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聰內心卻十分清楚,像展櫻這等佳人,雖然略顯高傲,有點刁蠻、但本質卻極為善良。她決不會輕易示愛。若是一旦動心,卻必然愛得真、愛得深,愛到銘心刻骨,愛到海枯石爛。所以自已不願使這樣一個善良,美麗可愛的女孩子,真應了’紅顏薄命‘之諺,一生都忍受著痛苦煎熬,情感嗜嚼。她若在自己身上編織夢境,則不管這夢境能有多美,多好,多麽和諧,都不能是一刹那的。為了求自己心情寧靜,就要專心一致地對待她。如果兩人情緣有變,他不願把展櫻這朵嬌花,變成自己身旁襟上的所佩,也不能成為室內瓶中所插。更不願變成顛狂柳藕,或輕薄桃花,任人踐踏,任人攀折。隻希望她能成為一朵蓮花,陪著君子。或成為一朵菊花,陪著隱士。或為蘭花、梅花,陪著能夠賞花,一定愛花的騷人墨客。為了避免損及她的幸福,隻有唯一的法兒就是“逃避”。


    展櫻則認為自己的生命,是在與賀聰的旅途之間,如同進入另一世界。他義膽仁心,一身俠骨,他肯在這萬險的情況下相助自已,足已見到他的真情。雖然在這一路之間,飽經兇險,能平安抵達這雲台山,便是上天給的緣份。


    上山的時光,轉眼便要飛逝。雖然時間不長,但在大師的專心調理下,展櫻的臉上乃現出了內力充沛,精神飽滿,湛湛寶光。賀聰覺得展櫻已是容光煥發,美豔得高華無比,遂含笑叫說道:“姐姐,聽說這雲台山的風景怡人,我們不如去玩玩,觀賞一下風景,好不好?你來了數天,還未出這寺門,不如我帶你去欣賞這雲台山的美景。”


    展櫻欣喜道:“那好吧!我們一起去玩玩!”


    秋的季節,滿山的楓葉如火一般地紅,就在這滿山遍野的如火楓葉裏。出了寺的山道上二人緩步走著,一則觀賞雲台山這滿山遍野如火的楓葉,二則去領略那神奇的峰林瀑布的奇妙。


    賀聰這時心情極好,他那峰腰猿臂,氣宇軒揚。一雙劍眉下那對亮晶晶的大眼睛,不時閃爍出聰慧靈動的光芒。嘴角更是時不時地路出一絲略帶邪氣,也略帶玩世不恭的笑意。


    展櫻更是絕色麗人,她笑顏如花,臉上帶著些俏皮,一雙亮晶晶如同黑寶石一般純淨深邃的眼睛,讓她有著超脫塵俗的一種高雅的氣質。當微風習習,輕輕的吹動了她的衣服,隨風飄舞,更添了幾分顏色。就連這滿山的如火楓葉,都不能掩蓋其超凡脫俗的美麗。


    二人一邊欣賞著沿途的美景一邊向山頂走去,沿途也有不少遊客,都對這金童玉女般的二人投以良久的注目。


    二人一路說笑著來到雲台瀑布,在觀看著名的雲台瀑布後,時間也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眼看著太陽慢慢西沉,這才開始下山。


    山間的景色在這秋的季節裏,還真是變化多端。尤其是那三步一景,五步一色,更顯得奇妙。即便是同一條道路,這上山的景色和下山的景色就截然不同。尤其是滿山遍野如火的楓葉,在落日的餘暉之下更是與天練成一體。那種壯觀,那種神奇讓人心胸都為之大開,令人不得不讚歎大自然的美麗。


    二個人全都沉醉在這無邊的美景中,一邊走一邊欣賞著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當走到一盤山拐角處時,突然傳來一陣機括聲。一蓬細細的牛毛針,竟然從旁邊的樹林裏急速飛出。


    賀聰一聽聲音不對,忙伸手把展櫻拉在身後。牛毛細針還沒近身,已被賀聰揮出的強勁掌風震落。


    賀聰隨即身形一展,竄入林中。掌風過處,慘唿聲接連響起。三個黑衣漢子如同滾地葫蘆般,口噴鮮血從林中摔落在地。


    賀聰上前提起一人問道:“你們是何人,竟敢在此施放暗器,是何人指派?”


    那人道:“我們無人指派,那晚見我山寨八大王譚菲被你等費了武功,心中甚是不服,故想來報複,不想又被你查覺。現落入你等手中,要殺要剮隨你而為,我等絕不求饒。”


    賀聰聽罷此言道:“既然你等是譚菲的山寨之人,我也不怨你。量你們也是條漢子,切饒恕於你等。你們走吧!但如有下次,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那三人起身,對賀聰施禮道:“謝少俠不殺之恩!今日所見少俠果然不同凡想,八大王譚菲所言果然不假。若他日相見,如有用的著之處,定當迴報。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後會有期!”三人轉身,瞬間消失在林中。


    看時間漸晚,賀聰見此處離父親住地較近,於是便把展櫻帶去。父親見到展櫻心中大喜,看這展櫻人美如玉,全身透著靈秀之氣,更是痛愛。


    展櫻姑娘臉嫩,被賀父看得有點不好意思,臉上一紅。但還是上前拜道:“小女子展櫻拜見賀伯父,伯父大人安好!”


    賀振遠笑道:“展姑娘請起!我已聽聰兒多次談過於你。再說我與你父親也是多年好友,今日見到你,就如同見到你父一般。真乃是我們有緣也。”


    他略停片刻,接著又道:“老夫已隨大師歸於佛門,便不再過問江湖中事。古人把刀劍說成兇器,所以乘姑娘能到此相見,我把過去隨身之劍送於給你。”說著取出一柄短劍,含笑道:“這口是白虹短劍,能切金斷玉。過去是我心愛之物,不過現在此劍有幸,能讓姑娘成為劍的明主,我也深感欣慰。”說著抽出劍來,劍身隱泛紫光,鋒芒流閃,一望而知是—柄鋒利無比的好劍。說著拿起劍雙手遞過展櫻。


    展櫻雖然滿麵高興神色,但一雙妙目之內,卻也充滿初見慈父的孺慕目光。她伸出雙手接過寶劍,嬌軀顫抖地拜倒在賀振遠身前。由衷地感激說道:“伯父厚賜,小女子拜領了。”


    賀聰眼中射出濃濃的情意說道:“櫻兒姐姐,你得劍願善自珍惜,以此利器,行俠江湖,為人間掃除不祥。”


    展櫻臉上微紅,臉上雖是紅紅的,目中卻神彩閃動,同樣深情地瞟了一眼賀聰輕笑道:“謝謝聰兒弟弟!”


    “哈哈。”這聲大笑,笑得蒼勁,這正是賀振遠發出來的。他已隨著笑聲,道:“能有今日,我已心滿意足了。”


    第二天,賀聰和展櫻二人告別星空大師和父親後,很快就下了山,直向程威總鏢頭遇難的地方奔去。展櫻當初離開鏢局,就是為了尋找總鏢頭。當聽賀聰講述總鏢頭已遇難身亡,心中非常悲痛,定要去看望總頭的墓地,要親自去祭拜總鏢頭。


    這次下山,為避免路上出現意外,二人都作了喬裝打扮。展櫻乃是女扮男裝成公子樣,也更顯得風流瀟灑。她指著自已的鼻尖嬌笑著問道:“我這副貌相如何?”


    賀聰又仔細看了她一眼才迴道:“你這副貌相真是妒煞潘安,看煞衛玠!”


    展櫻接口道:“聰兒弟弟,你認為男女結合是不是一定要才貌相當?


    賀聰毫不考慮地搖頭答道:“不一定,才貌相當隻是外表而已,紅顏綠鬢能保幾時百歲夫婦?唯情長守!我認為男女結合首重深摯情感……”


    展櫻接口道:“沒想到小弟對這情感之事會有如此之體會,這倒讓姐姐也有了新的認識。”語音至此,頓了一頓,又複嬌笑說道:“不過這‘情’字,還需加個注解,就是‘愛’基於‘亙’,‘情’貴乎真。至於是十年契合,還是一見傾心,他們的時間久短暫倒沒有什麽重要!”


    賀聰點頭道:“姐姐有如此坦白胸襟,高明看法,果然不愧為一代俠女。”


    展櫻笑道:“你不要奉承我了,聽得我都肉麻!”她口中雖是這麽說,可心裏卻歡喜至極。笑得更是那麽風情萬種,那麽柳媚花嬌。


    哪想賀聰卻來了一句:“兩情相悅一線牽,此情相偕到百年……”


    這展櫻聽了這句‘兩情相悅一線牽,此情相偕到百年’之語,似乎情不自禁地把她那軟綿綿、香馥馥的嬌軀向賀聰懷中偎去。


    哪知賀聰卻閃開,氣得展櫻恨了他一眼。本想親熱親熱,卻被他閃開,弄得自已難已下台,隻得赧顏飄身遂目注遠處。她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這時再看那賀聰那裝飾,他已扮成相隨的伴讀書童,麵容也都作了裝飾和改變。二人走在一起,到像秀才和家人一般。


    二人這一路上到也順利,沒出現什麽波折,到讓人高高興興走了很長的一段路。這時半天紅霞燦爛照人,望見前麵黑壓壓一大片樹林,於是二人就走得慢了一點。


    正走近樹林時,就聽到林中有隱隱的混雜的喊叫聲。隻聽到一女子的唿喝聲:“不許喊!再喊我還要打!”不過這女子的聲音有如出穀黃鶯驚啼,十分悅耳。


    接著又傳來另一女子的哭泣聲,和她不斷的哭訴聲。


    “咦!好象……有人在唿救。”展櫻停下腳步,又仔細聽了一下。


    “哎,不是好象而的確是。”賀聰聽了一下後說道。然後又對展櫻道:“你在這裏等等,我去瞧瞧。”


    “一起去吧?”展櫻道。


    “樹林裏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危險,你還是留在這裏吧。”賀聰迴道。


    展櫻提醒道:“小心有詐!”


    賀聰滿臉不以為然道:“人有難不救,豈不對不起天地良心?你放心,我會小心的!”話沒說完,人已掠身離去,輕功身法造詣不弱。轉眼間就快速地投入樹林之中。


    他來到林中一片空曠處,略一閃身隱入一片小樹之後,便遠遠地就看到有兩個人被綁在樹上。隻見一個穿紅色衣裳的女子正一手叉腰,一手執著長鞭,唿喝鞭打的聲音不用問,也是他們發出來的。那女子手中的鞭長有丈許,她甩出的鞭如同長了眼睛似的,又準又狠,那兩人被打得是哭爹喊娘。


    賀聰悄悄地接近後,然後現身走了過去,笑眯眯的道:“這位姑娘!在這荒郊野外的,你們這是幹什麽?”


    那紅衣女子迴過頭來,見是一少年男子,全未放在心上。但不悅地說道:“你是誰啊!我在這兒管教我家的下人,要你來多管閑事!”


    被綁在樹上的那一對男女忙叫起來:“這位少公子,快救救我們啊!要不然我們會被打死的。”


    那紅衣女子又用鞭子抽打他們,賀聰看到忙說道:“你這二人沒說要把你家小姐伺候好,竟然惹的你家小姐生氣動怒。你們要知道,女人生氣動怒會孌醜的。像你家小姐不但長的漂亮,人也心地善良,怎會輕易生氣動怒?定是你二人不對。”


    那紅衣女子聽賀聰說她長得漂亮、心地善良,心中大悅,便把手中的鞭子甩掉。賀聰一看便又說道:“敢問姑娘貴姓芳名,家住何處?這兩個下人又如何惹怒了你這個千斤大小姐,讓你芳容受損。”


    那紅衣女子上下打量了賀聰一眼,有幾分得意地說:“我姓浦,浦家莊的,你聽說過嗎?我父親就是浦家莊莊主的堂兄弟!”


    賀聰一聽她說是浦家莊的,這心裏就有不舒服,而且還有些恨。但卻故意露出很刻意的驚喜表情:“哎呀,原來是浦大莊主家的大小姐啊!浦大莊主的大小姐是何等高貴!又是江湖上傳聞的七彩雲手,有幸能見識到你的芳容,真乃是三生有幸。這二人被綁在此,也有損你的形象和尊容,也會對大小姐的清譽有損。大小姐不如大人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過這二人,也勝造七級浮圖。”


    那浦大小姐被他這麽一說,怒氣頓時消了許多。便對那兩個人說道:“你們看看這小兄弟,多會做人做事。再看看你們,全沒個做下人的樣子。今天也多虧遇到這位小兄弟,也就便宜了你們。看在這位小兄弟的麵子上,且饒過你二人,下次再犯定不輕饒!好了,你二人滾吧!”


    賀聰忙上前給二人鬆綁,讓其離去。不由暗想此女人品還算不錯,倘若真個與她結這段過節,解釋不開,冤怨相尋,豈不弄得柳啼花怨,大煞風景。然後嗬嗬一笑說道:“我就知道大小姐人美心好,就像個活菩薩。”


    那浦大小姐的臉色更加和緩了,還有點笑意問道:“嗯,這位小兄弟,你這是要到哪兒去?”


    賀聰道:“我和我家公子爺進城去,恰巧路過。相逢雖然不如巧遇,也算是有緣能見識到浦大小姐,真乃是三生有幸,有緣、有緣。”


    那浦大小姐聽賀聰說要進城,便喜道:“正好我也要進城,不如我們同行好嗎?”


    賀聰哈哈笑道:“能和大小姐同行,是我的福分。”


    聽賀聰此言,浦大小姐更是春風得意,興趣盎然地願與之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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