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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來了?!迴勝天寺了?”


    我們幾人聞言,盡皆滿目驚愕,楊禪再度確認到:“孫班他當真全身而退,從觀龍山迴來了?”


    這傭人一臉自信,乃他們潘家的人親眼所見,孫班帶著五六個老太監拂曉時分迴了勝天寺!看樣子,應是沒有受傷!


    楊禪又問道:“我交代你的話都帶到了嗎?可曾告知楊禪要見他?”


    “帶到了!寺裏的人說隻要楊叔按規矩即可!”


    楊禪聽罷,旋即看向爺爺,後者沉吟之後,當即改了計劃:


    “直奔勝天寺!”


    待我們一行驅車來到勝天寺前還未到正午,那名叫趙丁的老太監仍舊守在寺門前,目光在我們身上掠過,看到楊禪之後隨即露出了微笑,急忙起身道:


    “呦!楊先生來啦!倒真是神速啊!”


    “趙老說笑了!孫大師他可是迴來了?”


    “楊先生消息靈通啊!總管他今早剛迴來,你潘家的人就到了,著實是令人防不勝防啊!楊先生應該知道我勝天寺的規矩吧!”


    這趙丁說著話目光在我們幾人身上掃過,並未理會我們,楊禪聞言,從兜裏拿出兩枚古玉,說道:“兩枚戰國古玉!其上銘文就連我也是前所未見,還請孫大師長眼!”


    “呦!總管他就是喜歡這種玩意,我看看,哎呀呀,還真是好東西,楊先生割愛了呀!咱家這就領你進去!”


    趙丁接過這兩枚戰國古玉便領著楊禪朝寺內走去,後者對我們使了個眼色,我們幾人默不作聲的跟了上去,這趙丁似乎已經受了孫班指示,並未阻攔我們!


    勝天寺起初就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寺廟,孫班落腳之後雖然修繕過幾次,但畢竟是修繕,仍舊算不得精致,石磚鋪成地麵略顯不平,正中處乃是一尊半人高的香爐,已經盛滿了香灰!四周有供奉佛像的祠堂五六間,雖然看著簡陋,但也算是方淨土,每間祠堂內也都有盤坐禮佛之人,應是寺內的其餘太監!


    趙丁領著我們徑直往寺廟後院行去,待拐過最後的佛堂,後院的景象浮現於眼中,卻是讓我們幾人皆是眉頭一皺,忍不住的朝彼此看去!


    這後院的景象怪異無比,緊挨著東牆建有一排廂房,應該是寺裏其他人休息的地方,正中處乃是三間磚瓦平房,房前同樣是一尊燃著香火的香爐,除此之外,整個後院盡皆被不知名的植被覆蓋,剛一踏入後院,就宛如進了林中!隻有一條小路通往盡頭處的平房,而這些植被之奇異,我竟是一個都不認得,看似柳樹,卻非是柳葉,看似槐樹,卻生有異果,樹林間各種奇花異草更是多不勝數!


    此刻雖然太陽高照,可整個後院卻是陰氣森森,更令人驚愕的乃是這些花草樹木間,竟是生滿了毒蟲,蜈蚣蜘蛛隨處可見,幾乎每個樹幹上都有幾十隻,其餘不認得的毒蟲乍看之下恐有千隻,好在這僅剩的小路上似乎布了驅蟲的手段,這些毒蟲並不敢越界半分!


    朱輕雲和楊禪以及周文武都曾見識過此間景象,但此刻也同樣是額頭緊皺,小心翼翼,我和三叔以及爺爺那更不用多說,我忍不住輕聲道:


    “爺,這老太監從哪搞的這麽多毒蟲,還有這些植被,這一個也不認識啊!”


    爺爺隻是淡淡的看了這些毒蟲一眼,目光始終朝著盡頭處的平房,聞言輕歎了一聲,說道:“孫班他入世以來,涉獵之廣,堪稱絕世,看這般情形,他怕是又學起蠱術來啦!”


    “蠱術!”


    以爺爺和楊禪所言,這孫班起初隻是精通鏤身染命,後來入世,到處發掘皇陵大墓,又研風水堪輿之道,而以周文武之言,近些年來,孫班又習大乘佛法,聚各般道門手段,眼然而此刻所見,竟又取蠱術邪法,此人一身手段,倒當真是空前絕世!


    就在我心中驚異之際,趙丁已經在那門前停了下來,楊禪急忙道:


    “多謝趙老了!孫。。。!”


    他剛欲喊聲一聲,卻是被趙丁伸手製止:“有什麽事,楊先生就進去說吧!這古玉你拿上!”


    他將古玉又遞給了楊禪,伸手示意他進屋去,楊禪陪了個笑臉,轉身朝我們示意,可還不等我們有所動作,趙丁卻是陰陽怪氣道:“楊先生怕是誤會了,總管的意思是隻見楊先生一人!”


    “啊?孫大師不是已經答應。。。”


    楊禪的臉色頓時一變,可不等他說完,屋內忽然傳出一道女子聲,緊接著一個身穿和服的年輕女子推門而出:


    “楊先生說笑了吧?我師父今早是答應見一麵,可卻沒說究竟要見誰!楊先生若是不舍這兩枚古玉,大可就此迴去!”


    這女子一頭長發披肩,額前留著齊劉海,五官模樣倒也精致,卻是難掩日本人的特征,加上她一襲白底紅花的和服,儼然就是個日本人,隻是開口間卻是地道的北京腔,而腰間更是係著一柄格格不入的日本匕首!


    此正值風華的日本女子,便是周文武十餘年未見的師妹,同樣是我們日後出生入死的夥伴——長卿由美,孫卿!


    與她初次相見,我更多是的好奇,甚至沒有理會楊禪此刻難看的臉色,他原本以為孫班會賣他個麵子,眼下看來怕是難,事已至此,斷然沒有迴去的道理,他向爺爺遞了個眼神,示意他稍安勿燥!


    而周文武也在此時眯著眼確認了孫卿的身份,喜道:“師妹!?你。。。你長這麽大了!”


    “周。。。文。。。武!”孫卿一字一頓,神色間同樣有著幾分驚訝,但轉瞬又被起初的冷淡取代,冷聲道:“你如今已經不是我師兄了!到了勝天寺,就得守我勝天寺的規矩!楊先生,請吧!”


    楊禪無奈,隻得拿著那兩枚古玉跟著孫卿走了進去,房門再度關閉,一旁的趙丁瞥了我們一眼,一聲冷哼便將我們諒在了原地!這一等便是十數分鍾!


    直到楊禪一臉苦澀的跟著孫卿出來,我們幾人的期待也隨即破滅,周文武不死心的叫了幾聲師父,仍舊是沒有迴應,孫卿冷聲道:“該見的已見過了,走吧!”


    “鄭老!這。。。!”


    楊禪一臉無奈,不知如何開口,爺爺微微沉吟之後,一步上前,衝著那屋子喊道:


    “孫班!我知道當年我有愧與你!可一切非我本願!況且,你已經幹了那喪盡天良,大逆不道之事!當年的怨氣也該消了!你我畢竟同僚一場,眼下當真要見死不救嗎?”


    孫卿並未阻止爺爺,而隨著他喊聲落罷,那屋子裏仍舊是沒有迴應,楊禪見狀,無奈道:“鄭老,究竟是何事非得孫班不行嗎?”


    此來之由,我們並未對楊禪詳說,實則就連朱輕雲也以為爺爺隻是為了解她的命器,眼看孫班不肯露麵,也和楊禪一般開口勸阻,爺爺自是不願放棄,繼續喊道:


    “孫班!吳業走了,你我的天也走了!事你幹了,氣你也出了!你還有什麽不能放下!當年你的事因我而起不假,可若是沒有我鄭有引見,你倒現在還是個泥腿子!能不能活到今天都猶未可知!你。。。!”


    “沒錯!那大逆不道之事,我是幹了!我倒是想死!當年你鄭大人提劍入東陵,不正是要去殺我嗎?可惜啊,你鄭大人終究是晚了一步!我倒甘願做個泥腿子!可惜,讓我遇見了你!”


    爺爺的話終於刺痛了孫班,一道宛如蒼鷹啄石般嘶啞又低沉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你鄭有鄭大人心懷社稷!你鄭大人一腔抱負!你鄭大人為國為民!我孫班算什麽?算個棋子!算個傀儡!多虧了鄭大人你啊,我孫班才有今天這副鬼樣子!我孫班這輩子受的罪,你知道嗎!啊!想讓我助你,癡心妄想!”


    “孫班!你。。。!”


    爺爺聞言,也是一時氣急,臉色漲紅不知該如何開口,而就在此時,周文武忽然想起什麽,將那百道經的殘卷拿了出來,喊道:“師父!我那和尚師父臨走還給你留了遺物!這百道經我們專程來送給你的!看在這百道經的麵上,能不能。。。能不能。。。!”


    雖然多年未見,可這周文武對孫班的敬畏仍舊印在骨子裏,到最後的聲音幾不可聞,然而百道經一出,孫班方才還暴怒的語氣也終是有了緩和,冷聲道:“百道經!吳老和尚果然是個奸賊!滿口仁義道德,當年以半部殘經換你入門,便告訴我隻有半部!今日卻讓你們又帶來半部!晚了!區區殘經,我孫班還不放在眼裏!長卿!逐客!”


    孫班一聲令下,孫卿當即便走下門台,爺爺臉色鐵青,卻是無可奈何,他們二人的恩怨我並不清楚,可爺爺如此低聲下氣的姿態我卻是初次所見,就差親口道歉了,孫班如此不近人情,不免讓我心生不忿,可還不等我開口,眼看孫卿要逐客,三叔終是爆發,破口罵道:


    “他嗎的!一個老太監你好大的排場!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給我玩逐客令!社會主義天下,還有我不能見的人!我倒要看看你這兩間破屋怎麽攔得。。。!”


    “倉!”


    三叔說著話便欲硬闖,隻是未等說完,那孫卿已然發難,她看似柔弱,可出手卻是淩厲,一記反手刀,日本匕首已然出鞘,直接就抵在了三叔喉前!


    “師妹!都是自己人!”


    周文武小心翼翼的將匕首推了迴去,衝屋內喊道:“師父,那我們就先走了!”


    言罷,示意我們暫且離開,一旁的楊禪和朱輕雲也同樣如此,無奈,我們爺孫三人隻得做罷,在孫卿淩厲的目光中走出了勝天寺!


    “鄭老,實在對不住啊!平日這孫班必定是賣我個麵子的,可這次不知怎的,這老家夥。。。!”


    勝天寺外,楊禪一臉歉意,爺爺頓了頓,沉聲道:“不怨你!我早該預料到的,我和孫班的恩怨,隻能我自己化解!他能有今日,說起來都是我一手造就!怨不得旁人!”


    “那眼下?”


    “額,此事多謝了!勝天寺這裏就不勞潘家了,還請老弟打探下觀龍山的情況,我們爺孫三人就守在這勝天寺,我就不信這孫班他執念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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