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一聲驚唿從楚靖巧後方響起。


    “砰——”巨響讓楚靖巧的身子忍不住又顫了顫!


    她迴頭看了一眼,隻見剛才站著的地方,此時居然已經被牆壓塌了一大塊!


    幸好!


    小命還在!


    但驟然反應過來的楚靖巧卻發現似乎所有大臣都在用一言難盡的視線盯著她。


    都盯著她做什麽?


    楚靖巧鳳眸一動,眼底滿是茫然,卻見太後忽然鳳眼一豎,嗬斥出聲,


    “夠了!”


    “這是在諸多朝臣眼前!你們怎能行此親昵之事,還嫌丟臉丟的不夠嗎!”


    太後的嗬斥讓楚靖巧更加茫然。


    她咋了?這是刨了太後的祖墳了?還是給太後的祖墳燒了把火?


    “咳咳。”就在楚靖巧滿心茫然之時,身旁忽然響起低沉的咳嗽聲。


    緊接著,她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小皇帝,把那手從她那細軟的腰間緩緩的縮了迴去。


    “……”嗬嗬,嗬嗬嗬。


    她總算知道為什麽這些朝臣的眼神這麽奇怪了!


    狠狠的磨了磨牙,楚靖巧卻隻得朝著身旁的周辰川低了低頭,咬著牙根從嘴裏溢出感謝的話語。


    “微臣多謝皇上救命之恩!”


    “愛卿不必言謝。”周辰川視線望天,但那背到身後的指尖卻忍不住輕輕一攆。


    那細軟的觸感仿佛現在還停留在他的指尖。


    下一刻,楚靖巧便連忙轉移了話題,“這房屋到底怎麽迴事?今日是本丞相在此都差點被這倒塌的房屋壓下,若是換成了其他朝臣該怎麽辦?”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其他的朝臣瞬間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是啊,這房屋今日倒塌,指不定改日也會倒塌,哪能每次都這麽好運啊!”


    “這楚丞相運氣一直極好,如今都差點被壓塌了,那咱們可怎麽辦!如此破敗的房屋還是趕緊修好才是!”


    “不錯,也不知這房屋到底是何人負責的,居然如此不經用!這白日還好,若是夜色沉睡之時,那可怎麽辦!”


    眾大臣你一言我一語,這件事情自然不能輕易小覷。


    “將那看守獵場的人叫上來。”周辰川擰著眉心,低沉的語氣顯得有些駭人。


    那看守獵場的人急急忙忙就被帶了上來,一聽是皇上親自召見,就連額頭上都浮出了冷汗,一到現場便急忙跪倒在地,


    “皇上,您喚奴才來有何事?”


    他語氣盡顯討好,看周辰川低沉的語氣卻沒有絲毫轉變,反而摻雜了一股威嚴之勢。


    “起來便是,朕且問你,這房屋何故倒塌?”


    那看守獵場的人抬頭一看,剛站起來的身子兩股戰戰,險些又要倒下!


    但他好懸才忍住,顫著身子道,


    “迴稟皇上,這獵場從祖輩戰亂時期便一直到今日,從未撥款翻修。”


    “奴才在許久之前也曾請示過先皇,但當初先皇說幾年一次的狩獵,不必如此隆重,所以這才一直未曾翻修,也導致了這裏房屋破敗!”


    話音剛落,看守獵場的人連忙伸手拂去額頭的冷汗。


    但一旁站著的楚靖巧卻是打量了周辰川一眼。


    眾多朝臣你一言我一語的還在議論,嘴中一個個說著如此危險之地勢必要翻修。


    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並未有他們口中所說的那般簡單。


    虧空的國庫如何拿出這諸多銀兩翻修狩獵場?


    眼瞧著小皇帝的眼神愈發下沉,楚靖巧腦中靈光一閃,忽然便半跪在地!


    “皇上!微臣有一主意!”


    “哦?”周辰川沉下的墨瞳總算有了迴緩的趨勢。


    “愛卿有何主意,直說便是。”


    “皇上,微臣認為,今日便是需在狩獵場安營之時,若是在此時拿出銀兩翻修狩獵場,那也是日後的事情。”


    “如今我們需要解決的就是這居住問題,所以微臣認為,既然眾位朝臣也害怕房屋會倒塌,不如咱們便將這房屋扒了,改用帳篷?”


    周辰川身子一頓,墨瞳霎時染了笑意。


    他就知道,無論何時,楚靖巧總是能在他陷入僵局之時最先出口。


    故作沉思片刻後,周辰川便點頭道,“愛卿這主意甚好!”


    “其他愛卿可還有更好的法子?”


    眾多朝臣連忙搖頭!


    他們要是有主意方才就說了,怎麽還會等到現在讓楚靖巧搶了這功勞!


    楚靖巧麻溜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那還請諸位官員隨本丞相一同動手!”


    “啊?”諸位官員頓時麵麵相覷。


    “怎麽?各位愛卿是還有什麽異議嗎?”周辰川劍眉微揚,其他朝臣頓時便下的將想反對的話全都堵了喉嚨裏,連聲應是。


    隨後,楚靖巧便帶領著一眾朝臣,將那些破敗的房屋一個個用鋤頭推倒,又要用沙鏟,把那些個泥土都給鏟出。


    可諸多文臣一直以來都養尊處優,哪裏經曆過這等艱難險阻之事,唯有那些個習武的朝臣,倒是未曾吭言一句。


    在烈日之下,眾多文臣被曬的熱汗不停,一個個也哀聲怨道。


    “楚丞相,這等辛苦之事,您為何不讓士兵來做?”


    “是啊楚丞相,以微臣來看,這樣的事情就該讓那些個習武之人和整日訓練的士兵來做,這不就是他們該幹的事情嗎!”


    “實在是受不得了,在如此烈日曬在身上本就艱辛,居然還要推倒房屋!”


    楚靖巧手中拿著鋤頭,一邊推倒房屋,一邊悠哉悠哉的聽著他們的抱怨。


    這些個朝臣還真是懶散慣了,居然想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交給士兵和武臣,讓他們休息?做什麽春秋大夢!她可不慣著!


    但就在這時,剛搭好了一處帳篷的士兵將太後請了進去。


    可沒想到太後就進去了那麽一會兒便連忙走了出來,那不怒自威的麵容之上,帶著一股煩躁之意。


    一旁的兩位宮女手中拿著扇子,為太後不停的扇風。


    可這並不能紓解太後心中的煩躁,她轉頭便對著小皇帝抱怨了一聲。


    “這帳篷怎麽是人能住得了的,裏頭又硬又熱,哀家在裏麵待一會兒便頭昏腦脹,著實不行。”


    “是啊,這狩獵之地自然是要讓太後住得舒服!”一旁的周朗央眼眸一閃,忽然向前便道,“楚丞相,你到底是怎麽做事的!還不快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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