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感覺有些口幹舌燥,花小柒將他扶起來後,自顧三口兩口將菜粥全部喝完,有了一些飽腹感,心神也逐漸安定下來。


    “這就是說,我從昨夜一直昏迷到現在?”


    “嗯,,,”


    “如今我娘死了,盈盈一家也全部死了,是也不是?”


    “嗯,,,”


    “我娘和盈盈連收屍的人都沒有,,,”孟冉收起了眼淚,卻變得眼神怨毒起來。


    “蘇姐姐應該會收!”花小柒總是迴答得很簡潔。


    這女孩有時很是單純,有時卻又變得聰明。


    因為這個時候,蘇青越不會不管這些事情,她是個周全的女孩,心思細膩,應該不會耽誤這些他認為重要的人和事。


    孟冉盤膝坐在幹草上,開始一邊打量周圍的環境,一邊理性的消化近來充斥著很多變故的過往。


    這間牢房顯得小了一些,不過幹淨了許多。


    房門外站了幾個守衛,他們的衣著與濟縣牢城裏的毫不相同,從製服的質地和色彩上都高出一個檔次。


    氣質和容貌也不俗,不像縣衙牢城裏的守衛那般猥瑣。


    身邊的小柒繼續她那習慣性的動作,將發絲纏在手指尖上繞圈圈,先慢後快,最後幾根手指仿佛活了起來,


    與文明時代彈奏鋼琴的音樂家沒有多少區別,發絲瞬間編成辮子,然後又弄散,又在辮上,如此往複!


    “小柒打架真的很厲害!”孟冉突然想到她對付那四個強人時候的超人表現。


    “大哥哥不哭了?”花小柒眨巴著眼睛答非所問。


    “人都死了,就算我再怎麽哭,再怎麽傷心,她們也迴不來!”


    “大哥哥說的對,師傅死的時候,小柒就沒有掉過一滴眼淚,是師傅教的我與人打架的功夫!”花小柒露出個天真無邪的表情。


    “你師傅是誰,一定很厲害!”孟冉有些好奇的試著問道。


    “師傅是個道姑,她說修道的人不會死,可她卻死了,雖然她打架真的很厲害!”


    想起死去的老師,花小柒仍舊保持了平靜的心,似乎沒有什麽事情能讓她心亂。


    這一點倒是令孟冉很是佩服,試問不管前世今生,能做到這一點的能有幾個人。


    看著有些天真卻又偶爾露出聰明一麵的小柒,孟冉的思緒很快迴到目前的局勢上來。


    魂穿僅僅近一年的功夫,竟然曆經了多次起伏,從起初金府黎氏的身份陷害,到竹山救下蘇青越,再到白馬坡殺人,


    後來有了穆長春的際遇,就有了臨行時留下的後手。


    鬼頭刀慶五和北山駝子薑橫著實讓孟冉領略了人心的殘酷,雖然十分驚險的脫困,也能知道敵人是何人,刺來的劍在何方。


    因為之前的遇險,孟冉很篤定的殺了金滿,又設計謀端掉了整個太行山盜匪,還在過程中曆練了心性,使各方麵的處境都上了一個台階。


    可如今,這次刺來的劍毫無行跡可循,在不經意間使自己卷入了叛賊餘黨的旋渦,


    用美好的姻緣將自己捧得很高,再變成叛黨,將親人殺盡,從縹緲的天上重重的摔下來,欲製自己於死地而後快。


    整個過程中沒有預兆,更讓人抓不住頭尾,仿佛一隻無形的大手從暗處伸過來,突然掐住你的脖子,


    等你發現的時候,已經無從掙紮,孟冉於此時的境況大抵就是如此。


    內心被撕裂,有憤怒、不甘、無助、絕望各種情緒交織。


    而現在,所有親近的人已然所剩無幾,自己卻又在殺手刀下活了下來。


    這樣的結果,不知蹲在暗處那個人在做何感想,更不知接下來會有何種等級的暴風驟雨等待著一個魂穿者去跳進陷阱。


    直到母親將那一層隱秘的身世揭開,孟冉才似乎找到了一些理論上的蛛絲馬跡。


    初步判斷是:縣衙在整個事件中隻是馬前卒而已,真正的推手仍然藏在暗處,


    如今直接的執行者縣令宋興和鄭都統已死,使得背後的人無跡可尋,孟冉有種不祥的感覺。


    正當孟冉彷徨的時候,坐在府內發呆的黎統勳或許比他還要難受。


    就在事情進展十分順利的時候,結果卻超出了預想,最該死的人仍舊還活著。


    黎統勳抓破頭皮也想不出,一個書生如何在四個成名已久的江湖狠人手下逃出生天,此時真正感受到豬隊友的劣根性和破壞力。


    他們破壞了整個龐大的計劃,破壞了黎統勳籌謀好長時間,耗盡心力布下的局。


    這就意味著整個計劃正在走向失敗的邊緣,這是他或許根本承擔不起的後果。


    黎統勳清楚的知道,如若那個書生還活著的消息傳進宮裏,


    不知會有怎樣的狂風暴雨等著他,想到這裏就覺有些口幹舌燥,如今還要為此善後,應付來自蘇禮那隻老狐狸所設下的關卡。


    不幸中的萬幸是謀劃周全,順利讓宋興和鄭二這倆貨一起見了閻王,四個刺殺失敗的廢物也死了。


    如今除了金府那個容易膨脹的傻逼堂妹,其他所有知道內幕的人都死了,這是最值得黎統勳慶幸的一方麵。


    接下來,隻要牢城越獄謀反事件能過得了葉長亭那條老狗的法眼,這事就不難定性。


    眼前的危機也能解除,至於將來的事,隻能看局勢的走向。


    黎統勳突然覺得很累很累,看著銅鏡中倒映出的身影,自覺似乎蒼老了許多。


    中午時,蘇禮派人來到黎統勳私宅,請他到府衙去商議大事。


    黎統勳知道,蘇禮對越獄這件事一直需要一個交代,還會核實一些情況,準備向朝廷稟報。


    刺史府的堂上,蘇禮一身官服坐在上首,對麵空了一個位置。


    長史錢丙三、司錄周通、別駕楊茂昌坐在左邊一排。


    右邊是武將賀蘭展和漳河軍中兩名副將,以及濟縣捕頭葉長亭,濟縣牢城的牢頭胡大海,另外還有兩個刺史府的書辦。


    黎統勳到來後,蘇禮示意他坐在對麵空下來的位置。


    這樣安排很明顯,目前蘇禮是刑部侍郎、兼堯州刺史,而黎統勳是堯州司馬,行刺史之職,相當於代理刺史。


    蘇禮常在京都,他是堯州的實際掌權者,因此自然是坐了蘇禮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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