麽安排了！”
“如今這中間岔出了越獄冤案，皇帝老兒自然知道是怎麽迴事。
他目前隻怕比我還難受，就像晚飯菜裏吃到蒼蠅一般。
不過還得他自己硬生生吞咽下去。
要想留得我的性命，我看不妨將我的身份公之於眾，
這樣一來，不但能試試朝廷這潭水渾到什麽程度，還可以看一看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明麵上做下弑殺皇嗣的事情來！”
蘇禮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
“成之此言倒是與一個人的說法相合，隻是這樣一來，你就成了誘餌，
不知有多少明槍暗箭射過來，形勢會異常艱險，這是一招險棋！”
孟冉微微一笑道：“既然都要麵臨明槍暗箭，倒不如讓他來得早些，
我怕再過些年，我依然還活著，卻變得畏首畏尾，
隻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既然禍事免不了，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
大淮沃野千裏，山川秀麗，氣候多姿。
正當壺關星空寂寥之時，千裏之外的京都卻是剛剛降了一場雨，烏雲還未散去，遮住所有想要閃耀的繁星。
禦極殿裏“咣當”一聲響，驚得不知所以的太監宮女們紛紛下跪，將身體伏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因為那響聲來自突然的天怒，天子狠狠將一隻翡翠茶杯摔在地上，濺起一縷水霧。
“滾！都給我滾！滾出去，，，”淮帝咆哮著呐喊，聲音傳向空曠的四壁，激起陣陣迴音“滾，，，，”
“在天下人看來，皇權是至高無上的東西，它看不見，摸不著，卻實實在在的存在著。
但在通往這個寶座的路上，充滿著血雨腥風，也存在很多製衡的因素。
當年陛下繼位就險些丟掉了性命，若不是黎家力挽狂瀾，如今的大淮隻怕是另一番光景。”
“有了擁立之功，才有了後來的黎家，眼看著黎氏日益做大，皇上心憂又能有什麽辦法？
人家門生部舊遍布天下，胳膊比皇上的大腿還粗，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其實皇上才是天下心裏最苦的那個人，，，”
孟冉從輔公的嘴裏能判斷出個大概，憑他兩世為人，也能體會得到皇帝老兒的苦楚。
雖然在他身上刻下了薄情的印記，可此時還是有一絲可憐的味道自內心升騰起來。
連孟冉自己都覺得好笑，堂堂帝王也需要一個庶出的兒子去可憐他，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奇妙之處！
“皇上在朝堂上都有哪些人？”
孟冉話鋒一轉，不想再去糾結情感問題，想來些務實的東西。
不等蘇禮迴答，繼續問道：“或者說有哪些親近的人？我要聽實話，麵上親近的，輔公就不必拿來搪塞我了。”
蘇禮臉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意，
說道：“成之想幹什麽？你如今這條命保不保得住還要看天意呢，這就想著後邊的事情，是不是早了些！”
蘇禮嘴上雖然如此說，內心還是覺得很高興，響鼓不用重錘，大抵就是眼前的少年人。
但蘇禮也擔心年輕人穩不住心性，太過自信而做出些要命的事情。
當被現實狠狠拍一巴掌的時候，就會從此一蹶不振，這才壓一壓他，希望能讓他磨磨性子，變得圓潤而成熟一些。
“既然看天意，天子的意思就是天意，天子想留下我，並且寄希望於我，我還能死得了嗎？
我們這一代人與你們那一代不一樣，你們看慣了強權，束縛在禮製和慣例之中，
凡事總想著穩妥、平衡和留有餘地。
有些時候，機會稍縱即逝，人總得有理想，並為之隨時準備付出甚至生命，萬一要是實現了呢！”
“況且，殺我母親的仇人就擺在那裏，不論是黎統勳還是他身後更強橫的人，
我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也能嗅到那一絲絲血腥味。
可我做不到不聞不問，更不可能聽之任之，至少要有些布局和謀劃。
力量是積攢起來的，就像現在，我向輔公打聽朝中的情況，
還僅僅是停留在掌握形勢的階段，沒有想透徹絕不會輕舉妄動，這一點請輔公放心！”
孟冉說出了內心的一些想法，說的很坦誠，坦誠得讓蘇禮不能拒絕他。
蘇禮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竟被他的執著感動了一瞬間。
但也隻是一瞬間，然後木然的說道：
“而今的朝局明眼人都看得清楚，黎氏獨大，之前也與成之說起過，
皇上的處境十分艱難，現在明麵上信得過的人就老朽和韓將軍，
韓將軍還隻是個驍銳營的副將。
至於暗地裏的，沒有人知道，恐怕都藏在皇上心裏，這需要去分辨。
如今的情形下，你就當皇上是個孤家寡人，當然，還有你，如果你不死的話！”
孟冉一邊聽一邊思索著什麽，大腦在飛速運轉，最後勉強苦笑道：
“輔公也不必如此悲觀，人嘛，總是跟著形勢走的。
皇帝老兒有沒有人，有多少人，或者說有多少有用的人，
並不取決於朝臣的忠奸，反倒取決於他自己，天下正統，九五之尊，
這是最有號召力的一杆大旗。
世上從來不缺乏忠臣和錚臣，隻不過時勢未成之前，
誰也不會去當那隻被槍打死的出頭鳥而已。
一旦勢成，滿朝大臣都會變得忠勇無比，輔公信不信！”
蘇禮聽著這段不像這個年齡段說出的話，微微點頭道：
“那成之覺得，皇上要如何破局？如何成勢呢？”
聽到蘇禮如此之大的命題，孟冉突然覺得眼前充滿血腥。
想起前世讀過的一本四大名著，那個未出草廬便定三分天下的奇人，
也想起那位挽大廈於將傾的創世偉人，帶領窮苦百姓進行了艱苦卓絕的鬥爭，最終建立了偉大而強盛的國家。
“輔公的命題太大，我一時也說不上來具體的答案。
但有幾個字仿佛可以斟酌：韜光養晦，石破驚天！”
孟冉繼續說道：“或許皇帝老兒如今也是這麽做的，絕對不能低估他的能量！
讓你順利接任堯州刺史，又下旨讓北晉餘黨案囚犯押解進京，
從這兩件事來看，以他目前的處境，已然十分不易，我大抵能活著，
至於是留在京都還是流放到某個偏僻的地方，就看他怎麽安排了！”
“如今這中間岔出了越獄冤案，皇帝老兒自然知道是怎麽迴事。
他目前隻怕比我還難受，就像晚飯菜裏吃到蒼蠅一般。
不過還得他自己硬生生吞咽下去。
要想留得我的性命，我看不妨將我的身份公之於眾，
這樣一來，不但能試試朝廷這潭水渾到什麽程度，還可以看一看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明麵上做下弑殺皇嗣的事情來！”
蘇禮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
“成之此言倒是與一個人的說法相合，隻是這樣一來，你就成了誘餌，
不知有多少明槍暗箭射過來，形勢會異常艱險，這是一招險棋！”
孟冉微微一笑道：“既然都要麵臨明槍暗箭，倒不如讓他來得早些，
我怕再過些年，我依然還活著，卻變得畏首畏尾，
隻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既然禍事免不了，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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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淮沃野千裏，山川秀麗，氣候多姿。
正當壺關星空寂寥之時，千裏之外的京都卻是剛剛降了一場雨，烏雲還未散去，遮住所有想要閃耀的繁星。
禦極殿裏“咣當”一聲響，驚得不知所以的太監宮女們紛紛下跪，將身體伏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因為那響聲來自突然的天怒，天子狠狠將一隻翡翠茶杯摔在地上，濺起一縷水霧。
“滾！都給我滾！滾出去，，，”淮帝咆哮著呐喊，聲音傳向空曠的四壁，激起陣陣迴音“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