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統勳明白他這樣做的意思,就是不再信任他,黎統勳暗中觀察那四人的情形,確定已經死透,這才說道:


    “這個下官自然知道,蘇大人還兼著堯州刺史的職銜,是下官的上司,所以一切但憑蘇大人做主就是!”


    一行人小心的查看了一番,這才出了牢房,此時已是深夜,一夜奔忙,所有人都累得不行,除了留下封鎖現場的人,其餘各自歇息!


    到得第二天,不知誰人當了長舌婦,濟縣牢城發生死囚集體越獄造反,


    縣令和縣尉署都統被反賊當場殺死,反賊被全部誅殺的勁爆消息在整座濟城裏開始蔓延。


    城內的百姓不知內幕,隻覺得反賊太過囂張,安全感降低了不少,對於縣令和另一個官員的死表示同情。


    午間的時候,蘇青越用過午膳,有些疲累,獨自躺在床上想要午睡一番,適當放鬆一下最近緊繃的神經。


    自從高府出事牽連了孟冉以來,蘇青越先是日夜兼程跑了一千裏地進京報信,


    趕迴來後又四處走動,費了好大勁,使了好多錢,才得以混進牢城說服高盈盈寫下那封休書。


    後來見高盈盈實在可伶,對孟冉用情至深,同為女子的蘇青越動了惻隱之心,想要設法救高盈盈一命。


    人總是被意念推動著行為,因為萌生了新的想法,自然要圍繞這個目標去思慮和謀劃。


    蘇青越想要救下孟冉的妻子,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特別是以目前的形勢來看,


    高家身份敗露,成了不可挽迴的死局,於正常手段已無法達成目標。


    如此一來,蘇青越首先想到的是半路劫了囚車,反正押送囚犯的人是自己的大伯父,


    可這樣一來,定會給伯父帶來極大的隱患,將來還可能波及整個蘇家,因此十分傷神,最近幾日反複思量不得其解,故而十分心累。


    夜不能寐時,正是心事湧上心頭的時候,蘇青越縱然聰明理性,畢竟是一個花季少女,


    情感豐富細膩,於自身情感世界也著實糾結,一直以來,她內心是彷徨的,心裏也從未有過踏實的感覺。


    蘇青越想得確實累了,意識正朦朧間,秀兒直接推門跑進了房間,惹得蘇青越很不高興,埋怨道:


    “秀兒如何不懂規矩,我這正要睡著呢!”


    “小姐,出事了,出大事了,,,”


    蘇青越從秀床上爬起來,說道:“不急,慢慢說!”


    “昨夜牢城裏囚犯們造反越獄,當場殺了宋縣令和縣尉署都統,後來被縣尉署的官兵盡數誅殺,一個場上全都是血淋淋的屍體,,,”


    蘇青越猛的從床上翻落來下,驚叫道:“什麽?這怎麽會,孟冉怎麽樣了?”


    秀兒顫抖著答道:“聽說囚犯全部死了,至於孟公子,目前還不知道,,,”


    蘇青越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內心六神無主,木然的從地上踉蹌爬起來,一步一搖晃的朝門口走去,絲毫忘記了此時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衣。


    秀兒見蘇青越的模樣,緊張得不行,立刻上前拉住她,大聲叫道:“小姐,小姐你怎麽了,,,”


    蘇青越這才迴過神來,十分機械的說道:“秀兒不用擔心,我沒事,先更衣,叫上王儉和李祿跟我去牢城。”


    蘇青越到得牢城的時候,大門已關閉,反倒是牢城外兩裏地的菜市口場地上,聚集了很多的人。


    這裏是公開處決重犯的地方,灰色的圍牆用條石堆砌而成,呈半開放式向南北延展開來,圍牆下是一個大大的圓台,在處決犯人時供行邢官員落座,平日裏也用於公開活動或者流浪賣藝者雜耍的戲台。


    圓台下一米高的位置有一塊長方形場地,場地兩端設有鼓架,場地邊上留有幹涸許久的血跡。


    這裏就是處決犯人的行邢台,兩端的鼓架供擂鼓使用。


    行邢台再往下一層是一片開闊的場地,也是供百姓觀看的看台。


    那片開闊的場地邊圍了手持長矛的兵丁,場地上放著一排排蓋了布的屍體。


    據說官府下令,將越獄造反被誅殺的囚犯屍身放在這裏,除了主犯,其餘的供家人收殮。


    這在古代是一個極為大膽的舉動,也因為這個舉動,令那些被抓進來的“囚犯”家屬心情稍微平靜了些。


    場邊圍攏了黑壓壓一片人群,有前來認領屍身的,有陪同主家前來的,也有吃瓜的,,,


    蘇青越畢竟不是一般女子,心緒平複了許多,見到此種情形,帶上家丁加入了辨認屍體的隊伍。


    一圈下來,已經將秦母的遺體找了出來,那主犯高荃和高盈盈的屍體則被單獨看管在另一個位置,不準人員靠近。


    蘇青越四處打聽孟冉的下落,最後聽得一名相熟的衙役告訴她,孟公子是死囚牢中唯一幸免的一個人,


    不知什麽原因,當晚最後出來的人就是他,後來被朝廷來的大官帶走,說是來了旨意,要將犯人押解京都。


    蘇青越一顆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然後又請托了官兵隊伍裏的熟人,直到夜間的時候,


    才用無人認領的屍身,將高家父女的遺體置換了出來。


    然後在西城竹山上找了一個位置將他們統統安葬,每一塚墳頭上均吩咐工匠用條石刻了一塊石碑,


    全部落上“孟冉敬立”的落款,也算是為他做了一些實事。


    ,,,,,,


    孟冉蘇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間。


    昏沉的頭腦有些發脹,殘存的記憶裏是身上插滿箭矢的母親和妻子,此時隻怕屍身已然涼透,孟冉忍不住眼眶裏打轉的濕潤。


    前世雖然生活過得一地雞毛,卻不像如今這般生離死別,不免增添了更多的傷懷和心痛。


    艱難的轉動淚眼,發現還是在一個監牢裏,好在這監牢有個小窗,陽光從小窗裏斜射進來,分不清是朝陽還是殘陽。


    身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哥哥終於醒了,你已昏睡了一天,,,”


    書生能辨別得出來,那是花小柒的聲音,幹淨中帶有一絲稚嫩,問道:“這是哪裏?是早上還是下午?”


    “是下午了,但不知是哪裏,大哥哥快喝些粥!”說著花小柒將一隻殘缺的碗遞過來,有一雙筷子放在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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