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忽視的楚靖巧,如今卻也不得不放下了手裏的鋤頭。


    她抬起鳳眸,睨了一眼方才還對太後滿臉討好的周朗央。


    “央王不知有何事?”


    她明顯就是明知故問,方才太後的話可完全不加以掩飾,在場的朝臣都已經聽到了。


    但楚靖巧故作糊塗,周朗央卻也隻得將剛才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太後說住帳篷裏麵不舒服,你難道聽不見嗎!”


    “這房屋雖然破敗,但是最起碼可以抵禦炎熱,你瞧瞧搭了個帳篷,裏頭酷熱無比,太後一向在宮裏養尊處優,又怎麽能受得了如此炎熱的夏日!”


    一聽這話,楚靖巧手中的鋤頭頓時一丟!


    她挺直胸脯,轉頭就看向剛才還在訴苦的一堆文臣,張口便怒斥道!


    “你瞧瞧你們一個個在京中養尊處優,如今也不過是換了個環境,居然就如此言苦!”


    “你們知不知道,當初我與皇上在戰場上時,過的到底是什麽樣的日子!別說是這樣的帳篷了,有時候我甚至得與皇上和將士們都直接睡在密林之中!”


    “這種炎熱的夏日對你們來說便已經是無法接受,那你們可曾有想過天天訓練和在外駐守的士兵!”


    說到這,楚靖巧亦有所指的看向太後,當著所有文臣與武臣的麵,朝著太後的方向彎腰作揖,


    “太後娘娘,微臣知道您心係百姓,也知道您在皇宮之時養尊處優,所以受不得這許多的辛苦。”


    “但您身為後宮的表率,您亦應當明白,您該給所有的大臣做表率,而並非主動言苦!您瞧瞧皇上當初在戰場之上時過的究竟是什麽苦日子!”


    “當初微臣與皇上在戰場上,甚至連性命都顧不得,又何談辛苦與享福?微臣今日說這些並非是要訓斥太後,隻是想告訴太後,德,還需配位!”


    “你說哀家德不配位?!”太後頓時便漲紅了臉!


    “楚丞相!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如此訓斥哀家!”


    “微臣並無此意。”楚靖巧說著便挺直了脊背,“隻是在跟太後娘娘說當初微臣與皇上在參加戰爭之時,到底過得有何等艱辛罷了!”


    “好!很好!”太後氣的笑出了聲。


    “你們能住帳篷,哀家自然也沒什麽住不得的!但楚丞相今日所說之言,哀家一字一句全都記住了!”


    “太後娘娘嚴重了。”楚靖巧麵色不改,“微臣是在說實話。”


    “好一句實話!”太後冷笑一聲,越過楚靖巧便徑直離開。


    楚靖巧挺直的脊背這才一鬆,連忙抓起地上的鋤頭便穩住了身形。


    這太後可真是太嚇人了!


    分明應當是位慈祥的老人,怎麽如今倒是像個母老虎一般嚇人……


    楚靖巧思緒未停,抬眸便瞧見小皇帝神色一片幽深。


    片刻後,周辰川轉身離去。


    楚靖巧鳳眸一轉,迅速跟上了周辰川的步伐!


    小皇帝的神色不對,該不會是有什麽事情要對她說吧?


    果不其然。


    當楚靖巧走至周辰川後頭,遠離所有的朝臣之時,周辰川這才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楚靖巧,有些頭疼的道,


    “愛卿,朕知曉你是為虧空的國庫著想,可如今你如此頂撞於母後,隻怕她又記上你一筆了。”


    “皇上不必為此擔憂。”楚靖巧眼中劃過一抹堅定。


    “自古以來,忠臣本就容易得罪人,畢竟忠言逆耳,又有幾人像皇上那般能夠聽得了真正的忠言?”


    她這話不但吹捧了小皇帝,甚至表明了自己絕對會對江山忠誠的決心。


    隻見小皇帝那幽沉的神色迅速斂去,看著楚靖巧的墨瞳之中忽然摻雜了一分楚靖巧也瞧不懂的情緒。


    但就在這時,楚靖巧眼角的餘光忽然看見在遠處奔騰的兔兒。


    她鳳眸一亮,一條計劃悄悄的浮現在了腦海之中!


    “皇上!微臣忽然想到有一掙錢的好方法!不知皇上可否要加入!”


    “哦?”周辰川眼中的情緒迅速被壓下。


    “愛卿有何掙錢的法子,隻管說便是了。”


    “迴稟皇上。”楚靖巧負手而立,視線凝向了遠處的一片廣袤密林。


    “微臣認為,獵場獵物眾多,而咱們京城之中最不缺的便是富商!這些富商別的不多就是錢多,所以咱們不如將虧空的國庫打到這些富商的頭上!”


    “在京中,玩樂的設施相當有限,所以這些富商平日必定有些無聊,不如咱們便將獵場向京城的富商開放,設置門票!”


    “然後,咱們再用賺取的門票用於獵場的修繕!這樣一來虧空的國庫不必再大出血,獵場也能及時修繕,甚至不費國庫的一分一厘!”


    “此法甚妙!”周辰川墨瞳微閃,“那便依愛卿所言!但此事還需找皇叔商量一番,畢竟這獵場一向是由皇叔負責。”


    “是。”楚靖巧點了點頭,心中卻是腹誹,那老家夥怕是不會同意。


    楚靖巧的腹誹果然成了真。


    當他們迴到獵場之地,宣來周朗央訴說此事之時,周朗央那渾濁的雙目忽然一瞪,張口便道,


    “皇上,此法萬萬不可啊!”


    周辰川劍眉一緊。


    “皇叔,如今國庫空虛,本就無銀兩修繕狩獵之地,楚丞相之法不但可以不費國庫一分一厘,甚至還能將狩獵之地修繕完成,皇叔為何不同意?”


    周辰川的質問讓周朗央猶豫了片刻。


    但緊接著他就好像尋到了理由那般,連忙道,


    “皇上,此法的確不可,您想想,曆代以來,哪一位皇上會用此法?這事關皇家的顏麵和尊嚴啊!”


    “這狩獵之地乃是皇家禦用,平日裏也唯有三年一次的狩獵之時,皇上與他人才能進入。”


    “若是這獨屬於皇家的狩獵之地對他人開放,那豈非是要叫百姓笑話,是要叫他國的大臣笑話!”


    這一字字一句句聽起來還當真是為了皇家顏麵著想。


    周辰川麵色微沉,似乎正在斟酌此法。


    可周朗央卻是沒了等待的心思,忽然便又加了一句,“還請皇上慎重考慮!切莫因此事而玷汙了皇家的顏麵!”


    但一邊的楚靖巧卻是沉不住氣了。


    她向前一步,指著周朗央的鼻子便怒罵一句!


    “你個老匹夫,快閉上你那張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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