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照,金殿巍峨莊嚴,氣氛凝重壓抑。


    禮部侍郎王華身著朝服,滿臉悲憤,“撲通”一聲跪在大殿冰冷的石磚地上,高聲唿道。


    “臣有本奏。”


    龍椅之上,朱佑樘身著龍袍,神色威嚴而不失仁厚,微微抬手,說道。


    “王愛卿,平身。”


    王華伏地不起,涕淚橫流。


    “陛下,您可要為臣做主啊!”


    朱佑樘坐直身子,目光中滿是疑惑與關切,輕聲問道。


    “王愛卿到底何事?莫要悲戚,細細說來。”


    王華緩緩抬起頭,眼中怒火中燒,冤屈之情溢於言表,迴道。


    “迴稟陛下,臣與眾多大臣的府邸,竟是徐誌道命人炸的!


    此人行徑惡劣,全因臣之前彈劾他在韃靼築京觀之事懷恨在心,蓄意報複。


    那徐誌道,在韃靼之地為彰其功,擅自築京觀,致使當地百姓慘遭塗炭,臣等秉持正義,聯名彈劾於他。


    豈料他心胸狹隘,竟用如此卑劣手段炸毀臣等府邸,臣家中老小擔驚受怕,苦不堪言。


    望陛下聖明,洞察其惡行,還臣等一個公道,嚴懲徐誌道這等惡徒,以正朝綱!”


    朱佑樘聽後,裝作龍顏大怒,猛地一拍龍椅扶手,震得朝堂之上氣氛更加緊張。


    “豈有此理!


    徐誌道竟敢如此膽大妄為,朝堂之上豈容這般報複惡行!


    來人,將徐誌道帶上殿來!”


    他的聲音響徹大殿,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憤怒。


    不一會兒,徐誌道被押解上殿。


    隻見他身著華服,一臉的桀驁不馴。


    “徐誌道,你可知罪?”


    朱佑樘怒目而視,高聲喝問。


    徐誌道卻佯裝無辜,狡辯道。


    “陛下,臣冤枉啊!”


    王華看了一眼徐誌道咬著牙說道。


    “徐誌道,你莫要再巧言令色!


    你命人炸毀我等府邸,就是為了報複我彈劾你在韃靼築京觀之事,如今鐵證如山,你還敢抵賴!”


    朱佑樘怒目而視,再次高聲喝問。


    “徐誌道,你可知罪?”


    徐誌道卻微微躬身,不緊不慢地說道。


    “臣對朝廷忠心耿耿,怎會做出有違國法之事?


    定是有人蓄意陷害,望陛下明察。”


    王華聞言,氣得渾身發抖,上前一步,指著徐誌道的鼻子怒斥。


    “徐誌道,你莫要狡辯。本官已經掌握你的證據。”


    說罷,將一疊厚厚的證據呈遞給皇帝。


    朱佑樘接過證據,細細翻看,臉色愈發陰沉。


    這證據不是別的,正是錦衣衛查出來的爆炸之物乃是徐誌道發明的手榴彈。


    這也正是朱佑樘命牟斌放出去的消息,朱佑樘裝模作樣的翻看了半天大聲喝道。


    “徐誌道,證據確鑿,你還敢在朕麵前信口雌黃!


    你身為朕的學生,不思為國盡忠,卻因一己私怨犯下這等滔天罪行。


    你該當何罪?”


    徐誌道知道這時候該自己的戲碼了。


    “臣有罪,請陛下治臣的禦下不嚴之罪。”


    說著便跪倒在地,磕頭請罪。


    朱佑樘憋著笑,佯裝怒道。


    “你可真是膽大包天,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


    還妄圖以禦下不嚴之辭來脫罪,實在是罪上加罪,罪無可恕!”


    底下的眾多大臣,有的心急如焚,有的興高采烈。


    但是內閣三巨頭,缺不動如山,仿佛與他們無關。


    這時定國公徐永寧匆匆出列,雙手顫抖地拿出一塊丹書鐵券,上前幾步,“撲通”一聲跪下,高聲道。


    “聖上,老臣願拿丹書鐵券來抵罪。


    徐誌道即便不是老臣親孫子,但在老臣府中長大,情同親孫。


    老臣教導無方,致使他犯下如此大錯,老臣痛心疾首,願以這丹書鐵券為他求得一線生機,望聖上看在老臣多年來為朝廷鞠躬盡瘁的份上,網開一麵。”


    朝堂之上頓時一片嘩然,大臣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朱佑樘見狀,臉色一沉,目光冷冷地掃向徐永寧,說道。


    “徐老國公,這丹書鐵券乃是太祖皇帝為嘉獎功臣所賜,是榮耀亦是責任,豈容你這般濫用!


    徐誌道犯下的罪行人神共憤,若因其而壞了國法綱紀,日後如何服眾?


    莫說他不是你親孫,即便是,難道就可憑借這鐵券肆意妄為嗎?”


    徐永寧麵露悲戚,仍苦苦哀求。


    “聖上,老臣明白國法難容,可老臣實在不忍見徐家這一脈就此斷絕啊。


    老臣願以餘生之功績,換他一條活路,讓他戴罪立功,也好讓老臣有機會好好教導於他,使其迷途知返。”


    朱佑樘微微皺眉,仿佛在心中權衡利弊。


    朝堂之上,眾朝臣聽聞定國公徐永寧欲用丹書鐵券為徐誌道抵罪,頓時一片嘩然,紛紛出言反對。


    “陛下,丹書鐵券雖為太祖所賜殊榮,但絕不能成為赦免徐誌道這般重罪的憑借!


    若今日開此先例,日後國法威嚴何在?朝綱豈不亂套!”


    吏部尚書挺身而出,慷慨陳詞。


    “正是,徐誌道犯下炸毀大臣府邸這等大逆不道之罪,罪無可恕,怎可因一塊鐵券就逃脫懲罰!”


    其他禦史也隨聲附和,言辭激烈。


    徐永寧滿臉悲戚,卻仍執著地跪在地上,雙手高舉丹書鐵券,口中喃喃。


    “老臣對不住列祖列宗,可誌道他……”。


    就在這一片反對聲浪中,朱佑樘神色威嚴地坐在龍椅上,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徐永寧身上,沉默片刻後,開口說道。


    “準。”


    王華聽見朱佑樘的準,哪還能淡定。


    自己家被炸沒了,自己被炸成昆侖奴了。


    對方用一個丹書鐵券就沒事了,那自己算什麽?


    小醜嗎?


    “聖上,萬萬不可啊。”


    朱佑樘迴道。


    “王愛卿,那你想怎樣?


    要不要這位置給你做?


    你想怎麽辦都行?”


    朱佑樘的語氣溫和,但是言語中全都是殺機。


    王華這人不屬於任何黨派,就是單純的軸。


    心裏沒有什麽天地君親師,心裏隻有自己的一套辦事理念。


    原本他是左都禦史的最佳人選,但是就因為這個性格朱佑樘是在事受不了了,這才想辦法將他調入禮部。


    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在這個時候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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