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幾人站在原地,目光遠遠看著蔡京駕車揚塵而去。


    徐寧此時眉頭緊皺,眼中怒火未消,忍不住出聲問道:“武兄弟,你方才為何要阻攔我?那廝如此張狂,就該狠狠教訓他一頓才是,怎可輕易放他走?”他一臉疑惑。


    聽聞徐寧這話,武植神色一正,對著三人說道:“諸位兄弟,方才那人乃是剛調入朝廷的翰林學士承旨蔡京。此人雖剛入朝堂,但背景複雜,人脈頗廣。倘若咱們今日真對他動手,那就是毆打上官,可就捅了大簍子,勢必會引發一連串的麻煩。”


    三人聽聞,剛剛那位老者竟是朝廷的翰林學士承旨,頓時大驚失色,緊接著,臉上露出憂慮。


    他們三人身為軍中校尉,自然深知曉翰林學士承旨的厲害之處,對方可是朝廷三品大員,若是對方真要對付幾人,於他而言那簡直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


    武植見三人麵露憂色,微笑著說道:“兄弟們莫要擔憂。如今三位兄弟蒙官家欽點,調到樞密院,受我調遣,是我樞密院的人了。那蔡京即便權勢滔天,也沒權插手咱們的事,更別想對付你們。而且,蔡京若想動你們,得先過我這關。”


    王進聽聞這番話語,臉上的憂慮之色仍舊未散,他看著武植,開口說道:“武兄弟,你方才逼迫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向百姓賠禮道歉,我是擔心他往後會找你麻煩,對你不利啊。”


    “哈哈哈”。武植聞罷王進之言,朗笑了幾聲。


    旋即,他神色一正,麵向三人道:“吾久聞蔡京此人,陰鷙狡黠,德不配位,才不堪用。似這等奸佞之徒,若久居廟堂之高,吾大宋百姓必將深陷水火,苦不堪言。吾等皆為胸懷壯誌之輩,若欲為朝廷盡忠、為百姓謀福,與他交鋒乃遲早之事。今日之事,不過是導火索罷了,即便無此番糾葛,日後與蔡京狹路相逢,亦在所難免。”


    三人聞武植之言,眼中皆現欽佩之色。誠如武植所說,他們皆是心懷壯誌之人。日後若要報效朝廷,必然會與蔡京之類的奸佞狹路相逢。


    武植不過一介文人,都不懼蔡京,他們三人皆是武藝高強的將士,又何懼之有?念及此,他們胸中豪情頓生,似有萬丈火焰在燃燒。


    瞧著三人臉上的憂慮消散無蹤,個個鬥誌昂揚,武植暗自點頭,而後又領著三人朝著自家走去。


    因遭遇蔡京這檔麻煩事,所以今日武植迴家的時間比平常晚了許多。幾人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唿唿作響的棍棒揮舞聲。


    推門而入,隻見武鬆手持哨棒在院中盡情揮舞,每一下都虎虎生風,原來武鬆早已從國子監下學,迴到家中看到大哥未歸,便在院落中操練起武藝來。


    武鬆正於院中忽聞門口傳來動靜,他扭頭望去,隻見大哥武植正站在那兒,旁邊還有王進,另兩位麵孔卻是陌生。


    武鬆當即一個利落的收手,哨棒穩穩停住,他收棒而立,臉上露出笑容,開口說道:“哥哥,你可算迴來了。還有王大哥,真是好久不見啦!”話語中滿是欣喜。說完,他的目光轉向林衝與徐寧,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似在詢問這兩位是何人。


    武植捕捉到弟弟眼中那轉瞬即逝的好奇,嘴角微微上揚,綻出一抹溫和的笑,隨即開口解釋道:“弟弟,這兩位乃是為兄的同僚,皆是軍中罕見的高手。”


    言罷,轉頭看向林衝說道:“這位乃是林衝林大哥,他乃是你師父周侗前輩的高徒,想來你應該有所耳聞。”隨即又看向徐寧道:“這位乃是徐寧徐大哥,其一手鉤鐮槍法,堪稱無敵。往後啊,你也可以喚他們大哥,把他們當作自家兄長便是。”


    武鬆聽聞武植的介紹,眼中閃過一抹興奮的光芒。隨後,武植將三人領到了客廳,眾人紛紛落座。而武鬆則趕忙去沏茶倒水。


    瞧著武鬆走向一旁忙著沏茶倒水,武植抱拳,朝著林衝、徐寧、王進一一行禮後說道:“幾位哥哥,我這弟弟武鬆打小就癡迷武學,對武學之道有著無盡的熱忱。隻是他還年輕,往後的路還長,還望三位哥哥能不吝賜教,多多教導指點他。”


    王進聽了卻心中有數,他深知武鬆實力不凡,與自己可謂旗鼓相當,真要說起來,他倆之間更多的是相互切磋交流。不過林衝和徐寧並不知曉這一情況,聽聞此言後兩人雙雙點頭答應。


    不多時,武鬆便將茶水沏好,他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歡快地在一旁坐下。


    武植見狀,清了清嗓子說道:“三位哥哥都是習武之人,今日有緣相聚在此,不妨和我這弟弟交流一下武學。等會兒我親自下廚,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語畢,武植便起身離開,留下林衝、徐寧、王進三人麵麵相覷、目瞪口呆,而武鬆則興奮不已。


    武植腳步不停,徑直朝著廚房走去。


    這時,林衝實在忍不住心中疑惑,開口問道:“師弟,你們家竟連個傭人都沒有?為何還需武兄親自下廚?”話落,徐寧和王進也跟著點頭,眼中滿是不解。


    要知道,武植如今可是朝廷的五品官員,雖說不用追求那種極度奢靡的生活,可就其身份而言,家中請上幾個傭人也是完全可以的呀。


    武鬆聽聞此言,撓了撓頭,眼中滿是對兄長的敬重,對林衝說道:“師兄有所不知,我與哥哥自幼父母雙亡,是哥哥含辛茹苦將我拉扯大。一直以來,家中的家務都是哥哥親力親為。所以即便現在哥哥成為了朝廷的官員,下朝之後,還是和從前一樣,未曾改變。”


    三人聽了,愈發對武植欽佩不已。武鬆這時提議道:“幾位哥哥,現今時辰尚早,咱們不如到院裏切磋切磋。”說完,還看向王進,“王大哥,自從上次跟你切磋過後,我已經好久沒有盡情地活動身手了,這次你可得好好陪我過過招。”


    王進說道:“武小兄弟,你何愁找不到對手呢?林兄和徐兄皆是高手,憑他們的本事,足以讓你盡情施展了。”


    而後他又扭頭對著林衝和徐寧說道:“林兄、徐兄,你們可得小心了。武小兄弟的身手那是相當厲害,上次我來此地的時候,跟他切磋了一場,都沒能分出個勝負來呢。”


    林衝和徐寧聽了王進的話,都隻當那是王進的謙遜之辭。他們也從武植口中了解到,此時的武鬆才十五歲,不過是個半大孩子。就算實力強勁,也斷不可能像王進講的能與他平分秋色。


    要知道王進的武藝在整個禁軍中,也就隻有林衝能和他一較高下,徐寧都要遜色一籌。不過兩人還是對王進抱拳道:“多謝王兄提醒。”


    王進瞧出了林衝和徐寧臉上的不以為然,知道他們並不相信自己的話語,心中暗自好笑:“等會動起手來,你們就等會動起手來吃了大虧,你們就知曉厲害了”。


    一行幾人緩緩邁步走出客廳,來到了寬敞的院落之中。


    武鬆伸手迅速抄起旁邊兵器架上擺放的棍棒,拱手對著三人說道:“不知哪位大哥先來賜教?”王進這時擺了擺手說道:“我和你上次已經切磋過,這次就不再比試了。你與林兄和徐兄比試吧。”武鬆聞言,轉頭看向了徐寧和林衝。


    徐寧是個急性子,當下向前猛地跨出一步,大聲說道:“武鬆小兄弟,我來與你切磋!”言罷,他迅速從兵器架上拿起鉤鐮槍,目光如電般向武鬆看去。


    武鬆聞言,雙手緊緊握住哨棒,神色帶著幾分興奮,高聲喊道:“徐大哥,小心了!”話音剛落,隻見他手中哨棒如蛟龍出海一般,“唰”的一聲,朝著徐寧狠狠劈了過去。


    看著武鬆手中劈來的哨棒。徐寧不敢怠慢,雙手緊握鉤鐮槍橫架而起,“砰”的一聲巨響,徐寧隻覺雙手一陣發麻,心中驚訝:“好大的力氣!”緊接著,徐寧腰身一轉,鉤鐮槍順勢掃開哨棒,槍尖如毒蛇吐信般刺向武鬆。


    武鬆反應敏捷,側身一閃,腳下位置不變,手中哨棒橫掃而出,直逼徐寧腰間。徐寧連忙提槍迴擋,“鐺”的一聲,金鐵交鳴。


    兩人你來我往,激戰正酣。徐寧手中的鉤鐮槍時而格擋,時而突刺,時而撥弄,槍法淩厲非凡。武鬆手中的哨棒揮舞得如同行雲流水,或奮力劈下,或迅猛橫掃,或精準上挑,虎虎生威,氣勢迫人。


    旁邊的林衝和王進都全神貫注地盯著場中的兩人。林衝到了此刻才明白王進所言不虛,這武鬆的實力當真是強大無比。


    不過林衝也是癡迷武學之人,瞧著兩人這般精彩絕倫的比鬥,他的眼中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興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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